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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南宫夫人恐怕不可能是她。
相公会选她,是因为世人皆传她才华横溢,性情温婉有礼,适合做南宫家的夫人,而不是因为爱。
恐怕连一点点的喜欢都没有吧。
思绪游走于外,当屏风外的一声开门声响起后,打断了她的游神,收敛了心神静听外面的动静。
应该是凌景天进来了,随后,砰的一声,房门被开起又被关上。
她余光扫了一眼屏风,一双盈盈明眸突然睁大,细微的恼叹从口中叹出。
她的衣物……
地上凌乱的衣物早已经不能在穿,而此时屏风旁放着的是相公的白衣,她如今该怎么起身?
“先穿我的衣一宿,明日景天便会将你衣物送过来。”坐在书桌前细看账本的南宫清绝那幽幽凉凉的声音传进不知如何是好的谈夙烟耳里。
谈夙烟清丽的小脸上更是一片红晕,她轻咬着下唇,当站起身子踏出木桶,纤细的手指拿过男子独特气息的衣物时。
娇羞之意在她眼底惊显无疑。
“相公…”简单的将男子宽大的白衣穿在纤细的身躯上,及腰青丝湿漉漉披在肩上,那一双纤细的玉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袖,深呼吸了片刻,理了理慌乱羞涩的情绪,又恢复了往常的冷静,提步走出屏风。
“姜汤喝了。”递姜汤进来的凌景天好似故意般,将姜汤放置在南宫清绝的书桌上。
男人不冷不淡的话语说着,又继续将视线留在账本上。
他的目光,始终未在她身上逗留片刻。
谈夙烟那好似染上胭脂般红晕的小脸顿时煞白下,她长睫微垂下掩住黯然的眼神,迈着步伐走进。
身为药香世家,从小便与药材为伍,她从娘胎中便带着一股极淡的迷人心扉的幽兰香,每迈近一步,那股幽香便更清晰一分。
四年以来,南宫清绝第一次对于她身上淡淡又让人忽视不了的幽兰香起了注意。
〖197〗小顽猴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是怎么做到让身上的幽兰香一直都在?”他视线,第一次细打量着这个女人,平日的她时时刻刻优雅端正,冷静从容。今夜的衣衫不整到让人一刹那有所惊艳到。
见过的女子很多,能身带自然清香的,他只在清绾身上有闻过,那是一种很淡却让人闻了又想闻的清香。
“娘亲是练香传人,这是从娘胎便自带出。”谈夙烟双眸微抬焕发出醉人的柔波,望着眼前的男子,那优雅如仙的俊脸上线条流畅柔和,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种让人很舒服的感觉。
举止间,浑身散发出高贵优雅的魅力。
“凉了便苦了。”南宫清绝美玉无暇的俊脸无一丝变化,修长的手中端起冒着热气的姜汤,递到了她的面前。
“嗯……”谈夙烟素净绝美的小脸上,微微一怔,眼眸中流转着脉脉的娇羞,伸出手指接过,姜汤虽腥苦但是相公递给她的。
浅尝下腹后,有的尽是暖意。
“你这几日先待在赫府,容我先跟怪医打好招呼,在一起去拜访他。夜深了,你先歇息吧。”南宫清绝说着,便站起了身,离开了书桌前。
“相公,还是我……”谈夙烟放下手中的碗,视线带着痛楚望着他高大的身影,唇边的笑容,有点凄,苦涩喊出声,声音带着哽咽言道:“我出去吧,叨扰相公了。”
方才的暖意全然消失不见,胸口一窒,一阵窝心的难受。
她精致的唇角浮着一抹含泪的粲然,迈着步伐朝他走去。
当与他擦肩而过那瞬间,眼角划过一滴泪珠,步伐一迈,大步的想离开这令她快要心痛的窒息过去的地方。
“一起歇息吧。”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抓住她纤细的手臂,谈夙烟脚步一顿,诧异的回头望去。
那双盈盈灵动的明眸,淡淡渗出珍珠般的泪滴,有着震惊,诧异与不解。
南宫清绝未在言半句,冷清的眼眸对视了眼她清澈的明眸后微微一闪,牵着她的手臂朝内堂走去。
桌上的正在灼灼燃烧,烛光璀璨。
谈夙烟垂下眼眸,身前的男子正宽衣解带脱下了衣袍,放置在一旁。他坐入床铺沿,很自然的脱去鞋袜。
高大修长的身躯躺在了床铺之上。
这是第一次与相公同榻而眠,一颗玲珑心好似开了七窍的她竟不知要如何是好。
“怎么了,还不歇息?”相对于她的紧张,南宫清绝显然自然多了,他夜一般幽深的墨眸阖着,低沉的嗓音响起。
“没事……”谈夙烟扭捏了片刻,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浑身紧绷的不像话,缓缓在他身侧躺下。
冬季一向是寒冷至极,何况还在风雨交加的深夜中,玲珑有致的身子钻进被褥中,男人气息笼罩在她的周围。
连呼出的气息,都有他独特的味道。
南宫清绝手掌一挥,桌上的烛火被熄灭。
整个屋内更加的幽静,透着浅浅的月光,谈夙烟淡雅的美眸是那么近的看着他,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她羽睫轻颤,心跳加快。
四年前在谈家初遇的那一刻,她的心便落在了如玉般相公的身上。
能成为他妻子,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想着那白嫩的脸皮咻的一下红透了,无论是多么淡然的女子,都会希望能得到自己夫婿的怜爱,她……自然也是不例外。
尽管今夜,她只是静静的躺在了相公的身旁,但是已经足以让她满足。
——
三日后
凤舞九天之主最终胜过南宫山庄,夺下了受降城的商源。
南宫清绝那张冷清淡薄的脸孔阴沉一片,接下来的几日,他一直在忙碌着,谈夙烟只好独自去拜访医怪前辈。
天水城的雪。
一直没完没了的下着,她被搀扶下马车,莲足踩在雪地上,那身着淡兰色织锦的长裙站立在雪风处简直美极了,衣裳的裙裾上绣着洁白的莲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那乌黑的秀发未绾起,用了一支玉簪随意挽起。
清丽脱俗的美颜上淡淡的笑意,跟易玉细语片刻后。
便独自朝山上走去。
依旧,是一只顽皮拿着水果啃的顽猴带路。
“小顽猴,这些日我们可要朝夕相处了哦。”在那轻雾弥漫,宛如仙境的山林间,谈夙烟随和的朝一跳一蹦穿着补丁布衣的小猴子一笑。
她从袖中拿出几颗果实,有着讨好之意递给它。
“吱吱吱……”小顽猴一见到自己喜爱的果实,眼底顿时大亮,吱吱吱的叫喊了好几声,扑一下,就扑在了她的衣裙上。
“别急,都是你的。”谈夙烟将手心上的果实递给它,揉了揉它可爱的小脑袋后,一人一猴又继续赶着路。
猴子生性顽劣,谈夙烟深知这点所以特地准备了些上好的果实,也成功的将小顽猴收买住。
它快速的啃完手上的果实后,异常的满足。
那走起路来,小尾巴一翘一翘的,就差没张牙舞爪的乱跳。
走了许久,谈夙烟额头上有细汗冒出,她抬起手背拭去,目光打量着四周的竹叶,此山不算大,却绕的慌。
小顽猴带着她在山林中回绕着行走着,要是一人独自闯入,定会出不去也找不到怪医吧。
“主子,这怪医的智商怎么还是这样啊。几年过去了,摆个阵还是依旧让人分分钟钟破了。”不远处,隐隐约约有几许声音透了过来。
而地上表情本来还算平善的小顽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神情凶狠的嘶嘶叫着。
好似遇上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般。
“小顽猴,是有人擅自传入这里了吗?”谈夙烟清美的眼眸扫荡着四周堆积了白雪的竹子,方才的嗓音忽远忽近。
让人实不清是从何方传来。
“吱吱吱……”小顽猴抬着头,吱吱吱的对着谈夙烟叫着,它那凶狠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有些雪耻是侮…辱到了它的猴格,是此生都不能忘却的。
“那我们要怎么办?是去找怪医吗?”谈夙烟显然是看成了是居心叵测之人闯入了此地,她微睁双眸,问着已经炸毛了的小顽猴。
〖198〗姑娘可以叫在下白哥哥()
“吱!”小顽猴浑身的毛直直的竖起,才不甘心就这样临阵脱逃,让某个与它结仇的人这般肆无忌惮的在它地盘撒野。
它活蹦乱跳仰着头厉声吱叫了一声。
直接朝左处竹林扑了过去,动作快如电,让谈夙烟看的心惊胆战,也提起裙摆小跑追了上去。
“吱嘶——”小顽猴张牙舞爪的嘶叫着,当望见那一抹白影时,表情更加凶恶起来,它嘶的一声,小小猴身扑到了男子的手臂上。
“小顽,见了我这么开心!”一身优雅白袍的霄白突然察觉到有一物贴近他的手臂上,低头一看,顿时温和的脸笑开了,他轻轻松松便将炸毛的小猴子给逮住了。
当着凤邪与伏寒的面,像是荡秋千似的,将其朝上空一抛,当它面容惊悚的落下时,又稳稳的抓住它的尾巴左右荡漾着,小顽猴那酸爽的厉声回荡在整个山林间。
“住手!”谈夙烟跟了上来,见眼前俊雅的男子如此戏弄与小顽猴,她琉璃般的眼眸瞪起。
这要是没接住它,可是会被摔死!
“小顽,你还找帮手来了嗯。”霄白抬起晶亮的墨眸望着眼前如莲花般的女子,缓缓将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小顽猴放下。
一沾地,小顽猴都跟魂不附体,醉了般。
步伐凌乱在地上东倒西歪的乱走着。
“姑娘,你也上山?”对于眼前这个一心关心小顽猴情况的素衣女子,很是引起了霄白的注意,他轻缓地勾着笑,提步刚朝她靠近几步,却被她厉声喝止住。
“你做什么。”谈夙烟将晕乎乎的小猴子抱在孩子,目光带着戒备的望着他。
“姑娘别怕,在下不是坏人。”霄白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