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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卿海嗤笑:“他自己的命都不知能不能保住,还谈什么王妃?”
“他自己那些人,自然是保不住的。要不然也不会从西到南的跑来。投到咱们卿家!说白了。他很清楚,只有咱们卿家的实力可以保他安稳,就这份趋利避害的本事,也不算个笨蛋不是?他有了咱们撑着。王爷之位定然保的住,说不得还能再往上爬爬呢……”
卿海看了一眼卿云没有说话。
卿云则是笑了一下,话头又突然一转:“不过三叔,我觉得你可能得为大房忧心了。”
“什么意思?”
“你是一门心思的要照规矩,尊她,可你觉得大少爷会甘心吗?”
卿海的嘴角抽了一下:“大小姐的功夫不差。”
“嘁,轻功再好又怎样?她打的了马背上的仗吗?她受的沙场上那份可怕的威压吗?二哥当初不也很能的吗?结果还不是……”
“卿云!”
“好好好,我不说那些,可这丫头不见得有那本事扛起整个卿家。”
“我可以帮她。你也可以帮她。”
“要我帮她?”卿云一脸嘲色:“除非她有足够的实力!”
“你呀,说别人心高气傲,你才是卿家最心高气傲的,且还是个记仇的小性子!”卿海说着白她一眼:“族长他不就没带你去都城吗?他留下你帮我,也是为了咱卿家着想。你何必这么恼他?”
“我恼的是他吗?”卿云的脸色立时变得发青:“我恼的是自己没用,不能信守我爹的遗言!”
“卿云……”卿海的声音登时软了下去。
卿云却昂了头:“我就是小性子,就是认死理,反正我爹临终前说过,要我好好守护卿家的族长,他那个族长不带我去都城留我在这里守护你,你在我眼里就是族长,我就守护你,等着将来大少爷接手……”
“卿云,不许胡说!”卿海蹭的站了起来:“我和你一样,都只是守护卿家族地的人!”
卿云咬了一下唇:“什么叫守护?交给足够信任的人,才是守护!我信任大少爷,可不信任她!”
“她没你想的那么差,至少在三皇子这件事上,她并不迟钝。”
“那又怎样?难道在你眼里,她比的过大少爷,比得过你这个骄傲了多年的大孙子吗?”
卿海立时哑口无言,面色也有一些尴尬。
“还有,等大姑娘和姑爷陪着三婶回来了,若发现您这个当三叔的要听一个小丫头的,三婶那个暴脾气,只怕比我还不待见她吧?”卿云说完是转身就走,卿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规矩和心头肉,他也两难啊!
……
“你不可以丢三皇子出去!”在族地的一处静谧之处,卿宸看着秦芳一本正经的强调着:“难道你不想为你爹报仇了吗?”
“想啊,但没道理一定要和三皇子拉上关系!”秦芳说着歪了脑袋:“你们两个,好到哪一步了?”
卿宸一愣,随即脸红:“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说呢?”
卿宸的身子一顿,盯着秦芳:“你别想拆散我和他,我,我喜欢他,非他不嫁!”
秦芳点点头:“知道了,不过,你真的确定他和你好,是出于一片真心吗?”
第二百二十八章 卿欢,她死了!
秦芳说这个话,可不是想要去让两个有情人互生嫌隙的。
只是,这个节骨眼上的爱情,是由不得她不去想背后的利用可能。
毕竟堂堂皇子再是富贵闲人,眼界也不会太低,卿宸固然容貌不差也身份不低,可是在三皇子急需卿家支持的此时,这段花前月下私许终身的情感,怎么看,都更像是确保卿家与他关系密切的手段。
许是卿宸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她的情绪并未激动,反而是咬着唇低了头。
秦芳见状刚想去开口安抚两句,卿宸却又猛然抬头看着她说到:“我信他!再说了,就算他并非真心,我也有信心让他对我情有所钟!”
看着卿宸如此笃定的眼神,秦芳笑了一下:“那祝你幸福。”
她还能说什么呢?
爱上一个人,便掩住耳朵捂上眼睛,不听不看的满心满眼只有那一个人的事,在未来世界大把的有。
光影也好,流传下的故事也好,都是男女之间的执念,这才有了或喜或悲的结局。
卿宸的反应,告诉秦芳,她不是不知,而是坚定的相信那份感情可以被她掌控,秦芳除了祝福,又能如何?
只是到底她这话也说的太过随心,以至于卿宸听到后一愣,随即竟是兴奋的抓了秦芳的手,音有喜悦:“你是支持我和他的对吗?那你也不会赶他走了对不对?”
秦芳立时有些结舌。
她只是出于一份礼貌和无奈才说那样的话,可是急需支持的卿宸竟然误解了她的意思。
下意识的她想要辩解,而此时卿宸却是激动的言到:“你放心,只要我们此时保住他,成为他的后盾,他日,他就会将我们卿家护在身后!”
秦芳的嘴角轻轻地抽了一下,随即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了。
她已无话可说,因为她已经明白卿宸彻底的把一切心思都给了那个南宫炔。
什么叫做护在身后?
为王者。哪个不是平衡权利的人?
就算他是皇子,还没到达那个高度,但是动动脑子也知道,那只是一句说起来好听的谎言罢了!
历史上纯为情感和誓言而护卫某家的,屈指可数,且结局惨淡,她相信也许身在困局前途危难的三皇子说出这样的话时,是真心真情的。
可是等到危难不在,他成为南昭国新的主人时,这样的话或许不会为卿家带来期许的美好。反而可能是一种危险。
更何况。卿家的崛起与传承。靠的是什么?
不就是卿家人的铁骑战力吗?
难道还是一代代君王的相护不成?
堂堂卿家的二小姐,此时竟不是内心明确的明白自己的实力才是为君者所求,反而把所谓的相护之许看的那么重,这让秦芳其实很失望。
但再看看对方那眼角眉梢里都流露的情感。她也释然了。
不足十六的花季啊,正是情愫懵懂与幻想交缠的时候,那时的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暗恋着一个人呢?
青春无罪,所以她什么也说不了。
只是当她和卿宸分开,步步走向海棠阁时,也会不由的想:自己如果有一天爱上一个人,会不会也这样蒙住了口鼻双眼,什么都看不见的一头扎进去?
她想起了米勒。想起了那个被自己慢慢丢到了边缘的恋人。
摇摇头,她有些唏嘘。
“也许,我是最不会爱人的人吧……”她轻喃着步步向前,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一个人。
而此时在一旁略高的山坡竹亭里,立着两个人。
“那个就是卿家新的族长吗?”薄薄地唇轻动着。略显苍白的脸一面彰显着优渥的基因为他带来的英俊,一面又不满的将五官皱在一起。
“听说是。”
“一个……小女子?”
“她是忠义王的嫡长女,也就是那位惠郡主。”身后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弯着身子一派恭敬。
“哦?原来是那个甩了太子殿下的女人啊!呵,她竟然跑回来当族长,有意思。”男人的脸上有了一丝笑色,随即却是忽然转身朝着身后的男人就甩了一巴掌:“你真没用。”
虎背熊腰的男人不闪不躲的挨了一巴掌却并不气恼,反而是单膝下跪的低头言语道:“对不起,三殿下。”
南宫炔摔了摔自己打疼了的手,没好气地说到:“枉你和忠义王自称的好兄弟,竟不知他是卿家的族长,更不知他的女儿将接手卿家!”
男人低着头,一言不发,沉默的接受着指责。
“哎,算了,你起来吧!”南宫炔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乎要消失视野的那个身影,声音幽幽地说到:“现在,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你说,她会支持我吗?”
刚刚站起身的男人听到问话,急忙言语:“应该会的,忠义王可是被太子和盛后给陷害的。”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英俊的脸上再度扬起一丝笑,只是那笑看起来却有些冷森森的:“她最好是支持我的,要不然,她可不能做卿家的族长啊!”
虎背熊腰的男人看了看远处那个已经成了一个黑点的身影,明了般的点了头:“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
秦芳以为卿海考虑上几个时辰就会有结果。
岂料等了一天一夜也没见他再召集大家,更没见他做出个决断来。
她本意不想太着急的做声,免得让这位三爷爷感觉不舒服,可是这种事,她真觉得早些表态占得先机很重要,因而第三天上她只好自己去卿海那边讨个结果。
岂料卿海见她一来,不等她说就先开了口:“再等几日吧,枫儿的前站已经回来了,再有半个月他就能归家。”
秦芳一听这话就明白三爷爷这是打算听听这位大少爷的建议,心中自然对这位大少爷的份量有了一个初步的评估。
前前后后,对于卿枫,她所知不多,甚至也不好打听。
但,从族人的反应来看。大少爷似乎很得族中人的信赖与崇拜。
这显然也是她接受卿家族长的一个阻力。
“老祖!”就在此时,张朝抓着一支扎着绢布的羽箭急急地奔了进来,一看到秦芳愣了一下,叫了一声大小姐后,却手里拿着箭矢的看了看两人,似乎不确定自己该先和谁汇报。
“什么事?”秦芳没吭声,而卿海一看张朝手里的羽箭就立时出言询问。
“哦,老祖,海龙国刚才有人射出箭书,斥候捡回后。十七差人送来的。”张朝说着把羽箭奉上。卿海一把抓过后。取下了绢布打开,就看到上面几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