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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仅是坚守阵地就算了,他们还要主动发起进攻,去面临日军甩了他们一百几十条街的火力投放。
这样下去,21团迟早完蛋。
苏清泉靠了上来,面露喜色,“老张!我跟你说的不是这个事!”
“卖什么关子?”张哮虎面色不善,把手里刚拿起的炭笔扔回到了桌子上,“有话快说,我正在想用什么方法成仁取义呢!”
“你看你,又激动了!”苏清泉叹了一口气,“刚才一营二连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你们知道他们带谁回来了吗?”
“谁!?”张哮虎见苏清泉双眼放光,心里一动,“抓了日军的师团长?”
“不是!”苏清泉笑道:“是六连长邹城和那个宝贝新兵蛋子王育才。。。。。。”
邹城被送进了手术室,王小壮见白色的门帘里,一堆军医和护士穿梭不止,他轻轻地松了口气。野战师医院的条件不太好,麻药用光了,消炎药也不够。但邹城是军官,他有优先使用宝贵药物的特权。而王小壮的待遇明显比不上邹城,他被护士带进了另外一个乱糟糟的病房。里面乌烟瘴气,或坐或躺地到处都是伤兵。
靠着门口躺的几个人见进来一个穿日军军装,拿三八步枪的人,顿时呼啦啦地坐了起来,一个个面露紧张的神色。
王小壮连忙点头笑道:“自己人,自己人!”
“靠你大爷!”一个伤兵骂道,“老子还以为师医院已经被日军接管了呢!”
“过来!坐下!”护士拍了王小壮一把,指着一张椅子道,“伤哪了!?”
王小壮抱着自己的枪,小心翼翼地把屁股贴在了冰冷的木板,他看见面前这个护士长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小脸粉扑扑的嫩,口罩下的嘴型也十分诱人。
“到底伤哪了!?”护士很不耐烦地追问。王小壮“哦”了一声,“腿,还有肩!”
“运气够好啊!”小护士扯开了王小壮敞着的衣服,看了一眼他肩膀上的伤口,“被你拿泥一糊弄,连消炎药也省了!你忍着点,我给你消毒。”
护士一边说,一边用镊子夹着津着酒精的棉球往伤口里戳,冰凉的酒精和冰凉的镊子刺激着翻着皮肉的伤口,王小壮痛得浑身一颤,咧着嘴嘶嘶地喘气。
“看你这出息!”护士鄙夷地说道:“贯通伤,没伤到骨头,没大碍!”
“嗯!”王小壮点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他盯着护士的脸,看得入迷。他自从参军以后,就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妹子。
护士发现了他的目光,问:“你看啥呢?看我能止痛!?”
王小壮很肯定地回答:“能!我小时候我娘打我,我就盯着我娘看。我看到她就不会觉得疼了!”
“呵,呆子!”小护士俏脸微红,小声道:“我不是你娘,你看我没用!”
王小壮憨厚地笑着,任凭镊子在身体里进进出出。也不知道是因为两人说上了几句话还是怎么地,小护士下手明显轻了很多。这前后的区别对待惹得旁边的一个伤兵不满,“哟喂!这同人不同命啊,张护士!我们这么多人,你都一镊子恨不得戳死一个算一个,怎么地,看上这小不点了?我看这人长得倒是清秀,就是个头矮了些,身上也没二两肉,裤裆里的那玩意儿可想而知,比指甲盖大不了几分!张护士,来,哥哥让你看看什么叫男人!”
“闭嘴!”小护士恶狠狠地一回头,“嘴欠吗?要不要下次我给你缝上!?”
始作俑者眨着眼轻轻一笑,“别!千万别,您还是先顾着你的小白脸儿。哥哥我下次宁愿被鬼子一枪打死,也不希望再让你给我动手术!人家是要我的命,你这媚眼如丝的,是要我的魂啊!哈哈哈——”
“诶,他不要我要啊!来来来,张护士,我这伤了,伤得很深!”
“你特么凑什么热闹啊,捂着个胸干啥玩意儿?你不是伤腿上了吗?”
“不不,我心伤啊,张护士,你快来,我需要你安抚安抚我受伤的心灵。。。。。。”
“我也伤了,蛋伤了!”
“一起看看吧,啊!张护士!?”
几个兵痞一窝蜂地开始起哄,场面一度陷入了混乱。
悠忽间,一把镊子凭空飞了过去,砸在了那个伤了蛋的脑袋上。听令哐啷地一阵响,那人跌坐在地上破口大骂。小护士理也没理,对着王小壮使了个眼色:“走!我带你去个清净的地方!这里一群疯狗,让人好烦!”
第20章 军官病房()
王小壮第一次被除了母亲之外的女人脱下了裤子,坐在药房冰冷的铁椅子上,他感觉自己全身都要化了。张护士除下了脸上的口罩,一双美丽的眸子闪烁着明亮的光彩,她小心翼翼地张着小嘴,吹气如兰。
“别动!”
于是王小壮把自己的腰挺得笔直直,一动也不敢动。他感受到那双略带冰冷但却光环的手抚摸在自己的腿上,蚂蚁钻心一般地酥痒。
“你腿上的伤口创面很大,已经发炎了,必须马上手术,不然谁也保不住他。”
“嗯、嗯。。。。。。”
王小壮使劲地清着自己的嗓子,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好,好。。。我听你的,做,做手术!”
张护士抬起头来,“你怎么流汗了?很热吗?”
王小壮摇头,“不热,冷!风挺大,流点汗凉快!”
“你胡言乱语什么呀!?”张护士抬头看了看窗外一动不动的树叶,她摸了摸王小壮的额头,没烧啊,“行了,你先回去,我马上通知医生,尽快安排手术!”
“好!”王小壮站起来就往外走,张护士端着一盘子用过的医用棉提醒道:“裤子!”王小壮这才反应过来,他从脚踝处提起自己的裤子,走出了药房。外面两个哨兵看了他一眼,一脸的嘀咕。
王小壮回到了病房,然后在那等了三天,就被人带进了手术室。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冷着脸的医生和两个护士用了三十分钟处理完了他的伤口。王小壮看见了各种医疗器械,锋利的手术刀、各种剪子、各种钳子,还有闪着光的弯头针、以及缝合伤口的长长的线。他们从他的大腿上清理下一大块已经烂掉的皮肉,最后用一根通条把药棉从伤口的这一边捅到了另一边。
“疼吗?”
王小壮微微地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但是他毫不在乎。因为手术的全过程,张护士都在用眼神鼓励他。王小壮感觉天都变了,他幻想着曾经摸爬滚打的那一片一片的嫩绿稻田里,甚至都开满了鲜花。他和张护士在阳光明媚的田野里追逐着,嬉闹着,所有的疼痛都随着春风一吹而散。
王小壮想,委员长说的新生活,大抵就是这样的吧。
邹城醒来的时候,看见王小壮的右腿裹满了绷带,被高高地抬起,他的左臂被另一根绷带吊在了胸前,正坐在他的床前看着空气吃吃地傻笑。
“瘸子!”邹城虚弱地张着嘴,微微地道:“你摸着宝贝了?”
“连长,你醒了!?”王小壮从空气中收回了视线,隔着一张病床的距离兴奋地回应。邹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醒是醒了,怕是以后再也不能跟着你一块儿跑来跑去了。你呢?伤怎么样?”
王小壮点点头,“加起来缝了六十针还是七十针,医生说我命好,再晚一点右腿不保!”
“七十针?你是被人拿坦克压了吧?不就中了两枪吗?至于这么夸张!?”
王小壮抓了抓头皮,“听说是有一部分发炎溃烂了,必须要切掉,所以缝了那么多针。”
“你妈了个巴子的!”邹城想笑,却感觉胸口发闷,快要炸掉的那种。他使劲地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闭着眼睛说:“那个叫感染,病毒感染!就你这样情况的,一百个得死八十个,剩下的二十个,接下来的一辈子都得撑根拐棍儿。你特么是第一百零一个,阎王不收,金刚不坏。。。。。。咳。。。。。。咳!”
邹城说了一长串,压不住肺部的气流,他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剧烈地咳嗽,否则刚修补好的肺泡会炸成碎片。
“连长你怎么了连长?”王小壮见邹城一张脸都憋成了猪肝色,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跳着一只脚靠了过去,“来,喝点水!”
邹城深深地呼吸,缓缓地接过王小壮递来的杯子,慢慢地抿了一口清水下去,这才感觉好受多了。
“你滚吧,老子看见你就想笑,你让我多活两年。。。。。。”
王小壮“哦”了一声,放下了杯子,“那连长,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邹城挥了挥手,转了个身把头扭到了另一边。王小壮一只脚站在地上,端端正正地敬了一个军礼,虽然不那么标准。
“王育才!”
门口立着一个白色的身影,王小壮一回身,看见了没有戴着口罩的张护士,那张俏脸上因为生气而通红,王小壮连忙点头哈腰,“张护士,小点儿声!我连长正在休息呢!”
邹城听见了动静,好奇地转过头,看见张护士一把揪着王小壮的耳朵教训道:“跟你说了一星期不能下床,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王小壮举着一只手投降,“诶,轻点轻点张护士!这军官病房呢,吵到了长官不好。”
张护士一点儿也不买账,一手扶着王小壮的肩膀,一手拽着他的耳朵,低叱道:“跟我回去,再不老实,关你禁闭!”王小壮丝毫不敢反抗,任凭耳朵被人拽着,一蹦一跳地跟着往回走。
邹城看见两人的背影转角消失在了门帘后,嘴角一弯,轻轻地笑。
这倒霉孩子,回到了大部队就是不一样,腆着脸装弱小,还一副人蓄无害的怂包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个雏,谁能想到就这样的货,上了战场,是何等地大杀四方。粗略一算,死在他枪口下的敌人,自联队长以下,快有半个小队了吧!?
这是个英雄啊,可怎么看偏偏还是个熊人!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