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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组长,已检查完毕。共党分子五名全部被击毙,没有一个活口。”
那名镶着金牙的特务跑上前来向黄锋报告。
“这帮共党顽固分子,真是死不要命!”
黄锋倚靠在旁边轿车上叨着根烟,狠狠地啐了一口。
“黄组长,楼上没有共党分子,除了一些被烧毁的文件材料,没有找到其他有用的东西。”
肖天霖带着几个特务从楼下走下来对黄锋汇报。
“兄弟们,收队!一回我请大家喝酒去。”
黄锋大声向特务们喝道。他见到肖天霖右手指包扎的地方还渗着血,看来是伤得不轻。
特务们一听到有酒喝,就象打了鸡血一样,都站了起来,列队从大门口跑出去。肖天霖和黄锋也钻入轿车,车朝北岸站方向呼啸而去。
枪战后的南岸修理厂一片宁静,只有几具冰凉的尸体和散落在地上的弹壳提醒着人们,半小时前这里曾经发生过惊心动魄的战斗。
天色慢慢变黑了,南岸码头二、三百米处的江边都是一些光溜溜的岩石。
张柏祥等人蹲坐在江边的岩石上面,相对无语,只有江风刮过的声音,借着江水微弱的反光,映射出他们一脸的疲惫和悲伤。
不远处的小道上,葛亮扶着一身血迹的小陈慢慢向他们走来。
“小林和其他的同志呢?”
张书记他们站起身来迎了过去。王军看到只有老葛和小陈两人,感到情况不好,急忙问道。
“他们都牺牲了!”
老葛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悲痛。
“军统这帮混蛋,又欠下我们一笔血债!”
张书记满脸悲愤,用力往旁边的岩石重重地捶了一拳。
这时,杨英从江中舀来了水给小陈喂下。过了一会儿,小陈慢慢苏醒过来。
“老葛,有什么紧急的事,非要你赶过来?”
见到大家心情稍有点平静了,张书记问道。
“我是有比较重要的事。由于交通员杨福失踪了,我没有办法,只能改变联络方式亲自过来。”
“杨福刚才已经被我们枪毙了。这个叛徒,罪该万死!”
“杨福叛变了?”
听说杨福被处死,老葛有点吃惊。
“这一段时间,我们几个联络点相继被军统特务破坏可能跟杨福叛变有关。今天军统的人到修理厂抓捕也是杨福带路过来的。”
这一段时间无法与肖天浩联络上,是不是与杨福的叛变有关?老葛越想越觉得事情复杂,看来要想办法与肖天浩见一面才行。
“上级有什么指示?”
张书记见到老葛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延安方面传来好消息。”
听到有好消息,王军等人精神一振,围了过来。
“延安方面情报机关对我们提供的情报评价很高,延安方面领导人也将在近期到达重庆进行谈判。”
“领导人要来重庆谈判?”
“对,延安方面对我们支部的工作予以充分的肯定。并指示我们在重庆谈判期间,做好情报工作,密切注意军统方面的动向,防止他们搞破坏活动。”“
“好!好!”
张书记等人听到这令人振奋的消息,都禁不住欢呼起来。
“我们支部在这一段时间的工作也存在很多不足。由于出现叛徒,牺牲了不少同志,几个联络点也遭到了破坏。对此,我作为书记也要检讨一下。”
张柏祥按一下手示意大家冷静下来。
联络点没有了,以后如何开展工作?想到这些问题,大家都沉默了起来。
“冷锋同志情况怎么样?”
张柏祥悄声问老葛。
张柏祥只是知道军统里潜伏着一位代号叫“冷锋”的中共地下党特工,却不知道他的真正姓名。
“自从上次他送出情报之后,我一直无法联络上他,可能出了什么状况。”
说到肖天浩,老葛心里一沉。下午枪战时,要不是他急中生智,故作滑倒,肖天浩的性命就危险了。
“小陈受伤了,趁着天黑,同志们还先转移到琴行那里休息一下吧。”
老葛知道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对张柏祥提出转移意见。
“也只能是这样了,过了今晚再另外打算吧!”
在萧瑟冰凉的秋风中,张书记一行人沿着江边逐渐消失在黑夜中……。
第11章 重返山城(求点击!收藏!)()
东边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一片火红的朝霞由远及近慢慢铺开,江面上的雾气也逐渐散尽。伴随着一声粗长的汽笛声响,一艘轮船在江中破浪前行。
重庆三面环江,长江上游的川江水道滩险浪恶,但也是巴蜀地区历来对外交往贸易的交通要道。随着江面雾气的消失,山城倚山而筑的楼房也逐渐清晰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甲板上观景的乘客也慢慢多了起来。
甲板栏杆边,迎头是呼呼吹过的江风。肖天浩望着眼前熟悉的景物,心中感慨万分。
“巴水急如箭,巴船去若飞。十月三千里,郎行几岁归。”李白这首诗也许是肖天浩此时的真实心情写照。一个多月了,他经历了重重困阻,生死劫难,现在又回来了。
然而,现在的山城到底是涛声依旧,还是物是人非?肖天浩心里有一种把握不住的感觉。
“这是重庆吗?好大啊,怎么房子都是建在山上啊?”
林虎站起身来,睁大了好奇的眼睛,望着南岸码头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他自小一直在农村长大,从来没坐过船。江风的拉扯,船身的晃动,这几天晕船的感觉实在不好受,现在终于缓了过来。
“嗯,一会儿上岸后我们就先到你姐那,洗个澡,吃顿好的。”
肖天浩知道虎仔这几天受了不少罪,关切了摸了摸他的头,现在情况不明朗,还是小心为妙,先到敬生药房落脚再另作打算。
林虎一听到有好吃的,咂了咂嘴,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连续吃了几天的干粮可把他给憋坏了。
轮船停泊码头,肖天浩拿起包裹带着林虎,跟着乘客们走下船。
他俩踏过用小船搭放的木质跳板,顺着长长的石阶穿过轮渡售票处,来到热闹的南岸码头。
“先生,坐车吗?我的车可又快又稳,保准赛过洋鬼子的轿车。”
一个操着四川口音的精壮男子拉着一辆人力车在肖天浩前停住,半开玩笑地向肖天浩招徕生意。
沙子弯路在重庆市中心,和江岸区还隔着几座山,离南岸码头也有七、八里路,步行实在是太远了。
“去市中心沙子弯路80号敬生药房。”
肖天浩想了想,决定上车。
“那可是好地方,是我们山城热闹的地方,我一天往那跑好几趟。”
车夫热情地从脖子上取下白毛巾,将人力车座位上的灰尘掸干净。
尽管重庆的路又陡又弯,但车子还是跑得又稳又快。尽管车夫健硕的后背上冒出了豆在的汗珠,但他还是健步如飞,中间还搭上闲话:“先生,你们是来重庆做生意的吧?”
“没有,是过来走亲戚。”
肖天浩注意到街道上行人并不是很多,不时还有警察队巡逻经过,便问:“今天街上好象有点特别哦?”
“听说延安那边来了大领导,在跟蒋委员长搞什么谈判呢。政府怕闹事所以街道上警察比较多。”
听车夫这么一说,肖天浩知道重庆谈判已经拉开了帷幕。
“不过,我们平民百姓也不管这天下是谁的,只要有太平日子过就行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见肖天浩不吱声,车夫感叹了一声。
“那倒是!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也该停下来了。”
肖天浩嘴里应着,这时他心里却倍感欣慰。延安领袖既然来了山城,证明老葛的情报应该送到了,延安方面的情报机关也应该做好了谈判的应对准备。
车夫说说笑间,车子已到了沙子弯路。
来到一幢白色老式楼前的石板路时,车夫停住了脚步。
“前面就是沙子弯路的敬生药房。”
车夫擦了一下汗水,用水指着前面的一间药店说道。
肖天浩向车夫付好钱,拎着行李带林虎朝药房走去。
这里离热闹的市中心街道还有一定的距离,周围的平房也比较多。青色的石子路比较干净,但从一些楼房外墙乌黑痕迹还可以看出抗战时期日军对山城的狂轰乱炸的残酷。
敬生药房门前立着一块大牌匾,上面贴着大红纸,红纸上面有毛笔写着“新药到货,补天汁、海波药、树皮丸、香胶等……。”药房门上方的牌匾用金粉写着“敬生大药房”几个大字,店门口摆放着几辆手推自行车,不知是路人还是顾客,亦或是店员的。
店内没什么客人,比较冷清。除了一名伙计坐在角落边在捣鼓着药材外,只有一位年轻女孩站在柜台边,手拿着笔,不知在写些什么。
“请问林方尚老板在吗?”
肖天浩推开门上前问了一句。
柜台边的女孩抬起头,眼睛停在林虎身上,想说些什么又迟疑了一下。
“这是别人托我给给林方尚老板的书信。”
肖天浩从包裹里拿出书信,递给这个女孩。
“你是……是虎仔?”
女孩接过信瞄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情,走到林虎面前问道。
“姐姐,我是虎仔,是爷爷让我过来找您的。”
林虎面前的这个女孩叫林冰,是林虎的姐姐。
她穿着上衣蓝,下穿黑色裙子,白色纱袜和圆口布鞋,大概十七、八岁光景。白皙无瑕的脸庞透出淡淡红晕,唇红齿白、两只乌黑大眼睛闪烁着一丝丝灵气。一条乌黑发亮的麻花辨垂至腰际,言语间少女的的芬芳气息和活力便散发了出来。
“虎仔,让姐姐瞧瞧,都长这么高了!我差点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