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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涵宇这时再也不敢再言,他很清楚,若是自己还不同意,今日怕是走不出这个阁楼了。
“赵将军,如何护住天子,你可以决断?”陈新甲问道。
赵琉璃微微摇头:“此事我只和方公公商议便可,其余人便退下吧。”
众人脸色微变,白涵宇更是差点当场爆发,赵琉璃这是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
赵琉璃指着郝允辙对众人道:“众人无论是离开京城还是潜伏下来,大可去找郝元老,他会为你们安排的,最后我想告诉大家,北府的大局才是众位的根本利益,没了北府,保住一些蝇头小利也是无用,各位,请便吧。”
众人再也待不下去,拂袖而去,只留下赵琉璃与方正化在房中,过了一个多时辰,二人才出来,郝允辙此时已经安排完了其他事情,赵琉璃见到他,语气恳切的说:“郝先生,方才失礼,多有得罪。”
郝允辙摆摆手,引着赵琉璃来到一楼,那里已经摆了一桌酒菜,二人坐下,喝了两杯,郝允辙道:“赵将军,你知道侯爷为什么让你全权负责京城之事,而不是我或者林天奕。”
赵琉璃微微摇头,表示不知,其实在赵琉璃个人看来,郝允辙和林天奕无论能力还是忠诚,都比自己更加合适。
郝允辙笑了笑:“因为我们不合适,赵将军,我是一个商人,商人见利忘义,商人见财起意,总想着如何能获得更多,有时候为了芝麻丢了西瓜,若是今日我主持,怕是白涵宇便要得逞了。”
“至于林天奕,他的智慧和能力都远胜于你,但他的格局却不够,作为幕府中人,他习惯于全盘考虑问题,顾及大部分人的利益,根本做不出类似你今日这类断尾求生的决定。而侯爷会选择你,不是因为你的智慧和能力,而是因为你是个将军。”郝允辙说道。
赵琉璃一时沉默,恍然明白,今日之所以抛弃堂内盟友的利益,立下决断只保天子,便是因为他是一个将军,他的利益和日后的前途与堂内之人牵扯不深,只要痛下决心就不用顾忌他们的感受,而郝允辙或者林天奕坐在同样的位置,就不想得罪这么多同僚。
“于私心讲,我损失不小,于大局讲,我是支持你的。”郝允辙最后说道。
赵琉璃淡淡点头,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道:“我只是不想负了侯爷重托罢了。”
二人谈了许久,待喝的七八分醉,赵琉璃长叹一声:“哎,苦差啊。”
老哈河畔。
中军一处被炸的半塌的壕沟之中,多尔衮躺在地上的破帐篷上,感觉腰铬的生疼,伸手拽出一枚没有爆炸的飞雷扔到一边,他点燃了一根烟卷,在炼狱一般的战场上,这已经是难得的享受。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但空中的月亮仍然发着昏暗的光芒,在地平线上勾勒出一丝红芒,耳边不断吹来悠长的牛角号声,他叹息一声,心情稍稍放松,因为那是敌人撤退的信号,这意味着,今晚的夜袭再次被打退了。
“十四哥,我们的人不多了。”多铎走了过来,拽过多尔衮嘴里的烟就塞进嘴里。
对于这句话多尔衮早就麻木了,摆了摆手,又点了一支,说:“去向皇上要。”
多铎一口气就把烟卷吸了一半,任凭呛人的味道进入肺部,惹的剧烈咳嗽,他盯着多尔衮的眼睛说:“我是说,我们的人不多了,两白旗的人不多了。”
多尔衮一时沉默了,已经麻木到几近无情的脑袋里回忆起一个个已经化为灰尘的名字,忍不住流下泪水,这段时日,两白旗已经伤亡了至少六千人,其中很多是甲兵,这意味着,两白旗四分之一的壮丁已经死在了战场,即便是此时退出战场,两白旗也是残了。
但他仍然不能有任何异议,顶在右翼的两黄旗伤亡更大,只要两黄旗不撤,谁也不敢言他。
“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还要消耗下去吗?”多铎质问道,手则啪啪敲打着地面。
多尔衮摇头表示不知,如今所处的位置已经位于营地的最深处,山坡的顶端,往后走百步便是大汗的汗帐,而北府的前锋已经部分进入了核心阵地,或许过不了十天就能攻上坡顶,而士卒的伤亡已经难以控制,阿哈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左翼也濒临崩溃,有许多小部落注定过不去这个冬天,余丁已经作为消耗品顶上了前线,每一天的伤亡中,八旗占的比例都在快速提升。
“或许是到了拼命的时候了。”多尔衮低声说道。
“是啊,与其在这壕沟里被耗死,还不如堂堂正正的打一场,死也死的痛快啊!”多铎咬牙喝道。
二人正说着,索尼走了过来,道:“二位王爷,皇上命二位大帐军议。”
“哦,还有谁?”多尔衮挣扎站起,随口问道。
“各旗的王爷、各部的汗王都到齐了。”索尼回答。
多尔衮与多铎相互看了一眼,多尔衮喃喃说道:“看来是真的到了拼命的时候了!”
第357章 章五二 京师陷落()
多尔衮和多铎一身硝烟进了大帐,发现气氛凝重的好似处于铁幕之中,多尔衮心思细腻,看到了铺在地上的那张羊皮地图,四个人小心翼翼的展开地图,地图很大,是由很多张羊皮拼接起来的,拼接的手法很粗糙,而且使用的羊皮新旧不一。
处于中心位置的一小块只包含建州左近,而拼接上的一大块就有了辽东、辽南,最新的几块有辽西几个城池和朝鲜、左翼、漠南等地。
这是从努尔哈赤时代留下来的地图,一张张的羊皮拼接就是八旗的扩张史,原本定鼎漠南应该是大清帝国入主中原的基石,但总有一块绘着套内的羊皮无法拼接上去,并且一块一块把原本属于大清国的地盘给撕下,待侍从把没有拼接在一起的羊皮摆好的时候,那与大清之间巨大的缝隙是那么的刺眼。
诸王坐定,岳托拿出一个册子,语气平淡的念道:“今日北府夜袭,我军伤亡九百余人,其中八旗诸绅。。。。。。。。。。”
一连串枯燥的数字昭示着一个个鲜活生命的丢失,皇太极坐在御座上,一手扶着脑袋,原本锃亮的脑袋上长出了一层短短的头发,其中已经夹杂了许多白色,疲惫的脸上皱纹密布,越发像是一只迟暮的狮子。
“不要念了岳托,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只想知道,现在我大清还有多少可以作战的兵力,物资够支用多久。”皇太极平复了一下心情,道。
岳托收好册子,脸色悲戚的说道:“如今大清尚有八旗三万五千人,汉军一万余,左翼和内藩蒙古三万人,朝鲜军只剩下不到四千人了。”
虽然众人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是一听到当初浩浩荡荡开进老哈河战场的十五万兵马,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半,都是悲伤万分。
“我们的粮食和物资还够支用到明年的三月,主要是因为我们的伤亡太大了,吃饭的人少了。”岳托又说。
皇太极抬手制止了他的话,环视一周,浑浊的眼睛里终于闪烁出一丝锐利的光芒,他说道:“各位,关键的时候已经来临了,我已经决定,三日内发动一次对北府反击!”
已经被炼狱一般的战况消磨到接近崩溃的权贵们听到这个消息,俱是满脸欣喜,个个摩拳擦掌,皆道终于不用烂在粪坑一样的战场上了。
皇太极走到地图旁,指着上面说到:“如今老哈河和哈尔纪河彻底冰封,冰层厚达三尺有余,北府之中,除了那种臼炮恐怕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轰烂,这几日,后半夜到太阳出来之前都会起雾,弥漫的大雾连五尺远的地方都看不清楚,我决定派遣两支骑兵,渡过老哈河和哈尔纪河,骚扰北府军团后方,大宁卫的扎萨克与左翼宣德一带。”
能坐在这里的,无不是打了老仗的,自然明白皇太极的意图。随着北府军团一路猛攻,阵线已经渐渐推进到了核心阵地,这里已经是老哈河与哈尔纪河的交汇处,虽然有了高度差,但是宽度变窄了,若再发展下去,那一排摆开的攻城臼炮就可以轰击到阵地的各处,除了把士卒全都藏在地上,没有任何办法能守住。
皇太极这个法子便是以攻代守,通过骑兵,把北府军团的防线扩大,从而削弱对方的防御力量,而选择的时机也很恰当,一直以来,清国军队的调动都在热气球上瞭望手的眼皮子底下,毫无秘密可言,后来也逐渐发现,浓雾和大风时候,热气球会放下,所以一直以来但凡调动,清军都会在阵地上纵火放烟。
然而,众人也清楚,率领精骑深入敌后,这个差使可是危险十足,且不说北府腹地已经是虎狼所在,便是这严寒的天气也足以让人头疼了,一旦深入,一切用度补给都要靠缴获,若是遇不到那些部落,或是遭受围剿,定然是凶多吉少的。
想到这里,众人的心都是紧绷起来,倒是几个左翼的台吉和汉人将军脸色平静,这类重要的部署,皇太极定然是信不过他们的,负责的肯定是八旗的王爷。
“鳌拜,我从两黄旗抽调三千精锐给你,一人双马,补给物资随你调配,渡哈尔纪河。”皇太极再一次的做出表率,当即说道。
鳌拜躬身领命,毫无犹豫。自从漠北之战,鳌拜率领精骑骚扰整个背叛的车臣部,致使车臣部元气大伤,已然是声名鹊起,此次行动与那次类似,由其领军,也在情理之中。
“多铎,你领另一路,从两白旗抽调两千,再从内藩蒙古抽一千人马。”皇帝待鳌拜站起身,命令道。
多铎微微一愣,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差使会交给自己,环视一周,却无人为他说话,多尔衮和阿济格虽然不愿意,但多尔衮负责整条防线,脱身不开,阿济格被飞雷炸伤了屁股,现还在后营躺着,想替也替换不了。
“是。。。。。。。是!”多铎看了一眼多尔衮,咬牙说道。
多尔衮见多铎颇为不情愿,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