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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弓星直接打断他,冷冷道:“和那些没关系!我问你,昨晚我将你所有的手下全派过来,你怎么还让两名叛民逃出城去?你是故意的吧?”
“这又是哪个王八蛋说的,他亲眼看见是从我们北门逃走的?证据有吗?这是有人诬陷,嫉妒,绝对是栽赃,掌弓大人,你可一定要为属下做主啊!”
谈不缺一副苦大冤深,很是委屈的样子。
“住口!注意你的措辞,谁是王八蛋?人家诬陷你、嫉妒你什么?你知道”掌弓星脸色气得发青,忽然又舒缓下来,“行了,你也别抱怨,我一大早也不是兴师问罪来的,相反,还是给你送喜讯的。”
“喜讯?大人您别取笑我了,这几天属下背得很!”谈不缺一脸苦恼。
掌弓星瞪了他一眼:“我就开门见山,你给我把昨晚逃出城的两名叛民抓回来,不但以前所有罪责既往不咎,还大大有赏!你做百箭主也有三年了吧?心里肯定早就不满了,只要办好这件事,我就向上面推荐你晋升为仆射!”
“这么好?”谈不缺瞪大了眼睛,但脸上喜色很快就黯淡下去,低头沉默片刻,然后猛地抬头,一脸认真,“多谢大人器重,但这次可能要让大人失望了!我决定向您请辞,奚楚箭术高超,为人公正无私,远胜我十倍,恳请大人批准!”
“你说什么?”掌弓星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极为惊讶,“为什么?我知道这几天我的一些做法让你很不痛快,但我也是没有办法,你”
“和大人没有关系!这些年来一直承蒙大人照顾,谈钱铭记于心,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这个决定和所有人都无关,纯属个人私事,还望大人成全!”
掌弓星看着态度诚恳的谈不缺,双眉逐渐拧紧,最终化成一声轻斥:“我知道了,关于你的请辞我会考虑,但现在你必须去执行命令,一切等你回来再说!”
谈不缺坚定地摇了摇头:“对不起大人,我现在就要辞职,立即离开箭壶城!”
掌弓星闻言脸色骤变,右手瞬间握住腰间的刀柄,森然道:“你说什么?你要背叛穆晋?”
“不不不,掌弓大人别误会,我如果真想背叛,又怎会向大人辞职,又何不借执行任务之机大摇大摆地离开箭壶城呢?我确有要紧私事急需离城处理!”
谈不缺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早知事情会演变至此,就应该直接一走了之。
掌弓星佩刀上的杀气逐渐散去:“抓回两名叛民,也不会花费你太多时间!你不是想要恢复尹通的军籍吗?完成这件事,我就答应你!否则,只要我掌弓星在一天,他就永远休想重回军中!”
谈不缺苦笑:“不过就是一妇一孺,非要这般赶尽杀绝吗?”
掌弓星冷哼一声:“我记得我可是只说逃了两名叛民!”
“”他自知失言,索性不再开口,心中却开始动摇。
掌弓星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并非只有一人。你以为自己是在救人,为她们好吗?错了!我们抓她们恰恰才是救她们,你觉得她们能活着通过死亡森林?
真为她们好,就抓回来,至少可以活下去;要么就直接给她们一个痛快,也算是一种解脱!而你所谓的仁慈,只会令她们在饥饿、寒冷与恐惧中死去!
不缺,你要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不忍就是一种软弱与无能,它会害了你自己,还有你身边的人,好好想想吧!
还有,如果你坚持不肯的话,我会自己去!”
谈不缺苦笑:“大人,我去!但我有个条件!”
掌弓星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你说吧!”
谈不缺一咬牙:“我只能保证尽全力去追,但如果万一,我是说万一失败,大人怎么治我罪都可以,但我希望您能恢复尹通的军籍!”
只要恢复尹通军籍,她们母子每月就能领到基本的生活费,这是自己现今唯一能为他做的。虽说要牺牲那对无辜母子,但掌弓星说的并没错,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
掌弓星一点头:“事不宜迟,你现在就立即出城!以防万一,让奚楚留下,其他人随你一起!”
谈不缺推辞的话到了口边又咽了回去,心中一阵苦笑,向掌弓星拱手:“那属下这便去了!”
掌弓星摆摆手:“早去早回,我会在射月楼为你接风洗尘!”
谈不缺来到城门前,奚楚一人挺立,身后城门大开,其他所有人牵着战骑,在雪地中一字排开。
他从奚楚手里接过爱马缰绳,手中一沉,低头看去,竟是两支玄铁箭矢!
箭壶规定:玄铁箭矢,弓士一支,队长两支,百箭主三支!
原来他早就发现自己箭壶少了三支玄铁箭矢!
两人目光对视片刻,谈不缺翻身上马,足尖轻点马腹,便冲出城去。
身后沉重的城门缓缓关上,谈不缺望着紧贴城墙下,一大一小两排清晰足迹通向远方的黑暗中,沉声喝道:“出发!”
第五章 兵甲()
银白的雪地,火红的骅麒,墨黑的斗篷!
三匹骅麒上各坐一人,宛如暗夜里的幽灵,没有一丝声响。
东方第一道晨曦喷薄而出,薄纱般落在迎风飞舞的玄衣斗篷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辉,波光粼粼。
借着微弱的光线,中间之人身材略显瘦小,黑色斗篷下,是件珍贵异常的雪狐裘袍。墨发玉冠,朱唇贝齿,面若凝脂,眼如点漆,丰神俊逸,光映照人,清贵至极!
只是如此秀美的少年,难免脂粉气多了些,就连一双不怒而威的丹凤眼,也平添了几分柔情。
清贵少年姿态优雅地扶了扶斗篷,轻嗽了声:“三年了,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右首之人望着雪地中的蹄印,沉声道:“队散不成列、蹄深而无距!既非能将,又乏良马,以此区区十数骑,自保犹且不足,如何伤敌?怕是要令少主失望!”
清贵少年随意把玩着缀在衣带上的玉饰,目光微微左移:“阿乾,你怎么看?”
左首之人轻拂袍带,神态傲然:“兵甲武卒,百可当千!此刻吾去,保他一人!”
清贵少年唇角轻扬,一声浅笑:“这次你和阿乙的观点倒是一致,难得!不过一名百箭主,死便死了,何须惊扰叶首大驾!”
迎面呼啸而来的寒风冷冽如刀,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谈不缺伏着身子,双手紧抓鬃缰,任由身下战骑在雪中狂奔。
好在这匹战马随他多年,颇具灵性,也知主人意图,始终循着那些脚印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它忽然一声长嘶,停了下来。
一阵疾驰,少说也有七八十里,谈不缺胸中血气翻腾,四下尽是茫茫雪海,不知身在何处。放眼望去,他不由低呼一声,不远处的雪地中,伏着一名女子。看装束,赫然正是昨夜他在城墙上遇到的中年美妇,却不见那孩子的身影。
单凭一双腿,又在饥寒交迫下,一夜逃出七八十里,这便是生死关头爆发出的潜力吗?
谈不缺不禁对眼前的妇人肃然起敬,迅速下马上前察看。
顾不得什么礼数,他一把扶起妇人,却只觉触手冰凉,一颗心不由往下沉去,待看清妇人的样貌,更是吃了一惊。
昨晚虽然只是月下匆匆一瞥,但妇人娴静姣好的美丽容貌还是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但此刻,她却是面色焦枯、满脸皱纹,一头乌云飞瀑已成根根银丝。
就在他以为妇人已死时,忽见她嘴唇微微动了下,连忙俯身问道:“你说什么?孩子呢?”
她全凭一口气苦苦支撑至今,此时突然看到谈不缺,再也坚持不住,拼尽气力,断断续续道:“救、救救阿儿,死亡森”没等说完便昏死过去。
这时,其他人也已赶到,纷纷围了上来,看到老大抱着一名老妇,皆是十分诧异。
大尤感到空中气氛凝重,也收起平日的嬉皮笑脸:“老大,这位老婆婆是?”
“”老婆婆?她其实只有二十七八岁!
“叛民!”谈不缺简单说出两个字,然后向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兵招手:“霍伯,你快来看看她怎么样了,还能救吗?”
霍伯是谈不缺手下年龄最大的,名唤霍服,懂些歧黄之术,算是他们的随行军医。
谈不缺这时抬头望去,忽然看到一排小孩的脚印,一路向北而去,只是比先前的浅淡很多,而且也变得稀疏起来,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真的很难发现。
霍服诊了诊妇人的脉,又翻检着看了看她的眼皮和脸色,沉默片刻,摇着头叹了口气:“已经油尽灯枯,毫无生机,老朽是不成的了!除非药师巫和在此!”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句话由他亲口说出,谈不缺心中还是受到极大震撼。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看着一个如同鲜花般灿烂的生命就在自己面前逝去。
昨晚他如果选择的是擒,此刻她便不会
如今,只剩孩子!对,还有那个孩子,绝不能让自己造成的悲剧再继续!
想到这里,谈不缺猛地站起来,快速跃上马背:“霍伯,你就留在这里看着她,其他人跟我追,要快,只是个孩子,应该走不远,不能让他进入死亡森林!”
“你们看那里!”小菜忽然指着前方叫了起来。
远处,就在雪海的尽头,赫然出现一道若隐若现的黑线!
谈不缺心中一凛,连忙回头:“霍伯,带上她一起走!大家注意,离死亡森林已经不远了,当心附近有妖兽出没!”
随从阿乙锐利的目光穿透地上杂乱的蹄印:“将一身精元与气运强行转移,真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可惜了!他们应该到了,少主真的决定不出手?”
清贵少年斜倚麒背,右手支颐,左手轻抚袍带,神定气闲:“听说他出了名的胆小怕事,这次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若是不惜以死证明自己,我怎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