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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仁立刻就眉开眼笑起来:“那大伙儿就按祁都头说的,辛苦一下,顺着这些血迹一鼓作气抓到它,永绝后患!”说着他忽然发觉哪里有些不对劲,顿了顿,干咳几声,接着道,“我知道天有些晚了,其实我也不是心疼这些鸡鸭牛羊,实在是机会难得,大家辛苦一点,也是为了自己,以后保不准它还会不会变本加厉,如果它现在还只是一只幼兽,没成年,所以只偷吃一些禽畜,万一等它成年了,以它现在的速度和力气估计,到时候要是攻击我们人,那可就太可怕不是?”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欲盖弥彰口是心非,很明显就是心疼自己的那些鸡鸭牛羊,但又不能否认他最后说的那些话,如果这次不能借助祁都头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将来会怎样的确没有人知道。
最终,祁都头以怪兽已然受伤,追踪讲究的是速战速决,人数多少并非关键为由,除了留下几名身手不错的青壮年,其他人就让他们回家休息,留下来的人中自然有二牛和展禽,这并不奇怪,他们可是今年成功通过甲士招募的公有两人。
不过令谈不缺感到异外的是他自己也被要求留下来,他可是一个连弓都拉不开的废人,谈不缺疑惑不解地看着祁都头。但他没有做任何的解释,只是凝视着那道黝黑的出口。
很快,就只剩下寥寥几人,大家都没有说话,全都默默地望着祁都头的背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走吧!”终于,他淡淡地说了句,然后当先头也不回地大步踏入梁邑丘外的黑暗中。
“小兄弟,走啦!”二牛拍了拍兀自发呆的谈不缺,紧紧地跟了上去。
钟纥原本也想跟着去,主要还是放心不下谈不缺,一来毕竟他对梁丘邑还不熟悉,二来他的伤势痊愈不久,万一内伤复发的话就麻烦了。但是祁都头不同意,他也只好叮咛了谈不缺几句就跟着“大部队”回村。
虽然诱捕计划最终功亏一籄,但大家并没有因此就垂头丧气,经过最初的叹息之后,很快就有说有笑起来,只有文仁铁青着脸跟在大家后面一言不发。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笼罩在夜色中,静谧的梁丘邑。
梁丘邑是尧昌城三都八甸七十二邑中的七十二邑之一,不但是尧昌城,也是整个穆晋国的最北端。尧昌城东北与洛国隔河相望,西南与箭壶城夹封魔古道而峙,向南有官司道直通穆晋城下,只因某些原因而多处已被破坏,更设有重重关隘。尧昌城依山傍水,以物产富饶,沃野千里闻名,梁丘邑便是其重要的粮食重邑之一,一向相对比较太平,鲜少受到战争的破坏,是以尽管与别国毗邻,这里却几乎没有什么哨岗守卫。
然而,今夜,它却来了不速之客。
这些人全部身着夜行劲装,头裹黑布,只露出一双双精湛阴鸷的眼睛,人人腰间有物隆起,显然那是随身隐藏的兵器。他们一共大概有四五十人,分散着潜伏在村邑四周的矮墙、草丛、屋后、桥下等等隐蔽之处,目光所视之处却毫无例外,全是盯着正从远处说说笑笑的人群。
钟纥与众人浑然不觉前方的危险正如同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虎,时刻将他们连肉带骨一起吞入肚中。
为了防止光光惊动那只怪兽,祁都头要求所有人都不许点火把,公凭天上微弱的星光照在地上的那些血渍小心前进。
伴随着众人的不断深入,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新鲜,这说明他们的计划很快就要成功,祁都头已然是箭在弦上,随时准备一旦对方出现,立即射杀!但不知为何,谈不缺却希望那只怪兽能够逃脱他们的追踪,而且这种情绪越来越浓。
“那可是怪兽啊,是自己的同情泛滥吗?”他心里暗暗地想,但又有些不像,他的脑海中再次出现那个东西的样子,还有它惊恐焦急之下开口说的那一句话,虽然模糊不清,但语调尖细稚嫩,就像纥叔说的那样,如同一个少女的声音。
那到底是什么?真的是一个少女吗?
谈不及一念及此,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弓弦响动的声音,心头一震,是祁都头终于找到它了吗?他急忙抬头向前看去。
第十二章 毡帽()
“当!”
夜色中,有金属交击之声响,祁都头射出的那支箭尖,溅出几点火星,跌落在地。
“什么人?”祁都头沉声喝问。
一柄泛着绿光的青铜戈自黑暗里探出,戈柄握在一只苍白却很有力的手中。接着是那顶小毡帽,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衣,破得露出两只大拇脚丫的草鞋。
祁都头一阵错愕,惊讶道:“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来人不是别的,正是下午那名排在谈不缺前面,动作标准、声势骇人,最终却射偏的那个人。
他冷冷地一笑:“祁扬,两国大战一触即发,想不到你作为负责招募梁丘兵甲的负责人,不连夜晚将募到的兵甲尽快交付,却还有心情夜猎,当真是令人羡煞!”
祁扬心里大吃一惊,万万没料到对方不但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对穆晋的兵制条文看来也是烂熟于胸:“你不是梁丘邑人,更不是来应征甲士的,你到底是什么人?”说着祁扬伸手轻轻握住腰间的剑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戳穿你的阴谋,送你上路之人!”小毡帽伸出手轻轻地抚着手里的青铜戈,淡淡道。
谈不缺离祁扬比较近,这时借着微弱的星光,明显看到他的脸色变了,其他人也被这突如其故看傻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前面这两人,完全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祁扬的声音登时提高很多:“好大的口气,就不知道手底功夫怎么样?你冒顶梁丘邑人参与甲士招募,深夜宵行无视夜禁,诬蔑袭击军长,这三者随便哪个都是枭首示众的重罪,我现在就可以立即将你斩杀!”
他这么说着,忽然语气一顿:“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说你要戳穿我的阴谋,你倒是说说看,如果能令我满意,我就放你离开,如若不然,呵呵,我就只好照章办事!”
小毡帽忽然看了谈不缺一眼,这才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慢条斯理地说出三个字:“天鬼社!”然后缓缓举起手中的青铜戈,“其它的,还需要我继续说吗?”
祁扬闻言身体猛地剧震,脸上勃然变色,“铿”地一声清响,长剑出鞘,犹如一泓秋水,闪烁吞吐着寒芒指向小毡帽,同时头也不回地对其他人说道:“此人形迹可疑,多半是洛国派来的奸细,今夜幸好遇上了我,众人退开,需防此人还有同伙在一旁窥测,散开守住路口,切勿听其妖言蛊惑,明白吗?”
“是是!”其他人一时间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唯唯喏喏地答应着,战战兢兢地散了开去。
“祁扬,这就做贼心虚,想杀人灭口吗?”小毡帽面对眼前如此多的人倒是毫不介意,“你们祁家世代为萧氏家臣,你也算得上是祁家难得一遇的青年俊秀,想不到你竟然为了那叛逆”
“住口”祁扬不容他再继续多说一个字,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圆弧,猛地越过小毡帽手中的青铜戈,直奔他的咽喉。
小毡帽“嘿嘿”冷笑一声,双膝微屈,青铜戈尖直接刺入地面,他双手按住戈柄,整个人在借机侧身避开的同时,双手手腕猛地发力,一拉一推,全部力道沿着戈身传入没进地下的戈尖,地面“蓬”地腾起一团烟雾,众人顿时纷纷惊呼出声,四周不断响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祁扬视线受限,朦胧中蓦然看到一根状似棍棒的东西向自己的面门而来,心中一惊,急忙挥动手中的长剑阻拦,不想却挡了个空,等眼前的烟雾稍薄,他再寻找那名小毡帽时,却发现竟失了踪迹,问其他人有没有看到,结果所有人都一脸茫然地摇着头,表示并未看到。
祁扬心中焦急,那小毡帽既然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就必须死,否则只要那人将此公面于众,后果不堪设想,甚至是整个家族都会因此覆灭,但四周一片黑暗,一时半会也不知该向哪边寻找。
“咦,那个拉不开弓的也不见了!”忽然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祁扬心中也是一动,难道他们是一伙的?还是他本就是冲着那个有些奇怪的少年来的?
眼前忽然被腾起的尘沙所遮,紧跟着谈不缺就觉得头脑一沉,双手手腕蓦然被如同铁爪一般的手箍住,然后脚下一空,整个人便被腾云驾雾般拽起。
谈不缺慌乱中,想要挥刀却苦于双手被禁,只得扭动身躯,挣扎着叫道:“快放开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抓着自己的那人低声喝道:“想活命就别出声!再喊一个字就扭断你的脖子!”
谈不缺心里一突,急忙将到了口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吞回肚里,等一切尘埃落定,头脑恢复清醒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和那个小毡帽一起趴在距离自己先前所站的不到十步远,脖子上冰凉一冰,微微转动眼珠,顿时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小毡帽的那柄青铜戈尖正抵住自己的咽喉,看架势只要自己稍有轻举妄动,只怕就会被立即扎出个大窟窿,因此尽管听到众人在说着他,他却连大气都不敢出。
星光越发黯淡,黑暗似乎想要吞噬整片大地,祁扬和其他人纷纷四下里张望,希望能发现两人的踪迹,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二人竟然就在他们脚下。
“祁都头,我、我好像听到庄子那边有动静!”一名村民忽然说道。
“能有什么动静,说不定是哪两家犯了口角在争吵,大家快寻找那两个,如果万一被他们逃脱,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要被连坐,轻则发配重则斩首,听明白了吗?”祁扬开始失去了先前的冷静,有些烦躁地喝道,吓得那名村民连忙噤声。
这时,忽然有两个人向谈不缺这片走了过来,只吓得谈不缺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跟,他甚至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是人质,而他竟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