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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左……”
离兵营还有几十丈远的时候,他便能听着从营地里头传来的口令声,有男有女,这种声音对于现在的武昌人来说,并不稀奇,在义军的营地里天天都有这样的口令声,还有喊杀声,甚至每天早晨,城内外还有上万人在围着城墙跑步。
按照旁人的说法,这义兵的粮不好吃,那是被人当成驴“使唤”,两眼一睁,就要围着武昌城跑上一圈,若是掉了队,那棍棒可就打到身上去了。回到营地里头,还要练什么走路,这走路谁又不会,又岂需要练?
可谁都知道,那义兵走起路来和普通人确实不一起,显得威风凛凛的精气神十足。
在军营外喘着粗气的冲着门外的卫兵说道。
“俺,俺是来的投军的,只,只要你们,你们救了俺小妹,俺就当兵,就当兵……”
“嘿,投军?那边有募兵的地方,到那去,还有十两的安家费,你以为这地方是你想来就来的……”
守着营地的卫兵好笑的瞧着这背着个小女娃的小乞丐,这年月,想心断头粮的人太多了,毕竟兵荒马乱的,当义军多好,一个月好几两银子哪。
“可不是,你识字不?你要是识字,读过书,就到这,将来有教书先生教你读书……”
卫兵轻蔑的瞧着这少年,也难怪,这军营里头的男娃女娃虽说都是和他一样,是从街上“捡”回来的,可他们却都识字,至于这个少年,瞧着他那副身强体壮早当家的模样,那里像是读过书,分明像是个出力气的人。
“俺,俺是不是识字……”
卫兵的话让杜心远的神情一窘,可背后小妹被烧的胡言乱语声,让他连忙说道。
“可,可俺小妹识字,她,她爹可是秀才,她,她从小就识字,能读好多书,求求军爷让营里的先生救救俺小妹……”
就在这时,那营门打开了,走出来换岗的钱发奎瞧着这兄妹俩,听着他的苦苦哀求声,虽说那武昌话听在他的耳中显得有些陌生,甚至有小一半都听不懂,再瞧着那后生,顿时想到自己的儿子,心下便是一软。
“崔二狗,得了,别难为这小孩了,你带他们进去,让赵先生给瞧瞧,一副药能值几个钱,大帅办这营,不就是为了多救些娃娃嘛,若是他不给制,这银子我出……”
逃难的路上,钱发奎碰到过坏人,当然更多的是好人,现在已经不需再为肚皮发愁的他,自然愿意把那份善心传给其它人,在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摸出了一块碎银子来,塞到杜心远的手中。
看着手里的碎银子,杜心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当真是碰着好人了。
“军爷……”
就准备下跪道谢时,钱发奎却摆摆手说道。
“好了,别的话甭说了,你赶紧去治妹子,若是想报这个恩,就等将来你把这个善传给别人……”
别的道理钱发奎不懂,可他却知道,有很多时候别人的一时之善,受恩者是报不了的,可受恩者却可以还给其他人,若是全天下的人都是如此,那逃难的路上,莫不就少冻死、饿死两人?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大恩大德……”
终于进了这军营,在那大夫给紫妍看病的时候,看着营地里的那些岁数不等的人们,大吸了口气,眼睛有些发直。
只见那边的一大片空地上,一群年岁不等的人正在做军操,动作整齐划一,透出的朝气是从未曾见过的。
“好家伙!穿的都是新衣裳?”
杜心远一边羡慕着,一边四处探头张望着。就在这时,一个话声却他旁边传了过来。
“喂,小子,新来的?怎么不去那边排队检查?快点,快点……”
不等反应过来,他就被人推攘着推到了另一边,那里已经有几十个人和他一样的衣着破烂的乞丐,排成队站在那。
“喂,你叫什么?”
瞧着面前不知所以的少年,趴在桌子上正登记的梁裕秋,冲他笑了笑。
“没什么紧张的,放松点……”
第129章 吃粮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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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整个座城市都也被那“夸、夸”作响的脚步声所震惊。那脚步声就像是鼓楼上的鼓声一般,齐齐的在街道上回响着。
对于安陆府的百姓来说,这“夸、夸”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虽是在不住的敲打着他们的心灵,但他们却又长松了一口气。
至少,这兵灾眼瞧着总算快了结了。
那边的城门角楼,这会还冒着烟——不过只是遭了半天的炮击,都不待人家攻城,这城便陷下了,此时,安陆府的百姓们,无不是躲在家中,紧张的祈祷着满天的神佛,祈祷他们保佑这全城的百姓。
这兵灾眼瞧着快了结了,可百姓们却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现在这安民告示还没有张贴出来,万一对方要是来个大索三口,那又该如何,于是乎那些姑娘媳妇的无不是在脸上擦着锅灰,甚至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在房梁上系起了绳,随时准备上吊了。
紧张!
相比于百姓的紧张,跪在地上的穿着号衣的勇丁,无疑显得更紧张,他们生怕对方违背了先前的诺言——进城后不杀一人!
若非是这个许诺,那许进士也不至于下令开城门,知府大人也不至在府中上吊。
有时候,人总是面临着许多选择,对于这些勇丁来说,他们实际上没有什么更多的选择,他们只是一群拿着二两五钱丁银,临时募来的丁勇罢了,犯不着为了那么点银子把脑袋瓜子赔上。
“罪人许一清叩见将军!”
城门处,许一清,这位年过四十的进士,就这么跪在林郁青的面前,此时的他已经脱掉了身外的棉衣,只穿一身白色中衣,像是罪人似的跪在那里。
若是有选择的话,他倒也不见得会降,可是他没选择,且不说这城外有从武昌开来的几千人马,单就上午他们用大炮往城墙上一打,被那落在城内外的开花弹一炸,瞧着那被炸塌的房子,看着被打飞的墙砖。
许一清便知道,他只有一个选择,趁着还有机会投降的时候,趁机开城墙保住满城父老的性命,他是安陆人,犯不着用全城父老的性命为满洲的皇上尽忠。若是对方一番苦战拿下安陆府,到时候这安陆府举城上下又能留下多少人?
“许老爷断然打开城门,迎接我等进城,又有何罪?”
林郁青连忙热情的搀扶起许一清,连忙好言宽慰道。
能兵不血刃的夺城,总好过强攻,虽说这安陆府的城墙高不过两丈,可毕竟也还是城墙,纵是轰塌了城墙,轻易夺了城,也难免会有伤亡,即便是伤亡再小,那也是伤亡。
作为第五团的团长,林郁青自然不想平白增加伤亡,有人投降献城,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更何况,这还能起到一个“带头作用”,府城既然降了,那下面的各县,自然也就没有坚守的必要了。
“将军仁义,我等自不敢忘……”
就在许一清紧张着寻思着如何安抚眼前的这位将军时,那边却听着他说道。
“许老爷大可放心,我已令人于城内张贴安民告示,不过还需请许老爷转告城中父老,我大汉义军既为义军,便绝不扰民,请城内父老乡亲大可放心……”
这厢刚一进城,那边便贴出了安民告示,锣鼓敲着,那边有城中的衙役呼喊着绝不乱杀一人,请百姓各居本份。可百姓们却没有匆忙的打开家门,现在大家都在看,都在观望。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家里观望,对于没家的人来说,他们只能呆在街上,比如城中的乞丐,瞧着那进城的大兵,穿着破棉袄的李文成心里头却暗自敲着鼓。他本是在岳州做着小买卖,谁曾想遭了这岳州却被广东来的粤匪给占了,非但货被抢了,人也被太平军拉了丁,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一路逃难下流落到了这安陆城,沦为了乞丐,眼瞧人快饿撑不住了,那边安陆府城却又被这一群义军给夺占了。
这安陆城不过只是刚被夺了下来,那边在城隍庙附近,便树立起了招兵的旗子,那旗子上书写着“驱逐鞑虏、恢复中华”,这是义军竖起的招兵旗,不过对于大多数百姓来说,他们并不知道,这什么是鞑虏,甚至也不知道什么是中华。
不过不知道什么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并不要紧,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鞑虏也好、中华也罢,远及不上白花花的银子,当兵吃饷,天经地义,就是那方才降了的勇丁,这会所关心的也仅只是他们一个月能拿几两几钱银子的军饷。
“造船用好钉,好男要当兵!”
随着那锣声的响起,李文成又听着有人在那里嚷喊道。
“当兵吃饷,一月四两!”
或许,对于百姓来说,这四两银子的军饷,足以让城内外的闲汉们趋之若鹜,不过片刻功夫,这城隍庙的募兵处,便蜂拥似的挤来了数百人来。
“官爷,官爷,你瞧俺……”
“官爷,你看我这身子骨……”
就在闲汉们蜂拥着堵着那桌台,向那些个官爷展着自己的力气时,一旁手持红缨枪的兵丁,毫不客气用枪杆抽了过去,一边抽打一边大声嚷嚷道。
“他么的排队,谁他么再挤,非但当不了兵,还得治你个轰营的死罪!”
几十名兵丁用红樱枪这样一抽打,再用死罪一吓,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