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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林中走出,他们穿着棉甲或者锁甲,带着铁盔,腰间或者背后都有刀剑,而手中却是超过一丈长的竹枪,那竹枪不过是把竹子削尖,然后用火烤硬罢了。
后面的弓箭手在抛射羽箭,铳手在往两翼包抄,而长矛手则列阵压了上来,闯军根本不知所措,本能的后退,退下了官道,一直被追杀到了嘉陵江边,在束手就擒和跳入嘉陵江之间选择,没有人会觉得困难。
洛阳府衙。
孙伯纶站在一幅皇明舆图前静静的看着,房间里甚是寂静,除了坛子里的冰块因为融化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没有任何可以打扰孙伯纶思考的地方。
大明两京十三省,如今直隶、山东、山西、河南四省完全归治,如今闯逆已经是末路穷途,陕西平定也在须臾之间,但是大明其他的地方并非完全效忠南京朝廷,除了东南沿海和长江流域的省份,西南半壁仍然处于模棱两可之间,特别是云贵广西三地,一开始南北并列的时候,双方都是不得罪,可是渐渐也开始了站队。
特别是南京朝廷派遣兵马进入西南,迫使各地的巡抚做出选择,然而真正的实权人物是不会被吓倒的,除了福建的郑芝龙,世镇云南的沐家以及四川、广西等地的土司,他们既想借着乱局扩充实力,也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局面就这么僵持着。
只不过,如今一个新的变数出现,那就是北府大军开进四川。
一年多来,四川一直处于献贼的铁蹄之下,原本的四川巡抚被张献忠一刀杀了,其便占据了四川,编练兵马招抚土司,除了秦良玉的白杆兵,整个四川没有他张献忠不敢惹的,当初北府军被东虏牵制在了辽东,一时没有南下,看着早已经登基称帝的李自成在西安作威作福,不甘其后的张献忠自然也要仿效,建立了大西政权。
按照情报,张献忠一年多来在四川扩军了二十万,还有不少土司被其收复,虽说战力不足为虑,但四川河流交错,山峦纵横,深入腹地就那么多道路,多有关山隘口,孙伯纶思虑许久,感觉除非张献忠投降,否则绝难快速打开四川的局面。
“殿下,陕西来的消息,延绥军送来的。”牧锋凑上来小心的说道。
孙伯纶接过书信看了看,除了赵琉璃已经占领汉中全境,并且西出祁山,与杜文焕、孙传庭会师,便是曹变蛟率军突入商南,进入陕西境内,却受困于武关,不得寸进。
然而,最后一封密信却是来自曹变蛟身边的赞画,其言曹变蛟暗中联络闯逆高层,意图不明。
孙伯纶笑了笑,说:“讲武堂出来的这群家伙,当真是过于古板了,变蛟与北府多年来往,如今闯逆又日落西山,变蛟联络闯逆高层,除了想抢功,还能做什么,反叛吗?”
牧锋上前说道:“殿下为讲武堂祭酒,亦为学员之师长,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讲武堂学员拳拳之心,还望殿下明鉴呀。”
孙伯纶哈哈一笑,说:“牧锋啊,如今你确实长进了,也能说出这般文绉绉的话了。”
牧锋俯首,不再多言,孙伯纶却道:“若变蛟真的有能耐先入关中,许他一军又如何!”
第422章 章一一七 各奔西东()
砰砰砰!
清晨的一阵敲门声惊醒了大顺文水伯家的门房,看门的门房探出脑袋,见门外停了一辆马车还有两个短衫汉子,正笑着看着自己。
“你们是什么人啊,知道这是谁的府邸吗,就乱敲门。”门房用浓郁的河南口音训斥道。
那汉子却是嘿嘿一笑,道:“知道,怎会不知道,这是文水伯陈永福陈伯爷家的府邸,烦请您通报一声,便说是伯爷故人来访!”
说着,汉子从怀中掏出几枚铜板来,那门房咣当一声,把门关死,在里面说道:“滚滚滚,什么狗屁玩意都来招摇撞骗,也不花点本钱买件衣衫,不过是两个力巴,也敢冒充我家主子朋友,什么玩意。”
门房的话未曾说完,咣当咣当的敲门声再次响起,那门房开门,本想怒斥两句,然而刚打开门缝就见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砸了过来,老汉年纪本就不小了,被砸中脑门,竟然直接晕了过来。
那汉子咧嘴一笑,跨入门中,大声呼救,不多时,一个中年妇人带着婢女赶了过来,那妇人喝问:“你可知这是谁的府邸,竟然敢行凶伤人?”
汉子笑了笑,说:“自然知晓,这是文水伯的府邸,夫人莫不是忘了在下了,当年在下可是与夫人有过几面缘分,还曾在总兵府邸小住过几日呢。”
妇人听了总兵府第四个字,当即明白是陈永福在河南做河南总兵的时候,但却也想不起这人是谁,她忙慌看了看外面,连忙说:“快些进来吧,伯爷上朝去了,许久才回来。”
“陈德陈公子呢。”那汉子又问。
“还在前线,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陈夫人脸色落寞的说道。
汉子笑了笑,说:“陈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劳烦夫人找几个仆人来,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
说着,另一人掀开布帘,里面堆满了口袋和木箱子,陈夫人道:“哪里还有什么仆人,如今这年景,养不起都遣散了。”
汉子也丝毫不以为意,与同伴一道,把东西搬进了后院的厨房里,来来回回搬了几趟,累的满头大汗,陈夫人听侍女说里面都是布匹、盐巴等紧俏货,对二人更是热络起来,倒水沏茶,让进了堂内。
几人正喝着茶,聊着凑趣的话,只听到咣当一声踹门,文水伯陈永福踹门而入,甩着大袖袍子,在院中边走边骂:“格老子的,他娘的李自成还真把自己当九五之尊了,老子不过说劝了他几句不要乱征民力,这狗东西竟然让人打老子板子,什么狗屁东西,一个泥腿子,连他妈的官话都会说,大尾巴狼!”
见陈永福跳着脚的骂,陈夫人连忙跑出去,拉扯到:“快些住嘴吧,让旁人听了去,还不知道惹多大祸事呢。”
“谁敢乱嚼舌头,牛金星这个贼丞相比老子骂的厉害,出了宫门就骂上了。”陈永福气鼓鼓的冲进大堂,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茶水流的下巴脖子上都是,他坐在那里,才发现堂内竟然坐了两个外人,其中一个他还认识。
“曹。。。。。。曹将军!”陈永福想要站起,腿一软,却直接坐在了地上。
曹变蛟笑了笑,搀起陈永福,说:“老哥这是做什么,莫非兄弟还是洪水猛兽不是,当年咱俩搭伙的时候,也是亲近的很啊。”
陈永福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连忙对夫人说:“快让人把门关上,若有人找上门,就说我巡城去了。”
曹变蛟与陈永福交情不浅,二人搭伙在中原一带剿过流贼,因为曹文诏为人比较古板,陈永福和曹变蛟交情倒是深一些。
“曹将军,没有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彼时你我同为将佐,并肩作战,时移世易,如今你为官兵我为贼寇,真是想不到啊。”陈永福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叹息说道。
“陈将军哪里的话,咱们秦王可还是记挂着您呢,旧军镇的官将里,能入秦王法眼的寥寥,你陈将军可是其中之一,说到底,你与秦王也有些交情不是!”曹变蛟坐在了那里,温言说道。
“交情?”陈永福仔细回忆,响起当年洪承畴刚任五省总督,中原剿贼,孙伯纶也刚成为游击将军,前往河南议事,两人也不过是几面缘分,那个时候他已经是河南总兵了,万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能走到如今这一步。
“一面之缘而已,如今老哥真的是虎落平阳了,手里没了兵马不说,还从了贼,谁曾想我陈永福剿贼剿了半辈子,最后成了贼呢。”陈永福甩甩脑袋,满脸的惋惜。
“可是秦王想给你一次反正的机会啊。”曹变蛟认真的说道。
陈永福忽然站起身,握住曹变蛟的手,胸膛起起伏伏,最终问:“当真?”
“这还有假,若没有秦王下令,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曹变蛟说,继而又道:“有些条件也不是我能决断呀。”
“老弟,哥哥手中就几百个瘟兵,都是以前的家丁,跟着我混吃混喝混军饷的兵油子,可当不得大事啊。”陈永福哭着脸说道,故意把自己说的不堪些。
诚然,在大顺王朝大厦将倾的时候,陈永福也想着给自己找条后路,但只有活着才有后路,这西安城可是大顺的京城,腹心之地,如何是想动就能动的,一个不慎被人抓住把柄,那可是要掉脑袋的,现在西安几乎每个城门都有挂着的人头,就是警告那些逃跑的人。
曹变蛟笑了笑,问:“老哥不是还担着西安城防的担子嘛。”
“你可别抬举老哥了,这等担子岂能交给我们这些降将,城防是左营制将军担着,那是李自成打天下的老兄弟,从米脂就跟他了。”陈永福苦着脸,又说:“如今他们日子不好过,兴许也是觉得末日将至,刘芳亮整日吃喝玩乐,纵情享受,所以巡防的事交给了我,但兵马城门还是人家控制着,老哥也不过是当个苦力罢了。”
“哈哈,老哥也是老行伍了,这城防之事应该看的透彻吧。”曹变蛟问。
陈永福点点头,找来纸笔,一边讲解一边写写画画,把西安的城防和城内设施说了个通透,各城门的火力、兵将,和府库、粮库及秦王府的情况,除此之外还有各关口的守军的兵力和钱粮情况,只是陈永福对此知道的也是不多,可以说,陈永福提供的消息让曹变蛟对西安城了如指掌。
用了半个小时,陈永福交代清楚,然后问:“兄弟可记住了?”
曹变蛟看向身边的那年轻人,年轻人微微点头,陈永福立刻把那张纸一把火烧了,陈永福道:“这位兄弟年纪轻轻,便是好记性啊。”
“讲武堂毕业的学员,秦王的弟子,如何能差了。”曹变蛟也不吝赞赏,他拍了拍陈永福的手,说:“老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