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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设法通知到他们。侄儿现在就问你们一句,当年跟随我老爹一同隐藏在长安城中的将士们究竟有多少,他们现在可还愿意听从我老爹的命令吗?”
“这个”
闻言,郑阿生不由得叹息一声:
“当年曾追随朱大哥的兄弟们数目不少,只要他们至今健在,那便不会拒绝我们的行动,只可惜这些年来有的兄弟患病死去,有的被迫远走,还有的惨死在那长林兵手下,只怕已经远没有当初那么多了。”
“哦?那据三位叔叔估计,大概有多少人?”
朱灿紧张道。
“五百余。”
齐齐地,张旺三人低声道。这些年来,长安城中每一个兄弟的状况他们几乎都十分了解,因而此刻早已心中有数。想当年,追随朱老三入城的将士曾有千人,可是现在只剩下这些,三人也难免哀叹。
不过,此时的朱灿却不由得笑起来:
“五百余?这比昨夜老程他们估计的可还要多一些!如果这些将士的战斗力果然非凡的话,那便的确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强大力量了!”
当下,朱灿颇有些喜出望外。不过问题也紧接着来了,这么多人分布在宜阳坊及附近的各个坊间,每个人所在的位置不同,最近的情况不同,要想将他们最后集结起来实在是一件难事。
事到如今,朱灿等人也只能尽全力去办了。
“唉,二郎说的不错,到现在,我们必须尽快将能集结的弟兄全都通知到。虽然未来不知会发生什么,但至少也要让他们心里有个数了。”
微微一声叹息,张旺的目光逐渐变得锐利起来,他先是向身后朱老三夫妇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之后便向朱灿三人各自使了个颜色。
当下,朱灿、郑阿生、范仁平三人心中会意,齐齐点了点头。
趁着夜色,四人走出朱家大院,眨眼间便消失在坊间的黑暗之中了。
朱灿四人离去时已经是入夜时分,此时,他们没有发觉,身后房屋里的朱老三夫妇其实一直在默默注视着他们。
眼看着四人消失在夜色之中,房间里的朱老三一声叹息,不由得看向病榻上的朱老娘:
“唉夫人啊,你果真要任由二郎他们去任意妄为吗?开弓没有回头箭,此事一旦迈出第一步,可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啊”
说话间,朱老三摇摇头,脸上满是疲惫的神色。
朱老娘的年纪大概有四十岁左右,她比朱老三要年轻近十岁,可是此时看起来却仿佛比后者更加苍老一些。岁月的蹉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倒是常年的病痛让这个神秘女子面容憔悴,仿佛随时都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闻言,朱老娘半卧在病榻上笑了笑:
“相公,你不必多说了。其实到现在,你心里也明白我们眼下只能如此,再没有其他选择。只不过一直以来你还对公主当年的吩咐念念不忘,想要竭尽全力保护二郎,所以才这般犹豫,对吗?”
朱老娘的话让朱老三神情一变,似是想起许多年前的一些往事。
朱老娘没有去打扰他,只是随后淡淡笑了一声:
“相公,你我都有誓死守护二郎之心,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将许多事情瞒着他。当日老郑他们自作主张的时候我们强行阻止,后来太子他们一味逼迫的时候我们委曲求全,就连秦王殿下亲自拜会的时候我们也曾拒之门外。原本,我们以为这全都是为了二郎好,可是事到如今,我们其实都发现有些事已不可强求。而既然如此,不如索性就顺其自然罢。无论如何,我想,公主死后在天有灵,定会保佑他的”
缓缓地,朱老娘脸上浮现出平静的笑容,她忍不住微微咳了几声,可是神情一直都很安详。
入夜,宜阳坊。
仲夏月夜,一片祥和。
小半个时辰前,宜阳坊的坊门刚刚关闭,寻常的坊间百姓早已各自回家,或者宵夜进食,或者乐享天伦。然而,就在这短短片刻之内,坊外忽然有几道漆黑的人影翻越过坊墙,随即悄悄潜入到坊间。
月色下,只见这几人的身手的十分矫健,翻越坊墙不过是一个呼吸的功夫,而且他们彼此间似乎相互熟识,进入宜阳坊后便一同走向其中的一处院落中去。
“老郑,老范,这么晚叫我们前来何事,难道是长林兵的那伙儿混蛋又有动静了吗?”
推门进入院落中的一处房舍,几人随口笑起来。他们原本以为今日之会不过是寻常之事,可是等到定睛一看,却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
“咦?老张,你也在?还有二郎,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下,几人有些困惑起来。原来,此刻在房间里坐着的除了郑阿生、范仁平二人外,还有张旺和朱灿二人。
“呵呵,几位叔叔,好久不见,你们身上的伤势应该都好了吧?”
第一眼见到几人,朱灿当即笑着问候了一声。
闻言,那几人也显得和朱灿十分亲切,当即笑起来:
“二郎说的不错,做叔叔的还未曾好好谢过你,自从当日被你治伤之后,我们大伙儿的旧伤大多好了,你虽是我们的晚辈,可是对我们几人却算是有再造之恩了。”
说话间,又有几人进门来,不过片刻已经有十余人聚在一起。和前面几人一样,后来之人也都对朱灿表现得十分感激,口中满是称谢之辞。
朱灿笑着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之后便笑起来:
“呵呵,诸位叔叔客气,再造之恩不敢当,不过侄儿现如今有一事相求,不知诸位叔叔是否愿意帮助一二。”
说着,一一看向众人。
眼前几位不是旁人,正是当日和郑阿生、范仁平等一同来过朱家的众多屠户,也曾被朱灿以柳叶刀治过旧伤。半个时辰前,朱灿四人来到郑阿生家里,随即便设法通知这十余人最先赶到。这十余人便是当年军伍之中的重要人物,朱灿明白,要想将各个坊间那五百余人聚集,首先便是要好好利用这些人了。
当下,众人听闻朱灿的话后难免摸不着头脑,只是齐齐点了点头。
见状,张旺笑着叹息一声道:“罢了二郎,你诸位叔叔不是外人,何必如此客气?还是将事情如实告诉他们吧。”
话音一落,郑阿生等人笑了笑,随即将近日来所发生的事全都如实说了一遍,之后将朱灿的意图也全都如实相告。
意料之中,众人闻言大吃一惊,当下齐齐看向朱灿。
朱灿神色郑重,当即道:
“诸位叔叔,事不宜迟,侄儿这就想请你们诸位想方设法前去通知当年的众多将士们,恳请他们能够一同加入秦王府。此事不仅关系到秦王殿下,也关系到你们诸位日后的生死祸福,希望诸位叔叔尽力而为。”
“不错,正是如此。”
当下,张旺三人也一同点头。
震惊,诧异。直到片刻后,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同时确定朱灿等人并不是开玩笑。
“老郑,老张,你们果真打算这样做吗!这次是否又是你们自作主张?你们可曾问过朱大哥的意思吗?”
不由得,众位屠户连声追问起来。
闻言,郑阿生点了点头:
“诸位兄弟,这次我们虽没有得到朱大哥的当面同意,但是他和大嫂的意思却已经十分明白,难道你们还信不过二郎吗?”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直到片刻后,众人终于才神色郑重,微微点了点头。
整整一夜,众人一直在老郑家仔细商议。而等到第二日一早,十余人兵分几路,各自从老郑家出发去了。
第67章 全城号令()
清晨,当第一抹晨辉照耀在长安城,宜阳坊的大胡子老姜便忙碌在了自己的胡饼铺内。明亮的柴火在土制的炉灶中熊熊烧起,昨夜发好的面饼被贴在灼热飞溅的油锅上,再加上随手撒去的粗盐和黑芝麻,不多时,一锅香脆铮亮的胡饼便已经出锅了。
老姜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身体健硕,人高马大,还有一脸浓密的络腮胡子。此时,他那黝黑的面孔被熊熊炉火照得红彤彤的,胡饼的香气和他脸上朴实的笑容交相辉映在一起,成为了清晨坊间的第一道人气。
忘记有多少年了,每日清晨,宜阳坊的百姓们已经见惯了早起的老姜在自己的胡饼铺里打着胡饼,他比寻常百姓都要早起半个时辰,而直到半个时辰后才会陆续有坊间百姓们前来吃早餐。
老姜是外地人,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来历,人们只记得大概十年前,这个外地汉子孤身一人来到长安,之后便定居在了宜阳坊。此后,他在这里开了胡饼铺子,家常过活,娶妻生子,生活过得平淡无奇。如果说最近一次老姜的生活上有什么波澜的话,那就是张旺新开的包子铺抢走了他的不少生意,令老姜每日少赚小半贯钱。为这事儿,老姜的年轻娘子没少数落他。
生活在平淡无奇中充满快乐,老姜这个看似粗莽的汉子却在生活的琐碎中细细品味着自己的幸福。
这一日,因为夏日渐长,坊间的百姓们起得更早了一些,老姜眼看着多数百姓出门后直奔张旺的包子铺,心中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然而,没多时,他忽然见到那些百姓去而复返,嘴里还诧异着为什么老张的包子铺今天没开?
老姜的心里也充满疑惑,当下,他心中细细玩味着:
“这个老张,他不会是知道自己抢了我的生意,所以故意让着我吧。嘿嘿,这小子,多少年了,一直都是这么自以为是”
无论如何,今天都是值得高兴的一天。眼看着那些百姓们都从老张的包子铺返回,继而转向自己的胡饼铺,老姜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笑容,他想管他呢,今天生意应该不错,回去后娘子不会再数落自己了,她会兴高采烈地去打一瓶好酒来犒劳自己,而自己那三岁的儿子也会满手油污地数着那一枚一枚的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