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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他们夜晚诱捕那只怪兽?”
听到毡帽突然提及那只怪兽,谈不缺刚刚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正要去听那祁扬会怎么回答,冷不防左手手腕猛地一紧,接着整个身体不由自地被人向前拽去,耳旁是展禽急切的声音:“还不快走!”
几乎就在同时,谈不缺只感到脑后一凉,一阵疾风掠过,他眼中的余光扫过,顿时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只要刚才自己迟得半分,整颗袋便已被毡帽手中的青铜戈劈成两半,他伸手一摸脑后冰凉处,触手粘稠,竟是连皮带肉已被削掉一大片,心中顿时明白,暗骂自己糊涂,要不是展禽及时拉自己一把,他此刻已是死人了。自己实在是迟钝的可以,他虽然对穆晋的各大世族并不甚了解,但也听过尧昌祁氏,如此牵涉整个家族的秘密,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他都绝不可能让外人知晓。
谈不缺瞬间就明白了自己此刻的处境,背上的冷汗直流,看着毡帽颤声问他:“你想杀我们灭口?”
“还问什么问,还不快逃!”展禽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自己却停在那儿紧紧地盯着毡帽没有动。
毡帽上下打量了展禽一番,不无惋惜道:“我原本是打算带你们回尧昌城的,必定能成为优秀的御甲和箭甲,只可惜,你们不应该留下来。”他边说着,边缓缓举起手里的那柄青铜戈,像杀神一般,不紧不慢地一步步走过来。
“还等什么,快跑啊,别回村子,一直向东,离开尧昌!”展禽瞪着谈不缺,飞快地说道。
谈不缺眼看着那闪烁着绿芒的戈尖一分分逼近,心中很是害怕,右手紧紧地握住刀柄,强自镇定地对展禽道:“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跑?”只是说出来才现自己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架。
展禽拍了拍手,竟从衣袍中取出一根缰索,淡淡道:“我想走什么时候都能走,倒是你能做到吗?拉不开弓的,嗯?”语气中满是嘲讽的意味。
“哈哈哈”毡帽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今天要是让你们两个人逃掉一个,我这和鸣鸾也不必再回尧昌城了!要怪就怪你们的命不好吧!”
话音甫落,青铜戈顿时就像一条活过来的毒蛇,昂首吐芯,择人而噬。
展禽和谈不缺互相交换眼神,各自明白对方的意思,同时大喊一声,展禽舞动着手中的缰索,谈不缺则是将那柄乌鞘短刀抡得快如车轮,护住各自的要害,分别向相反的方向撒腿狂奔起来。
第十五章 侥幸()
谈不缺竭尽全力地向前冲,但还没跑几步就感到肩头、后背,腿上接连数处微微一疼,整个人就不由自地趴在地上,鼻子“呯”地碰到地上一块凸起物,鲜血顿时汩汩而出,他的眼前一黑,金星乱冒,心里虽然知道此刻生死攸关,背后的青铜戈随时都会取了自己的性命,挣扎着想要继续跑,无奈双腿完全使不上力,只得挥刀向后阻挡青铜戈的追击。
没想到谈不缺却扑了个空,后面空空荡荡,毡帽手里的青铜戈这时已经转向另外一个方向的展禽。
青铜戈身本不过一尺,状如匕首,但它后面可以连接较长的木柄,就如同此刻的毡帽,手握戈后的长木柄,戈尖竟然长达一丈开外,眼看便要刺中展禽的后颈,他猛地侧身,随手挥出手中的那根缰索,瞬间就缠上了那柄青铜戈。
疾速飞驰的青铜戈被那根缰索所阻,速度锐减,但却还是一分分向展禽刺了过去,展禽先前举手投足间的那种潇洒之态早已全然不见,正满脸通红地奋力拉扯着那根缰索,眼看也是逃不了了。
谈不缺强忍着身体上传来的痛苦,挣扎着,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呆了呆,一咬牙,正打算过去帮忙,却被展禽狠狠地瞪了眼:“你特么地是傻子吗?一个人死不行还非要两个人?快滚!”由于他的开口说话,青铜戈前进的速度双明显加快了几分。
谈不缺被他所骂,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怒意,真想就此扭头就走,但转念又一想,展禽此刻的生死只在转眼之间,就算自己现在就逃,等他杀了展禽,自己还不是多半会被他抓住灭口,倒不如趁毡帽此刻无暇分神之际,豁出去杀了他!
一想到杀人,谈不缺的心不由地颤抖了下,有种既紧张又兴奋的感觉,他开始不理展禽的大呼小叫,直接双手握紧刀柄,一步一步步履维艰地向毡帽走去。
这时展禽也大概看出来了他的意图,不再对他开口,只是拼尽全力,小心翼翼地尽量延缓青铜戈的前进。
毡帽很快也明白过来谈不缺与展禽他们两个的意图,微微有汗沁出的眉头皱了下,但随即就完全舒展开来:“这样也好,省得我麻烦!”
说着,他猛地向前踏上一步,青铜戈尖冲破那条缰索的束缚,直抵展禽的胸口,娇艳欲滴的血花喷薄而出,瞬间就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展禽脸色苍白,脚下踉踉跄跄,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毡帽手中的青铜戈。
谈不缺的嘴唇因为过于用力已被咬得鲜血淋淋,靠着那一阵阵锥心的疼痛感,他总算保持着头脑的清醒,走到了离毡帽不到一尺的地方,拼尽全身的力气举起手中的刀,双眼一闭,猛地向前劈了下去。
然而,很快,他就发觉不对,手中的刀劈到一半却无论如何也劈不下去了,就像被巨大的钳子钳住一般,完全动弹不得。
谈不缺睁开眼,惊讶地发现自己手中那锋利无比的刀刃竟然夹在毡帽的手指之间,他想抽回手中的刀,却抽不回去,松开手又不甘心,这是他唯一还能算作战斗的武器了,松开它,难道要自己用拳头吗?
谈不缺咬紧牙关,死死地抓住刀柄,一次又一次地向外抽,虽然那柄刀完全没有松动的迹象,但他仍然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
青铜戈刺入展禽的胸口,由于毡帽不得抽出一半的力量制住谈不缺的刀,因为青铜戈刺得并不深,三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空中不断着响着“嘀嘀嗒嗒”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谈不缺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涣散起来,全靠心中的一股倔强苦苦坚持。
就在谈不缺几乎失去意识的瞬间,他的身体忽然猛地一震,“嘭嘭嘭嘭嘭”,一连数声闷响,谈不缺突然感到夹着自己刀身的那只手上的力道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巨大的力道从刀刃上涌向他的双手、双臂,乃至整个身体。
他一个措手不及,直接就向后飞出,重重地摔到地上,强烈的疼痛感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连忙睁眼向前看去,发现展禽和自己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仰面躺在离毡帽不远的地上,胸口的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整个人一动不动也不知死活。
再看毡帽,脸色煞白,脸上满是错愕与痛苦不甘之色,整个身体摇摇欲坠,看样子随时都会倒下,青铜戈已经掉落在地上,两只手全都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但这显然并非真正令他受伤至此的原因。
谈不缺随着他难以置信的目光向下看着他的小腹,半截兀自微微颤抖着箭尾露在外面,再顺着那支箭矢来的方向,看到的正是躺在地主已然气绝的祁扬。他身前那张白桦弓的弓弦因为震动而发出细微的金属嗡鸣音。
“想不到我竟会死在一个死人手上,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毡帽的身躯轰然倒地,就此寂然不动。
谈不缺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落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连滚带爬地挪到展禽的身边,令他欣喜的是展禽还有气,神智也还清醒,只是失血过度,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好在他胸口的伤口并不深,不然的话谈不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手忙脚乱地帮他草草包扎了下伤口,自己也累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野外的夜晚总是格外地宁静,什么声音都没有,谈不缺这时又感到身上开始疼了起来,被青铜戈刺伤的地方虽然都是小伤,甚至连包扎都不需要,已经止血开始结痂,但与粗糙的地面一摩擦,仍是疼得他连吸冷气。
这时他贴着地面的那只耳朵忽然一动,猛地听到地面传来一阵震动,他吓了一跳,开始还以为是错觉,再仔细去听,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兵车!那竟是车轮和马蹄经过的声音。
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目光扫过不远处毡帽和祁扬两人的尸体,心中一动,先前他们的谈话顿时回响在他的脑海中!
偷袭!祁扬说了,有两辆兵车今夜会袭击梁丘邑!这个声音一定是他们!
不行!自己要想办法尽快通知大家早做防备才行!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想正常路都难
第十六章 长袍()
“带上带上它,去去找”
毡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将手伸入怀中,似乎抓住什么东西想要取出来,但最终还是一口气没有上来,连口中的话说到一半都没有说完就断气了。
“看看他怀里是什么东西!”展禽这时也醒过来,有气无力地说。
谈不缺依言在毡帽的尸体上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块类似令牌的东西,交到展禽手里,自己对这些一无所知,眼下只能一切全听他的了,并一脸焦急地对他说道:“我刚才听到有兵车行走的声音,我们必须赶紧回去通知大家才行”
展禽略一翻看那块乌木制成的令牌微一颔首,然后对他摇了摇头,无奈道:“晚了,只怕梁丘邑此刻已经是血流成河,即使我们去了也没什么用!”
“啊——”谈不缺闻言吓了一跳,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们总得试试才行啊,万一他们还没来,又或者,你受伤太重,先躲起来,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等等!”展禽见他转身就要走,急忙叫住他,勉强拉住他衣服,“没用的,你听我说,那可是天鬼社啊,你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组织吗?”
谈不缺在口中念了一遍“天鬼社”三个字,茫然地摇着头道:“不知道!你知道那是什么?”
展禽挣扎着慢慢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