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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快醒过来,脸上浮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我刚才那个动作可是是太猛了,身上的巨疼再度传来,疼得我直呲牙咧嘴。
郎青脸上瞬间的尴尬,被笑容掩饰了过去:“小子,你醒得挺快啊,我还琢磨着要不要给你做人工呼吸呢。”
除了身上之外,就连我的脸上,也是火辣辣的剧痛,我白了他一眼,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忽然觉得脸肿的跟猪头似的,于是奇怪地看向他:“老狼,你跟我说实话,你刚才是不是趁我昏迷的时候扇我嘴巴了,我这脸怎么这么肿啊。”
郎青见我看他,立刻抬头向冰隙上面看去:“啊,那什么,我们想上去恐怕有点难度啊。”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我们的头顶,只剩下了一方天,方天之上,有几个圆咕隆咚的东西在上面晃个不停,估计是老黑他们几个人。
我刚想说话,就听到老黑那东北虎一样的吼声:“你们两个犊子,死了吗?”
声音从冰隙上面传来,立刻震荡四壁,震得我们耳朵嗡嗡作响。
冰隙里回声未落,四周的冰墙上面,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随之我就看到一个狭长的裂纹出现,就好像几条巨蛇瞬间就蔓延到了整个冰墙面上。
老黑再喊几嗓子,估计整个冰隙都会崩塌,到时候我们俩估计就得活埋。
我连忙打开照明用的手电筒,给他打信号,让他不要大呼小叫的。
大概上面有人也在提醒他,老黑的声音果然没再传来。
不过我和郎青两个人,在冰隙里也犯了难。
刚才我们掉进冰隙之后,正摔在一个有六十度坡面的冰面上,所以最后是滚落了下来,而不是结结实实地摔下来。
可是这个六十度的大冰面,下来的时候虽然救了我们的命,但是要从这上去,那就没那么容易了。
滑不留手的冰面,虽然只有六十度,但是上面除了几块巨大的冰块之外,根本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脚踩上去,一用力就是一个跟头,别说攀到顶上去,就是攀个三五米都不可能。
一见是这种近乎绝地的处境,我的心里就有点焦急:“我说老狼,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啊。”
连问了两次,郎青都没有回答,我不由得感觉有些奇怪。自从我醒了之后,这小子除了为转移话题说过一句话之后,再就成了闷驴,一个字都没说过。
我不耐烦地问道:“我说你小子倒是放个——”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郎青眼睛里面透出来的一脸诚惶诚恐的神色。
我本能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在冰隙纵深的深处,郎青的手电光打在冰墙上,透出一个个模糊的人影。
乍一看到这种场景的,我的心里一寒,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卧槽,什么状况。”
郎青完全没注意到我的态度,只是喃喃地说:“这里是封魔地!这里是风魔地!”
郎青跟我们不一样,他毕竟是少数民族,那种对于神对于鬼的敬畏,已经深入骨髓,不是说改就能改得了的。
但绕是我不信鬼神,看到眼前这诡异的一幕,也不免心里面就是一揪。
第三章挖尸()
于是连忙给上面的打信号,告诉他们底下有危险,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上面的人接到信号之后,好半天都没动静,我猜他们是蒙住了,不知道冰隙深处能存在什么样的危险。
不一会一条绳子已经顺了下来,这显然是为了救我们用的。
我灵机一动,用拉动绳子的方式组成了一组密码,告诉他们,冰隙深处有死尸,让他们暂时先不要下来。
在那个特殊的年月,反敌特是当兵的必修课,我们连都有特定的沟通方式,是用摩斯密码改进来了。
我原以为这是多此一举,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打完信号之后,就和郎青一起观察那些映在冰墙上面的人影。
那些影子还略有些模糊,显然在冰墙之中,还有一定的深度。
我跟郎青不一样,没当兵之前就在老家搞了这么多年的运动,对于牛鬼蛇神早就无视了。
眼前的这种情形,给我的感觉只有一种,那就是诡异,但是没有丝毫的恐惧,于是就问道:“老狼,封魔地是什么意思?”
郎青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一边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冰墙,一边用一种幽幽的语调告诉我:“传说中的古昆仑是快宝地,神仙们看得上,妖魔们自然也看得上。所以,在一场神与魔的争夺战中,神之始祖就把无尽的妖魔封在了古昆仑的深处。”
我心说神之始祖,那不就是黄帝吗?
还没等我问出第二个问题,就觉得后面有异常的动静,回头一看,已经有四个人影攀沿在冰墙之上——上面的人竟然顺着绳子爬下来了。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打了危险的信号,他们还是下来了。
正面冰墙是有坡度的,绳子上的人走了三分之一之后,索性手里扣住绳子,顺着有坡度的冰墙滑了下来。
十分钟后,包括老黑在内的四名战士,已经到达了冰隙的底部。更加令我吃惊的是,那个王工竟然也在四个人里面。
我心里纳闷,要说班长他们两个是来救援的,那这王工下来干嘛,参观吗?
老黑也发现了郎青魂不守舍的样子,就问道:“这小子是不是中邪了,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我说道:“领导可不兴宣传迷信啊,这位同志是被祁连山的美丽景色给惊呆了。”
说完就将手电的光芒打向冰墙。
光芒之下,映在墙面上的影子太明显了,根本就不用我介绍,他们几个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此时就连班长也惊呆了:“我滴姥姥,这都是啥玩意儿啊?”
反正是那个王工,一脸的兴奋:“额们总于找到咧(我们终于找到了)。”
我听完就是一愣,心说他不是来做地质勘探的吗,怎么对冰墙上的鬼影这么大兴趣啊,这事有点儿不大对劲啊。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么多的时候,我暗暗给老黑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这里是正经。
这里总给我一种诡异阴森的感觉,不祥之地,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但不知道这里光线太暗的缘故,还是老黑有意为之,他竟然对我的暗示视而不见。
那年月人们在政治上都比较敏感,更何况是从部队上出来的人。没有班长的命令,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抬眼朝郎青扫去,他的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诚惶诚恐的神色,但是那种虔诚在他的脸上依旧时隐时现。
显然让他在短时间之内改变根深蒂固的观念不太容易。
倒是王工,双眼里面透出来的那种兴奋,已经不再掩饰。
班长轻咳了一声:“王工,你看?”
“挖哈个(挖下去)。”由于兴奋,王工话里面的口音重到几乎我们几乎听不明白。
不过老黑倒是对此意领神会,一招手:“把里面这些破玩意儿给我弄出来。”
我的心一提,一下子就明白了,王工他们几个进入祁连山恐怕不止地质勘探那么简单。
不过那时候我笃信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班长有命令,我们去执行就行,根本管不到其中的蹊跷。
班长给上面打了不用担心的信号,随即下令动手。
好歹我们行军包向来不离身,虽然在这种环境里面,依然不缺工具。
这里是万年古冰川,特别是在这种低温状态之下,冰的硬度足以和生铁相媲美。
我们几个人的折叠铲敲在上面,将手震得生疼,也只能敲出几个白色的印子。
“班长,这不行啊,这么敲下去,就是一年也挖不出来啊。要不我们回去弄装备,回头再来挖。”我虽然不了解这里面的内幕,但是感觉待在这个地方心里感觉不自在,所以本能的逃避这里。
班长正要开口,王工断喝一声:“不哼(不行)。”
他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一丝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就连班长也是一阵错愕,不明白这个一路之上都不怎么爱说话的王工,一下子变得这么强势了。
王工说完,不等我们作出反应,就从行军包里掏出一个硕大的水壶。
这个东西我见过,他一直跟宝贝一样掖在包里,一口都没舍得喝过。
只见王工将水壶里的水用一把小刷子一抹一抹地刷在冰墙上。顷刻之间,一股浓烈的生姜味道传来。
我瞪圆了眼睛,这才知道,水壶里面压根就不是水,而是生姜汁。
涂抹完之后,王工冷冷说了一句:“计息(继续)。”
折叠铲再度敲上去,果然冰墙的硬度已经降低了很多,不一会时间,就被我们敲下了很大的一块。
这样每隔一段时间,王工就往冰墙上涂抹一次生姜汁,我们就趁机往里挖一块。
半个小时之后,那些人影已经清晰可见。
在最后一次涂抹生姜汁之后,我一铲子敲下一块碎冰,里面已经夹杂了几缕头发。
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王工一把把我搡开,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心里那叫一个气,心说老小子,你要不是外人我早揍你了。
那年头的兵特殊,不怕吃苦,不怕死,但是你不能让他觉得他低人一等,不然他就有可能撂挑子。
第四章意外发生了()
这是典型的穷人家孩子翻身之后的敏感心态,那个时候,我正是处于这种自卑和自尊一线之隔的时候,一见这厮指挥我就跟资本家吆喝劳工似的,心里就不舒服。
不过王工压根就没注意我的态度,趴到冰墙上,一次次的涂抹生姜汁,然后用他手里的小铲子,一点一点往外扣,直到最后,那个人影已经完全暴露在我们的面前。
等看到那个人影的清晰轮廓的时候,我们几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