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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但是在选官制度上没有合适的替代的时候,朱宜锋都不会冒然取消科举,毕竟尽管科举已经与现代脱节,但现在治理国家确实也离不开这些通过科举制选拔出来的官员。学堂是造就人才的地方,学堂不能代替考试的制度;用学校代替考试,是盲目的改革,政府应掌握在最能胜任管治工作的人的手中;政府官员并非天生就属于某一特殊阶级,而应通过某种向所有志愿参加考试的人敞开的竞争性的考试制度来选任。
但此时,他的这句“科举总是择才正道”,却含着另一方面的意思,他所指的“正途”指的点是科举的“公开竞争择才”的方式,而不是科举的内容。
“大都督英明!”
刘琨连忙起身鞠躬折着马屁,大都督这般一说,倒是让他心下长松一口气,就像是要大都督从歪门邪道上接了回来似的,心下反而涌起些许得意。
至于接下来,朱宜锋对对刘琨作了其它的一些吩咐,比如令其做一份调查,调查的湖北、湖南有多少读书人,这些读书人中秀才有多少人、童生有多少,还有他们的年龄等等,对于这种调查,按朱宜锋的说法是想弄清“我湖广的文风”,可实际上,却是想弄清楚“教育程度”,为将来也许是十年后推行教育作好一些前期准备。
待一切布置妥当,刘琨离开之后,朱宜锋则拿起了刚刚从武昌寄来的信,信是灵芸差人送来的,虽是私信但走的却是官邮,这也是督府现在建立的唯一的一个“邮政体系”,不过暂时还未对外界开放,只是供官府以及军队寄信之用。
撕开信之前,原本朱宜锋还以为信中的内容是一些儿女情长的话语,可只是略微扫视一眼内容之后,他整个人脸色顿时骤然急变,甚至在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胸腔中涌起一阵从未曾有过的怒火。
“无耻!”
一声呵斥之后,怒急的朱宜锋便他猛的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到了地上。
哐啷!
碎裂的声音在书房中响起。晶莹的碎片,碎得彻底,碎得清晰。破镜难再圆。碎了就是碎了,再怎么也圆不了!
而朱宜锋更是恼羞成怒的站起身来,厉声言道着,
“我要杀了他……非得杀了他……”
非得杀了这个混帐玩意,老子何曾薄待与你,你居然会……心下恼着,朱宜锋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人抓过来将其碎尸万段。可理智却告诉他,此事绝不能让外人知晓……毕竟他么的太过丢人了!这会他甚至理解了,为什么皇帝都要太监!
“特么的……”
又一次看着灵芸寄来的信,朱宜锋慢慢的平静下来,最后却只是咬牙切齿道。
“看来,眼下只能……只能这么办了!”
在狠言这般说着的时候,他的目光微敛,又冷声说道。
“等老子打到陕西,到时候……”
第192章 家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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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武昌之后,这从陕西来的船帮此后行程颇为顺当,凭着大都督府开出的护照,这一路上倒也是通行无阻,这些船上无一例外的满载着湖广土货,只待着返回陕西后便能挣上一笔银钱。
对于船上的商家、伙计来说,他们所想的无非就是回到陕西后,能得上几两辛苦钱,而对于船上有些乘客来的说,心中所想的却是其它事情,尤其是随着这船越来越发靠近北方的时候,对于船上的一些乘客来说,却又是心思各异,不知做何念头。
待船一路平安地行至襄阳码头,颇费了一番周折之后,方才再次启程,预备逆丹江而上,进入陕西,但是在登船之时,赵紫玉却诧异的发现了另一件事——陈方南借口同官府打交道,便去了前面的第一条船上。
“这个陈掌柜!”
眉头一皱,赵紫玉想到在郧阳码头上获得的消息——汉军南下之后,这陕鄂之间的防查松懈许多,又岂需要他呆在前船?虽说心下有些疑惑,但是她想了想便也不再说什么。
因为这船家长年在丹江上掌船的关系,所以对这里可谓是颇有经验,一路几乎没和外人打过照面。眼瞧着离陕西越来越近的时候,依着船家的吩咐,他们白日躲在江边山坡湾角中,下半夜越着江面上起了大雾后,各船分散划向江面。
这一天晨曦初现之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让陈方南整个大惊失色起来——大少爷坐的那条船竟然没有跟上来。
心下大急的他连忙急声喊道:
“不会出事吧?赶快回头去找!要是大少爷的船寻不着了,你我都没办法跟老爷交差!”
船老大向他看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船帮的二当家随想了想道:
“我看不像是出事。是他们主动离开了我们!”
一听这位二当家这般说,陈方的心底更是一阵惊讶。
“这、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若不是大少爷要离开,四当家的船又岂会离开?”
船帮二当家的话,让陈方良的骤然变色,难道……难道说大少爷知道了?望着白茫茫的江面,他的心底不由的一紧,心下寻思着,这可怎么办的时候,那边船帮大当家询问他是否出船的时候,他则只是摆了下手,现在大少爷已经离开了,他又能怎么办?
“罢了。罢了,这,许就是天意吧!”
船队昼夜不停,继续沿着丹江向着陕西行进。时近傍晚的时候,就在陈方南于舱内和衣而眠,前方江面突现十几条船。船上的众人顿时大为紧张起来,伙计更是跑进舱内急道:
“二爷,不好,前面碰上了汉军!”
大惊失色的陈方南连声说道:
“不可能!没听说汉军已经打到这里!”
现在明明已经到了陕西了!
他快步走上船头,朝前方张望。前方木船越来越近,那船显然不是汉军的洋桅软帆船,而是这江上常见的船只,而船首处更是有一门数百斤的铁炮。
“是刘麻子!”
突然,有人惊喊一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那抵近的船上便有一群人已经跳上船去,手中无不是提着刀拿着枪,那船帮的帮主连连鞠躬道。
“这位爷,这位爷,路过贵境,自然当时孝敬,还请这位代为通传一声……”
不等他说完,上了船的连拉带拽地将陈方南等人带上那般带着铁船。
“刘爷,刘爷……”
被带上船的陈方南连连做鞠,他瞧着面前那满面麻子匪首,甚至都不敢喘出大气儿。只是客气的打个鞠说道。
“小人是陈方南!”
先前去武昌的时候,他曾与刘麻子见过一面,当时还许给了他五千两银子。
“你们家那姓赵的呢?”
“他,他不在这船上啊!大当家的,我看那件事,就,就算了吧……”
就在陈方南想要解释的时候,却听着那边便有喽锣嚷道。
“大当家的,这船上没娘们!”
娘们?什么娘们?难道是大少爷带来的那个女人?
就在陈方南心里这般想着的时候,那边刘麻子的双眼却上一眯,盯着眼前的陈方南和那惶恐不安船帮众人冷冷一笑。
“哼哼,算了……这件事怕不能那般算了,”
是不能算了,有人出银子买这些人的命啊!谁买他不关心,对于刘麻子来说,他唯一关心的事,就是银子!
“来人,全杀了!”
一天很快过去了,从日出到黄昏,已经从丹江转入汉江,准备从汉江回陕西的赵紫玉一直在船头翘首而望,然而江面上始终只有茫茫波涛,虽说两岸山景甚是壮丽,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心情欣赏两岸的景色。
“紫玉,你为何非要走这?”
走出船舱的张妤捷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摇摇头,赵紫玉直接说道:
“我也不知道,从离开武昌之后,我总觉得的有些古怪,可却也说不出来,所以才临时起念,改道从汉江走……”
也许是女人的直沉,从第一次见到陈方南的那天起,她便有种异样的感觉,而在离开襄阳后,那种感觉更浓了,也正因如此,她才出用一百两银子让船家悄悄离开船队,转道从汉江进入陕西,虽说离渭南孝义又远了数百里,可这年头小心些总是没错。
“哦!”
轻应一声,张妤捷又忍不住朝着南方看了一眼,她知道自己这一走,恐怕再也回不了那武昌,回不到那人身边了。
“姐姐又想他了?”
闻言张妤捷呆了半晌,自己是在想他吗?
想着他,她又一次想到那个人待自己的好来,眼帘一眨,那泪水便流了下来,望着江岸的山峰有些痛苦地说:
“是、是我负了他……我怎么能这样……”
可此时纵是再过后悔,却已经晚了……此时内心的恼悔却全都变成了眼泪。
远在数百公里外的长江上,对于第一次踏上蒸汽船的郭嵩焘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让他好奇的,自从那日与曾国藩一别之后,他并没有直接去岳州城北的汉军大营,而是在岳州城内等了两日后,方才去了长沙,于长沙先是拜见了左宗棠,然后经其的引荐方才见了大都督。
而对于郭嵩焘这位历史上的中国第一位驻个公使,朱宜锋同样是闻名已久,自然也知道先有郭嵩焘的几度登门,曾国藩才终为所动,创办湘军,后又将郭嵩焘于罗致幕中,出谋划策、募捐筹饷,成为曾国藩的得力助手。
对于像郭嵩焘这样的湖湘子弟的投顺,朱宜锋自然是双手赞同,甚至在还未离开长沙的时候,便于心下有了一番定量,想好了他的去处——出任驻外使节,准确的来说是作为派驻到国外的代表,毕竟,无论是英法等国将来的留学生管理,亦或进机器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