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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道:“之前我去江南出任务,已觉周昆来出了问题,他怕是再投到了李卫手下,很可能是李卫又有什么谋划。周昆来大概感觉我有了发现,设下了局,在禁卫署那边构陷我。”
他看住四娘:“如今只有你是绝对可信,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自己清白还是其次,就怕那刺客害了官家。”
四娘心神摇曳,哆嗦着嘴唇道:“我、我马上转告官家,让他全力查探”
甘凤池低呼道:“不行官家不还是靠着身边人做事吗?”
他一字一句地警告:“不能让官家知道,那人肯定靠得官家很近”
这就是甘凤池只能找四娘的原因,会面结束后,罗堂远问起,四娘只说,甘凤池就是想托她洗白冤屈。对此罗堂远也表赞同,他也无法接受,自己最为得力的一只黑猫,真是跟清廷细作有关,这事实在荒谬。
回到咏春园,四娘踌躇不已,她要怎么查探?唯一的办法,就是终日守在李肆身边,一边观察他人,一边防备可能有的行刺之事。可这样守株待兔,始终太过被动。而且她即将受嫔位,又怎可能整日霸在李肆身边。
思虑良久,四娘终于确认,靠自己一人不行,虽然不能跟官家直言,但她还有人可以依赖。
四娘之上,自然是三娘…
听了四娘的禀报,三娘蹙眉抿唇,深思了好一阵后道:“只能先苦了你,先不就嫔位,终日跟在他身边。我再派人去江南查周昆来,关键该在此人身上。”
对这种事,三娘从来都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四娘却不同意她的安排,此事就得尽快查明白。可信且能守护官家的人不止她一个,但可信且能出外差之人,就只有她最合适,毕竟她之前当过黑猫,经验丰富。
四娘决然道:“我去江南官家身边,师傅另想办法。”
三娘也知这是最佳的办法,不舍地道:“此事既要保密,军情司和天地会都不能用上,你一个人去真是凶险。”
接着她灵机一动:“对了…,黑猫里刘松定那一队在年休。还有天地会的黄而,一直在交趾和广南办事,年前才回来。我给你一个名头,你暗中召集他们,不必交代事情根底,就让他们护着你一同去江南办事。”
四娘有此犹豫:“官家平日就不许我们插手政事,到时候他会不会恼了师傅?”
三娘笑了,即便年已二十五,还育下了一对子女,但这一笑依日显出绝丽风情,以及从少女时代至今就没褪下的坚定:“这跟什么官府,什么政事有什么关系?这是在卫护我们家的男人”
三娘凤目一瞪:“到时他要罚,咱们这咏春园,就挂上“皇帝免入”的招牌”
四娘也笑了,末了还多问了一句:“那官家身边…”
三娘精神高涨:“你师傅我亲自上阵”
李肆自然不清楚这一番背景,对于军情司、禁卫署和天地会,现在他也不可能细到去掌握每一件事,这三个情报机构,已是按章按令办事,事情出了结果再上报。
李肆就觉得小宵后,三娘有些不对劲。先吵着要他推后了四娘和宝音的晋位,然后又把四娘遣了出去,说似乎有了四娘家族的消息,要亲回一趟查访。
这自是公事,李肆没追问下去,但三娘却扮起了往日四娘的角色,终日守在他身边,让他颇为诧异。
“就是念着你,哼,让我霸一阵子好么?姐妹们都没说话呢,你多什么心?”
夜晚,香暖韵绵,三娘怀中这么对李肆说着,这几日她热情高涨,份外痴缠,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最初成婚的那段日子。依旧不减的绝美,还有那因习武而保持得份外良好的身体,都让李肆再度沉迷。
李肆乐在其中,只以为三娘一方面是想再要儿女,一方面是对自己又纳两个媳妇不满,想多得一此相随的时间。
于是内廷、中廷以及朝堂重臣介,都讶异地看到,贵妃娘娘也当起皇帝的贴身侍女,整日跟在皇帝身边处置政务。
正享受着难得的柔情蜜意,该来的总还是来了,这是一桩李肆视之为大机遇,同时也视之为大考验的大事件。
圣道四年元月二十,英华出访欧罗巴的使团,在出发近两年后终于回国。
黄埔码头,李肆亲迎,回来的居然是一艘双层炮甲板的战列舰,外加之前出发的两艘海鳖舰。小谢跟一此通事馆人员没有回来,他以英华驻葡萄牙公使的身份,正跟西班牙人就吕宋之事讨价还价。其他人,如唐孙镐、宋既、郎世宁、李方膺、鲁汉陕、白正理、郑威、米安平等文武官员和工匠们都回来了。
他们这一趟收获真是太丰厚了。这一艘战列舰,就是以类似保险套等技术专利从葡萄牙那换来的。除此之外,还有无数欧罗巴哲学、政治、技术籍、军事资料,以及英华技术还有欠缺的工业样,甚至包括法国人送的金鸡纳树种子。一直到月末,相关事务都无比繁忙,跟新任葡萄牙公使,索萨爵士就《里斯本协议》换约,处置居华葡萄牙人优待事宜,安排通事馆接替小谢的人选等等。
到了二月初,李肆才再度召见唐孙镐、宋既以及李方膺等使团里的文人。
这帮文人皮肤已经晒黑,谈吐也比以前开阔了许多,李肆只开了一个欧罗巴各国政制的头,众人就滔滔不绝,如数家珍,将欧罗巴诸国的政制一一道来。
李肆问:“那诸位以为,我华夏适合哪一类呢?”
这个话题似乎早被众人讨论过,他们不约而同地摇头。
李肆问为什么,众人再度同声道:“欧罗巴有欧罗巴的历史,欧罗巴也没有上天,只有神明。”
唐孙镐起身拜道:“陛下让臣等出使欧罗巴,的确是开了眼界。欧人之思,在诸多细节上,让臣等叹为观止,五体投地。说到政制,观陛下新设东西两院,有仿欧罗巴议会之意,臣等莫不叹服。”
宋既接口道:“臣等都以为,本朝起工商,重组华夏,议会制着眼也是分君权,合持恒制衡之道,思前朝只在君权之下调度相权、内阁和内廷外廷,来回挪移,终究没有长久之计。若是这两院能大成,我华夏当伟立寰宇东极,与欧罗巴并立争雄。”
这帮人说话还搞先扬而抑,李方膺站起来,将那两个字接了下来:“但是…”
“但是欧罗巴政制,源于欧罗巴刮建之本,又有罗马公教之根,臣等总在思量,议会制是否能与我华夏并进?未来又会生出何般面目?陛下立两院,已是有心分权,合贤党早前所言虚君之路。可议会制、欧罗巴政体其他之制,乃至欧罗巴有关人心智慧之思,是否合于我华夏之道,臣等弩钝,依日没有想明白。”
李方膺这问题已是很深入了,这帮“留学生”叹服于欧罗巴文明的政治、哲学等领域的成就,但不管是受教于李肆的天主道,还是执着于华夏文明的优越感,总觉得华夏要循着欧罗巴的路子走,一方面会不会水土不服,一方面又总想找到更好的路,所以他们还有忧虑。
李肆对这帮留学生没有被此行灌得五迷三道,回来后就满口称颂,要这一国“全盘西化“而感到非常欣慰。看来此时华夏文明的优越感还是存在的,而自己所立的天圭道,根底跟欧罗巴文明的一此要点共通,已让他们有所熟悉,所以没有成为西化急先锋,这本是他最担忧的。
李肆点头笑道:“你们忘了器与道的分别…”,
他又像是在白城院上课一般,温言道:“政制,乃至支撑政制的学思,那也都是器。关键是信什么,我们信的才是道,而为这信所做的思辨,所行的举措,那都只是器。”
“决决华夏,立于寰宇东极,这话说得好,我们华夏,天生就是大国。何谓大国?宰寰宇之运我们华夏的兴衰,直接决定着这个世界的未来。而大国…,无信不立。”
“你们所言,确实值得深思,但莫忘了,华夏之信,与欧人截然不司。若是我们能将这信澄清,把这信牢牢立起,四海之器,只要它好,我们皆能取而用之。若是这器,有损于我们的信,我们自然要丢掉。”
李肆再道:“那么,朕就细细讲一下,大国无信不立,跟你们此番在欧罗巴所得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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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 学思东西辩()
虽是冬日,天坛广场却热热腾腾,无数蒙学、县学的学生在夫子的带领下祭天拜约,两帮人马各举幡招,正高声辩论。 黑衣巡警懒懒地将他们隔开几丈,免得他们发生肢体冲突,至于他们叫喊什么,这些早已习惯高分贝的差人根本就不在乎。
“不识字就不知利害么?傻子都知道吃饭,田间老农更算得清赋税,读得越多越空谈,越不知利害”
“金融事何止自家利害,那是千万家的利害。不识字,不读,何以分辨金融事的根底?不分辨清楚根底,又怎么计较利害?”
“虚言狡辩我们墨社就反对县学读完才能推选东院”
“强词夺理我们贤社倡的是有功名才能进东院”
这两帮人正吵得起劲,有领着学生的夫子恼了,怒声呵斥道:“什么墨社贤社的,有这闲功夫去教育人、著立作多好?你们这些学院的年轻人,就知道空谈国是都还不如我教的县学学生”
天坛外圈安置有许多石椅,三个士子穿着眼下时兴的“英士装。”一脸心满意足的慵懒,坐在石椅上闲闲打量着广场。这番动静看在他们眼里,只觉有趣。
一个二十出头,穿着老式儒衫的年轻人在另一根石椅上摇头唏嘘:“人心不一,这一国又怎能长久,今上和朝廷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容人心如此自乱?”
那三个士子对视一眼,一个眼眉粗旷的家伙粗声道:“兄台是刚来国中吧?才见这番景象?这还是最淡的时候,若是前阵子鱼头街正起波澜时,那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