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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器晚成(1-26)-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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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鸢子姐姐当然不能故意以纸张交流了。” 







“呵呵,难得我们投缘呢——。”鸢子的明亮如阳光的笑在不经意间嘎然而止。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槐木伴着一位坐轮椅的老者正在古宅长廊上谈论什么。鸢子好象看见槐木就变得小鸟依人起来,现在也是如此,含嗔带怨的小女儿模样。 







俗话说女人变脸如六月天,忽晴忽雨,果然不假。我离开她身边,回到日里、笑面虎中间,暗暗把事情从头到尾组合一遍。昨天虽然亦真亦假的和淡路说了一阵,但其实还有一些事情是我想破头也没有弄清楚的,现在要加紧了,要是遇到龙飞或者斋夜的话,就可以向他们说明白了。槐木家的秘密其实也不多……。 







“鸢子,你好象和我的贴身保镖很熟啊。”似笑非笑的望向我们这边,槐木说道。鸢子自还是那种娇态:“昼一,你不喜欢这样吗?”看起来好似希望他发脾气。 







“没有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鸢子脸色有些微的变了,但是没有多说什么,向轮椅上的老者问候了一声便往长廊里面走,淡路跟上去。槐木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瞧她,只是不时的看看我,又低头和老者说几句话。 







水上站到他们身边,示意我们可以过去了,我也就随着笑面虎过去,不料就在经过槐木身旁时,他伸手拉住我,一把将我扯进怀里,脸不红、气不喘的轻啄了下我的脸颊。我心里大骂他一点时候也不看,眼睛却盯着看似云淡风轻的老者:和老变态有些相似,莫非是老变态的兄弟什么的? 







老者好象已经熟悉了槐木的作风,没有什么反应。看我一眼,便别过头去,看断崖的景色。 







“伯伯,为您介绍一下。这是桥本家的大公子,龙腾。您不是好奇父亲是怎么疯的吗?全得说龙腾的歌声了。”似笑非笑的,话里面好象有什么深意。我来不及细想,便被老者转过来的近乎疯狂的脸给吓住了,退后一步。 







“你唱歌?!唱的什么?!”激动得拿发抖的手要抓我的衣服,我躲过他伸来的枯瘦的手,怀疑如果不是坐的轮椅,他恐怕会扑过来压住我问。为什么他的反应那么奇怪?变态家族真的全是变态的样……,没有一个正常!! 







“说啊!!”叫嚣的声音之凄厉,比起老变态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可恶,槐木是故意的!又找个变态来!!“巴赫的《望弥撒》。”难道这变态也知道家族的传说?难道是槐木特地要他来揭穿我?我看了槐木一眼,却依然只是看到那似笑非笑,没有别的意味。 







23 







“《望弥撒》……。原来是《望弥撒》……。”老者喃喃的握紧枯瘦如干柴的手,我舒口气,庆幸这老者的恋声癖还不至于到老变态那种程度。槐木到底是打什么算盘?如果是说昨天故意激他不为他说话,他这样也不算赢了嘛。突然;老者一把转身抓住我的胳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尖又长的指甲已经刺进我的皮肉里,痛得我倒抽口气。放开我!!变态!用力想挣开,指甲却掐得更深了,五道血丝从皮肤中渗出来。 



“干什么?!”咬着牙,忍着痛,我瞪着老者不甚清明的眼睛。求救于槐木是不可能的,他就是想看戏,那就只有自己来了。 



“唱!!”手更用力了,我从来没想过一个看似体弱多病的老人会有如此大的气力,五道血丝已然成了小小的血流,滴在黑色的和服上,形成诡异的暗湿晕。 



难道你说唱我就会唱么?哼。我并不是你们家的奴隶!我抿着唇,面无表情的看着老者的脸,任他的指甲陷进肉里。 



“你唱!!”大吼。我没有理会,而是侧目看看槐木,只见他似笑非笑的招牌,还是没有窥出他半分的心思。 



“唱!”老者好象马上要失去耐性了,另一只手也抓过来—— 



我冷眼看着,仿佛被抓得血液泗流的不是我的手,也没有要躲,仿佛已经定在原地。半空中忽然多出一片暗蓝色的长大衣袖,“哌”的卷住那两只枯木手,送开。老者返手抓住那袖子,竟然撕下一大片来。 



暗蓝色的袖子很快收回,转而扯过老者手中的布料,轻轻盖住我胳膊上的血迹,擦拭着。 



我已经愣住了。完完全全的呆愣住。怎么没有察觉呢?那么熟悉的气息,那么清新,那么纯净。即使他手上沾满了鲜血也不会在他的气息中染上半分血腥的纯净,世上还有几个人拥有呢?鼻子里有些酸酸的。 



慌忙的回头,正射入黑曜石一样深而明亮的眸子里。 



为什么不躲?不逃开?不挣扎? 



他在生气。虽然脸还是万古不变的南极冰山脸,我却能自其中看出丰富的表情:斋夜,斋夜我……。我有很多事想告诉他,却不能出口,而眼睛此刻只为贪看他也失去了交流的功用。 



以后不能这样。我不要在你身上见到伤口。他是了解我的,所以没有等待我回应,刀一样冷冽的目光投向旁边似笑非笑的槐木。他转头后,我才看见同样也是穿着暗蓝色古式官宦服的龙飞,还是那么纯洁无邪的笑着,只是笑中赫然多了几分阴冷。 



“你们来了?”似笑非笑。 



斋夜微微垂眼,将我拉入怀里,迈步就要往里面走。意料之中,槐木似笑非笑的伸手拦住:“小嗜,我可是在和我的贴身保镖还有伯伯谈事,你怎么可以带走主角?”斋夜冷冷的瞄他一眼:“所谓‘事’,就是虐待。” 



“啊呀,我可是打算马上救人的,谁知道你的动作实在太快。”亦假亦真的抱怨着,“我们是真的在谈事情啊。”似笑非笑的,却没有让人看出有半点对不住的意味。 



“事情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吧。主子,我想和我哥叙叙旧也不行吗?只是一会儿,况且,客人来齐了,主子不现身不好吧。”龙飞笑得礼貌,自斋夜的手中拉过我来。 



“小飞还是事事为我着想啊,好感动。既然这样你们先过去吧。”似笑非笑的。这么轻易就让我们聚在一起了?我试图从他的眼中看出更多东西,却被龙飞拉开了。我们三人无视于前后三两个人的探究目光,也忽略掉槐木在我们身后莫测高深的笑脸,径直沿着长廊走向铺设灵堂的古式大殿。 



一路上的客人都侧目,我想起一定要说的话,禁不住有些急了。要是今天不能说清楚,改天叫笑面虎传达就太没效率了,在他说之前,我们会吃亏的!到长廊的尽头,人终于少了,我拉拉龙飞的手,他会意的放慢了速度,斋夜则干脆停下来。 



斋夜?我停住脚步。周围有忍者的气息,而且并不是熟识的,既不是日里也非水上、齐藤、雾、津川,这就表示我们时刻在监视下,怎么能停步呢? 



“哥,你还好吗?这老头死,莫非是天意?你不知道我听到这消息时有多高兴。”龙飞怎么丝毫不在意周围的环境?这样不是——对了,槐木早知道我们兄弟对老变态的恨,假使龙飞不这么说,反而奇怪。龙飞判断十分准确,我不应该怀疑他考虑会不周到。斋夜也一样,他的反应完全是自然的。等等,槐木应该知道我巴不得老变态早些被锉骨扬灰,他会怀疑我与老变态的死关系不寻常才是,但他为什么没有深入调查?或者是我的谎言天衣无缝?不可能啊,只要是谎言就会有漏洞的……。 



“哥?你……。”龙飞的视线已经停伫在我的手上,我忙把手藏到背后,找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也很高兴。尤其是我设计杀了他。现在我也有为计划贡献心力了。报以一个灿烂一点的笑容,我希望蒙混过关——虽然知道已经不可能混过去了。 



手上的伤就是因为这个?斋夜不言语的抓起我的手,墨黑的眸子里有着极度的不悦:你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斋夜,危险虽然有,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槐木家族的恋声癖不是天生的,他们有一个关于诅咒的传说,这是后遗症。那个传说大意就是他们会在天籁之音的歌声中死去,所以为了破解心理障碍,他们疯狂的寻找拥有天籁之音的人。我利用莫扎特的《弥撒曲》控制老变态,结果老变态被他的贴身护卫砍了一刀,失血过多而死。我刻意不提与淡路合作定下约,也不提自己手上的伤的来源。 



“谁伤你的?”然而他们都不是好糊弄的人,龙飞马上切中关键点:为什么你的手骨都有磨损?伤到的不止是皮肉,难道是踩的? 



我跨进大殿,摆明了不想说。斋夜和龙飞都杀气腾腾的注视着我,似乎下定决心一定要逼问出来。 



大殿的中间是黑色的灵柩放置地,老变态被一块上等的白色丝绸盖着,旁边的黑幕上用汉语写着祭文。黑幕下是一排一排的花圈,形成肃穆的氛围。看来槐木的速度不慢,这么快就把一切都布置好了,而且十分得体又不张扬。 



大殿里人不多,三两的在交头说着什么,鸢子跪在左边的圆棉垫上给上前吊唁的人回礼,孩子坐在她身边一个劲的笑着,淡路垂首在她身后侍奉。 



斋夜的阴沉沉的梭巡着大殿里的人,仿佛要把伤害我的人就这样揪出来,大卸八块。察觉到我的目光停驻在淡路身上的时间过长,他低低的哼了一声,龙飞的视线也冷起来。淡路好象察觉到不友善,抬头看着我们三个,嘴角依然是弯弯的勾着。 



斋夜——。我挡在他们跟前,有一些紧张:淡路知道所有的事情,你们是不是想东窗事发才甘心? 



斋夜冷冷的瞟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事情轻重缓急。龙飞微微笑着,身形一晃,我没来得及反应,他便来到鸢子前方,弓身寒暄,笑声连连,就像往常一样。龙飞他——未免动作太快了些。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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