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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去搏一份前程。学武之人,若想天下扬名,大可到两军阵前,独自冲杀一番便是,只要能活下来,自然会有人赏识。可读书人不一样,无论到了哪里,如果得不到掌权之人的信任,毕生所学就要付诸东流。”
“难道为了学以致用,就值得赌上自己的命?”
刘赫在问出这句话后,紧紧的盯着老者,当他看到老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时,他突然觉得,老者疯了,天底下所有的读书人,都疯了。
“你若对老夫的话有所质疑,不妨想一想,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老者的话,让刘赫如遭雷击一般,愣在了当场。
这世上最可笑的,就是有一天突然发现,你变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种人。
一阵沉寂之后,老者替刘赫满上了一杯茶,轻声道:“既然你我都是赌徒,不如咱们就赌上一把,你看如何?”
口干舌燥的刘赫,拿起茶杯毫无仪态可言的一饮而尽,他将茶杯放下,抹了抹嘴,问道:“赌什么?怎么个赌法?”
“倒还真是个痛快人,”老者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咱们就赌我这个儿子,老夫赌他不会将一切实情告诉你,如果我赢了,请你从此不要再插手我们郭家的事。”
“要是你输了呢?”刘赫看上去似乎比老者更有信心。
老者毫不迟疑道:“如果我输了,不会再逼他做任何事,只不过,老夫以为,这个赌局,你输定了。”
刘赫笑道:“哦?我倒想听听,你为何会如此的自信。”
老者慢条斯理的说道:“既然他设下此局,自然就没想对你说出实情,而且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想隐瞒的事,就算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起,这也是为何比起经商来,他更适合为官的道理。”
刘赫想了想,一点头,“好,咱们一言为定,就赌这一局。不过有件事我想弄明白,我和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的?”
老者意味深长的看了刘赫一眼,“一个赌徒在上赌桌之前,根本不会知道自己的对手到底会是谁,所以,就要把整个赌场里的人的底细,全都要弄清楚,这个回答,你满意么?”
刘赫笑着摇了摇头,明显觉得老者是在故弄玄虚。
老者也不多做解释,当即把守在门外的那个年轻书生叫了进来。
刘赫仔细查探了那个年轻书生一番,隐约觉得对方有些功力,应该也练过武功,可跟他比起来,那就差得远了。
刘赫坏笑道:“怎么?想动手?我先提醒你一句,一会要是不小心伤了他,我可不管带他去看大夫。”
老者并没有理会刘赫,而是对那个年轻书生说道:“昨晚在皇上寝宫当值的大太监是谁?”
“是冯卫冯公公。”面无表情的年轻人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过去三天里,曹操府中都来了哪些人?分别有何事?”
“大前天到访的是御史中丞陈群,为了汇报上个月被检举的京城官员。前天到访的有尚书仆射毛玠和廷尉高柔,两人分别汇报了许昌周边的农田开垦和许昌治安的事。昨天曹操头风病发作,一直卧床不起,整日闭门谢客,没有见任何人。”
刘赫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可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子。
虽说这颍川距离许昌没有多远,可纵马狂奔,也得花上小半天才行,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将这些情报全都攥在了手里,看来这帮颍川的大家族,果然是名不虚传。
老者朝那年轻书生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刘赫。
刘赫想了想,笑道:“你说这些没用,这些事我又不知道真假,谁知道你们俩是不是串通好了来糊弄我的?”
老者当即又问了那年轻书生一句,“皇上身边最信任的人是谁?”
“是黄鹤黄公公。”
“许昌皇宫那座天牢里,关着的是何人?”
“是神医华佗,温侯吕布,还有”始终低着头一一作答的年轻书生,突然抬头看了老者一眼,“还有曾经的天子,后被废为弘农王的刘辩。”
老者面色平和的听着年轻书生说出了这三个威震天下的名字,又转头看向面露惊愕的刘赫,眼神中或多或少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刘赫马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故作平淡道:“你问什么都没用,得我自己来问,如果他说的出来,我就信你。”
老者没有说话,直截了当的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刘赫想了想,问道:“我家门房叫什么名字?”
年轻书生似乎仍是对刘赫一直以来对待自己的态度耿耿于怀,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刘福。”
“这个我倒是知道,说的还真对。”
说着,刘赫便起身告辞,就在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年轻书生又说了一句,而这句话,让刘赫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消失,猛地回过头去,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向那年轻书生。
“他不仅是你家的门房,同时也是法正安插在在天机府的眼线。”
“法正为何要在我府里安插眼线?”沉默许久之后,刘赫咬着牙问道。
“我只能回答你一句话,而你刚才,已经问过了。”始终面无表情的年轻书生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明显带有敌意的冷笑。
“你当真什么都知道?”刘赫冷冷道。
年轻书生似乎有些得意,“这天底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刘赫坏笑道:“你不是说,只回答我一个问题么?这可是第二个了。”
说罢,刘赫笑着转身大步而去,只留下那个一脸悔恨,咬牙切齿的年轻书生,和第一次露出会心笑容的老者。
回到二楼刚刚坐下,刘赫还没来得及向众人说明三楼老者的事,钱专就紧跟着上了楼。
第四百九十章 颍川的巷子()
刘赫急忙给其他人使了眼色,其他人一见,马上闭口不言,坐在陈默身边的魏孝,还不忘重重的在桌子底下踩了陈默一脚,这才制止住了刚要开口追问的陈默。
刘赫暗自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自己上楼的时间并不算短,这个时间对于安排一桌酒席来说,应该是绰绰有余,更何况是钱专这样的精明干练之人,看来那位郭老爷子说的没错,钱专是接着这个机会去干别的事了。
至于是什么事,当然自不必说,从进了颍川开始,除了泰猛半路离去,说要先回家看看,钱专可是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
想要瞒天过海,找一户假人家蒙混过关,钱专唯有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可偏偏有人在这个时候,给刘赫通风报信,让他事先知道了这一切。
坐在酒桌上,刘赫心里有些打鼓。
刚刚在三楼,他那份自信有一半是源自于对钱专的了解和信任,而另一半,则是装出来的。
眼看着钱专越是欲盖弥彰,刘赫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俗话说的好,知子莫若父,自己跟钱专再熟再亲近,也不过是仅仅相处了几年的时间而已,哪比的上从小看他长大的亲生父亲。
如果真的让郭老爷子说中,钱专是铁了心想将他的身世隐瞒,自己可就要按照赌约,将钱专送回到郭老爷子身边,钱专也要从此断绝一切念想,踏踏实实的为未来接手颍川四大家族之一的郭家做准备。
心里有事,刘赫这顿饭吃的自然也是索然无味,胡乱夹了几口菜放入口中,咽到肚子里,都不知道自己吃的到底是什么。
其他人不知其中的原委,没有刘赫这般顾忌,一个个吃的是津津有味,还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这间酒楼大厨的手艺。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刚刚放下筷子,钱专便站起了身,说是要带他们去自己的家中看看。
刘赫没有说话,也没有当众揭穿钱专,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会放弃希望,更不会放弃与老者的赌约。
他不想输,因为这场赌局的代价对他来说,有些过于沉重。
除了纵横交错的四条主干道之外,颍川其实还有许多悠长的小巷。
钱专带他们来的地方,是颍川西边靠南一点的一片民居。
对于钱专的这个举动,刘赫有些想不通,颍川的西南角,正是郭家的地盘,想在郭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弄虚作假,就不怕撞见熟人,一不小心露出马脚么?
然而钱专那始终气定神闲,甚至还有几分期待的神情,分明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将要带其他人去的地方,就是他真正的家。
如果事前不知道内情,刘赫一定会为即将见到双亲的钱专感到高兴,可此时,刘赫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钱专越是表现的自然,刘赫就越觉得看不透他了,仿佛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一起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老钱,忽然变得陌生了起来。
这条巷子很窄,却很深,两边的民居离的很近,只能勉强能容下三两人并肩而行,若是迎面遇到过往的行人,还要侧一下身子,谦让一下对方才行。
这样的巷子,自然也没有商贩摆摊叫卖,却很热闹,每家每户都门窗大开,许多居民都坐在自家门前,与对面的邻居热情的唠着家常。
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完全没有了读书人的样子,与四条主干道上那些衣着光鲜的大族子弟相比,这里的人虽没有那份翩翩公子的书卷气,却似乎更有人情味一些。
走在这条明显是颍川最底层百姓所聚居的小巷之中,刘赫的心情极为复杂。
他一方面不愿看到钱专对自己隐瞒身世,而另一方面,他更希望钱专真的是出身在眼前的这个地方,这个肩上的担子没有那么沉重的地方。
走到巷子的尽头,钱专终于在一户人家的院门口站定。
这种独门独院的宅子,在这条巷子中,已经算得上是最好的宅邸了。
其他人脸上都面露惊奇,显然是没有想到,这条悠长的小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