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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宫殿一下子静下来了,人们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
唐玄宗盯着李林甫,他在决定是否换掉他。李林甫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他也知道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了,皇上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他的命运。
“朕亲自考核,八成不合格也是假的?那些人那有文化素养?那不是认知标准的问题,是不公的问题。”唐玄宗断然下了结论。
李林甫胆颤心惊,声带哭音说道:“皇上明察,龙颜亲临,学子胆怯紧张没有发挥应有的水平。一个时辰,时间太短,不能深思熟虑啊。致使多数人没有完成考试。臣认为应该让苗晋卿亲自到殿上来向皇上禀报真相。”
礼部尚书席建侯出班上奏:“臣启奏,立即带罪臣苗晋卿上殿,辨明是非,以正视听。”
唐玄宗此时此刻内心十分矛盾,如果为了大唐的社稷江山,应该立即撤掉李林甫。如果让李适之任右相,他是否能够胜任尚且不说,但文人的性格他接受不了。如果象张九龄一样以朝廷的法律来限制他的行为,他处处受到限制,也不是好事。
觉得席建侯的建议很好,让苗晋卿在朝堂之上辩解,看看他们如何推脱。他即刻说道:“准奏,让苗晋卿戴枷锁上殿。”
苗晋卿进入殿堂大门,看到李林甫跪在堂前,知道皇上已经怀疑李林甫是幕后黑手,而且在来之前,就有人告诉他附马张垍上奏的内容。
如果在大殿之上将真相说出,李林甫完了,他自己虽然会免去牢狱之灾,而附和李林甫就成了他的政治制梏,从此不会得到朝廷的重用了。
保住李林甫,他现在可能坐牢,甚至死在牢狱之中,但以后还有发迹的机会。他也是一个欲望很高的人,宁可坐牢甚至于杀头,也要保留一线希望。
他立即跪伏在堂前:“罪臣苗晋卿磕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唐玄宗大声说道:“大胆苗晋卿,竟敢徇私舞弊,不按朝廷规矩办事,究竟受何人指使,如实说来,如果有半句假话,定斩不饶。”
“启禀皇上,臣一时私心作祟,想讨好笼络朝中大臣,取士之时偏向朝廷官员的子嗣,但臣绝对没有不讲规矩,不讲标准的乱来,只是在文才相差不多的前提下,以官员子嗣优先。臣为官以来,一直兢兢业业,谨小慎微,从没作过越格的事情。这次犯错全是臣一人所为,没有任何人指使。臣的目的就是想在朝中讨个人缘,能够进一步升迁,为皇上多办事。”
唐玄宗吁了一口气,内心之中有些释然,将撤销李林甫的想法又搁置一边了。
黄门侍郎陈希烈上奏:“启奏皇上,这次科考引发的争议,现在已经明了,苗晋卿有舞弊行为证据确凿,但并没有贪赃,构不成大罪,而他为官一向清廉,办事干练,为朝廷做过很多事,已经干了四年的吏部侍郎,难免出现向上升迁的愿望,臣奏请从轻发落。”
御史中丞兼支度郎中杨慎矜也出班上奏:“启奏皇上,臣掌管朝廷的开支费用预算,正四品官员的开支费用,苗晋卿的最少,可以证明此人不是贪赃之人。”
唐玄宗对杨慎矜点点头,他理财的水平很高,工作很踏实,唐玄宗非常重视他。不但担任支度郎中,而且还兼任御史中丞。
杨慎矜向唐玄宗上奏虽然是为苗晋卿说好话,一方面是在皇帝面前表现他的能干,得到唐玄宗的重视,另一方面是讨好李林甫。果然收到了效果,李林甫已经将他列入他的心腹了。
“你知罪吗?”唐玄宗突然对苗卿卿发话,
“臣罪该万死,”苗晋卿伏地请罪。
“看在你对朝廷忠诚的份上,饶你一次,下不为例。”
唐玄宗下了结论,李林甫的心终于放下了,对苗晋卿也刮目相看,认为此人城府极深,将来对自己也是一个威胁,不能留在朝廷之中。
立即上奏:“苗晋卿有舞弊行为,已经犯错,应该处罚。臣建议撤销吏部侍郎职务,贬为安康太守以观后效。”
“准奏。”唐玄宗说道:“适之上奏范阳节度使裴宽担任尚书左仆射,吏部按程序考核,三省审查之后,上报奏疏。待朕审核之后,再由翰林院拟旨。这中间的过程,一定要按程序来。”
皇帝已经发话,圣旨即将发出,眼看裴宽就要进京,范阳节度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究竟谁来担任?唐玄宗的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注①:远游冠,古代汉族冠饰之一。为诸侯王常戴。
注②:唐朝官名,刑部的部门官员,从五品官。
注③:唐朝官名,门下省副长官,正四品。
注④:东宫属官,跟随太子身边,辅佐太子,将太子的言行好坏上奏天子。
注⑤:宣政殿是大明宫前朝三殿的中殿,为皇帝临朝听政的场所
第七章(上)()
第七章泉明争辩裴宽透消息禄山到任杲卿得升官
出入塞寒黄芦草,蝉鸣桑林萧关道。
幽并征战尘沙老,微风吹兰京城好。
且说范阳节度使裴宽,在边关征战多年,与契丹匈奴回纥等国的军队对峙,餐风宿露饱受风霜之苦。来时一头青丝,如今白发累累,不想再受这戍边之苦。年前向兵部打了要到京城当差的报告,他不知京城中的事情,在帅府中十分不安。契丹人蠢蠢欲动,将在大仗要打。他虽然久经沙场,但年老了就怕打仗,尤其是苦仗、恶仗。坐在帅案之上,焦急万分,冥思苦想,要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的忠实爱将营田副使贾循猜到他的心事,对他说道:“元帅要进京城,打报告不起作用,派人到京城活动活动。不花金钱,只有在边关征战,朝廷的宰相不会理的。我为你安排好,从营田司开销。”
裴宽知道进京要大笔花钱,为了拉拢贾循,他淡淡的说道:“你说的我当然知道,这事一定要隐密,不能有半点破绽。我现在向朝廷上奏,举荐你为范阳节度副使,我进京之后,范阳就是你的了。”他将写好的奏折给贾循看。
贾循在京城里花钱,他在京城中安排的耳目,早就将朝堂之上,李适之的上奏内容,传到了范阳。裴宽在节度使的任上干了十多年,虽然没有大功,但也没有大错。只要能进京,那怕是担任虚职,也心满意足了。何况这尚书左仆射是个十分重要的职位,很多人都瞄着它。
有这样的好事,他再也坐不住了,这好的机会不能不把握。立即让贾循加紧活动,从吏部和三省,关键的人都不放过。营田司报不了的,他不惜自掏腰包,将这多年的积蓄都花出去了,着实下了一番功夫。
兵部和吏部的考核报告送到了尚书省,李林甫收了裴宽的巨额钱财,对他十分满意,立即提出审议,顺利通过。三省的奏疏报到了唐玄宗的手上,唐玄宗早就想动他,即刻签字。
范阳节度使裴宽调任尚书左仆射的草拟圣旨,翰林院已经完成。送到了三省,按规定三省要对草拟的圣旨还要进行审定一次。
李林甫说道:“范阳节度使主管我朝东北的防务,十分重要,如今裴宽进京,谁来担此重任?”
李适之说道:“草拟的圣旨说得很清楚,由平卢节度使担任。安禄山会打仗,对朝廷忠诚,是担当此任最佳人选。”
李林甫因安禄山告发科考作蔽,对其十分不满,不想让他做范阳节度使。他说道:“安禄山去年才升任平卢节度使,马上又要任命他为范阳节度使,太快了一些,还是缓一段时间再说吧。”
李适之说道:“范阳是重要军镇,节度使一职不能空缺。东北的边防十分重要,安禄山有军功,可以破格。”
李林甫说道:“不到年限就提拔,那不乱套吗?现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好将职位空缺,兵部和吏部赶快物色人选,马上补上。”他不愿让安禄山担任,就想寻找亲信。话说得十分肯定,李适之不敢再坚持了。
李林甫带上三省议定的诏书,向唐玄宗上奏。唐玄宗说道:“范阳节度使的位置不能空,中书省怎么没有提出人选?”
李林甫说道:“启奏皇上,范阳军镇是我朝第一大军镇,主官十分重要。三省议论了很长时间,都找不到合适人选。”
唐玄宗说道:“禄山会打仗,不能担任吗?”
李林甫说道:“启奏皇上,安禄山去年才担任平卢节度使,任职不足两年,不能列入考核的范围。”
唐玄宗只好作罢。因此,皇帝的诏书,只有裴宽进京的任命,没有新节度使的任命。
颜泉明从京城回来,一路上玩山游水,早将科考的事儿忘记了。两千多里路走了两个多个才到家。进入家门的时候,才想起此行的任务。他什么话都不说,钻进自己的房子里去了。
他的母亲欧阳氏走进房子,对他说道:“到京城来回四五千里,路上走了几个月,是不是很累啊。这次考不上不要紧,三年后再来。”
颜泉明将书本都摔到地上,大声说道:“没有下次了,我也不想啃这些没用的书本了,出去找事做。”
欧阳氏说道:“你爸爸指望你光宗耀祖呢,怎么这样没有信心,经不起挫折呢?进士是那样容易的吗,一次就能成功,那还能显得金贵吗?你在妈妈面前发发疯,撒撒野不要紧,等会你爸回来了,可不能这样说话。”
颜泉明说道:“读书已经不重要了。叔叔是开元二十二年的进士,现在也只是一个八品官。九年了,跟父亲一样,原地不动。”
颜泉明的父亲颜杲卿脱去军服,换上逍遥巾①,一身儒生打扮。年过五十,两鬓已经夹有白色。方脸浓眉,眼睛透着智慧。从内屋出来,听到儿子的话,非常不高兴。
走过来对颜泉明说道:“这次你进京,我并没有指望你能考上,只是要你锻炼一下,为下次打基础。”颜杲卿答话,欧阳氏立即退出房间,到厨房做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