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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其他人都放慢了动作,很不解地看着云淇。云淇一下子发现这么多人都注视着自己,忙看看自己的衣服,发现并没有穿错,又摸摸自己的头发,发现也没有凌乱,不禁纳闷道:“又尴尬了!怎么大家又都看着我呀?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庞清正往前走着,相鹤拍了他一下,庞清一回头,发现云淇没有跟过来,有点儿不高兴,可是脸上还是有浅浅的笑容,他朗声道:“子清,赶紧下来。”
其他人听到庞清的喊声,更加认真地看着云淇了,谁也不说话。
云淇像个没事儿的人一样,看着大家依然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越发觉得尴尬了,心里想着:“莫非脸上有黑,还是有越嫣然的唇印呢?要是有唇印就丢死人了。”想到这儿,云淇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想立即去照照镜子,看看是不是越嫣然搞了什么鬼。
庞清看着云淇傻傻地站在台上,脸上的耐心已经没有了,大声道:“子清,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下来!”
云淇看看台下有点儿着急的庞清,心里还疑惑:“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大师兄忽然就生气了呢?”他又看看台上这些也是呆呆地站着,而且莫名其妙看着自己的人,心里还在纳闷:“这个子清真是有意思,大概是耳朵不好使了吧,大师兄都叫了三遍了,还不吭声,真能沉得住气。要是我,我可不敢摆这么大的架子,完全不给大师兄面子。这个子清……子清……”云淇念道了几遍“子清”,忽然发现问题的所在,原来这个“子清”正是自己胡乱起的字,他居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想到这里,云淇顿时觉得大家的目光像被烙铁烙过一样滚热,他急忙低下头,也不看其他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拿着宝剑跑下台去。
“对不起,大师兄,对不起,大师兄!刚才跑神儿了,没有听见您叫我。我们赶紧走吧。”云淇红着脸,想起刚才的情景,感觉真不是一般的丢人现眼。
庞清看到云淇红着脸下来了,也没有说什么,扭头往前走着。到了庄门口,云千画正在那里。
“大师兄,过来了?”云千画微微笑着抱拳道,然后看了看云淇,笑容竟像后来川剧中的变脸般忽然就消失了,立即换做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有什么异常情况吗?”庞清这时解开庄门口一条狗的链子。那狗得了解放,摇尾乞怜地在庞清身边来回转着,庞清一伸手,狗便立了起来,前脚趴在庞清的手上,庞清笑着摸摸它的头,然后手一放,狗又回到了地上。
云千画这时的表情更冷峻了,“没有什么情况。”说着,他把一捆绳子递给了相鹤。相鹤微笑着接过,挎在了肩上。
云淇看着这条狗,吓得躲在相鹤身后,因为他脑海里立即想起在朝歌被狗追着咬的吓人场景。
庞清看到云淇的神情,笑着说:“云师弟莫怕!它叫六虎,是按着大虎小虎往下排的,有我们在这儿,它不敢怎么样。”
云淇一步不敢挪动,担忧地说:“昨天大虎快把我吓个半死,六虎虽然不是虎,一张嘴也是够我受的。”
这时,六虎跑到云淇跟前,仔细闻了闻,然后又跑回了庞清身边。
“我们去飞箝阵看看情况。”说着,庞清等人别了云千画。
六虎在前面跑着,却始终不离庞清的视线。
“子清……”
“啊!”云淇这时一听见“子清”两个字,像忽然被针扎了一样,反应非常快,快得都打断了庞清的说话。云淇发现自己太冒失了,又低下了头。
“你怎么了?”相鹤觉得云淇似乎有什么事,因此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云淇不想把自己乱起名字的事告诉他们。
“云师弟,你必须尽快熟悉这阵中的道路。不然,自己人被困在了阵中,那就闹笑话了。”庞清一边走,一边说道:“走对了,万事大吉,若是走错了,轻则晕头转向,严重的是这阵中有许多一丈深的大坑,上面都是寻常的草木,一不小心,很可能就掉进坑里,四壁又光滑,爬是爬不上来的。所以,我们每天早上和黄昏都要巡视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误闯飞箝阵而掉进去了。”
“那有没有人掉进去呢?”云淇没有想到,这片林子还真是有不少的名堂。
“哈哈!”听到云淇的问题,庞清忍不住笑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掉进去。因为山下的百姓,知道这里有迷魂阵,并不从这林中走。而且,我们经常去山下采买东西,他们有什么事,会在山下告诉我们。如果真有急事,阵前那个望飞亭,就可以传消息,白天用烟,晚上用火,闻道庄上都可以看到。不过,我到山上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见谁半夜三更来山上的,除了上次那个什么义老三。”
“那这阵岂不是成了摆设?”云淇有了疑问,他看看相鹤,“既然如此,那师兄还背绳子干什么?”
相鹤微笑着说:“有备无患吧,再说,当作锻炼也可以啊。”他接着说道:“难道你没有听师父讲吗?昨晚来的那个义老三曾经打过云梦山的主意,所以,师父修这个林子,就是防那些山贼的。”
云淇点了点头。三个人一边说话,一边继续往前走着。六虎本来在前面跑着,这时猛地跑了回来,之后又往前跑了,然后再跑回庞清的身边。
“它这是干什么?”云淇不知道这狗到底为什么来回跑。
“它一定是在前面发现了什么,这是回来向我们报信的。”相鹤严肃地看着云淇。
庞清摆摆手,握紧了错金混元锏,猫着腰轻轻往前走着。相鹤也赶紧给云淇使眼色,云淇急忙握紧了剑。
这时,六虎在一个灌木丛边一直打转,还时不时叫上两声。
隐约间,听见有人喊“救命”声。
(本章完)
第105章 名远戏盗()
庞清侧耳倾听,小声道:“小心点儿,有人掉坑里了。”
三人赶紧跑了过去,果然在灌丛掩盖下的坑里找到一个人。那人已经坐到了地上,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力气了。听到坑上的草有动静,坑里的人微弱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庞清道:“相鹤,你领着六虎到附近看看。”相鹤点了点头,带着六虎朝一边去了。
庞清将错金混元锏别在腰后,冲着云淇指了指旁边的树。云淇见状,倒是立即反应了过来,可是宝剑怎么办呢?他左右看了一下,将剑扔进了旁边的草丛,两人飞身上了树,东张西望,看着周围的情况。
不一会儿,相鹤领着六虎又跑了过来,庞清和云淇也下了树。
“怎么样?”庞清扫视了一下,轻声问道。
相鹤微微喘着粗气,道:“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
庞清道:“那赶紧救人。”说着,相鹤将肩上的绳子取下来解开了,庞清接过来,将绳子一端紧紧捆在了坑边的树上,然后将绳子另一端扔进了坑里。
坑里的人见忽然有了绳子,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庞清这时拨开灌木丛,探下头去,喊道:“你能抓着绳子爬上来不能?”
坑里的人已经抓住了绳子,在拼命向上爬,可是四壁确实光滑,脚也没有地方可登,虽然紧紧攥着绳子,却只是打转,折腾了半天,也才爬了一尺多高。
庞清见状,喊道:“你将绳子捆住身子,我们拽你上来!”
坑里人听后,照庞清的话做了。三人在上面使劲儿拽着。
人终于上来了,三人见到,忍不住偷笑了起来。只见这人,浑身都是土,若不是眼睛眨动,还以为是泥捏的一般。他的头发也凌乱不堪,比坑上的灌木丛整齐不到哪里去。
云淇看见这人的样子,忽然想起自己在丰全县要饭的事情,如今以一个过来人再看别人要饭一样的相貌,的确有种恍如隔世的心态。
庞清忙严肃了起来,相鹤也恢复了平静,将来人身上的绳子解开了。云淇将树上的绳子解了,并将宝剑拿回了手中。
来人这时激动地打拱道:“多谢救命之恩!”庞清忙扶起了他,不解道:“你不知道这是飞箝阵吗?”
“知道。”来人摇摇头,遗憾道:“我昨晚来的匆忙,到了望飞亭,才发现忘了带火石。事情紧急,我就直接进阵了,没想到,这飞箝阵的确厉害,不仅转得我晕头转向,还一不小心掉进了坑里。我想着这儿就在闻道庄的门前,应该有人经过,听见风吹草动就喊救命,结果没有用。我又试着往上爬,可是四面光光的,好像知道我要掉进来一样,啥蹬得东西都没有,夜里又凉,我估计也受了风寒,嗓子也哑了。天亮了,还是不见人,我简直快绝望了,不知不觉就又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得有动静,就急忙喊叫,这不,你们就把我给救了上来。”
这坑里的人是谁,怎么对云梦山如此了解?既然如此,有什么急事让他夜闯飞箝阵呢?原来,这人正是君闲山的张军师,乃是受了义老三所托,来云梦山上求清溪先生帮忙。义老三怕人多了,再引起官兵的注意,所以就派了张军师一个人。只因他是君闲山最有谋略的,来和清溪先生谈,胜算也更大一些。张军师倒是听说过闻道庄前有个什么飞箝阵,想着自己也读过兵书,知道阵法,料想“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猜想着清溪先生也不过是名气被江湖上无知的人吹得大了些,因此并不在意,就直接闯进这阵里来了。走到一半的时候,感觉还挺容易,不禁暗笑那些山贼的愚蠢,谁知道,笑声还没有落,身子就落在了坑里。结果爬了半天,土倒是抓下来不少,身子没见上升一寸。于是,只能坐坑观天了。大喊了一阵,除了听见几声鸟叫外,啥人声也没有听见。他于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坑里,忍不住摇着头,开始嘲笑自己方才的粗心大意和得意忘形。
“你是谁?”相鹤将绳子挎到肩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