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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早已疼到昏厥过去的李二狗,无奈地下令准备麻醉剂以及骨锯好给李二狗实施截肢,而就在这个时候,有女人惊慌的声音由远及近:“二狗,二狗……”
秦芳扭头寻声看去,就发现围着的男人们无声的散出一条路来,继而背上背着一个竹篓的女子已经冲了进来。当她看到李二狗的模样惊恐的发出惨叫时。她身后竹篓里也传出来小孩子哇哇地哭声。
那一刻。秦芳的心立时就是一抽,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家就此倾倒。
痛从心底漫开,她看着女子的哭号,听着奶娃的哭闹。不由的在心中祈求:蓝光啊,你就快出来吧,我不想给他截肢,我想救他!我不能让这个家就这么破碎,求你出现你的神奇,快让我救他吧!姬流云不是说,他的功法就是为了救人吗?你既然存在我的体内,哪怕就是只有一点也请你快出来让我救救它……不管之后会多痛,我都受着。行吗?
也许是祈求有了用,又或者是内息的那份渴求触动了什么。
秦芳感觉到自己的心猛然间一窒,就想是被冻住了一秒似的,在她一愣之后,寒冰的感觉再次涌出。这次却不是从腹部,而是从心口奔涌出来。
那寒冷比之之前更盛,但她的掌心也涌出了寸长的幽幽蓝光,像极了姬流云以前用出的那抹幽焰。
她想都不想,立时转身将蓝光幽焰按在了李二狗的腿上。
“你干什么?”妇人正在痛哭,忽的看到身边的大小姐竟然拿蓝色火焰往丈夫那条几乎黑掉的腿上烧,自是本能的反应,可是,她只是问出了话来,人却没动,因为一种寒冷的感觉迅速的包裹了她也包裹了她身后的孩子。
哭声戛然而止,一切被眼前一幕惊得发出声音的人们也都瞬间僵直不动了。
此刻,自秦芳为中心的十米之内,一切事物都被冰凌包裹,像是哪个**师做出了急冻冰封一般,把周遭的一切都给冻住了。
但,幽幽蓝光附着在李二狗的伤腿上,那蓝色的寒冰火焰一点点的吞噬着焦炭状的皮肤与肌肉。
秦芳的眼睁着,她看着那蓝光,整个人也是一动不动,虽然她的身上并无半点冰凌,但此时此刻,她却发现自己再度出现在了那个雪峰里,寒潭前。
只是这一次,骨龙不是沉睡的,它焦躁不安的在寒潭前转来转去,一双幽兰的眼却一直看着她,似在责怪她又似担忧她。
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秦芳不解,却又感觉到骨龙似乎传递给她一种情绪,下意识的她开口询问,声音飘了出来,却充满着回音的那种飘渺。
我只是想要救人……
她轻声的解释着,连自己为什么要解释,都不明白。
骨龙的头摇了摇,迈着步子来到了她的身边,竟用那骨头颈子蹭了蹭她。
秦芳刹那间觉得自己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虽然那温暖淡的如一缕丝线的轻拂,可是她的脑海里却不由的出现了姬流云那张淡淡载笑的脸。
下意识的,她抬手拥抱了它,并如抚摸宠物一般的摸了摸它的骨翅,而那一瞬间骨龙消失了,化成了无数冰凌冲入了她的身躯。
她能感觉到疼痛的汹涌,但奇妙的是,她却感受不到一点伤害,反而感觉到伴随着那些疼痛,自己已经感受不到这片雪峰里刺骨的寒冷。
“哇……”
奶娃的啼哭声冲入耳膜,秦芳骤然发现她看到的又是这混乱的救治现场,什么雪峰骨龙又没了,只有众人一张张吃惊的面孔与他们此起彼伏的惊呼。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二狗的腿,此刻那条腿哪里还有半点焦黑?
她一怔之后,不由的笑了,因为她知道,这个小家没有倒塌。
流云,是,是你帮了我吗?
第二百三十三章 她活着,真好。
秦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是姬流云在帮她。
也许她骨子里认定了她能使用蓝光,是姬流云在她的体内留存了那神奇的功法之故。
所以当她看到李二狗全然一新,完全看不出伤疤的腿时,她本能的内心充满感激,感激着那个与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暖男。
而此刻,远在百里之外的一处山涧下,在水中裸着身子的姬流云却是嘴角溢出一股血水的倒在溪流中的大石之上。
为了救活秦芳,那一刻他不惜把自己的所有功力倾注她身上,根本不管她是否能承受那份真经的力度,只想着吸走她全身的毒,一定要救活她!
可是在倾注的时候,他却发现了秦芳的体内有他想不到的两股力量,一股高深莫测却又隐约间断,一股深藏她的丹田却并未发力,他急于救治,席卷她身体各处纳毒而行,结果他与那股高深莫测的力量交汇碰上,刹那间,竟有种相融的感觉。
这种感觉令他诧异,但同样的功法底蕴让他也无法选择不融,因为他是完全无法对抗的被吸附了进去。
那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了点什么。
但悲伤与心痛让他顾不上去细想,去感觉,而就在那个时候,强大的力量忽然间就终止了与他的相融,他像是被排斥出去了一样。
当他的手离开秦芳时,他知道自己的功法九成已经注入了秦芳的体内,可是那突然的终止,让他以为自己还是没能够救了秦芳,让他以为她还是香消玉殒。
心如死灰,生无可恋,他选择了向师姐祈求离开,因为他已经放弃了自己的人生。拿自己去还债。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被师姐扶着离开那绵延山脉时,体内尽存的一成功法却有了一丝微漾。但也只是一丝而已,快的让他以为是幻觉。
之后的日子。他把自己如死灰的心封了起来,跟随在师姐的身边,如行尸走肉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恨师姐,恨她毒杀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他只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在还,还得他的心已经死去。
师姐说东。他不往西。
师姐叫吃,他不会停。
可是他的脸上不但没有了淡淡的笑,更有着一抹死气。
他极少和她说话,甚至只有在午夜休憩时。她才能从他的口中听到只字片语,却是他梦的呓语,而且大多时轻唤着的还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我去找些吃的,你等我!”师姐留下这样的话,幽怨离开。他的行尸走肉让她只能去为两个人找食物果腹。
他静默着,看着面前的山涧之水,却想着每一天都会在他脑海里出现的另外一个女人。
她叫卿欢。
她的笑,她的执著,她的出其不意。都让他不禁的回味着,记挂着,怎么都无法忘却。
可越是如此,他的心越疼。
因为倾尽全力都无法救下她,连他自己都觉得充满了挫败感。
“你总是那么没用啊!”低头看着水面上倒映的自己,姬流云轻声呢喃着:“不能给别人希望就算了,连自己在乎的人都无法保护,你,还有什么用?”
水面清清,倒映无语,似不能反驳他的问句。
片刻后,他脱下了衣裳,步步而入。
他喜欢干净,他此时只想把自己洗的干净一些,而后就这样的沉浸在这片水泽之中算了,反正他已生无可恋。
但,就是那么奇异。
当他将自己沉入水中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到了自己残留的一成内力却翻腾起来,似有什么催动着它们散出强劲的力量。
他那时以为是自己的真经功法阻碍自己的求死之举。
可是,他却在恍惚间,依稀感受到了一抹悲伤,一抹心焦,一抹渴求。
而后他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真气再不由自主的回应着什么……
他猛然跃出了水面,在惊诧的喘息之中,想起了师父说过的话。
“真经练就的乃天地之气,感天地之灵,火烈冰寒,却都是纳的万物之精,所以也必将融于万物,无视山川河流,只有天之傲,地之融。”
天之傲,地之融。
难道我是感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天地之气,所以才会如此?
姬流云诧异的游到了浅显的边际,他踩着那些石块,遥看四周,山林静寂,日照当空,一切都安然的无有什么强烈。
他迷惑,他不懂,然而心口却似被谁揪扯了一把,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经在强烈的波动着,而耳中似乎有人在呓语在呢喃。
嗡嗡的,说什么他听不清,但那声音却重叠着如浪层叠。
天之傲,地之融,难道我已感受到了什么?
眨眨眼,他盘膝而坐,就在水中,任山涧之水漫过自己的腰身,闭上眼,想要去感受这天与地的力量。
毕竟他从练这个真经起,就时常要在谷中感受万物。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当眼闭上,他依照以往那样静心默念心法感受周遭时,却听清了耳中一直嗡嗡不断的声音。
“我只是想要救人……”
真诚而迫切的话语,透着他熟悉的调子,惊的他的心一颤,再一睁眼,却看见卿欢站在寒风凄厉的雪峰中,瞧望着自己。
那双眼,是他熟悉的干净与善良。
他简直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他摇摇头,告诉自己是梦境,是幻想,可是她却清楚的站在那里。
忽而他意识到,他为何会如此的看到她,因为自己的心法与真经内力还残留着一成,而这一成,不论多远,他都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这么说……她没死?
那一霎那,他很开心,他忍不住的上前拥抱了她,他想告诉她。他有多么的开心,多么的欢喜。
可是当他想要说话时,他才发现自己开不了口。而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了来自她的抚摸与轻拍。
陡然间。他想到了那句话。
我只是想要救人……
他忽然明白隔着千山万水,自己还能为她做什么……
她啊!总是把别人的命看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