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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李建成到底为何这么惧怕老娘?”
此时,朱灿心中大惑,同时也隐约醒悟过来朱老娘刚才为何那般镇定。
片刻后,只听李建成手指前方惊叫一声道:
“好!好啊!果真是你!原来当年你果真没有死!”
李建成面色惊恐,语气中满是惊骇、彷徨,还有惧怕。
“呵呵,太子殿下好记性,直到现在都记得我这个将死之人,当年我的确侥幸不死,实在是让太子殿下失望了吧,呵呵呵呵”
朱老娘今日罕见地说了这许多话,只见其每说一个字都让李建成咬牙切齿,浑身战栗不已。
“可恶你到底想要怎样!”李建成当即大怒道。
朱老娘依旧语气平静:
“太子殿下明鉴,草民并不想怎样,只不过事到如今,为了保全我的家人,我只好提醒你一句,当年之事草民至今历历在目,你若想要对二郎有什么歹意,老婆子我便只好将此事统统禀报给陛下。到时候,所有陈年旧事,就都让陛下来决断吧”
蹬!蹬!蹬!
一连倒退三步,李建成脸上满是暴怒神色。事到如今,朱灿也隐约听明白了,看来当年李建成想杀之人不仅有朱家大郎,还包括朱老娘,只不过那时李建成自以为得手,却没想到朱老娘虽然身负寒疾,却终于活了下来,而且还对李建成当年的某些丑事一清二楚。
关于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朱灿还无从猜想,不过他现在有一点肯定,那就是只要朱老娘将此事公之于众,李建成必然会大为惊恐,甚至会大大触怒于李渊!正因如此,李建成刚才听闻朱老娘至今健在时才会大惊失色,此刻更是对她万分忌惮。
“想不到,老娘居然还知道李建成的一些丑事,而且还能让李渊大为震怒,看来老娘当年的身份也定然非同小可,否则不可能有如此效果。”
此时,朱灿心中还有许多疑问,不过却没时间想太多。他现在只盼朱老娘真的能够令李建成投鼠忌器,这样一来今日的危机便能够有机会化解了。
“太子殿下,事到如今,你还不退去吗?”
淡淡地,朱老娘说道。
“哼!想要以此来威胁本宫,哪有这么容易!”
一声暴喝,李建成神色变得阴冷下来,这种果决狠辣的神色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出现:
“朱老三!你们以为用当年之事就能够令本宫受制于你们吗?好,既然你们如此大胆,那本宫今日就将你们全都杀了,看还有什么人能够将当年之事禀报于父皇!”
李建成已经被惊恐冲昏了头脑,当即就要下令让附近的众多弓箭手动手放箭。
“李建成!你莫不是还不清楚自己眼下的处境吗!”
关键时刻,朱灿急忙抄出手中的飞刀,只要附近有人敢动手,他的飞刀将先一步要了李建成的性命。
然而,还未等李建成有所反应,房屋中已经再度传出一阵大笑声,只不过这次却是朱老三在说话:
“哈哈哈哈太子殿下,你好天真!好幼稚!难道你以为当年之事只有我们夫妇二人知道吗?”
“嗯?此话何意!”李建成脸色一变。
“哼!实话告诉你,当年我们夫妇二人侥幸不死,自知日后难逃你的追杀,而为了保全性命,当时我们便已将你的所有丑事都告诉与身旁的众多弟兄们。你信不信,只要今日我们二人一死,明日,你当年的所作所为就将天下皆知!”
“什么!”
朱老三的话让李建成彻底震惊了:
“这么说来,你们身旁那姓郑的,姓范的,竟也全都知晓此事!难怪,难怪啊!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本宫对你们一再威逼,你们居然还是有恃无恐,不肯屈服,原来你们也自以为能够威胁本宫!”
李建成的脸色越加狰狞起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彻底脱离他的预想,他甚至忘了要去对付一旁的朱灿。
“不错!太子殿下你终于明白了,”
朱老三继续冷笑道:
“你现在可以杀我们一家三口,却杀不了我当年下属的众多弟兄。我们众人早知已成了你的眼中钉肉中刺,既然如此,那就更要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李建成原本还在谋划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将朱老三等众人一网打尽,现在听闻朱老三的话,不由得无奈放弃。
此时,一旁的朱灿也反应过来,他原本是一无所知,但眼下却知道要装腔作势:
“不错!还有我朱灿!就算太子殿下你能够杀得了所有人,可我朱灿却没那么容易死在你手里!实话告诉你,你那皇城高墙对我而言根本形同无物!”
朱灿的话犹如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将心力疲惫的李建成彻底压垮。此刻,只见其再没有刚才的耀武扬威,有的只是深深的惧怕和惶恐。他现在大概已经知道今日要徒劳而归,只不过心中一时不甘心,所以才迟迟不愿离去。
“殿下,殿下?您”
从刚才开始,薛万彻等人便对眼前发生的事情一头雾水,现在他们眼见李建成满面狼狈,不由得心中惊骇:
“殿下您不可中了他们的诡计,您是堂堂皇储,这世上有谁敢对您——”
“住口!”
一声暴喝,李建成厉声将身后的话音打断,同时抬头满目憎恨地看向朱氏夫妇所在的房屋。
朱老娘的咳嗽声还未停止,她今日似乎因为说了太多的话而感到十分疲惫:
“唉太子殿下,你走吧,今日你来我朱家的事情我们就当从未发生过。其实当年之事我们夫妇二人宁愿忘记,否则这么多年来也不会一直做个平头百姓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哦?此话当真?”
听闻朱老娘的话,李建成猛地反应过来,他心想反正眼下无计可施,只好冷哼一声道:
“好!朱氏夫妇,本宫今日就相信你们!只要你们恪守自己的承诺,本宫自今日起绝不再与你们为难!而若是你们胆敢暗中有所举动,本宫绝不会放过你们!”
话音一落,李建成纵然心有不甘,但也只有缓缓转身。
此时,朱灿也不再留他,任由李建成自行向朱家大门外走去,只不过眼看对方目光中仍有不甘之色,朱灿便明白此事不会这么简单了结。
很快,围绕在朱家大院附近的所有甲士都全部退去,有了李建成的命令,这些人没有再敢轻举妄动。
李建成满脸黑色地跨入自己的马车内,此时,眼见李建成的脸色,早已没有人敢再多问一句话了。
“我们走!”
“是,殿下。”
第79章 忠义张旺()
和最初来时那样,很快,李建成和他手下的一众人马便迅速离开宜阳坊而去。朱老娘的一席话明显给了他足够的忌惮,这次,这位太子殿下再没有敢耍其他任何花样。
李建成等人离去后,朱灿根本来不及多想,他先是出门尾随于对方的大队人马,直到确定看到他们全部离开后,这才匆匆忙返回。
“怎么样?都走了吗?”
返回朱家大院后,雪娘子淡淡地问了一句。
朱灿缓缓点头,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之后才郑重道:“师傅,你的伤势呢?刚才强行出手可有问题吗?”
“放心吧,”雪娘子嫣然一笑道:
“你不知为师的双手都可以使刀吗?只不过是废了其中一条,并没有影响什么。阿灿,你还是尽快去安排你爹娘他们吧。”
雪娘子的话说出了朱灿心中的担忧,虽然眼下李建成已经放弃对付朱家,但是朱灿并不知道朱氏夫妇所掌握的秘密到底能让他有多么忌惮,或者能让李建成在多长时间内因为惊惧而放弃一些念头。
每每想及此处,朱灿还是忍不住心中纳罕,像刚才那样的情景,他再也不想重新看到了。
“师傅,我这就安排老爹和老娘出城,你刚刚受伤,诸事不便,也和我们一起走。”
郑重地,朱灿看向雪娘子。
雪娘子原本还在犹豫,但略微一想,便点了点头。
不仅是雪娘子,这次对于朱灿的提议,朱氏夫妇也没有反对。他们都知道,眼下这里已经是一处险境,谁也无法预料到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不多时,朱灿已经从坊间找来一辆马车,朱氏一家和雪娘子明知情况紧急,因而连东西都没有收拾什么,这就乘车匆匆出城去了。
此时已经是当日午后,仅仅花费了不到半刻钟时间,朱灿已经驾车护送雪娘子三人从长安城正门出城而去。一路上,朱灿始终驾车向南行驶,似乎在他心中已经有一处地方可以暂时安置三人。
车厢里,自出城之后,朱老三、朱老娘、雪娘子三人便各怀心事,一言不发,只能偶尔听闻朱老娘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外面,朱灿也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起来,今天这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事情,先是李渊遇刺引出了雪娘子的身世之谜,继而是李建成突然驾临让朱灿猝不及防,到最后,朱氏夫妇所掌握的关于李建成的秘密也让朱灿感到深深的惶恐。虽然刚才是这个秘密挽救了他们一家,可是朱灿明白,这件事绝对不是好事,李建成贵为大唐太子,怎可容忍旁人一直掌握着自己的把柄?
一路上,朱灿一边驾车,一边心中苦思冥想着什么,他现在隐隐感到自己正深陷于许多重深不可测的大网之中,在这许多大网里,每个人都掩盖着自己的秘密,只有自己一人茫然不知,不得不苦苦探寻。
笃笃笃!笃笃笃!
今天的宜阳坊格外热闹,当李建成和朱灿两伙儿人先后离开后,朱家大院门外再度迎来四骑人马。马上的四人纵马扬鞭、神色焦急,一看就是一路疾驰而来。
“不好!我们来晚了!”
匆匆跃下马,张旺一见到朱家大院外悄无人烟,便意识到不好。他匆忙间推开朱家大门,又见到朱灿一家三口也不见踪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