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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杨昊一直念叨的确实是江湖两个字,这两个字有着太多的含义,杨昊自己也说不清此刻他念叨的这个江湖是什么含义。杨昊默立良久之后,嘘叹了一声,转身正要走,穆瞳小声地问了一句:
“呃,大人……那个,需要修建吗?”
“修,干嘛不休,去找最好的工匠,用最好的材料。哦,记着,事关机密,任何人都不得透露,除了计鸿图计镇长。”
杨昊回到丰安时,已是酉时末,天气变得凉爽起来。原本打算到迎宾馆里泡个澡,再到晴儿那歇,不想刚一进门,就被关索拦住了。
“有个人等你很久了。”
“谁?萧明月?”
看到关索的表情,杨昊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他哼了一声,“让他等着,我现在顾不上见他。”杨昊走了两步又停住脚,向关索招招手,“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起来。”
萧明月在侯见室左等不见杨昊,右等也不见人影,不仅如此连关索也没了踪影。天气热,侯见室跟蒸笼一样,加之心中有事,萧明月的额头顿时就见了汗。他正想出门去走走,却被一名侍卫给拦住了:“天色已黑,客人未经允许,不得四处走动。”
萧明月一时火冒三丈,正要发作时,猛然见到关索身穿一件浴袍站在西角门旁向自己招手。“箫大人见谅,有一点小事给耽误了。”关索客气地说道。
萧明月看了看他身上的浴袍,尴尬地笑了一声。杨昊没有像往常那样迎到廊檐下,他坐在会议室里,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个书办在安放冰桶。
“萧明月来了。”关索小声地提醒了一句,杨昊转过身来,面如冷霜,他示意萧明月入座,又让人上了一碗凉茶。几个书办见有客人到,忙丢了冰桶要退出去。杨昊却道:“还没布置好,怎么就走了呢?”书办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措。按例在这种场合下,他们是要回避的。关索挥了挥手,打开房门放众人出去,他自己则关门退了出去。
“将军是否对在下有点误会啊。”
“误会?”杨昊嗤地一笑,“你觉得这只是误会吗?我觉得这简直就是背叛?!”
杨昊“啪”地一声摔了茶碗,跳起身来指着萧明月的鼻子斥道:“把我引诱去朔方,让我深陷牢笼九死一生,你跟我说误会,我现在把你拖出去斩了,再告诉他,这也是误会,他会信吗?”
萧明月不慌不忙道:“此事是太皇太后下的懿旨,大总管也无可奈何嘛。大总管派我去灵州,就是为了一路保护你,到了长安,自然会有办法为你开脱。”
杨昊冷笑道:“将我流放剑南,日后再东山再起?这就是你说的为我开脱?”
萧明月浑身一震,这些机密杨昊是怎么知道的?宜春公主李晴欲为杨开报仇,设计加害杨昊。但她深知杨昊是宝历社的人,凭自己的力量是办不成此事,于是在离京前,她将此事禀告了太皇太后郭氏将萧明月召入宫中,面授机宜要他配合李晴捉拿杨昊。
萧明月不敢隐瞒此事,出宫后他便一五一十禀报了李炎。李炎斟酌再三告诉萧明月一切照郭太后懿旨去办,并透漏说等杨昊进京后设法为他开脱罪责,贬官到剑南,为将来夺回剑南预先埋下一颗种子。
这个机密是穆兰青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手的,杨昊一时心急竟说漏了嘴,心中暗自后悔。
“这完全是谣言嘛,大总管怎么见死不救呢?只是此事太过棘手……”
杨昊摆了摆手,他不想听萧明月解释下去。自己充其量也就是李炎等人手里的一颗棋子,棋子的生死荣辱能由得自己吗?只要自己还必须做那颗棋子,再争论下去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说罢,这回来找我又有什么事?”
“哈哈,”萧明月尴尬地笑了笑,“两件事。其一,请高抬贵手,放过宜春公主殿下,大总管尚且得罪不起她,你又何必跟她过不去呢?”
“哼,”杨昊轻蔑地一笑,“我请她来丰州,并非是要跟她过不去,堂堂公主殿下,谁敢跟她过不去,我请她来……是避暑,灵州天热,丰安城南仙女山凉风习习,我已下令为殿下制造一所离宫。等过了溽暑,再送她回灵武好了。”
“此事真的没有通融之处?”萧明月冷着脸问。
杨昊坚定地摇摇头。萧明月闷闷地吐了口气:“你把她接到丰州来,等于给了仇士良借口,他一定会兴兵北犯的。”
“那就让我来好了!”杨昊厉声喝道,“一群养尊处优的少爷兵,我何惧之有?”
“可你别忘了,神策军是天子禁军,他若是出战,便是代天罚罪!”
“那又如何?自古成王败寇!我胜了一身都是理,我败了,躺着也能中箭。”杨昊说到这,面露狰狞之色,“刺马营跟神策军迟早有此一战,你们害怕,让我来动手好了。盼只盼别有人再在我背后捅刀子。”
萧明月面皮涨的紫红,却又不能走开,硬着头皮问:“若与神策军开战,你能有几成把握?”
“若是文世茂出马,只有五成把握,若是其他人……”
杨昊的话没有说完,但脸上的自信已经告诉萧明月,他至少有七八成把握。
“大总管有话,与神策军交战,不可打的他们太狼狈。免得给别有用心的人所趁。”
送走萧明月时已近亥时,此时天空正有一轮皎月,入夜之后暑气尽消,杨昊穿单衣出门不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正在庭院中漫步的时候,忽然西角门传来一阵嘈杂声。是小鱼再跟卫士争吵。
“……夫人,真的不能进……”卫士哀求的声音。
“你让开,再不让开,小心我扇你两耳光!”
“……”
杨昊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带着几分歉意支开了卫士。小鱼面如寒霜,气势汹汹地责问道:“你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不让我进?”
“胡闹,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说来就来的?”
“你……”小鱼见他真动了气,便软了下来。她挽着杨昊的手臂,娇嗔道:“你都回来好些日子了,总也不到人家那去,是不是把人家给忘了嘛。”
小鱼是笑着说这番话的,杨昊听来却是满心的愧疚。从朔方回丰安已有十来天了,除了回城当晚跟她们一起吃过一顿饭,这些日子忙于各种事的确是忽略了她们。他拍了拍小鱼的胳膊:“一些烦心事,总也办不完。冷落了你们,真是对不住。”
小鱼感受到了杨昊的歉疚,她伸出一根手指堵住杨昊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小鱼的脸颊上一片酡红,她牵着杨昊的手,温柔地说道:“既然是诚心悔过,不能只说说就算了。我要你今晚陪我。”杨昊道:“可我已经跟晴儿打过招呼了。”小鱼道:“这么晚了你还没去,她还不早睡了?就莫去讨人嫌啦。”
小鱼抓着杨昊的手臂轻轻摇晃着,杨昊被她缠的没有办法,只得答应跟她过夜。在横穿后花园的时候,水池边的小亭里传出一阵略显哀伤的琴声。杨昊停住了脚步,侧耳倾听了一阵子,问:“这么晚了,谁在后院?”
小鱼带着几分不快,回答道:“那还能有谁呢,自然是吕芮啦。除了她还有谁半夜三更跑去喂蚊子?”杨昊原本是向过去看看,但见小鱼满脸的不高兴,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他刚要走开的时候,琴声忽然嘎然而止,只听吕芮用忧伤的语调吟诵道:
一重山,两重山。
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菊花开,菊花残。
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云一涡,玉一梭。
澹澹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秋风多,雨如和。
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这是一百多年后南唐后主李煜的词作,杨昊很是喜欢,一次题写在扇面上赠给了吕芮。吕芮以为这是杨昊专门写给她的东西,因此倍加珍惜。只在月夜无人时才拿出来把玩一番。杨昊见到这一切心中甚为羞愧,扪心自问这些年自己对晴儿三人亏欠的实在是太多,硬是要把三个青春浪漫的女孩子逼成了深宫怨妇,这罪过是几世能赎的清的?
杨昊的感慨、愧疚却被小鱼给误会了。眼看着他站着不走,小鱼满腹委屈,眼泪簌簌地就落了下来。她狠狠地踩了杨昊一脚,甩手离开了后花园。
第219章 创新()
清晨的时候丰安城下了一场雨,将积蓄十几天的酷暑溽热一扫而空,清凉的晨风从窗棂一阵阵吹进屋里,像一双轻柔的小手撩开了罗帐。小鱼仍熟睡未醒,圆润肥嫩的酮体裹薄如蝉翼的睡裙里,散发出阵阵诱惑。这又引起了杨昊的一阵悸动,他没敢多做停留,忙滑下床,抄起床头的双枪来到了后园里。
不管怎样忙,怎么累。杨昊每天早上都要练上几路刀枪,这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两年杨昊常向武备学堂和军中的几位使枪高手讨教,枪法“据说”是长进了不少。之所以是“据说”,是因为武功这东西未经实战检验,实在不好轻易判断优劣。
官做大了,亲临一线与敌交锋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少,最近一次上战场与敌交锋是在大同川,不过那一次只称得上是杀戮,对手人多,但武功都很弱,不能用作检验自己武功高低的依据。练了武功却弄不清自己的修为高低,这让杨昊感到苦恼,同样让他感到苦恼的是,尽管西宁军已经在一系列的战争中取得了骄人的战绩,但他还是无法判断这支军队的实力究竟怎么样?
在过去的两年,自己确实跟许多实力很强大的敌人交过手,而且基本上都取得了不错的战绩。可是纵观整体,总觉得那些胜利来的有些侥幸。自己的终极敌人是回鹘人,他们拥有三十万天狼军,跟他们作战容不得半点侥幸。
每每想到自己终究要与强大的回鹘人一争高低,杨昊心里就感到莫名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