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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最爱的妹妹,你是我最爱的未婚妻,我自信我所做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保障你我将来的幸福。
当你我共同降世之时,当你我缔结婚约之时,我便已深深地爱上了你。
为了你脸上明亮的笑容永驻,为了你那春花般的娇靥常盛……
云,极柔,极软,轻若无物,薄似无凭,风吹即散,风静又聚,架构起天界的物质基础。
天界是建筑在云端之上的,凡人眼里仰望的天其实是天界之人足下乱踩的地。
以前也曾偶尔临莅人间,比起人类脚踏实地的坚硬矿石,我向来是云中来去、雾里往返,委实不习惯那么硬梆梆的地面,于是藉着宽大的袍服作为掩饰,常常是离地寸余,凌虚款履。
踯躅而行,步步临月,浅浅的足印镂上软如柔絮的云道,一眨眼,立即湮迹无痕。
寂寞孤身,不受物扰,带着一点寥落,蛾眉略蹙,我起手拂去了衣上微沾的尘屑。
风悠然而过,嫩碧的柔草、艳灼的红芍摇摇摆摆,犹如一个个怯懦的降族低眉敛息地向我俯首称臣,毕恭毕敬地迎讶着我的大驾光临。
不知不觉间,我踏入了望生池的地域。
咦?我怎么走到了这里?
冥冥中的牵引,促使我好奇心起,近前几步,试图观望人间,瞧一眼那山中的樵子今生转世到了哪家?做了哪家的儿郎?
伫足池畔,上身微探,正待举目细瞅时,不料一络紫发飘然垂落,顿时搅乱了平静的池面,皱起了细细的粼纹。
“呀——”
我轻叫一声,急着伸出手去抚平水面的皱褶,谁知不但不曾制止住晃漾的涟波,反而适得其反,让水浪动荡得愈见厉害,人间的万象倾刻间支离破碎,惨不成形。
眼角的余光匆匆扫过,依稀瞟见一张英俊的脸孔,正待细看,却已成为月光涌动下的一片溶溶的碎镜。
那张英俊脸孔的主人就是那山中的樵子吧?
我如此思忖起来。
尽管仅是惊鸿一瞥,但是我仍然感受到那股形诸于外的锋锐气势,或许他今生投胎的对象是某国的贵族阀第,也拥有了某种令世人羡慕与妒忌的高尚身份。
可是,我不喜欢,不喜欢那种太过威猛的气势。
经历了无数回人生的起起落落,人性的本质在不易察觉之间经过潜移默化,正悄然发生着惊人的改变,当另一段的人生之旅开启之时,那令我怀念不已的单纯笑容,已然淹没于俊逸慑人的风采当中。
“别了,山中的樵子,你已不再令我无法忘怀了……”
大千世界,纵是妙相纷呈,原也不该引诱天上的众神妄动了凡心。
于是随手一挥,掌中迸出一道亮眼的紫芒,迳自射入池心,须臾间,池底泛起一片诡谲的银光,好象有大面积的水银沉淀到了水底,堵塞住自人间直达天庭的一脉泉眼,片刻的功夫,银光渐渐褪淡散去,望生池恢复了原貌。
我神情淡漠地独自返身离去,背后平静下来的池面澄澈见底,一如所有平常的池塘,倒映出有限的局促天地。
我封印了望生池,封锁住向往人间的幻世镜鉴。
望生池,再也望不见众生诸相。
悻晏归去,心底难免抑郁寡欢。
毕竟一次次目送他投身于六道轮回,毕竟是亲手赐予他三生福祉的荫泽,原以为那笑容能始终如一,原以为那笑容能独属己身……
可是我错了,没有什么是保持一成不变的,以前曾听得提及一句“人心叵测”,据说连最擅长占卜的神仙也无法精确地算准人类灵活善变的心思。
那人的表情变了,脸上没有了笑容,竟然变得连我这个人类历史的旁观者也感到万般陌生。
我所认识的那个人类是会笑的,笑得极为真诚坦荡。
在那个无法记忆的遥远年代,为了那朴实无华的一笑,使我破例地插手干预了一宗人类的命数,就不知那三生的福祉被安排在哪一世承受?但愿不是我刚才所瞧见的那一次人生的轮转。
起雾了。
逐渐转向幽暗的云色,朦胧了来时的道路。
是否需要把旱魃这个丑鬼召来,命他驱净讨厌的潮湿雾气?
转念一想,我不觉哑然失笑。
这个傻傻的念头实在过于幼稚,倘若让南陵知晓了去,说不定反会被她一顿取笑。
我估计着欢宴差不多也该接近尾声了,方驾驭着云头,慢慢地迤逦归去。
在有大雾的天气里,是很容易迷路的,而落日神山的雾气比别处更加浓重,久而久之,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不识途径的不速之客往往会迷失在雾中。
心念未毕,果然有一只小猎物自动落入罗网。
一条娇小玲珑的纤影宛若迷路羔羊似的到处瞎闯乱摸,趁我尚在奇怪之时,硬是一头撞进了我的怀里。
“唔——”
闷哼声响起,那女孩捂着自己险些被撞坏的俏鼻,痛得几乎落泪。
“你是谁?”
我警惕心陡升,厉声问道。
此处是落日神山,风曜军团驻扎的大本营里面根本不可能会随随便便地出现女孩子,何况是一个来历不明、而我又是从未见过的女孩。
这个出现得蹊跷的女孩或许就是哪一方派遣而来的间谍,虽然她的年龄以及一脸的稚气似乎还不够格当个精明的细作。
若是真如我所料的话,我极应该当机立断……
“我不是奸细!”
那个女孩好象猜透了我的心理,连忙大声辩白。
“倘若缺少引领,任谁也跨不进落日神山,而你在山前鬼鬼祟祟的,行止颇有可疑之处,你还说你不是奸细吗?”
我一把擒住了她的胳膊,入手的柔弱令我甚感意外。
“我是来找我哥哥的!”
那女孩在我手中竭力挣扎了几下,眼见无望挣脱我的箝制,不由气馁地喊道。
“你哥哥是谁?”
我毫不放松地逼问道,不准许她产生蒙混过关的苟且念头。
“我哥哥是朱曜龙睛!你听清楚了没有?我哥哥是御西罗殿下麾下首屈一指的大将——朱曜龙睛,哼哼,我可是御殿下部下的眷属,你怕不怕呀?”
说到后来,竟带有几分欣欣然的得意之色,仿佛与有荣焉。
呵,这个狐假虎威的小妮子,居然敢借我的名头来吓唬我本人,好笑好气之余,手下不觉松缓了几分。
“你抓得我好痛呀……”
趁我分神之际,那女孩瞅准时机钻了个空档,终于逃离了我的掌握。
“想逃?”
我冷冷一笑,挥袖如风,一道耀亮的光索自我袖中匹练般飞出,霎时间,结结实实地将那个女孩捆得个动弹不动。
“放开我——你这个坏蛋想对我干什么?小心我哥哥把你的骨头拆得一根也不剩——”
女孩在原地愤怒地叫嚣着,即使是破口大骂,粉粉嫩嫩的嗓音听起来也挺可爱的。
其实仔细端详一下,这凶悍的性子倒与朱曜龙睛略有数分相像,幸亏我的南陵完全不似她这般娇横刁蛮,不然所有当哥哥的摊上这种妹子都会头疼不已。
“现在我带你去见朱曜,你是不是他的妹妹马上就会水落石出了。”
我强忍笑意地淡睨了她一眼,如同拎小猫似的,我拎着她的脖子迳自飞入落日神。
“我又不是笨猫咪,你干嘛抓我抓得这么紧?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那个女孩仍在喋喋不休,一个劲地叫嚷着,毫无淑女形象。
我一只手拎着那个莫名其妙的女孩,一只手掩着鼻子,企图挡住一阵阵纷涌扑面的薰天酒气。
我才离开不过一时三刻的辰光,回来之时,怎么就多了一大堆横七竖八的醉鬼?
什么所向无敌、望者披靡的风曜军团?
摆在眼前的这幅最不具防备、最易遭遇突袭的阵容,无论是哪里来的军队皆能轻而易举地一举攻陷整座落日神山,值得庆幸的在家门口探头探脑的仅止这个小妮子。
“这些躺了满地的便是大名鼎鼎的风曜军团?同我想象当中的大不一样嘛。”
张大了合不拢的樱桃小嘴,如果现在不是受制于我,那个女孩说不定还会用手揉揉眼睛,确定一下眼前的景象是否因幻觉所致。
“他们……”我语气一窒,然后用连我自己听了也感到脸红的轻细声音替他们勉强辨解道,“他们今天只是稍微兴奋过度了一点。”
“兴奋到这种程度?”那个女孩眼巴巴地质疑起坦呈于眼前的称得上毫无章法的凌乱,“是不是御西罗殿下讨老婆了?”
“当、当然不是……”我因被她的话突然呛了一下,赶忙咽了下口水顺顺气,“打了胜仗之后,庆祝一下嘛。”
“听说风曜军团经常取得辉煌战果,难道每次赢了之后都会是这副调调儿?”
“仅此一趟而已。”
这回我真的脸红了,幸好她看不见,不然真是丢死人了!
“喂,我哥呢?他会站出来证明我的清白无辜的。”那女孩不安份地吵吵着。
“哦,龙睛,他应该在那里。”凭我对龙睛的了解,于是很直觉地说道,二话不说,带着那女孩往集中醉鬼最多的地方走去。
果不其然,我从一大堆跟死尸没区别的酒鬼当中一眼瞅见龙睛拽露在外面的一角火红战袍。
原本鲜艳的颜色有点走调,上面不光浸染了大片酒渍,甚至还不知从哪处沾滚到了不少草屑烂泥,皱皱巴巴的,好象被人刚刚蹂躏过,平时飒爽焕发的英武神采全部一滴不剩地流进酒缸里去了。
可怜了这一件手工上乘的漂亮袍子,穿到身上没过二个时辰竟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向来粗枝大叶的龙睛真不是普通地会糟蹋好东西。
“喂,龙睛,你醒醒!”
我微些蹙眉地唤着混躺在酒鬼堆里龙睛。
“好酒……再来一杯……”
龙睛好象听到了我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略转动了一下他那斗大的头颅,醉态可掬地喃喃着。
“龙睛!”
我发出的声音加重了严肃的成份。
“你没见我正喝起兴吗?不许搅了我的酒兴……不然……呃呃……”不小心打了个酒噶,身上的酒气浓得呛人,“胆敢惹毛了我,小心我打烂你的屁股……嘻嘻……打屁股……”
酩酊大醉的龙睛傻乎乎地咧开大嘴,叽哩咕噜地冒出一长串不知所云。
“噗嗤”一笑,跟在我身旁的女孩忍俊不禁,呵呵地大笑起来,若非双手被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