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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国北方的野人女真部落,已经被他几乎一扫而空,更北方的黑龙江两岸的北山女真部落,也是穷光蛋。
而且北山女真各部之中的索伦部等部落,也不是善茬子,再次北上抢掠,可能也是得不偿失。
至于近在咫尺的朝鲜,如今中间不仅隔着一条鸭绿江,而且还隔着一个东江镇的什么安东镇守府、图们镇守府。
如今要想抢掠朝鲜,就得先灭了东江镇所属的各路军队,这个难度也是不小。
想来想去,黄台吉也只能出此下策。
好在如今这几个女真八旗的旗主们,还都算是通情达理的人物。
不管是代善,还是多尔衮,都知道,黄台吉这次大败而归之后,大金国的形势,已经与过去完全不同了。
黄台吉面临的问题,不光是他两黄旗的问题。
若是不能尽快改变这个局势,整个女真八旗都会面临不可测的危机。
因此,黄台吉的这个做法,虽然必定会削弱个各个旗主的实力,也必定会增强黄台吉这个大汗的实力,但是各个旗主也都没有反对。
直到黄台吉一个个全部定下了这些事情之后,他才在第三天的八旗议政会议上,提出了处置莽古尔泰的议题。
这一天上午,就像前两天发生的一样,身在沈阳城内的女真八旗旗主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来到了汗王宫前朝的笃恭殿中。
与前两天代表莽古尔泰前来聆听八旗议政的情况一样,冷僧机跪在笃恭殿冷冰冷的铺地方砖之上,等候黄台吉与其他各位旗主对三贝勒莽古尔泰的发落。
在以前,甚至就在他连着两天聆听八旗议政之前,冷僧机一直认为自家主子三贝勒莽古尔泰在与黄台吉的较量之中还是有机会获胜的。
但是经过了这几天的聆听八旗议政之后,特别是领教了黄台吉在这几天之内纵横捭阖的心机手腕之后,冷僧机已经明白,自家主子三贝勒莽古尔泰已经没有机会了。
至少莽古尔泰想要通过八旗议政的方式,取得与黄台吉较劲角力的胜利,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与此同时,黄台吉对三贝勒莽古尔泰御前拔刀犯上的事情,越是不置一词,冷僧机就越是感到提心吊胆。
冷僧机到笃恭殿中,替莽古尔泰列席八旗议政,连着两天跪在殿中听黄台吉与众旗主贝勒议政,每天笃恭殿的议事结束,他都把听到了的事项与决定,写成文书,遣人匆匆忙忙地送往抚顺,去报告给莽古尔泰。
在其中,冷僧机也明白劝告莽古尔泰尽快结束休养返回沈阳。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三贝勒莽古尔泰缺席八王议政,反倒是让其自己处在了极端不利的位置之上。
这一天,冷僧机按照之前的惯例,再次跪在了笃恭殿中。
等到其他所有在沈的旗主们一一到来,礼部贝勒萨哈廉与礼部承政达海,此时尚未到任,自有秘书院的所谓侍从学刚林等人,前去请来天聪汗黄台吉。
今天算是这次黄台吉召集的八旗议政的最后一天,冷僧机知道黄台吉今日会对莽古尔泰的所谓前罪有个定论,因此,跪在地上尤其显得心神慌乱,忐忑不安。
此时的大金国一切还都是因陋就简,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黄台吉进了笃恭殿,直接走上自己的座位,看看人都到齐,然后说道:
“今日乃是此次八旗旗主共坐议政第三天,诸贝勒与朕共体时艰,胸怀大局,令朕深感欣慰!”
黄台吉说出这话,心情可见大好,济尔哈朗、岳托、杜度等人,也连忙说道:“大汗操劳国事,正是我等楷模!”
黄台吉听了这话,摆了摆手,揭过这茬,换了个话题,说道:“此次八旗旗主并坐议政,于我大金国之将来至关重要!然则有一人,位在旗主之列,更有和硕贝勒之爵,却称病休养,未曾与会!”
这个人是谁,在场的旗主贝勒们自然都知道,听了黄台吉这话,众人心中都道:“终于来了!”
果然,黄台吉紧接着说道:“此人就是正蓝旗旗主三贝勒莽古尔泰!”
说到这里,黄台吉扫视殿中众人一圈,目光落在冷僧机的身上,接着说道:
“至于其中原因,近者,据冷僧机所说,三贝勒返回辽东途中,伤病复发,需要休养,而抚顺关外之温泉,据说于休养颇有奇效!此言是真是假,朕今日也不去细究!”
冷僧机听了黄台吉这话,冷汗呼呼直冒,只管叩首于地,听着黄台吉的下文。
只听黄台吉接着说道:“三贝勒一贯自恃功高盖世,对先汗之子侄孙辈,从来看不上眼,即令对朕也是缺乏敬畏!
“当日富察氏获罪被遣大归,先汗尤念及旧情不忍重处,而三贝勒身为人子,却亲弑生母!自来不孝之人,可有类此者!?此非人子所为也!
“此次三贝勒随朕出征,其中种种违令情节数不胜数,单说朕令撤军之后,三贝勒违朕命令,抛下镶红旗所携大军俘获之金银辎重,抢道西奔,致使镶红旗被敌追击,所携之金银辎重落入敌手。
“朕至库库和屯之后,明令正蓝旗救援穆克谭所部,而其仍旧抗命不遵,抢先撤军北上,致使穆克谭所部全军覆没!
“朕率各部回到铁岭之后,朕以上述之罪,责问其何故如此,三贝勒更拔刀对朕,声言唯有八王议政能问其罪!
“今日,朕将此时诉诸于此,诸旗主贝勒在座,且议其该当何罪!”
说完了这话,黄台吉看着冷僧机,对他说道:“冷僧机,朕所说尔主子所犯之事,可有半句虚言?!”
冷僧机哪敢反驳半句啊,此时只是叩头,并连连说道:“大汗所言皆事实,并无半句虚言!三贝勒于铁岭已请罪,请大汗宽恕!”
第八三八章 新的战略()
先前黄台吉遣阿巴泰去交涉,对莽古尔泰已有说法,算是暂时稳住了莽古尔泰,只是此时这么一说,又令冷僧机把不准黄台吉究竟想把三贝勒莽古尔泰处罚到何种程度,使得冷僧机心中紧张慌乱异常。
若莽古尔泰在座,他自可以自辩,可惜他本人不在,而冷僧机却没有莽古尔泰的胆量,根本不敢与黄台吉争辩。
要说大金国的规矩,早期也的确混乱,当初黄台吉继位的时候,不是众旗主贝勒拜他,而是他率领四大贝勒之外的其他旗主贝勒宗室子弟,在此笃恭殿中,一起跪拜代善、阿敏和莽古尔泰三大贝勒。
然后,黄台吉才起身入列,与此三人南面并坐,其他四大贝勒之外的人,再同拜四大贝勒。
这也是为什么阿敏、莽古尔泰,没有把黄台吉这个四贝勒放在眼里的原因之一。
只能说,当初黄台吉为了顺利继承汗位,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实在是太低了点儿。
当然了,他不这么做,可能当时也的确轮不到他继承汗位。
不过也正是这一点,坚定了他一定要扳倒位在其前的其他三大贝勒。
此时,黄台吉汗位已经稳定,高高坐在汗位之上,说完方才那番话后,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殿中其他人。
他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与此同时,因为莽古尔泰缺席,无法为自己变化,而冷僧机又已经说了莽古尔泰已经认罪,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呢?
很快,豪格站出来说道:“汗阿玛!莽古尔泰军前抗命不从,更有御前拔刀,企图不利于大汗之罪行,论罪正该处以极刑,儿臣以为,免其正蓝旗主之位,夺其和硕贝勒之爵,高墙圈禁至死,方能赎其罪!”
豪格说的这番话,当然是黄台吉内心深处的心声。
只是黄台吉却知道,豪格可以这么说,但是作为大汗的他,此时却是绝对不能这么做。
且不说莽古尔泰此时不在沈阳城中,即便他在沈阳城中,他也不能这么座。
因为,莽古尔泰不是一个人。
黄台吉曾经想着将日益强大的正蓝旗拆分开来,让其中的几部前去西线,与辽西的明军主力对抗。
胜了,于大金国有利,败了,于他黄台吉有利,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
为此,他让昂阿拉分领正蓝旗二十个牛录,前往驻守广宁,更让德格类分领二十个正蓝旗牛录,前往进驻大凌河,与锦州明军对峙。
然而,黄台吉的这个想法,或者说范文程等人提供给黄台吉的这个主意,虽然很好,但却没有能够实现。
曾经一直在不断地向前推进和进攻的辽东镇明军,居然一反常态,一直龟缩在锦州城、义州城内不思进取。
这让黄台吉大失所望。
与此同时,过去自以为十分巧妙的布置,不仅没有收到削弱正蓝旗的效果,到了现在反倒成了一个制约。
而且制约的不是别人,而是黄台吉本人。
黄台吉还在想着豪格的话,却又突听岳托说道:“大汗!豪格贝勒所言不妥!切切不可如此!”
听岳托这么说,黄台吉按下心中思绪,将目光转到岳托的身上,只听岳托继续说道:
“且不说先汗临终之遗言圣训,务令我宗室子弟精诚友爱,即纵有不善者,亦唯有天可灭之而不得刑伤!
“即以今日之形势论,大汗与诸贝勒也应以我大金国之兴衰存亡为依归。
“非谓三贝勒一身攸关我女真之兴衰,实谓开原、广宁、大凌河三地,乃大金国之西方门户也!
“大汗若以豪格贝勒所言重处蓝旗贝勒,值此臣等云集沈阳之时,开原、广宁、大凌河之三地,或许一朝而非我所有!”
其实这几个地方,若是搁在过去,丢了也就丢了,不要就不要了,黄台吉根本也不在乎。
正所谓,人存而地失,人与地皆存;人失而地存,人与地皆失。
但是放到现在这个局面,他却不能不要这些城池了。
随着大明朝在辽东东攻西守战略的落地推行,随着大明朝军队在辽西与朝鲜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