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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笑道:“喝是可以喝,但却有一个条件。”
陆茜皱眉道:“还有条件?莫非限量?”
陆羽点头道:“当然要限,却是不往少,而是往多!这酒一经开封便不能长久,你我三人必须今日之内将它喝干,不知这个条件你可有信心?”
陆茜嘿嘿一笑,伸出可爱的舌头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挑着眉头说道:“怕的就是你不这样说。”
“哈哈,那便好。”
说完,陆羽突然抬手,也不见他手掌如何动作,那木桶盖便被直接掀开,而木桶本身又纹丝不动,即便里面的水酒,仿佛也没有发觉‘屋顶’没了,还是静静的毫无涟漪的躺在里面,悠悠散发着它迷人的香。
这一手功夫很俊,但两个女人却习以为常。
陆羽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一句夸奖,撇了撇嘴,便伸手从旁边拿来三个木质酒杯分与两人。
不用酒具,直接用杯子在桶中一舀,便是满杯水酒。晶莹琥珀色从陆羽指尖滑落,迎着烈阳之光,焕发着霞光之色,便是这,已极美。
三人同饮一杯,表情显示错愕,随后陷入迷醉。
“原来酒水也能这么好喝呐。”
陆茜真的不知道。
陆羽轻轻一笑,摇头道:“这哪里单是酒水?此地此树此果此时,均称得上得天独厚,若说它是酒,倒不如说它是琼浆来的贴切点,怕是除了这里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有这种味道了。酒酿灵而藏,灵韵酒而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酒水和灵气可以韵酿出这种东西来,当真是意外收获呐。”
他正要放声大笑,为自己自豪。
却发现身旁的小阮陡然间眉头一皱,转头向天际看了看,随后便靠近陆羽,伸手抽出了腰间柳叶弯刀。
两人不用言语,便以知对方心意。
陆羽眼睛也眯了一下,随后面容舒展,让小阮收了弯刀,轻声说道:“无妨无妨,我们只喝我们的酒。”
说着,三人又饮第二杯。
却正这时,天空中传来一个男子声音。
“好重的酒香!”
一人轰然而落,声势巨大却没有掀起多少尘土。那是一个青年,纶巾白袍,手中飘一柄长剑。
无鞘的剑。
陆羽轻轻一笑,却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又拿出一个木质酒杯,盛满一杯后轻飘飘扔向后方。
那人便接住了,一滴酒水都没有洒落。
青年轻轻闻了一下,点头道:“果真好酒,可有名字?”
陆羽这才出声道:“不知肉香。”
青年一愣,随后笑道:“好俗的名字。”
抬手便饮,方一品尝,双目陡然明亮,沉吟后才道:“好妙的名字!”
同一个名字,会有‘俗’‘妙’之分,只因酒本身。
青年毫不见外,喝完一杯后竟凑了过来,挤在陆羽身边笑道:“可否再饮一杯?”
陆羽伸手做请势,轻声道:“自舀自饮,多少随心。”
“那本公子便不客气了。”
说着还真的就自己去舀,自己喝了起来。
对于他的到来,既然陆羽没说什么,两个女人也不会说什么。小阮是随遇而安的,少爷静,她便静。陆茜却也是见多识广历经风雨,即便已有风雨摇曳之势,她也能如春雨望梅般佁然不动。
四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喝着,一桶酒原本很多,却又显得少了。
直到酒剩桶底,那青年突然伸手拦住所有酒杯,心生不忍道:“何不留个念想?”
陆羽笑道:“喝进肚里留在脑海,便最深沉。但既然是公子之请,那这些便赠予公子吧。”
那青年甚喜,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壶,毫无留恋的倒掉其中酒水,又迎风吹干,才将桶底尽数倒进去,一滴不漏,一滴不剩,酒壶刚好装满,盖上盖子后晃动既没有声响。
显然一丝空隙都没有留。
青年十分满意,闭上眼睛好似又回味了一下酒香。
睁开后却轻声说道:“本公子此行,便是为了杀你。”
陆茜猛地一惊,头上珠钗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手中,人也出现在陆羽的身前,目光炯炯。
陆羽却轻轻一叹,伸手拨开陆茜,还教导道:“说过很多遍了,若提前拿下,这珠钗便不是珠钗了。”
随后他抬起头看向那青年,又歪了歪头,随后笑道:“公子真是一个不善说谎的人。”
青年微微一愣,好奇道:“为何如此说法?”
陆羽笑道:“这里是书院。”
青年再次一愣,随后恍然,手中长剑一翻一转,便挂在了腰间,也不知什么时候,它有了鞘,华美而明亮。
“当真是无趣的很。”
青年有些气恼了。
没错,这是山巅绝顶,如天空孤岛,一处绝壁。
但这里仍是书院!
而且位于书院正中,兴许这世间有,但绝对不会这样悄无声息的,可以穿过整个书院,无视书院千百年沉淀,瞒过书院无数隐世高手,只身跑到这绝顶之上,来杀一个在书院看来已经属于书院,并有些重要的人。
显然,面前这位青年绝对不会是那种‘兴许有’的人,即便他修为真的很高,高到陆羽都无法了解的地步。
青年没了游戏之心,却依然有些气恼,悻悻然道:“本公子姓吕,你可以叫我吕公子,有人托我来看看你们的情况,也告诉你们一些这段时间外面发生的事,还有问问你的想法。”
第130章 物华天外,小城事多()
陆羽眯着眼睛思索一瞬,便抬头问道:“可是那宋大家请你来的?”
吕公子又是皱眉,咬着牙说道:“跟你交谈,真的特别无趣。”
随后他又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次你一定要告诉我。”
陆羽轻轻笑道:“只因为你一句话。”
“哪句话?”
“你最先说,要来杀我。”
“就凭这一句,你就知道本公子与宋大家认识?”
“当然。”
“为什么?!”
吕公子满脸的不解,甚至有些开始怀疑人生。
陆羽再次一笑,指了指旁边的陆茜说道:“高手刺杀,针锋相对,救人水火那都是她的待遇。至于我?我总会被世人忘记。若说特例,便也只有一个宋大家对我有着盲目的信心,所以不管你是要杀我,要救我,要帮我带话,但凡是我而非陆茜,便只能是跟宋大家有关。”
吕公子整个愣住了,张大了嘴呆呆的说不出话来。这个解释太简单了,说出来以后发现这真的是极为简单的一件事。
但却又太难了。
因为能够看清这件事的,只有超然物外,以完完全全的客观来分析,才会得出这么一个简单的结论。
这就好比荒山寻路,身在密林之中不辨方向,摸索彷徨前行,找到离开或者深入的路,仿佛是世间最难的事。但若身处山外,或是站在另一座高山之上,就会随意指着那山顶说,看,往上一直走就能到。指着一处山泉说,真笨,穿过前面的林子就能找到水源了。
‘只缘身在此山中’,这是最艰难事。但陆羽却明明身在山中,眼睛却放在了其他的山峰之上,所以这也很难。
吕公子想明白后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怪不得那个闲人会在你身上失了十七两秘银,倒真是他活该了。”
吕公子对陆羽感兴趣,甚至比对陆茜的兴趣更大,就是因为当初在翠香楼中宋大家给他讲的故事。因为那个故事,让吕公子对陆羽另眼相看,正因为这个‘特殊对待’,反倒是让吕公子看清了更多东西,比如他总会在陆茜的身影之后看到陆羽的手,稚嫩,却几可擎天的手!
所以在刚来这个山巅的时候,他真的有想过,如果把陆羽直接推下山崖,时间便少了这个人,那事情是否会变的有趣的多?但他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是害怕宋大家事后的报复,而是因为那桶酒。
吕公子喜欢美色,但却不沉溺美色,在临江城这段时间内很喜欢去翠香楼,却也不是因为美色,而是美酒。翠香楼拥有整个临江城最好的酒,但所有的酒加起来,也比不过这山巅之上喝的酒。甚至吕公子觉得自己这辈子所有喝的酒加起来,论重要程度也比不过这木桶中的一滴。
所以他才会说‘不知肉香’这个名字很妙,因为这个词句的下一句,便是‘不闻酒香’。
‘不知肉香不闻酒香’,往往是在说一个人遇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让人茶饭不思、酒色不近的事,但这件事的诱因却偏偏来自于一种酒水,便显得有趣得多了。
吕公子爱酒,腰间的长剑是个幌子,隐藏的是腰间的酒壶。剑可断,酒壶不能漏。便因为这酒,他也绝不会升起杀掉陆羽的想法了。
“哎与你说话无趣,不如与你喝酒。”
吕公子皱着眉说着。
陆羽却摊手道:“酒没了,剩下一点在你壶里。”
吕公子道:“所以我就勉强耐个一壶酒的性子,再跟你说一会吧。宋大家让本公子带话,临江城这段时间并不安稳,发生了几件事情”
他娓娓道来,虽然百般不愿,但口齿却很清楚,甚至过于清楚了,仿佛是在背诵,不想漏掉任何一个字。
几件事,毫无关联。
首先是一件滔天大事,一向拥有不温不火性子的清风细雨楼,突然精英尽出,连夜突袭书院,重伤八百,轻伤不计其数,万幸没有身亡者,但即便如此,也已惊动天听。
这是天下的大事。
还有一件临江城的大事,被万民爱戴的陆香君进入书院深造,却不想因为这次动荡而受到牵连,至今下落不明。听说也惊动了天听。
剩下的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比如廉膑将军完成南巡任务,凯旋归朝了,只不过这次回朝的动作,在外人看来有些急躁了,他甚至都没有整顿军队,只带着数十名兵甲就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