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总之,被异常的感觉惊醒的时候,天还没亮,黑暗中飘着别人的气息。借着满月的光芒,我清楚的看见一个人影绰约的浮在在窗边,半晌没有进一步动作。一丝不安促使我差点跳过去要把他揪出来(龙腾,别自不量力啊),不过在我行动之前,那人影已经移位到了我身边,我感觉出来了——是水上。
我又惊又疑的看着他因为背光而显得模糊的脸——不会是来监视我的吧,现在有什么好监视的?我这么差劲,想跑也跑不了,何况目前还并没有这样的打算。还有,我相信这房间里的窃听器和摄影机不下于二十台,不是能在这些东西上动手脚的高人,要想在这屋子里做什么决不可能被允许的事简直是妄想。
你有什么事吗?打个手势。
我不期望他会善心大发的回答我的问题——果然,沉默。
有事的话就明天早上说吧。我侧侧身,很累——指指脸上的青紫,还有背上,脊椎的伤现在有复发的迹象,隐隐作痛:明天不是还要练吗?指指外面。
水上不知有没有理解,仍然雷打不动的站着。
不是所有人都懂手势的,但是……,只有再试一回了。骨髓里面的一波痛楚让我不由得皱起眉来。真的很痛,都是当时没有可以自保的功夫才会被欺负得那么惨,要是早点拜水上为师就好了,我再度指指背部。
应该明白了。水上的眼睛在暗中依然有光彩,我猜他已经知道意思了,手要缩回被窝——咦?原来我还有踢被子的习惯,什么时候被子掉地上都没发觉,我想直起身,找到被单——
几乎是一瞬间,水上按住我正指着背部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制住我抓着枕头下英语书的手,飞快的将它们反剪到背后,然后稍稍用力,把我压得只有俯卧在床上。经过这一连串的动作,我还没有回过神——直到他腾出手拉住我的和服领子,一把脱下,直褪到尾椎处。我又惊讶又愤怒的挣扎,但是浑身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劲,挣扎半天,反而发现自己被制得更牢了——该死,水上,你要干什么?!
背脊因为我激烈的挣扎开始剧痛,我冷汗直冒,更是使不出劲。这时,水上仿佛察觉到我的不适,他的手掌抚上了我颈椎骨的突起处,极缓慢的用力,有节奏的往下移——他的手掌上似乎沾了什么特效药,初触时冰凉,慢慢的开始发热,最后甚至脊椎骨内也温暖起来,附近的血液加速流动着,疼痛顿时减轻许多。
我明白了,他是想用按摩敷药的方法让我的脊椎伤好得快一些。为什么不说清楚呢?害我白费力气挣扎了这么一会。估计明天会被他修理得更惨。
对了,这应该不是槐木昼一的意思才对,如果是槐木的话,一定不希望我的伤彻底好掉,将来他就可以利用这个毛病来制服比较强大一些的我。那么水上是出于什么……——房间里的种种监视设备应该都已经失效了吧。
我借着凉如水的月色,从枕头下拿出笔:这算是什么疗法啊?
“小时侯,师傅曾经用过。”水上难得认真的回答道,松开制住我的手,两个手掌交替的按摩着。
那么。我是你的弟子吧?所以你给我治疗。好舒服。
“是。”水上迟疑了一会,才说道。我当时舒服得不行,微微眯着眼看窗外的月色,没有转头看他的神态。许多年后,我非常后悔——也许当时注意到了,之后发生的很多事情都可以改变了。
你,是槐木最信任的人吗?
迟疑:“他不信任所有人。”
哦。不信任所有人?我沉吟了一会,那就表示没有可以突击拉拢的对象了?再在纸上写下:那你为什么要来?不是他允许的吧。
手掌的移动停止了几秒,“你是我的弟子。而且我不想打受伤的人。”
哦,要是你被处罚怎么办?
半晌,没有回答,我低低的笑了,闭着眼睛写下:我可以信任你吗?
依旧没有回答,我知道这是一个大胆的举动,水上知道我是恨槐木家族的,而他也是忠心耿耿的,他几乎可以为槐木昼一可以放弃一切。他会不会因为我的话而杀了我呢?或者借其他的名义让我不得接近槐木昼一一步?或者帮助槐木昼一尽量的打击我?让我彻底崩溃?然后自杀?满足槐木渴望的玩具毁灭所带来的快感?
“你是很聪明的。”最后,他给了这样一句回答。我知道这是还有余地的,表示至少他不会帮助槐木昼一打击我,于是松了口气,最后竟然在他的按摩中入睡了。
早上起来,第一眼看到镜子里,发现青青紫紫的都消失了,这么快恢复熟悉的样子觉得有一点不可思议。不过仅仅维持到中午而已,下午我依然对着镜子里面抽象画一般的脸,还有笑面虎笑呵呵给我上药的脸以及水上的面部运动神经坏死的脸……。然后晚上,水上便又会出现给我按摩,直到我的脊椎伤好了,他还是每天都来……。
整整一年,我便过着这样的生活。不过,我的功夫显然是飞速跃进,有时也能和水上对拆几招或者偶尔用竹剑擦到他的衣角甚至划伤过他的脸(纯属巧合);而且,我发现了我学习语言的天分——我已经学会了五种语言:汉语、英语、法语、德语、俄语。不仅可以看懂大部头的原作,甚至连槐木昼一用这些语言和来访的客人交谈,我也能明白他们所说的内容。
我的确变强了,所以,离受屈辱的日子也不远了。我怀着期待加恐惧的心情,在等待着。
15
虽然有所准备,但是当期待有一天变为现实时,还是觉得忐忑。
今天是我的十九岁生日。天刚刚放亮,我便醒了,瞪着天花板上的灯发呆。不知为什么,最近一向睡得很熟的我竟然浅眠——稍微有一点动静便会惊醒,是不是神经绷得太紧了?掀开被单,稍微拉了拉紧胸前敞开的和服——我已经习惯穿一件和服睡觉,所以起来时,总会发现如此名贵的丝绸和服已经揉得像韩国泡菜。任衣服松松的搭在身上,走到窗前,把本来就没拉严实的窗帘完全拉开,东方黑魈魈的山尽头泛着洋红色,红色和黑色形成怪异的视觉反差——是日出吗?:从来没看过日出,据说会给人极大的精神力量,我正需要,今天就见识一下吧。
洋红色的霞滚动着,瞬的变为大红,黑色的山头渐渐也染上了,像是丧服镶缀的红边。半边的天空已经透亮了,靠西边的天显出淡蓝色,优美且雅致的颜色。我呆痴的望着太阳从一团红中蹦出来,升到山头上,火一样的红,却没有发散同样的热力——就像人的少年时一样,蕴涵的能量是多的,但是总是没有充分的利用到,梦想也是多的,梦也换过一个又一个。等到日正当空,无穷尽的光和热泼洒出来的时候,往往对人而言就太迟了——另外的束缚捆着他,令他寸步难移。
果真是生命的燃烧啊。一轮红日。我想起曾经在高中时候美术课上看的一幅画——是黄昏,血一样的天空,黑的土地,衬着鹅黄色的太阳……。老师好象说的是将死的画家不屈不挠的面对一切。是吗?面对一切?
十五天前是奶奶的忌日,我梦到她在我小时侯陪我的场景。最后,梦中的我长大了,她说不准你跟我来!不准!醒过来后,自己就下定决心了,即使受到再非人的屈辱,也不会去寻死的,因为奶奶不准,妈妈也不会准,因为还有斋夜是不会抛下我的,还有龙飞……。
拉上窗帘,正要去洗漱,响起敲门声……。不是水上,他从来不敲门,而笑面虎喜欢做事有规律,以往都固定在六点二十的时候起床,七点迈出房门——没有改变过,而现在才刚刚日出,只有六点半。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我没有理会,走进洗漱间,最近每天要刮胡子,表示我彻底成人了吧。一年里,我长高了五公分,笑面虎说据可靠目测,龙飞也长高了,我们看起来简直是一个人——槐木从来不让我和龙飞联系,更别说斋夜了;我真想看看他们。
“呵呵,今天龙腾起得好早啊。”惹人嫌的笑声。
我洗掉一脸的疲惫,拿起电动剃须刀,自动从脑海里删除不想听到的声音。
“是不是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很兴奋?”
从镜子里可以看到那状似自然的倚在门边的似笑非笑的人,正用一看就不爽的不变表情盯着自己的后脑勺。我翻个白眼,用毛巾擦掉水,把他当成空气,径自走出洗漱间,想到更衣室换身柔道服。
“唉,龙腾,你这种反应算是对主子态度吗?”充满威胁的意味。我放在更衣室门柄上的手用力旋开门锁,回头瞪他一眼:你呢?这种样子是对贴身保镖的态度吗?
半年前,槐木昼一亲自开始指导我学意大利语——说是以后要找人教我唱意大利歌剧(汗|||,龙腾啊,你会唱歌剧??不说了,我知道,我走……)。所以我发觉他好象知道我在学外语了,何必隐瞒呢?再隐瞒也逃不出他布下的眼线的监视(不过我到底隐瞒了一点进程及到底学了几种语言)。所以我很干脆的不懂就问(意大利语和汉语、英语)。在他面前也渐渐的不装傻了。
“我想你自己应该很明白,桥本家的贴身保镖实际上是什么。”似笑非笑的嘲弄道,提醒我注意概念的辨析。
我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禁脔?是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