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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赫丝毫没有顾忌曹四郎的脸面,当着程野的面将他说的一文不值,对于程野出手打人的事情也是毫不在意,似乎还有些乐得如此,他倒是巴不得有人能好好修理一下这个逆子。
曹赫的观念很简单,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他对于自己的这个侄儿太了解了,对于这种屡教不改的行为,就是要好好的打一顿,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哪知天下义,只是家中亲人护着,打不的骂不得,于是便让这小子养成了这样顽劣的性子。
曹赫擅自做主将这曹四郎带到这里,便是要趁势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子,让他知道凡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若是没有曹家护着他,他还如何这样骄纵轻狂,肆意妄为。
第531章 老谋深算()
程野听到曹赫的话,忽然想起自己在教训那个曹四郎的时候似乎说过类似的话,说是要代人教训这个顽劣的小子,这话一定被那曹四郎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程野不由得抬头瞧了眼眼前的曹赫,此人不会是因为此事才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吧。
程野瞧见曹赫正笑呵呵的看着他,忽的从案上拿起一个藤条,扔给程野,“程医师,老夫这个侄儿犯下了过错,老夫也不护着,这是曹家的戒条,有曹家祖训在此,那混小子若是敢躲,老夫便将他废出家门,与曹家再无瓜葛。”
那藤条显然是曹赫随身带来的,像是曹家这样的大家族,定然是家规深严,更有祖训戒律,若非如此,也难以支撑这样一个大家族,不过家丑向来不可外扬,曹赫竟然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而且还是一个小辈,行使家规,这倒是让程野有些始料不及。
曹四郎趴在那里,一下子有些急了,曹家的祖训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当自己的叔父拿出那个藤条的时候,他就已经瞪大了眼睛,再也坐不住了,曹家的家规,怎么能让一个外人染指,叔父这是当真的么?
“叔父,此事不可,你当真要当着一个外人的面,羞辱小侄么?”曹四郎很明白,一旦自己的叔父搬出了家规,定然是说到做到,便是打死了他也不能躲,否则真的有可能被逐出家门,回乡种地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便是犯了再大的错,叔父再怎么训斥自己,自己也认了,可是此时却是让一个外人来行使此事,曹四郎不愿意,也不答应,可是他的反驳有用么,显然是独木难支,只能胡乱嚷嚷而已。
“混账东西,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你若是还想姓曹,便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安心受罚,等什么时候程医师打够了,消了气,此事才算了结,若是你在此被打死了,也不要有什么怨言,叔父自然会带着你的尸体回去,埋在曹家的墓园。”
见曹四郎还要争辩,曹赫干脆一拍桌子,喝道:“身为曹家人,便要有这个担当,有了错便要认,便是死了,那也是自找的。”
曹四郎一下子怔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叔父这样严厉的与自己说话,更没有听过这般严厉的话,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惹上了什么大麻烦,连叔父也护不了自己了。
曹四郎看了眼坐在那里冷眼相对的叔父,一脸的绝望,他知道自己无论再说什么,叔父也不会再帮自己说情了,他看了眼程野,第一次这样认认真真的打量了着这个外乡来的少年,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败在这样一个少年手上。
他不甘心,也无法认同,不过却丝毫不知道还能在做些什么,他自然是看得出来,这个少年对上自己的眼神时的那种恨意,他依然记得在花楼的时候,这个少年骑在自己身上时的疯狂,他真的会要了自己的命啊。
程野接过那根看起来有些窸窣平常的藤条,看着曹赫严肃认真的眼神,忽然觉得手上的藤条有些烫手,他不由得苦笑一下,自己若是真的用这根藤条打了曹四郎,或许会顺了曹赫的意思,却是要得罪曹家的其他人啊。
程野倒是不在乎谁会记恨自己,他只是不明白曹赫到底是什么想法了,自己都能想明白的事情,难道这个游走于朝堂的老吏会不知道么,既然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缘何还要让自己一个外人参与曹家的家训。
他可以动手将曹四郎狠狠地教训一顿,甚至将他活活打死,可若是以曹家祖训的名义行事,就有些落人话炳了,这到底是他得罪了曹家,还是攀附上了曹家。
朝堂间的事情向来如此,换一种说法,往往便是天壤之别,忠君与谋臣向来只是一线之隔,走错了一步,便是万劫不复,这曹赫不会是把庙宇间的行事风格也带到日常琐事中了吧。
曹赫正襟危坐,一脸肃然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曹四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倒了干脆摇摇头,闭上眼睛,权当什么事也没瞧见,当真是将这曹四郎交给程野,仍由他处置了。
曹四郎已经颜色灰沉,彻底的仍命了,他此时巴不得拔了程野的皮,将他大卸八块,拖出去喂狗,他想不通,为何所有人都帮着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子,他更是不明白,自己的叔父为何将自己押来这里,任由一个外人羞辱,可他终究是什么话也说不出,他知道自己一旦开了口,便很可能真的不能再姓曹了。
曹四郎恶狠狠的看了程野一眼,然后低下头去,他在心底盘桓着,只要自己撑过了这次,养好了伤,一定不会轻饶了这个对自己动手的混蛋,有朝一日,他定然要将这个人千刀万剐,要让他知道得罪了自己的下场,还有那个贱女人,是的,那个女人也不能轻饶了。
程野叹了口气,站起身,将那曹家的戒条握在手里,缓缓地向一旁的曹四郎走了过去,看着趴在地上仰着头,满眼不甘的曹四郎,程野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将自己恨透了吧?既然如此,自己也没什么好留情的了,别说身后坐着的是青州別驾,便是刺史大人亲自来了,他该动手便还是会动手。
程野举起那藤条,笑了笑,既然是你们让我动手的,便怪不得我不客气了,程野丝毫不在意地上那人的死活,“啪”的一下将手中的藤条抽在那人的身上,曹四郎背上吃疼,下意识的用手去阻拦,“啪”的又是一下,打在他的手臂上,疼得他又将手臂缩了回去。
对于眼前的曹四郎,程野毫不留情的,当真是一下一下的打在那人的身上,几下之后,那人的背上已经青红一片,伤上加伤的曹四郎再也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程野觉得有些无趣了,便撤了回来,将那藤条还给坐在那里安然不动的曹赫,曹赫接过藤条,放在一旁,询问了声,“程医师可是出气了?”
程野不置可否,与曹赫拱拱手,“曹大人明辨是非,大仁大义,小生实在是佩服。”
曹赫也没说什么,甚至都没有去看地上的曹四郎如何了,顿了顿,他缓缓说道:“都闻程医师妙手回春,医术超然,不知能否帮老夫准备一些伤药,那混小子毕竟是老夫的侄儿,再有不是,老夫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程野怔了一下,忽然明白曹赫来此的目的了,原来是来讨药的啊。
第532章 姐弟情深()
“曹大人真是煞费苦心啊。”
程野一下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曹四郎身上多处受伤,虽然都不致命,不过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若是不能有效的处理,很容易引发疡症,迟早是要丢了性命的。曹赫虽然看不上自己的这个侄儿,不过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受折磨,便擅作主张,来了一个负荆请罪。
可以说曹赫也是用心良苦,他知道城中唯一能治好这些伤的怕是只有这个少年医师程野,可是他也知道这些伤又恰恰是那个少年所为,自己的侄儿还因此擅自将程医师下了大狱,曹赫没有偏袒自己侄儿的意思,也知道此事全因自己的侄儿惹事而起,不过终究是自己的侄儿,不能眼睁睁的不管,所以才想出这么一出。
既让程医师发泄了心中的不快,又能顺势向程医师讨要一些伤药,当然,自己的侄子在此期间少不了要受些苦,那也是咎由自取,曹赫正好借此还能给自己侄儿一个教训,让他日后都能克己慎独一些,学会怎么做人。
不得不说曹赫着实是老谋深算,不动声色的便做了这些事,不愧是刺史大人身边的左膀右臂,做人也是很有分寸,既不帮自己的侄儿徇私枉法,还会估计一丝血脉亲情,对于自己那个纨绔侄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曹赫看着程野苦笑一下,他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家姐去的早,临走的时候将这个孩子托付给我,也怪我平日里公事太多,疏于管教,才让这个小子养成了这样骄纵轻狂的臭毛病,老夫也是痛心疾首啊。”
说起地上的曹四郎,这个青州城的二把手露出满脸的忧愁,对于曹四郎的所作所为他是心知肚明,几次都想将他轰出曹家,不过每每见到这个逆子,又会想起自己已经过世的家姐,便又犹豫了,只好睁一眼闭一只眼。
这个果敢正直的青州別驾在这件事上犹豫不决起来,最后还是决定养着这个逆子一辈子,只要不会惹出太大的麻烦,也就由着他了,不过却断然不会给他任何官身,让他这样庸庸碌碌的安稳的过上一辈子也就罢了。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竟然惹出了这样大的乱子,这件事不光惊动了张神医,而且整个青州城的大户贵胄都出面为程野鸣不平,他这才知道自己这个侄儿惹下了这样的滔天大祸。
好在没有闹出人命案,否则他这个青州別驾也不好收场了,此时的曹赫有些力不从心,他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的侄儿惹出的,也不奢求程医师能谅解自己的侄儿,他只希望这个混小子能保住一条命便好了,权当是为自己的家姐留下一个子嗣。
身为青州別驾,同时又是长辈的曹赫,此时看着程野的表情有些无奈,他也不否认自己的想法,这个一生刚正不阿的老吏眼神中终究是有些无可奈何的意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