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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叹息一声,朱灿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柄精致飞刀,转头道:
“处默啊,看来程叔叔根本就没能将自己的本事传授给你,你现在学的实在只是皮毛啊。”
刚才,雪娘子用以挡下程处默的正是朱灿手中的那柄飞刀。飞刀绝技乃是雪娘子门下‘天罡三十六刀’中最为神秘的一种,至今连朱灿都不曾学会。这门绝技变幻莫测,杀人于百步之外,实在是厉害之极。
然而,雪娘子刚才的飞刀固然厉害,可是无论如何,其手劲也是有限的,反过来,这却是证明了程处默的本事实在是花拳绣腿、外强中干,否则刚才也不会被区区一柄飞刀震得倒地不起了。
“为为什么”
看到朱灿手中的那柄短小飞刀,程处默早已是大惊失色,他现在开始意识到眼前自己那位冷眼的师祖有多么可怕!那区区一柄小刀居然能爆发出如此大的威力!
不用说,自己在她面前不值一提,只怕换做是一向狂妄的老爹也是无论如何比不上的!
当下,朱灿微微沉思了起来,片刻后才扶起程处默道:
“处默,其实这并不怪你,你爹爹他们之所以精于马槊,那是因为他们久经沙场,在不经意间已经磨练出一种超于常人的本事。可是你不同,你现在并没有这种机会上阵杀敌,所以学艺不精也算不了什么。”
程处默听得神色黯然,一张脸通红通红的,更是一言不发,想必他在家被老程骂的时候也是这般场景。一个木头一样的儿子,偏偏遇上一个性烈如火的老爹,也难怪老老小小都不痛快了。
朱灿也不忍心太过打击程处默,这就淡淡笑道:
“当然,处默,你这么多年来受到程叔叔调教,还是有一定根基的。我保证,如果你跟着我好好学,用不了一年半载,保准让你老爹大吃一惊。”
“果真?那我该怎么办?”
程处默猛地抬头道。从他炙热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一个儿子渴望获得父亲认可的强烈希冀。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半大孩子,比之朱灿小个三四岁而已。
“嗯,”
朱灿微微点了点头,顺手将躺倒在地的马槊捡起来,随即又扔在一边,说道:“你放心,既然你拜我为师,那自然是要学习刀法,我会在我师傅门下的许多刀法中挑一种适合你的来传授。至于马槊,这种东西非久经沙场不足以精通,日后还是等到你上了战场后再慢慢磨练吧。”
一句话说得程处默双目发亮,那年轻而结实的拳头也紧紧攥了起来。
朱灿笑了笑,就要转身将手中的飞刀交还给雪娘子。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发觉有些奇怪,低头一看,却见那柄飞刀的刀柄上刻着一个清晰的字体:
“嗯?‘杨’?这是什么意思?师傅,原来你姓杨是吗?”
朱灿看向雪娘子。
“阿灿!还不速将飞刀还我!”
一瞬间,雪娘子脸色大变,几乎是从朱灿手中将飞刀抢了过来。
朱灿不解其意,茫然看着雪娘子,也不知是哪里惹怒了她。
片刻后,雪娘子似乎微微冷静下来,她将飞刀收起后愧疚地看了朱灿一眼,语气也变得温柔了一些:
“阿灿,对不起,刚才是我失言了。”
“师傅,你到底——”
“不必多说了,”
雪娘子挥手打断道:“阿灿,你新收的这个徒儿资质一般,原本不是什么好苗子,不过我看他原本有一些家传功底,再加上性子坚韧,倒也不失为一个传人。这样吧,你且先令他好好磨练一下刀法基础,之后我再仔细考虑一番,再选择一门适合的刀法令他学艺。”
话音一落,雪娘子也不多说,这就转身回房去了,只留下朱灿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师傅,师祖她”
程处默心情略微转佳,只是对朱灿师徒二人间的事情有些摸不着头脑。
朱灿也终于反应过来,他现在隐约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发现了雪娘子的一些秘密,只可惜现在却没有心思去多想了。
“咳咳,”
微微咳了一声,朱灿急忙回过神来,这就向程处默正色道:
“处默,刚才你也听到了,师祖说你功底尚可,且性子坚韧,日后要为你选一门合适的刀法传授。只不过在此之前,你还要好好磨练一下自己的刀法基础,知道吗?”
“是,师傅!”
程处默同样正色道。然而,话音一落,他便又疑惑道:
“可是,师傅,那刀法基础又是什么?”
“嘿嘿,”
朱灿淡淡笑起来,此情此景,他不由得想起一年前在长白山最初跟随雪娘子学艺时的景象,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啊。
“刀法基础?嘿,其实说起来也简单,左右不过是扎马步和切豆腐罢了。呵呵呵呵”
朱灿笑得无比阴险。
第30章 朱灿的教育理念()
清晨刚过,还未到正午,整个长安城便已经显得有些燥热起来。古代的热气比之当代要来得干脆,没有那种闷热的感觉,只有一种最为直接的刺痛脊背的灼烫感。
坊间的热浪源源不断袭来,夹杂着令人更加躁动不安的喧哗声。
此时,朱家大院里是一番别具风味的景象。朱灿将包好的包子下锅后便坐在地上歇息,手中一边摇着蒲扇,一边痛骂老天爷太过分,竟然如此欺负我这么个穿越众,到后来他已经是将身上的袍衫一脱,光着膀子坐在地上。大唐年间风尚开化,他这么做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朱家大院里的一口大锅在腾腾冒着热气,郑五儿也顾不得热,只是一个人执着地守着,据她的二郎哥哥所说,将猪油换成胡麻油之后,那猪肉韭菜包子会更加好吃一些。偶尔等得实在没趣,她便去和赤裸上身的朱灿席地而坐,顺手揩揩油,惹得朱灿更加燥热了。
整个院子里就只有程处默一人咬牙切齿,此刻,只见他身躯半蹲,上身笔直,两腿却弯成严格的直角状,看起来犹如一尊怒目金刚。这样的姿势也不知保持了多久,总而言之,程处默这孩子实在得很,这马步扎得可谓是一丝不苟。就连一旁的朱灿也在暗自赞叹,心想自己当年在长白山上被逼着在大雪中扎马步,虽然条件更加恶劣,但却也没有像程处默这样坚持这么长时间。由此可见,小程实在不愧‘性子坚韧’这四个字。
如雨般的汗水从程处默全身上下流出来,他那件昂贵的杭绸袍衫早已被彻底浸湿,两条粗壮的大腿更是忍不住微微颤抖,像是上了发条。
不仅如此,程处默的上身也没闲着,他的身前有一方食案,食案上摆着一块不大不小的豆腐,程处默一边扎着马步,一边还单手持刀,正细细地将那一块豆腐切成一张张薄片儿。按照朱灿的要求,一块两寸高的豆腐至少要切出五十片厚薄均匀的豆腐片,否则就算是不合格。
扎马步和切豆腐,想来这便是朱灿口中所说的‘刀法基础’了。
此刻的程处默满脸愁容,任他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头一天来拜师学艺,学的却是这种东西。他现在非常担心,倒不是担心自己会被累死,而是说如果待会儿回家去被老程问起学艺如何,甚至要试试自己的身手,那自己该如何应对?难道跟自己老爹说咱不比刀法、不比马槊,比比扎马步和切豆腐?
心中积虑严重,程处默便有些心不在焉,双腿间的直角也逐渐走了形。
就在这时,只见正坐在地上打着瞌睡的朱灿动了,他随手一挥,手中的蒲扇便飞出去,恰好打在程处默左边的小腿肚子上。
程处默吃痛,即刻恢复成原样。
朱灿半眯着眼笑道:
“处默,你若是累了便去休息,为师也不为难你。你记住,与其中途偷懒,倒还不如索性不做,知道吗?”
“是,徒儿知错。”
程处默强忍着没有放弃,但片刻后,终究还是忍不住疑惑,只听他道:
“师傅,徒儿心中有些疑问,你让我现在做的这些当真是对练习刀法有用处吗?若是回去后爹爹问起来”
朱灿早料到有此一问,当即笑笑道:
“处默,为师让你扎马步是为了练下盘功夫,这乃是学习任何刀法绝技的基本,你若是下盘稳固,学习任何刀法都会事半功倍,反之只会是个笑话,知道吗?另外,你现在切豆腐看起来与练刀无益,其实不然,这是为了让你摸准刀法的精准处,此后与人对敌时可妙至毫巅,刀锋随心而动,无所不能,你可明白?”
“随心而动?无所不能?”
程处默摇摇头,表示不明白。他看自己切下来的豆腐片,厚的厚,薄的薄,可不像是那么厉害的样子。
朱灿也不多解释,只是道:
“所谓‘随心而动’,简而言之,便是你练到后来,这一块两寸高的豆腐你想切多少片,就切多少片,五十片是底线,甚至五百片也可能,明白吗?”
“哦。”程处默茫然点点头,看样子还是不甚明了。
朱灿一撇嘴,最后道:“不管怎样,你也不必担心,回去之后若是程叔叔问起,你便拿我的话来回他,他一定会明白的。这样,他便不会为难你了。”
“多谢师傅。”
程处默由衷笑起来,直到现在,他才总算安下心,马步扎得也越加卖力了。
快到正午,那一锅包子总算蒸熟,郑五儿一下子来了兴致,手忙脚乱地揭开锅盖,又取出一个热腾腾的包子,便往嘴里送。
很快,韭菜与胡麻油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朱家大院,郑五儿在给朱氏夫妇送去一些后,一边咬着包子一边走回来,同时向朱灿抱怨道:
“二郎哥哥,我怎么觉得将猪油换成那胡麻油后反倒不似以前那么香了呢?以后我们还用猪油来做,好吗?”
朱灿顿时便无语了,心想这丫头是什么口味,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