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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不是个愚蠢的女人。”
苍蕴的回答让秦芳错愕,也让公主和她身后的人错愕,但秦芳立刻收敛了这份错愕,看着苍蕴那貌似充满爱意的眼神回以一个微笑:“你也不是一个狭隘的男人。”
她的脸上,也是笑意满满,虚假着她的浓情,却不虚假她对他的评价。
毕竟。能想到这个说辞的男人,的确不简单。
可是,他们两人的眼神交汇。公主是看不懂的,她更不明白这两人其实话语里已在针锋相对。她只是看到了苍蕴对惠郡主的笑,看到他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话。
她气愤,她懊恼,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告状的话反而让苍蕴会对惠郡主笑的如此灿烂,但她看着惠郡主对苍蕴的笑,只觉得碍眼。
于是,她咬了下牙。抬手就朝着秦芳的脸抓去她实在是太讨厌她脸上的笑了。
但她怎么可能抓的到?手刚一伸出去,苍蕴抓着秦芳是一个后拉,两人就连退数步,让公主抓了个空。随即狼狈的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而他则拉着秦芳好好地站在公主三步开外之处。
“公主!”
“殿下!”
立时跟来的宫女太监们慌乱而扶,南宫缨瑜则是眼里涌出泪的盯着秦芳:“我恨你,我恨你们!”
“我知道。”秦芳抿了下唇,无奈的言语到:“但恨我的前提是。先保证自己的健康,你明明就在术后,知道要好好养护最为重要,可这两天却丝毫不轻省。”
“你……”
“公主,卿欢不是神仙。那点皮毛医术,能为你治疗一次,不代表可以为你治疗第二次,第三次,所以,还请公主你好好保重。”
秦芳说完不等公主言语,又看向那些伺候公主的人:“请你们好好照看公主,在恢复期约束好她的脾气,否则,再有什么差错,我恐怕也救不了她,那个时候,你们也会遭殃的,不是吗?”
残酷的现实让这群宫女的生死完全和公主的健康绑在一起,所以秦芳的一句话后,她们立刻明白自己该如何,连架带哄的就把哭兮兮的公主给搀扶了起来。
“我不要回去,我要找母后,我要去找我母后!”公主嚷嚷着要去找太后告状,大家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带她往那边去。
苍蕴拉着秦芳投以注目礼,看着那帮人消失于甬道后,两人再次对视,却是彼此的眼里都有了一抹无奈。
“放心,太后不会出来的,她已经够丢脸的了。”似乎想要宽慰她,苍蕴先开了口,声音依然温柔,表情依然带着情愫。
“可是,你让一个女人恨上了你。”秦芳挑眉看着他。
“不是我,而是我们。”苍蕴说着举起了两人相牵的手:“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秦芳扭身迈步:“假的,好不好!”
“但必须让大家看到,相信这是真的。”苍蕴跟在秦芳的身后,看着相牵的手,脸上扬着一抹浅笑。
“有什么好处?”秦芳回头看他:“或者说,你这么做,能得到什么?”
苍蕴眨眨眼:“保护你。”
秦芳的脚步顿住,眼盯着他,肩膀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
苍蕴看到了秦芳的这份紧张,他愣了一下,随即扫了眼四周,而后才低声说到:“你现在需要一个人做的靠山,保护你,而未来,我需要你的,医术。”
秦芳闻言舒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好,成交。”她说着放心的转头在前迈步,苍蕴则是眼里闪过一抹深邃,但随即他加快了两步走到了她的前面:“女孩子家,还是走在男人身后吧!”
秦芳看着已超越自己半个步伐的背影,嘴角轻勾:“走你身后,你能保护我吗?”
“当然。”苍蕴想都不想的就回答:“若连身后的人都护不住,我还是个男人吗?”
秦芳听着这话,心颤了一下,但随即却也强行压下了这份心颤,哂笑着言语:“那希望你这辈子,都是个男人。”
苍蕴没说话,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就继续拽着她前行。
两人就这样一路牵着走出了宫,这一路,他们再无言语,但彼此也在这无声中达成了协议:一起做出一份在一起的假态来。
“等一下!”只是两人才出了宫门,就有太监追了上来:“惠郡主,请留步,皇上召你承乾殿即刻面圣,不得有违。”
一句话让秦芳的眉微蹙,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苍蕴,似责怪。他怎么又不提醒,而苍蕴却是淡淡地笑着与她言语:“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温柔的言语。带来不骄不躁的安然气息,秦芳眨眨眼。笑着冲他点头:“好。”
她说完转了身,跟着太监就走,彼此一直牵着的手也自然的放开。
“对了!”秦芳走进了宫门,她回头冲着苍蕴扬声:“我想吃糖葫芦。”
苍蕴一笑,点头道:“知道了。”
秦芳随着太监消失在宫口,苍蕴也转头看向了马车边的侍从:“这都城里,谁家的糖葫芦不错?”
……
“母后!母后!”在秦芳被苍蕴牵手往宫外去时。南宫缨瑜也在宫女太监们的簇拥下到了太后的殿前。
“公主?您怎么来了?”闫公公一看到公主的出现,大为惊讶,干嘛凑上去招呼。
“我找母后!她在哪儿?”公主说着就已经推开了身边的宫女,往闫公公身后的内殿就要迈步。
“殿下!不可!”闫公公立刻伸手拦住:“太后娘娘正在佛堂为先帝爷诉《极乐经》呢。可打扰不得,要不,您先在偏殿等等?”
“我才不要等呢!”南宫缨瑜不耐的甩开闫公公的胳膊是直剌剌的就冲进了内殿,闫公公急忙相拦,但公主完全不理他。一路抱怨和喝骂着朝着后堂内的佛堂而去。
而佛堂里,盛岚珠一脸怒气的看着面前那个从头到尾都被黑纱罩住的女人不满的低声言语:“这就是你对于我所期望的保证?她可人都活儿的好好地呢!”
黑纱女子懒懒地动了下手臂,似是在整理自己的衣衫:“不会是我药毒出了问题,一定是你们的人下药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
“没有!那药是我亲自下的,就下在酒里。而事后我也亲自察看了酒壶,所剩酒水不过一个底儿罢了。绝对没出什么岔子!”盛岚珠肯定的言语着。
“酒是没了,可你确定她喝下去了吗?”女人的声音凉凉地:“要知道,那药毒每一颗都是药劲霸道之物,没人可以不死,所以她活着,一定是出了别的问题。”
“可是她有殿上行为放/浪……”盛岚珠眼一眯:“难道她是装的?”
“也许吧!”女人说着看了看外面。
“我不要听什么也许,也不想要什么解释,我只想她不明不白的死掉,你懂不懂?”盛岚珠此时盯着女人开口:“我可是给了你重金的。”
女子似乎是看了她一眼,随即才叹气般地说到:“好吧,看在你是太后的份上,我就为这一次的事做做补救吧。”
盛岚珠闻言喜出望外:“那可多谢曼罗夫人了,只是不知道夫人这次是打算……”
“我会毒死的她的,三日之内。”女人说完是转身就走,根本不管盛岚珠的反应,盛岚珠见状诧异的刚出言一个“诶”字,就听到了女儿气急败坏的喊着“母后,母后!”她只能扫了一眼那个离开的黑影,快步的走出了佛堂。
“佛堂境地,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盛岚珠一脸严肃的训诫着公主,眼神却是扫了一眼公主旁边的闫公公表达不满。
“母后,女儿委屈……”南宫缨瑜立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那两人是多么的可恶,多么的让她伤心,末了她抓着太后的手臂一个劲儿的撒娇:“母后,您要给孩儿做主,要好好收拾了那个惠郡主,女儿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盛岚珠看了她一眼,伸手拿帕子擦抹掉了她脸上的泪水:“知道了,凡是让我们缨瑜不开心的,母后都必然会处理的,你可是公主,别随便掉眼泪了,尤其是为那么一个女人,更不值得。”
“是,母后,不知您打算怎么处理?”南宫缨瑜立刻眼有期待的看着太后。
盛岚珠阴阴地一笑:“三天后,你就知道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表白,海枯石烂咱再说!
秦芳跟着太监行走了没多久,忽然就发现路径不对。
那太监明明说的是皇上召她在承乾殿面圣,可太监带的路,却是往御花园那边走,所以秦芳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这位公公,这路是不是走错了啊?”
太监回头冲她一欠身:“没错的,咱们要去的地儿是御花园。”
“不对吧?刚才说的可是承乾殿。”
“洒家知道,但,你往那边看!”太监说着朝前方远处的楼阁一指,秦芳这才看到,御花园里竖起的安塔之上,有一抹金黄的身影。
秦芳抿了下唇,无奈的跟着太监继续前进。
安塔,是修建在宫殿内的一座祭奠之塔,但塔内祭奠的并非皇室宗亲与血脉,而是那些在建国时,为南昭牺牲的忠人义士的衣冠。
南昭之帝,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他永远会记得这些人的付出,也向天下展示了他是一位仁君贤帝。
但,岁月的长河还没有流经几百年,昔日的忠臣义士却都一个个的开始了颠覆的命运,比如她卿家。
秦芳一面乱想着,一面随着那太监来到了塔下。
“郡主请上去吧。”太监客气的言语之后,竟就退开了几步,她扭头看了看周围那些离得远远的太监宫女,最终还是进入了塔内,顺着阶梯步步向上。
一气爬到七层的塔顶,秦芳迈步而出,站在了南宫瑞的身后准备下跪行礼:“卿欢……”
“行了,不用跪了,来了,就过来吧!”南宫瑞说着伸手拍了下自己身边空位前的栏杆。
秦芳抬头看了他背影一眼:“臣女谢皇上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