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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松吃饱了饭,倚在路边系马的柱子上,随手抓着草料喂食自己的爱马,问道:“掌柜的,我有一个表兄,书生打扮,比我们早出发三天,说的是一口江南口音,掌柜的可曾见到?”
老掌柜拍了拍手,笑道:“客官您要是问别人,保准跟您这表兄错过了。小老儿我健谈,遇到谁都爱聊几句。就在昨天有一行人,为首的是个锦衣公子哥,书生打扮,说的正是一口江南话。我看你们所骑的,都是一等一的宝马,不出两天,必定能追上贵表兄。”
朱由松等人精神一振,古时候极重远行,离乡背井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客商。听这掌柜的描述,定时钱景轩无疑了,朱由松招呼众人,上马追去。店里的小伙计翘着头,羡艳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对掌柜说道:“昨天的公子举止打扮已经不俗,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少爷。今天这位更了不得,你看他腰里的宝剑,胯下的宝马,比昨天的公子还要出彩。啧啧,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鲜衣怒马一回,死了也值了。”
老掌柜笑骂道:“你想要一夜暴富,眼下不就有个机会。我听昨晚借宿的客人说,咱们徐州的第一强人,岳辰风在马陵山给他宝贝女人设下擂台。谁能技压群雄,不但能抱得美人归,那岳辰风多年以来在徐州,山东啸聚山林,官府都奈何不得他,不知道攒了多少财富。你去拔个彩头,还怕不能穿锦衣,骑骏马?”
小伙计吐了吐舌头,说道:“掌柜的您可别拿我说笑了,这几天光从咱们这住宿的,慕名而来的好汉就不下几十个了,我去不是找死么。”
“算你有自知之明,还不好好干活,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朱由松越往前走,越感到不对劲。一路上碰到了十几拨人马,这些人不带货物,不是往来的客商。而且一个个凶神恶煞,更不是求学赶考的书生。而且这些人看向自己,都带着若有若无的敌意,朱由松不明所以,勒马问张元化:“元化,这几天沿途碰到的奇怪的人越来越多,你可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张元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拿眼去看杨千铭:“千铭,你走镖南来北往,见多识广,可看出这些人什么路数?”
杨千铭沉思一会,说道:“王爷,我看这些人,步伐稳健,马术娴熟,必不是良善百姓。而且我看他们说话谈吐,举止习性,倒像是,倒像是我以前走镖时遇到的打家劫舍,啸聚山林的强人。”
朱由松倒也不怕,只是奇怪地问道:“徐州靠近凤阳金陵,是极重要的所在,怎么强人遍地,这么猖獗么?”
杨千铭也奇道:“往日倒也不见这么多强人出现,咱们还是小心为上吧。”
靠近徐州城,路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来。一行人来到城门,向守城的兵士出示了福王府的腰牌,进城之后,打听着徐州最好的酒楼长乐楼而去。长乐楼远离徐州繁华闹市中心,背靠苏伯湖。粉墙黛瓦,雅致非常,楼里养着歌姬舞女,不做皮肉生意,只陪着客人吟诗作对,弹琴抚筝,是徐州达官贵人趋之若鹜的场所。
众人来到楼前,朱由松打眼一瞧,就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长乐楼最高处的阁楼里,一个锦衣公子,正和一个身披湖蓝绸裳的妙龄少女,对酒临江,眺目远望。朱由松带的一群人,只有他见过钱景轩,在马上冷笑一声,举起马鞭指着阁楼说道:“看,那个就是钱景轩。”众人抬头望去,这厮实在太高调,想看不到他都很难。朱由松跃下马背,说道:“这位钱大公子,实在是爱出风头,走到哪都要跑到最瞩目的地方,倒是省了我们不少事,哈哈。走,咱们也去这长乐楼乐一乐,明天伺机而动,早日打道回王府。”
六人进到长乐楼,早有楼里的小厮伙计赶上来牵马执鞭,引进楼去。进了客房,张元化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关上房门。朱由松问道:“杨千铭,这徐州附近可有什么地方方便下手?”
杨千铭早有计量,朱由松一问,接着回答道:“出了徐州,便是南马陵,绵延几百里,由峰山、斗山、虎山、花山、五华顶山连绵不断,正好下手!”
朱由松心头畅快,豪迈笑道:“好,追了这么多天,大家辛苦了。今天就在这长乐楼好好痛快一场。”说完掏出一叠银票,交给张元化,说道:“今天花不完,不能回来睡觉。钱景轩那厮认得我,我就不出去露面了。”众人告谢而退。
风云际会的马陵山里,一众喽啰彻夜不眠,在峰山脚下搭建起一座高大的木楼高台。
一出好戏,即将上演。
第35章 从天而降()
第二天,天一清早,痛快一夜的五人身着劲装,眉目间有一股清爽之气,端坐在自己房内。朱由松推门而入,看到五人大感满意,点头说道:“钱景轩可曾出发?”
一直在窗边盯梢的张元化目不转睛,说道:“他的仆童小厮正在收拾行装,看,王爷,他出来了。”
朱由松快步走到窗边,往下一看,钱景轩果然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马车,准备出发。“好,走,咱们也跟上。”
一行人跟在钱家车队后面,把握着距离。徐州繁硕,往来行人极多,钱家人倒也没多想。出了徐州城,六人不紧不慢地跟在车后,眼见就要进入一片林地。朱由松拉住缰绳,停马说道:“我身份特殊,钱家下人多有在醉仙楼见过我的。我就不去了,元化,你带人去。”
张元化拱手领命,朱由松又叮嘱道:“作恶的只有钱景轩一人,他的随从仆人,都是些为奴为婢的可怜人,大家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尽量不要滥杀无辜。当然,如果他们拼死护主,也不要畏手畏脚,一并杀了就是。”五人齐声称是,一起扬马而去。
朱由松将马牵到空旷地方晒太阳,此时春暖花开,马陵山已经有点点绿意。朱由松望着这大好河山,依然自得。突然一阵马蹄声起,十几个面目狰狞,体格壮硕的汉子,骑马而来。为首的黑面大汉勒住马,用马鞭指着朱由松问道:“少年郎,某来迟一步,前面可是岳大当家的摆下擂台所在?”
朱由松一头雾水,看着这汉子长相凶恶,不似好人,谨慎地说道:“我偶然路过此地,我的同伴有事要做,我在此等他们。并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当家的。”他怕这些人起了歹念,先说出自己有同伴在附近,让他们有所顾忌。
马上大汉哈哈笑道:“岳爷在马陵山广邀豪杰,谁人不知,你这后生明明也是来打擂,却怕了我,不敢和我说擂台所在,想去一个对手是么?”
黑面大汉身后的长脸瘦子桀桀笑声,极其可怖,尖声说道:“虎爷,这小白脸嫩得跟个娘们一样,竟敢不自量力来和虎爷您争抢。我看他一身行头,倒是值几个银子。”说完用打量肥羊的眼神乜视着朱由松,朱由松感到一阵寒意,默默地拽紧缰绳,准备跑路。
黑面大汉点头说道:“不错,这小白脸腰里的剑,手里的马都不是凡品。”这人打家劫舍,杀人害命惯了,说起这些事浑不在意,傲然喊道:“小白脸,留下你的剑和马,快快滚蛋,今天是你虎爷大喜的日子,格外开恩,饶你一条狗命。”
朱由松跃上马背,大骂一声:“去你妈的吧。”纵马而上。
黑面汉子怒喊一声:“给我追。”马蹄声起,扬起阵阵尘土。所幸朱由松胯下宝马,速度极快,所以尽管马术不及强盗,还是将众人甩在身后。
众盗在后面破口大骂,口出污秽。朱由松只当听不到,心想被他们追上,后果不堪设想,手心满是汗,低头说道:“马儿,马儿。这次大意了,只能全靠你了。”
宝马通灵,朱由松胯下的骏马奋力扬蹄,往山上飞驰而去。奔到山巅,马儿扬起前蹄,一个急停。朱由松一看,心凉了一大半。眼前竟然是个悬崖峭壁,一眼望下去,看不到底,这要是掉下去只怕是九死一生。
身后群盗看到,大笑着驱马赶上。朱由松定睛一扫,靠近的众人面目狰狞,目露凶光。前有贼寇,后是悬崖,自从来到明朝之后一直舒服安逸的朱由松此刻才体会到害怕。贼人们也发现了朱由松的窘境,阴笑着围了上来。
“没想到,来到这个时代还没振兴大明,狠揍鞑子,竟然死在一群强盗手里,真不甘心啊。”朱由松拍了拍马儿,说道:“我今天是活不成了,可怜你如此神骏,落到一群宵小贼人手里,可不是明珠蒙尘。说完解开缰绳,看了看身后的悬崖,心想跳下去是九死一生,不跳可就是十死无生了。朱由松咬了咬牙喊道:“张无忌保佑,老子大难不死!”一跃而下。解了缰绳的马儿悲鸣一声,向山下奔去。众盗慌忙拦截,可是奔马之力,不下龙象,贼人虽多,也拦不住,枣红色的骏马,像一道闪电一样,扬起的尘土还没落下,就已经没了踪影。
黑面汉子脱了口唾沫,骂道:“真他娘的晦气,这小白脸长得清秀,没想到这么刚烈。害的老子们白忙一场。”
马陵山,峰山,山脚下。
连夜搭成的高台上,站立一人。身材魁伟,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高鼻阔口,极有威严。汉子往台下扫视一眼,顾盼之间,自有一股枭雄气势,乱哄哄的人群瞬时安静下来。汉子抱拳说道:“各位朋友,今天能来的,都是给我岳辰风面子,我在这先谢过各位。”
岳辰风这一喊话,声音高亢嘹亮,在空荡的山谷,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暗暗喝彩。
岳辰风抱拳之后,继续说道:“我岳辰风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如今将近二十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这女儿,不似寻常人家的千金小姐,只要嫁真豪杰大英雄。所以岳某在此摆下擂台,谁能过得了我女儿这关,取下她身后的红绸绣球,谁就是我岳辰风的乘龙快婿。”
台下几百人哄叫一声,原以为要跟岳辰风打,他是这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