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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种简陋的伪装肯定瞒不过行家里手,走近一看便能发现诸多破绽,但是所幸顾长凤也不需要多么好的伪装,能打一个毫厘的时间差便够了。
取出囚室里自己的贴身衣物穿上,轻轻磕上铁门。
想了想之后,顾长凤把铁门上的钥匙拔下来,直接扔到了那瘦马匪的身下,作出不小心掉下来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之后,顾长凤便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盘膝而坐,马匪老张的钢刀不知被顾长凤搁置与何处,但瘦马匪的那一口钢刀已经出鞘放在他的双腿之上,扫视一圈确定无异状之后,他的一双丹凤眼,轻轻合上。
距离下次换班还有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他要抓紧这一个时辰的时间恢复体力、思考对策以及推演自己心中计划的破绽。
他现在所行之事,不亚于刀尖起舞、虎口夺食,一环扣一环,一计接一计。十道胜八道毫无作用,但凡一道失算,立刻满盘皆输。
所以他必须最大程度确保这个计划不会出纰漏,而赌注就是他的性命。
或者说,是许多人的性命。
时间在这静谧的山洞之中悄无声息地慢慢流逝。
大半个时辰过后,角落里的顾长凤轻轻睁开双眼站起身来。
他先是走到桌边,把茶桌上油灯里的火油倒出一小半擦在自己手里钢刀之上,这样既能保证山洞里的亮度调暗三分,又能使自己手里钢刀切入目标之后,发出的声音最大程度减小。
做完这一切后,顾长凤轻手轻脚地走到山洞洞口,隔着洞帘的缝隙看了看外面的几只火把之后,方才把钢刀含在嘴里,手脚并用地爬到山洞口之上的那一处凹陷里。
身材强壮有身材强壮的优势;身材消瘦也有身材消瘦的好处。譬如现在,顾长凤就能极为轻巧地蹲在那洞口之上,宛如灵猫一般,以锐利的眼眸紧紧盯住下方洞口。
寻常人进入一个房间以后,不论此房间是熟悉还是陌生,他都会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但是却鲜有一进来便向上看者。
顾长凤没有余力计算时间,所以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下方的门帘被人从外面暴躁地推开。
首先进来的马匪一身灰衣短打,身材强壮,头发浓密,看到茶桌旁边的两具尸体之后,脚步微微一怔,似乎心底已经泛起了一丝疑虑。
不过下一刻,他的目光已经被茶桌下的钥匙吸引住,他冷哼一声愤愤不平道:“妈的,你看看这两个混蛋玩意儿,自己偷懒不说,竟然还把钥匙掉了,这要是让大当家的看见了,扒了他们的皮算是轻的。”
“你说什么?钥匙掉了?”
紧随其后的马匪是一个刀疤脸,身材精瘦,脸色蜡黄,他一边疑问着一边拨开帘子走了进来,听他声音便能知道他对山洞里的景象已经起了疑心。
蓦然间,寒光闪烁,刀锋狰然。
刀疤脸不可谓不谨慎,他左手推开帘子,右手已经折在了刀柄之上。
但饶是如此,他也没想到一个突然袭击会从头顶降落。
噗嗤——
顾长凤本身的力量加上下落的重力全部压在手里刀柄之上,如冷刀子切热黄油一般,刀尖从刀疤脸脖颈之后插入,直接贯穿进他的后背脊柱。
刀疤脸连闷哼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便轰然倒地。
“小子,你是不是觉得爷爷看起来憨厚?!”
就在此时!那前方壮汉蓦然右臂拔刀出鞘,一声厉喝,腰身一扭,脸上尚且挂着奸计得逞的狞笑,手里钢刀便带着凌厉风声反劈向顾长凤后脑。
上当了!
顾长凤心中一沉,心知此时拔刀应敌已然来不及,电光火石之间,顾长凤不退反进,右脚狠狠一踏地上刀疤脸的尸体借力,双手松开刀柄,直直向着壮汉怀里撞去。
壮汉面对顾长凤亡命似的打法,冷哼一声毫不在意,手里钢刀已然劈出便不回拉了,等顾长凤撞到自己怀里之后,方才猛然爆发出与他魁梧身形毫不相称的敏捷速度来。
只见他先是向后一拉,然后气沉丹田,一记凌厉的膝撞直取顾长凤面目,后者咬牙发力,再度前扑三分,面目堪堪躲过这一记凌厉膝撞,然而胸口却结结实实吃下了这一记攻击。
顾长凤面色因痛苦而扭曲到极致,胸腔之内猛然传来一阵剧痛气闷之感,强度之猛烈宛如一柄百斤大锤被一名力士抡圆了,跳起来狠狠砸到自己胸膛上!
一口鲜血再也压制不出,直直地涌向喉咙。
第二十七章 死中求生(下)()
眨眼之间,这口鲜血便被顾长凤扭曲着脸庞喷了出去。
不过没有吐向地面,而是奋力仰首喷向壮汉面庞。
尽管那壮汉已经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但是这口鲜血来得确实突兀奇怪,点点血珠已经溅入了他的眼睛。
不知是否错觉,眼球接触到血液之时,壮汉隐约觉得眼眶里的疼痛之感远超以往。
“滚”
壮汉低吼,因二人之间间合太近,钢刀刀刃无法造成有效杀伤,他便快速地挽了一个刀花,拿刀柄重重向下磕去。
因为闭着眼睛的缘故,刀柄准头有些偏差,击中了顾长凤的肩胛骨。
后者闷哼一声,牙关紧咬,双目圆睁,一边消化着背后传来的剧痛与酸麻,一边脚下发力推着壮汉往后撞去。
壮汉不慌不忙,腿脚之上随着顾长凤的轨迹运动以防自己摔倒,右手却拿着刀柄又是重重朝下磕了一下。
顾长凤身子一软,如同一只软脚虾一般瘫软到壮汉身上,喉咙里发出阵阵难听的低吼之声。
“他娘的小白脸,还真是差点上了你的当了。”
壮汉感觉到顾长凤的身体状况,不屑冷哼一声,把手里的钢刀调转过来高高举起,冲着顾长凤的脊柱用力插下。
谁料,就在那壮汉举起钢刀的那一刹那,顾长凤却不知从身体哪里又压榨出最后一丝力量,阴沉低吼一声,死命推着壮汉再次朝后撞去。
噗嗤——
低沉的钢刀入肉声传来。
二者的身形纠缠在一起,似乎陷入了永恒的静谧。
半响之后,那壮汉咧嘴一笑,手里钢刀哐啷一声脱落。
顾长凤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双眼若有迷离,但是起码还没有晕厥。
壮汉的身体紧紧贴在山壁之上,有一柄刀尖从他胸前内探出,上面还挂着一些细小的内脏碎片。
此时壮汉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都在快速地与鲜血一起送血槽之中汩汩流出,他费力地张开嘴巴,混合着血沫吐出断断续续的一句话:“佛爷看走眼啦,你你才是天生的马匪种,我我怀里有八十两银票,一半你留下一半你帮我送给”
帮他送给什么人,到死壮汉也没有说出来。
顾长凤站在这具尸体面前,沉默半响,才抬起微微颤抖的右手,将其双眼合上。
就在此时,门帘掀动的声音再次传来。
一瞬间,顾长凤眼神冷冽如日光下的刀锋。
弯腰捡起地上壮汉掉落的钢刀,顾长凤转身,咬着牙向山洞洞口冲去。
门帘被人掀开,寒风吹彻。
一名两鬓略有霜白的黑衣马匪刚刚一步踏入山洞,但见一口钢刀握在一个少年手里,以搏命之势朝着他的头顶砍劈下来。
黑衣马匪蹙眉,后撤一步避其锋芒,同时右臂出拳,一记炮拳正中顾长凤胸口。
伴随着鲜血呕出,脸色苍白如金纸的顾长凤直接倒飞出五丈远,直到后背撞到囚室铁门,发出一声巨响之后,才砰然落地。
娘的,竟然是五品高手!
顾长凤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右臂颤抖之剧烈已经握不住钢刀,他的模样极其狼狈,浑身颤抖,脸色苍白,一双秀气如女子的丹凤眼此时已经充满血丝。
黑衣马匪已经走到顾长凤之前,皱了皱眉头,嗓音沙哑:“没想到,你一个身无内劲的小白脸,能杀我四名好手。”
顾长凤背靠铁门大口喘息,呼吸厚重犹如破损掉的风箱:“你没想到的事情恐怕还很多。”
黑衣马匪点点头:“他们死在你的手上,是他们道行不够,怨不得别人,不过你杀了我四名手下,我不能什么也不说,佛爷那边过不去。”
黑衣马匪顿了顿,直视着顾长凤双眸,慢斯条理道:“原本你是必死之局,但此时让你死掉,于我一点益处也没有,你若是答应来我手下效力十年,我便饶你一条性命。”
顾长凤丝毫没有犹豫,点头道:“好,我答应你的”
话音刚落,二人却同时出手!
黑衣马匪猛然探出右臂,五指如钩,带着凌厉风声直锁顾长凤咽喉;顾长凤左掌竖立于胸前,右臂探出,前臂朝下,以手肘迎向黑衣马匪手腕。
刹那之间,黑衣马匪五指已经锁中顾长凤咽喉,但是刚刚接触之际,手腕却被顾长凤手肘击中。
势大力沉的一爪擦着顾长凤咽喉划过,留下四条血印之后便击中铁门。
哐啷一声巨响传遍整个山洞,黑衣马匪的这一爪在铁门上留下了五个深浅不一的印记。
就在此时,顾长凤左掌猛然劈出,荡开黑衣马匪从下方勾过来的左拳,双脚却不知如何运作,一个巧妙的闪身,整个人便从黑衣马匪身前消失了。
黑衣马匪如坠冰窟,全身汗毛瞬间炸起,从这个神奇的步法之上,他此时终于看出了一丝端倪。
这个步法对他冲击之大,使得他明明是处在生死搏杀之中,却还是有了一刹那恍惚的失神。
蓦然间,身后传来一股磅礴巨力,顾长凤的双臂扩张,犹如一头人熊一般死死锁住黑衣马匪的咽喉与右臂关节。
出乎意料的顺利,顾长凤只是向后一拉,便与黑衣马匪一起摔倒在地面之上,他咬紧牙关紧紧锁住黑衣马匪的咽喉与右臂,神色冷峻。
直到此时,脸色潮红的黑衣马匪才吐出断断续续的一句话:“鬼相游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