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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最近西市的那些家伙们实在太过放肆!之前对老郑他们百般纠缠也就罢了,今天居然还敢登门前来砸场子!也难怪今**得连二郎他爹也要出马了!”
“不错!老朱也算是好脾气了,对他们忍让多时,想不到他们却越加得寸进尺起来。现在我们怎么办?都是在东市做买卖混生活的,难道看着老朱他们遭难不管吗?”
“什么话!哪有这种道理!现在大家若不团结一致,日后保不准让西市的那些人骑到头上来!走!我们这就一起随二郎前去!”
众百姓们义愤填膺,朱灿却听得半懂不懂。心急之下,他也管不了许多,这就朝着东市深处方向走去,身后还影影绰绰跟着一大帮邻里商户。
其实朱灿根本不用细找,因为在东市里转个弯他便已经到达自己所要去的地方。
眼前是一群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多圈,从人群外看去,隐约可以见到人群中是一处专门卖肉的屠户铺子,铺子外挂着几扇猪肉,又摆着几面肉案,除此之外便是许多人了。
咚咚咚!咚咚咚!
人群中响起一阵剧烈的声响,似乎是有人在剧烈地敲击肉案,期间还夹杂着大量比试、叫骂的声音。
直到现在,朱灿有些明白过来,他开始了解刚才那所谓‘砸场子’是什么意思了。
“咦?二郎!你怎么来了!”
缓缓挤进人群之中,朱灿耳边猛地响起一道熟悉的惊呼声,显然是熟人的声音。
朱灿定睛一看,只见屠户铺子里正聚集着两拨儿人,其中一拨人自己全都认得,正是朱老三、范仁平、张千冒等屠户,就连最近重伤未愈的郑阿生也在场,刚才就是朱老三发出那道惊呼声。至于另一拨人,却完全都是陌生面孔了。
“二郎,你不是在家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震惊过后,朱老三的脸色有些阴沉下来,似是对朱灿的突然出现有责怪之意。
朱灿神情自然,正面对着朱老三,洒然一笑道:
“老爹,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难道做儿子的不应该出一份力吗?”
一句话问得朱老三哑口无言,其余众多屠户也都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显然,众人心中都有一些秘密不想让转知道。
“那个二郎,今日我们未曾前去探望你,希望你不要见怪。”
范仁平尴尬笑了起来。
“呵呵,小事一桩,老范叔不必客气,你们诸位身上的伤势可好些了吗?我这几日吩咐给你们送去的‘大补血汤’呢?可有每日都喝?”朱灿问道。
“喝了!都喝了!二郎你尽管放心!”
一众屠户都笑起来,看他们笑的样子,也可见从前的一些旧疾都去了大半,每个人的身体都在迅速好转之中。
末了,众人的眼眶都有些发红,范仁平这就低声道:
“二郎,大恩不言谢,日后你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你诸位叔叔们但凡有命在,就绝对没有二话!”
闻言,众人齐齐点头起来。
朱灿微微摆手一笑,却是走上前去再度查看郑阿生的伤势。说起来,这众人之中还是以自己这位准岳父伤的最重,眼下他也只能勉强坐在铺子里,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阿灿,又劳烦了你,叔叔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郑阿生脸色略显苍白,强忍着笑起来:“这几天五儿在家里也给你们添麻烦了,你放心,这几天我会好好教训她一番,以后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了。”
“叔叔说哪里话,你且坐着,不可多言。”朱灿叮嘱道。
一边为郑阿生检查伤势,朱灿一边又将目光看向屠户铺子的另一边。
朱老三等人的对面便是另一拨人,朱灿只见这伙儿人大多也只是一些寻常屠户,应该就是那西市里的买卖人。
不过除此之外,朱灿还另有发现,只见他目光一转,便看向了其中的一个中年男子身上。
这是一个寻常的中年男子,面色白静,衣着简朴,没有什么特别,此刻不过是西市那众多屠户中的一个罢了。但他还是被朱灿一眼看了出来,因为朱灿注意到此人呼吸之间气息沉稳,身躯下盘扎实,必然是曾经的练武之人!他背后的衣衫略微鼓起,如果朱灿所料不错的话,其中应该是藏着兵刃的。
“嘿嘿,这就没错了,”
朱灿眉头豁然,心中想道:“西市、东市两地相隔极远,平日里根本没有生意上的冲突,如果不是有人在其中挑唆,这群西市的屠户怎么会突然前来砸场子?”
被朱灿的目光锁定,对面那名中年男子似乎有所察觉,目光也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朱灿没有在意,而是突然向郑阿生道:
“老郑叔,前几日伤你们的人呢?可有人在对面之中?”
“啊?什么!”
被朱灿冷不丁地一问,不仅是郑阿生,就连朱老三、范仁平等人也全都脸色大变。不过他们随即彻底明白过来,看来某些事情已经是瞒不过朱灿了。
第13章 精肉 肥肉 软骨和臊子()
“不错!是有人在其中!”
冷冷地,郑阿生向朱灿回应道。他的神色原本有气无力,可是目光却在一瞬间变得阴狠起来,似乎因为想到前几日的事,至今仍念念不忘,心中愤恨。
连带着,范仁平、张千冒等人也都一个个咬牙切齿。几日前,他们忽然被人找上门来厮杀,如果不是事有侥幸,之后又有朱灿帮着疗伤,只怕现在就不是现在这样人人负伤的场景了。
“哦?那么伤你们的人果然也是和那些幽州骑兵是一伙儿的了?”
朱灿又问道。
这次,众人没有再诧异,朱老三直接低声道:
“不错,这件事本不关西市屠户们的事,他们不过是被人利用而已。说到底,还是那群家伙在背后搞鬼。”
朱灿微微点了点头,到现在,事情总算有些明白过来。看来前几日和郑阿生他们动手的人便是那些幽州骑兵和眼前的那名中年男子,这些人不知因为什么事想要逼迫朱老三等人,以至于今天甚至怂恿西市屠户前来砸场子。有一点很明白,东市的朱老三、郑阿生等屠户不是常人,不过西市的那些屠户却都是寻常百姓,在他们背后应该是有人逼迫其行事的。
“咦?苏大叔这是在干什么?他在和那人比拼什么吗?”
忽然间,朱灿又问道。
他虽然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但对于眼前的事情还是有些纳闷儿,原来此刻在屠户铺子中央摆着两块巨大的肉案,肉案上各自摆放着一扇好大的猪肉,同时各自有一人在肉案前卖力地剁着。
己方这一边出场的是屠户苏武牧,他身上的伤势在众人中较轻,所以由他出马;另一边则是一个同样身强体壮的关中汉子。此刻,这两人手中各自有一柄宽面屠刀,只见其手起刀落,将各自的一扇猪肉切割、分离,随即疯狂舞刀,好似要将其彻底切烂一般。
朱灿面露疑惑,只听一旁的范仁平解释道:
“阿灿,你不知道这些事情吗?这是我们长安屠户之间相互比拼刀艺的一种惯用手段,你看,你苏叔和那西市屠户面前各有一扇老大的猪肉,这扇猪肉乃是特意挑选的,其中的精肉、肥肉层次不齐,另外还有许多寸金软骨,他们要将这其中的精肉、肥肉、软骨细细分离,然后切做最精细的臊子,要完成这一切,需要极其精细的刀功才行。要论输赢,那也容易,谁用的时间最短,谁切的臊子最精最细,那就是谁赢了。在场的都是行家,一看就明白,谁也骗不了谁。”
话音一顿,范仁平叹息一声,恨恨道:
“原本,这种比试不过是我们屠户间寻常玩闹切磋的事情,即便输了也没有什么,可是现在那些西市屠户被人暗中利用,要与我们一决胜负。如若这场比试输了的话,我们这些人就要依照约定离开此地,从此不在东市做生意,甚至彻底离开长安!阿灿,你可明白吗?”
“哦?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也就是说,一旦你们输了这场比试,那就是要任人宰割了?”
朱灿眉头一皱道。
“嗯,不错。”
朱老三看了一眼身旁的郑阿生,接口道:
“我们这一伙儿人中原本以你老郑叔的刀法最为精湛,足以胜过西市那些人,可惜现在嘿嘿,他们事先伤了你老郑叔,现在自然有恃无恐,而剩下的人中,你老爹的刀功并不太好,其余人中又只有老苏的伤势最轻,便只有让他勉强出马了。”
言下之意,朱老三等人对于今日这场比试是没有什么把握的。一时间,众人全都神色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朱灿若有所思,忽然间心中一动,不由得有些想笑。刚才他还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看到眼前一幕,又回想起什么精肉、肥肉、软骨、臊子之类的东西,脑子里顿时便浮现出另一种场景。
眼前这一幕,与想象中名著中的场景何其相似。
“嗯?阿灿,你笑什么?”
范仁平有些疑惑道,他实在是想不出现在这种场景还有什么好笑的。
“呵呵,这这实在是原来历史名著果然不是空穴来风,是早有传承的啊”
朱灿越加情不自禁起来,虽然现在情况不容乐观,但还是忍不住向一旁的郑阿生说道:
“老郑叔,侄儿今日得嘱咐你一件事情,你自己这辈子做屠户也就罢了,日后子孙后代切不可做这一行,知道吗?”
“嗯?这是为什么?”
郑阿生大诧,顿时一脑袋雾水。
朱灿想了想,又道:“其实也不是不能做这一行,只是要记住日后起绰号的时候万不可叫‘镇关西’三个字。唉,罢了罢了,叫‘镇关西’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以后你们老郑家遇到姓鲁的人一定要绕着走,知道吗?记住,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朱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