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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殿前传信的小太监,自然得了殿下那几位的真传,跪在天子面前已经将脸贴在地面上的几个老太监马上品出了小太监口中堂而皇之这四个字的意味,不禁眉头微皱,只怕是因为那个江湖莽夫,皇城中又会少了几个兢兢业业的守城卫兵。
天子没有治小太监在殿外奔跑的罪,也没有为难那些拦不住蔡熙的守城卫兵,坐在龙椅上沉默了很久,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要拿下他的人头,得派多少兵?”
几个老太监顿时一头冷汗,互相挤眉弄眼了半天,却谁也不敢报出那个必定会再次触动天威的数字。
“连你们都这么难办,看来这个人……必须得死。”皇帝的一声冷笑,让殿下跪着的几个忠心奴才一阵心惊肉跳。
自打进了这座皇宫,他们就没见过天子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虽说大汉朝的天下满目疮痍,但毕竟仍是大权在握,外面的各路诸侯再如何狼子野心,也不敢当着皇帝的面如此放肆。
第一次跟江湖人打交道,就让皇帝陛下这么下不来台,这个人说什么也不能留在世上。
从大殿中出来,几个老对手难得联手了一次,目标当然就是那个流连烟花之地,公然不给皇帝面子的蔡熙。
一颗悬挂在太尉府上的人头,犹如一颗炸雷,瞬间响彻了整座洛阳城。
向来以手腕强硬著称的太尉大人在儿子的人头前老泪纵横,案发地点就在蔡熙留宿的烟花之地,凶手是谁,不言而喻。消息传到宫里,几个得到命令一定要置蔡熙于死地的老太监却是眼前一亮,互相对视之后,更是会心一笑。
得罪了太尉大人,就等于得罪了半个中原的黑道,更何况是杀了太尉大人九代单传的唯一一个儿子,对于如今已是将近七十高龄的太尉大人来说,无疑是绝了他老人家的后,这个仇就算太尉大人不去报,整个家族在黑道中一言九鼎的太尉夫人也不会坐视不理。
蔡熙为什么要杀太尉大人家的公子,这是百姓最关心的事,却又是白道和黑道都最不关心的事,他们只管拿人交差或是收钱,哪管太尉大人家的公子是不是个欺男霸女的纨绔,有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位恶名在京城能排在前三甲的公子哥确实是准备干些龌龊勾当,可调戏的却不是什么良家妇女,甚至到临死之前他都没能想明白,不过是对一个流落风尘的女子态度恶劣了一点,语气凶狠了一点,这点屁事跟他之前的斑斑劣迹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怎么就成了掉脑袋的罪过了?
他当然不会知道,他遇到的那个白衣少年郎的底细,如果他知道对方是个连当今天子都不放在眼里的狠角色,想必也不会不开眼的带着一帮恶徒当着蔡熙的面去蹂躏一个第一天出来接客的水灵姑娘。
姑娘名叫硫汐,也不知道是本名还是来到烟花之地之后改的,总之蔡熙很喜欢,所以当看到硫汐被那位太尉家的公子死拉活拽的拖进房间之后,蔡熙连想都没想,就一脚踹开房门,一剑削掉了那个畜生的脑袋。
被无头尸体压在身下的硫汐整了整满是鲜血的衣衫,却没有哭闹,而是给了蔡熙一个甜甜的笑容。
第六百九十三章 疯话()
一个是流落风尘的苦命女子,一个是身陷江湖的血性儿郎,似乎是两个注定走不到一起的人。
但那一刻,蔡熙就是觉得,她就该是他的女人。
所以那个在青楼里住了三天三夜却只喝酒的男人,毫不犹豫的上前拉起了那个身在烟花之地却仍是冰清玉洁的曼妙女子的手,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阶。
他们没有去理会身边人发现尸体后的尖叫和喧闹,始终笑着深情对视,一直旁若无人的走到城门口,守城士兵发现硫汐身上的血迹,顿时如临大敌。
数十根长戟瞬间将两人围在了正中,蔡熙轻声对硫汐说了一句,跟着我。
硫汐点了点头,对她来说这不仅是眼前那个男人在危急关头的嘱咐,也是那个男人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说出口的承诺。
流落江湖是蔡熙年少时最向往的事情,可真的变成现实后他才发现,原来是那么苦。
他不怕隐姓埋名的活着,也不留恋以前的名声,可看着硫汐跟着他一起颠沛流离,饥一顿饱一顿,他的心里总是不好受。
可硫汐每天都在笑,哪怕一整天什么东西也没吃,她的笑容也还是那么甜,这是流亡途中蔡熙唯一的慰藉。
天下第四就这样消失在了天下人的视线当中,从此渺无音讯,许多年过去,人们都已经渐渐淡忘了当初那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身影,只有像陈默这样的傻子才会对他当年的事迹念念不忘。
“你带我去见的那个女人,是她么?”刘赫紧紧盯着蔡熙的表情,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蔡熙始终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发生一丝细微的变化,那份神情究竟代表着怎样的情绪,刘赫也说不清楚,那是只有经历过无数起伏的人生之后才会有的复杂表情。
当那份似乎夹杂着痛苦、失落和悲怆的神情消失之后,蔡熙回敬了刘赫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柔声道:“看来我的事你也知道一些,对,她就是我的女人,也是玉儿的娘。”
刘赫呆若木鸡,愕然道:“那丁展……”
话一出口,刘赫便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当初还是勿念和尚身份的蔡熙曾经说过,他儿子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显然丁展和肖玉儿并不是兄妹的关系。
刘赫甚至觉得自己刚刚的念头有些可笑,这天底下的有情人怎么可能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想到这里,刘赫不禁替那个少了一条胳臂的男人松了一口气。
“丁展是我的徒弟,”似乎看出了刘赫心思的蔡熙还是解释了一句,“玉儿曾经有一个哥哥,在玉儿没有出生之前就死了,孩子三岁那年,我带着她们母子逃亡到西北,被追兵追了三天三夜,一口东西都没吃,结果……”
刘赫凝视着蔡熙的双眼,那双眼中所映射出来的恨意让人触目惊心。
蔡熙缓缓站起身来,背手而立,抬头看着天空说道:“我出家当和尚,是为了替我儿子超度,成立修罗堂,是想保护玉儿她们娘俩。”
刘赫望着那个背过身去不肯让自己看到表情的男人,听着他这番原本不需要说的理由,沉默了许久,沉声道:“那你今天做回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蔡熙缓缓转回身来,抛给刘赫一个听上去十分可笑的答案。
“我要让你当皇帝!”
当一个人把一个笑话说得特别认真,语气特别坚定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很真实的感觉,蔡熙的话,就给刘赫这种感觉。
刘赫并不觉得蔡熙疯了,哪怕他说的是一句疯话,一个曾经站在高处俯视众生的男人,东躲**的度过了大半生之后,就应该是这样的疯癫状态。
可他的心没疯,他既然能说出这句话,就必然有他的一番精心谋划,这对于可以驾驭天底下最大杀手组织的蔡熙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刘赫想了想,平静道:“把自己受的苦转嫁到儿女身上,这样做好么?”
蔡熙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细细品味了一番,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到最后似乎已经有些怒意,厉声道:“你不想娶玉儿?”
刘赫笑了笑,不是平日里的玩世不恭,而只是单纯的认为这件事可笑而已,说道:“我娶谁不娶谁,不由你来决定,你也不要以为我会因为怕死而答应你什么,如果你真那么想,不只在侮辱我,也在侮辱你女儿。”
蔡熙闻言放声大笑,边笑边拍了三下巴掌,朝着刘赫相反的方向大声道:“出来吧!”
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从角落中走了出来。
蔡熙冲那人笑道:“你都听见了,这小子的脾气硬得很,这下你满意了吧?”
刘赫和那人四目相对,不禁愣住了,那人见到刘赫也愣了一下,两人异口同声道:“是你!”
刘赫笑呵呵的看了那人一眼,说道:“当初许昌城中不辞而别,吕温侯别来无恙啊。”
吕布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难怪姓蔡的会帮你说那么多好话,也就只有你这种敢擅闯许昌皇宫的疯子,才能让他如此青睐。”
蔡熙在一旁暗中观察着刘赫和吕布的一举一动,心中有些惊讶,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在吕布面前谈笑风生,更是头一回见到号称无双猛将的吕布显露出些许尴尬的神色。
吕布很不客气的上下扫了刘赫几眼,转头对蔡熙说道:“姓蔡的,既然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咱们就继续说说下面的计划吧。”
不等蔡熙开口,刘赫突然一摆手,大喝一声,“慢着!”
吕布和蔡熙同时看向刘赫,却见三人中武功最低,动起手来最没有胜算的那个年轻书生一脸轻蔑的说道:“我说过要上你们的贼船么?”
蔡熙闻言当即退后几步,明知马上将要发生一场激烈的争斗,却明显选择了要作壁上观的态度。
吕布冷笑着看着刘赫,紧了紧袖口,说道:“小娃娃,你以为有姓蔡的护着,我就不敢杀你?”
第六百九十四章 野狼()
刘赫如法炮制,同样将双手的衣袖整理了一番,又用同样的口吻回敬道“吕温侯,你以为我真打不过你”
似乎看破了玄机的蔡熙会心一笑,又向后退了几步。
吕布虽号称天下无敌,但那只是就将评榜而言,对上身边那位天下第四的蔡熙,只能勉强排在武评榜末位的吕布自然也是十分忌惮,他很在意蔡熙嘴角那一抹玩味笑意,更有些吃不准蔡熙再次后退是何意。
“臭小子,够阴,够狠。”蔡熙对满心猜疑的吕布熟视无睹,反倒是对那个颇有些作死意味的年轻人十分感兴趣,视线全部集中在刘赫身上,喃喃自语了一句。
蔡熙的古怪反应,让吕布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