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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闻言身子僵了一下,随即低头应声:“是。”
……
顺着路走,写意阁一点也不难找。
当苍蕴看着匾额确定自己到了地方后,便踩着那些石阶入了阁。当即就听到一抹细弱游丝的琴音。
古琴不似筝,音响夺势,有的不过是山风的雅致,溪涧的清音,所以只这一丝意境来说,倒是音走的极妙。
苍蕴眉微挑了一下,顺着那音穿行在阁间院落。终于在一个小凉亭前,看到了那弹琴的人。
一袭鹅黄色的裙袍裹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这四月中旬的天,明明不冷了,可她身上竟然在裙袍外套着一件皮毛的坎肩,白毛黄裙。一头松散束着的发,倒很有些世外春花的味道。
一抹音顿,弦压,琴音终,那小丫头抬起了头看向了他。苍白的脸上,五官生的极美,尤其那一双眼,清纯水灵的似不谙世事的小兔。
苍蕴将她扫量了一番,心中轻叹:她的长相竟比瑶华还要美一分,只是,看起来孱弱的厉害,像是一碰就散的,倒不如我的秦芳看着,生气勃勃叫人欢喜……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小丫头开了口,那声音小而轻,就跟猫儿叫似的。
苍蕴上前两步:“我叫苍蕴。”
他保持着一抹淡笑在脸上,轻声言语了这四个字,那妖孽的容貌配上着淡笑,一如既往的妖颜惑众…他没忘了师父的交待,也没忘了自己想要什么。
小丫头在闻听到他的名字后,神情一顿,随即脸上就泛出了些许红晕,整个人更是扶着琴架慢慢地站了起来:“你,就是苍……你,你怎么来了?”
她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但苍蕴这个名字,她一点也不陌生,因为爹爹的信里早已告诉她,父亲为她订下了一门亲事,她的未来夫婿是父亲的那个大徒弟,叫做苍蕴的。
而她万万没想到,这人容貌绝美如妖,一脸的温情,这让她一时间呼吸都有点窒息。
“随师父来此,接你。”他的声音柔和着,表情还是那么的如春,看的小丫头的脸越发的羞红。
“思思!”此时,一声唤从旁而来,小丫头一抬头,便是娇羞而兴奋的言语到:“爹?是你吗?”
“丫头,是爹,爹来接你了!”刑天说着已然大步而来,超越了苍蕴的身子,冲进了凉亭将那娇小的身子抱进了怀中:“我的女儿!爹,可算见到你了!”
十四年前,他为了能让女儿活下来,只能把才一岁的女儿送到这里,求跪了整整三天三夜再答应了师父的要求后,女儿才获得了师父的救治,保住了性命。
但同时她也必须留在山门之中,直到她年满十六,自己才能再踏山门,将她接走离开。
所以这十四年里,他只能与自己的女儿飞鸽传书,如今看到她出落成了大姑娘,且容貌与自己妻子极为相似时,刑天一时也有些忍不住的情绪激动,抱着她是红了眼。
苍蕴静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女抱在一起的亲近模样,眉目黯然。
片刻后,终于控制住自己情绪的刑天,拉着女儿的手兴奋的冲她指着苍蕴言语:“思思,他是你的未婚夫,是爹给你选的人,你瞧着可喜欢?”
邢思思的脸上立时布满了红霞,低着头羞答答的一点。
刑天登时笑得脸上灿烂如花:“喜欢就好,走,爹带你下山!”
第二百九十八章 撒谎,不埋不藏不拒
“下山?”思思闻言惊讶地抬头:“我可以下山了吗?”
“对啊,今天可是你十六岁的生辰,爹在信里说过,到了这天就来接你下山。”刑天的眼里泛着无尽的柔色,浓浓的爱怜话语都充满着轻颤,这让站在一旁的苍蕴感受的非常清楚…要知道,他自从跟着师傅起,就鲜少看到师父情绪极为波动的。
“可是我……”邢思思说着手紧紧地攥着眉轻蹙:“我的身体……”
“放心吧,大师给了药,下山后,每月月初吃下一粒,可保你无事的。”刑天说着看了一眼苍蕴,那眼神里的深意,苍蕴自然清楚,当即微微点了下头,刑天脸上的笑就扬了起来。
能下山,这自然是好事,邢思思虽然自小在这里长大,但离开的时候并不依恋此处,待简单的行囊一收拾好,她便急急地去大师那里告别,结果大师已经歇下,竟连告别的面都不见了。
刑天拉着邢思思的手,带着苍蕴从山门而出,回到山下时,已是申时,天色充满了日落西山的美景,看的邢思思一派好奇。
“日后你慢慢看,先上马车,爹带你回咱们的家。”刑天知道邢思思好奇,但他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受到夜风所袭,所以必须赶紧在天黑前,赶回最近的镇子上,自然是催促的。
邢思思闻言听话的上了马车,钻进车厢的时候看了一眼已经翻身上马的苍蕴,水汪汪地眼里闪着小女儿家的兴奋与羞涩。
刑天上了马车,车帘子放下,车把式便吆喝着上路,苍蕴一直挂着淡笑的脸立时笑色收敛的分毫不剩。
而马车内,邢思思则看着父亲的样子,慢慢抬起了自己的手轻轻的抚摸上父亲的脸。
这就是父亲,这就是她十四年多年不曾见过的父亲,两鬓微白。胡长近尺,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眸也有着岁月的沧桑。
“我一直在想,爹爹会是什么样子的?尤其是每次收到您的书信后,就会一点点的去想的更加仔细真切一些……”
“那爹和思思想的一样吗?”刑天的声音充满着溺爱。
“嗯。挺像的,就是胡子没这么花白。”思思说着手从刑天的脸上划下抓上了父亲的手:“爹,为什么只有您一个来?我娘呢?”
刑天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充满着苦涩:“你娘……她早已不在人世了。”
“什么?”邢思思的脸上立时充满了失落:“怎么会……”
她从记事起,就住在那山门里。
不知道爹娘是谁,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是哪里。
她身子不好,时常生病,隔山差五的,大师就会准备药给她喝。
渐渐地,大了点。五六岁的时候,因为开始识字,知道了爹与娘,她便拉着大师询问,自己的爹娘。大师丢给了她一摞子帛书,她费劲地学着字,慢慢地读懂了那些信,她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山门里,因为她得治病。
爹爹的书信里,告诉她她生下来身子就不好。有娘胎里带来的病,只能在这里才能治疗存活,到她病好的差不多时,他就会来接她。
之后的日子,她就一直待在山门里,与这爹爹一封封书信往来着。
她会问起娘。爹爹就会讲她娘如何的美,如何的贤惠,更会给她讲许多许多的江湖趣事,她就这样一直过到现在,如今爹爹来了。却告诉她娘早都不在了,这让她自然是没想到的。
“什么时候的事?我娘她,怎么了?”失落与惊讶里,她轻声问着,眼里不免有些悲伤。
刑天看着女儿乖巧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今天是你的生辰,咱们不说这个,说开心的事……”
“不!”邢思思虽然看起来孱弱乖巧,如一只初生的小猫一般较弱,但此刻她却坚持着,双眼直直地看着自己的爹爹:“爹爹你就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刑天抿了下唇,轻叹了一口气:“你娘生下你一年后,就害病……去了。”
“害病?”邢思思的眉轻蹙。
“嗯。”刑天轻轻应了一声没再详说,反而是自己转头看向车窗外披着霞光一切,似是追忆着当年的诸多往事。
邢思思看着父亲那充满着唏嘘的面容,唇抿着,没敢吭声,但手一直和父亲的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马车外,苍蕴骑着马儿随行着这辆马车的同时也将车内的对话听的是一清二楚。
病故?师娘哪里是病故啊!师父撒这样的谎,恐怕是不想让她知道太多事而无故伤心吧。
……
一路慢行,终于在六月的时候,一行人到了雪山脚下。
如今是炎炎夏日,山脚下都难得有些凉爽的劲儿再不是寒气逼人,可为怕邢思思冻着,刑天还是给她穿戴上了厚厚的裘皮袍子。
“这一路,爹就不牵着你了,由他牵着吧!他练的功夫属火的,定能帮你驱寒。”刑天说着把女儿的手牵着递到苍蕴面前,苍蕴并未任何停顿就自然的将她的手牵过,当即邢思思羞涩低头,刑天则是满意的笑着迈步向前。
苍蕴没有扭捏与迟缓,他自己的功夫是什么情况,他心里有数,邢思思生下来的,就是落了娘胎里的病,心脉极弱,这样的寒气,她根本承受不住,所以来到雪山脚下时,他早已料到师父会怎样的安排。
三人向着雪山前行,刑天一路在前,刻意的为自己的女儿与苍蕴留下些许空间,增进彼此的情感。
相距着五米之距的后面,苍蕴一面舒缓的运着自己的内力为邢思思过渡温暖,一面带着她步步向前邢思思落在她身后一步,眼几乎就盯着他,而他仿若不察,只是一直的往前走。
越往上,雪越发的厚,从埋过履缘到埋住半截小腿,邢思思这个体弱的,根本没练过武功的女子是越走越慢。越走越费力,渐渐地,人也气喘吁吁,面色有些发白。
“我背你走吧!”苍蕴忽然站住了脚步。身子直接蹲在了邢思思的身前。
邢思思闻言当即愣住,下意识的向前看了一眼,便看到回头的父亲允许的点头,她眨眨眼后,红着脸的趴上了她的背。
作为女儿家的娇羞,她知道这是羞人的事,可一来,父亲将苍蕴已订为了她的未来夫婿,且又此刻准许,二来。则是她真的没什么力气了,毕竟那牵着的手传来的暖意能为她驱走寒冷,却给不了她充沛的体力。
所以她趴了上去,乖巧不言的由着他背着一路在风雪里前进,耳中虽然是呼啦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