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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再随我学个动作,如此方能圆满。”程野心念一转,忽然想到什么,他抬起右手,伸出拇指,硬着头皮教给妇人“点赞”的手势,妇人眼见这人妙手回春,哪里还有怀疑,自是有样学样。
没多久,程野点点头,放妇人离去。
妇人来不及道谢,在众人的拥送下,抱着孩子很快离开了。
等到大家再回身想感谢这位不速之客时,人已经不见了。
“怎个回事?这到底是怎个回事啊?”
许多人都摸不清头脑,大家议论纷纷,他们都眼睁睁的瞧见孩子没气了,怎的忽然出现一个人,又是拍又是按,还嘴对嘴的吹气,孩子就活了,这种事一辈子怕也只见过这一回。
“就是嘛,我瞅着剩儿没气了,这咋就又活过来了?”
“你们说那人是谁啊?”
这山阳县下的百户,大伙也都认识个七七八八,说起来这人还是头一回见,想来大概是外乡的。
“不会是山里的妖怪吧?”
有人这么一问,大家一下愣住了,听说山怪就是嘴对嘴的吸人精气。
“瞎说!”
一个老者走出人群,大伙立时噤声,显然这人在大家心中有些声望。
“翁翁,你说是咋个回事嘛?”
“剩儿年幼,天可怜见,一定是河伯显灵了。”
“河伯?真的是河伯么?”
“你没瞅见他教给张家嫂子的手法,那就是仙家术法,保人平安的。”
这一说,大伙恍然,一时间冲着河边纷纷下跪,感谢河神的佑护。
“感谢河伯大神,感谢河伯大神”
这场景着实难得一见,河边跪了许多人头,又有更多的人蜂拥而至,听闻这里河伯现世,纷纷跪下来祈福,不一会儿竟占满半个河滩。
此时此刻,被当做“河神”的程野已经走出老远,他还有些担心那个溺水的孩子,虽然现下孩子的命保住了,可是溺水后的并发症依旧是大问题,肺炎、肺脓肿、脑缺氧缺血性脑病等,这些病症现在的他无能为力,他只能祈祷孩子运气好,没有被感染。
程野不是容易感伤的人,尤其是生活在这个时代,活着已是不易,他只是觉得自己还是太弱了。
第6章 我有灵药,你敢吃否()
程野确认了脑中的信息,心中自是一喜,再加上见义勇为,救了一个落水的孩童,心情大好,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吹着口哨,混入人流中。
不过说起来,在听到有人溺水的一刹那,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冲了过去,可是那时的他根本不懂任何急救措施。
他只是个写的宅男,没玩过极限运动,没野外探险的经验,很少爬山,甚至游泳也只会狗刨,急救应急措施也只是在影视作品里常常见到,什么人工呼吸之类的,只知道大概是什么动作,具体操作方法一概不知。
更何况心脏复苏。
虽说是应急措施,其实也要经过简单的培训,不是随便一个菜鸟看两天视频就能随意操作的,那样很可能适得其反,让患者陷入更大的麻烦。
所以专家才会提醒,在公共场合出现这类情况时,一定要有相关经验才能实施急救措施,千万不要脑子一热,想当然,这样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可就在程野有此冲动的时候,脑子忽然灵光一现,他仿佛是天生的救护人员,溺水的急救措施活灵活现的映照在脑袋里,并且身体力行,不用刻意品读,就好像已经经历过千百次这样的事件,简直手到擒来。
然而,短暂的惊喜与兴奋之后,程野感到一阵眩晕,接着是难以抑制的呕吐感,似乎某种东西忽的从身体中被抽离出去,他猛然间觉得身体乏力,脚下一软,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在地。
就近坐下来,生了满头的汗,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感,似乎整个人都宕机了,好在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又恢复如初,只是那呕吐的情绪依旧历历在目,恍惚间有些心悸。
程野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只是又忍不住干呕了半天才好了许多,不过,饶是如此,这种忽如其来的症状依旧心有余悸,不同于任何经历,那是一种空洞而苍白的无力感。
程野伸手搓了搓眉头,他想到两个字,代价。
重新收拾心情,程野蹲在一个土坡上,他似乎在沉思,只是眼光左顾右盼,眉宇间露出不易察觉的自信。
这里离山阳县不远,城内有专门卖东西的集市,茶楼酒肆也有不少,自是做生意的好地方,只是进城要交过门税,摆摊又有摊位税,这里站着吆喝的大都是城外的农户,务农为生,闲暇之余才来讨些生活钱,没理由自找没趣。
于是城外渐渐有了这样一个集市,沿着道路两旁拉开,规模不大,卖的东西却五花八门,进城的、出城的都会过来看看。
当然,来此消费的大多都是像他们这样的农户,买些张家的瓜菜,买些李家的生肉,再买些乔家的劣质胭脂,说白了,就是以物易物,换些生活用品。
远远地,程野瞧见对面土坡上也蹲着一个人,那是一个很瘦的后生,穿着东拼西凑的麻衣,头发却很讲究的用一根树枝与布条束的整整齐齐,一双眼不住的打量着土坡下面。
没一会儿,那后生从土坡上挪下来,拍拍身上的土,低着头,跟在一只准备进城的骡子后面。
骡子的主人穿了一身兽皮,脑袋上戴着毛皮毡帽,一边走一边和路过的人打招呼,微胖的脸上笑嘻嘻的,似乎很好相与,那骡子背上同样披着大大小小的毛皮,大概是打算进城贩些皮子。
那人走得不急不缓,东瞅西看,左边抱起一颗空心菜瞧瞧,右边又抓起一盒胭脂看看,最后在一个烤肉饼的摊子停住了。
“哈哈,真香啊。”他抽抽鼻子,闻了半天,不过口音有些蹩脚,显然不是中原人氏。
“客官,来一个尝尝,这可是山阳县的特产,别的地你可吃不到。”
“来一个?”那人笑了笑,“那就来一个。”
“好勒。”
摊主掀开炉子,将内里烤着的肉饼一个个取出来,放在一旁的篓子里,然后从身后的竹筐里捞出一片荷叶,包了一个肉饼,递给那人。
“热乎乎刚出炉的,两个钱,你拿好。”
那人接过来闻了闻,满意的点点头,伸手入怀,准备掏钱,可就在此时,跟在身后的后生忽然在骡子屁股上拍了下。
骡子受惊,一蹬蹄子撒腿就跑,那人没拉住,惊喊着赶紧去追骡子,肉饼摊主这下也是急了。
“客官,钱,还没给钱呐。”
说着也追了出去,可一回头,他又傻眼了,一个小后生正抱起装肉饼的箩筐,往反方向离开。
摊主一愣,立时又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喊:“抓贼啦,抓贼啊。”
这下炸开了锅,来来往往的人都朝这里瞧过来,那后生见势不妙,抱着箩筐往山上跑去。
只是摊主那一嗓子喊来许多人,这光天化日行窃之事着实让人唾弃,大家又是乡里乡亲,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自是互相帮衬,于是不断有人加入抓贼的行列。
那后生跑了没多久就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上,肉饼也撒了满地,摊主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很是生气,指着地上的人儿骂了半天,不时还踢上几脚。
后生不还手,也不回嘴,就抱着脑袋蜷缩在那里,任由众人责骂。大概是如此没趣了,那摊主捡起箩筐,看了眼已经沾满泥土砂石的肉饼,很是不甘的离开了。
众人散去的时候,程野悄悄的靠了过来,他老远就发现这后生脚步轻浮,面色发白,走近了一瞧,果然是得了风寒。
后生一声不吭的爬起来,将地上沾了泥土的肉饼小心翼翼的捡起来,拍了拍塞到怀里,抬头时刚好瞧见站在一旁的程野。
“你干什么?”
那目光宛如一道闪电,不卑不亢,就像一匹受伤的狼。
程野笑笑:“你可是得了风寒?”
那人一愣,脸上阴晴不定,随即又淡淡的道:“不关你事。”
程野蹲下来,看着那后生,笑得很灿烂。
“我有灵药,你敢吃否?”
第7章 不就是吃个药么,这么费劲()
那后生瞧着程野一副乡野村夫模样,裸着膀子,头发乱糟糟的,穿着还没自己像样,自也猜得透他的身份,只当是不知哪里来的乞丐,找自己寻开心,也懒得理会,爬起来拍拍土,准备离开。
程野看这后生虽然病恹恹的,眉宇间却有一丝倔强,不似普通讨饭的,尤其是一路目睹偷肉饼那一幕,若不是身有聩恙,还真叫这小子跑了。
这还真是个有趣的贼。
“你不要药么?”
程野提高了一些嗓门,依旧笑嘻嘻的瞧着那人。
那后生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厌烦的盯着程野,换了一副不耐烦的口吻。
“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不是生病了么?”程野的热心与他的外表着实有些不同,难免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他不由得笑出声,“我有药。”
那后生皱起眉头,狐疑的瞧了程野半天,最后吐了句:“野哉!”
那是孔夫子指责其弟子子路的一句话,意指不懂事,没见识,简单说就是骂人不吐脏字。
程野不以为然,耸耸肩,继续推销自己的产品。
“你脸色浮白,体虚发热,再不治,悔之晚矣。”
那后生终于忍不住了,坐在地上也不走了,仰着头和程野理论起来。
“自古医者辨草识方,云游坐堂,哪有你这般打扮,疯疯癫癫,吊儿郎当,真当世人疾苦,不辨真伪?此番岐黄不岐黄,青囊不青囊,只是贻笑大方,圣人训,医者,是乃仁术也,还是放过在下吧。”
这文绉绉的程野倒也听了个大概,只是没想到这后生竟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还晓得孔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