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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过去更多的利润。
在外人看来,现在乔致庸无疑是成功的,甚至在许多人看来,他距离获得陛下赐封的“公士”爵位,已经为期不远了,这是成功商人的标志。
但对于乔致庸来说,他所考虑的不仅仅只是眼前的这一切,航运只是他事业中的一部分,他需要重振乔家的家业,这意味着他不能仅仅只着眼于航运,他需要在其它领域寻求新的商机。
新的商机在什么地方?
就在大多数商人一样开始把投向新殖民地的时候,他却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地方——爱尔兰。尽管他从没有去过爱尔兰,但是乔致庸很清楚,在这里不仅仅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商机,更为重要的是,现在的爱尔兰因为英国的封锁,商品短缺之下,自然可以获得极为丰厚的利润,这是他的船长带回来的消息。
当然,对于这一切,乔致庸并不确定,但面对这么广阔的一个市场,他根本就无法按下内心的渴望,所以他立即作出了决定——去爱尔兰,就像当年先祖以伙计的身份远赴蒙地一样。
只不过相比于先祖,现在前往爱尔兰的路途更为遥远,而且充满未知的风险。
“希望一切顺利吧……”
置身于船头的乔致庸默默的在心底这么寻思着。
“乔兄可是担心此行?”
突然,就在乔致庸于心底忧心着此行能否顺利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话声,不用回头,乔致庸也知道是谁。
“修然兄,毕竟……”
“正在打仗?”
孙茂财看着乔致庸,然后说道:
“常言道,富贵险中求,那湖广商人为何能有今天之势,不就是不介风险嘛!”
然后孙茂财又看着黑压压的海天说道。
“乔东家,想我孙茂财,前朝屡试不第,现在想来倒也算……哎,家中父母贫困无依,思来想去,也就只好痛下心,改弦易辙,走我山西落魄读书人的老路,到商家来帮闲,挣几两银子活命……”
又一孙茂材提及他不得不投奔乔致庸的原因,在过去的两年间,他对乔致庸倒是贡献颇多,也正因如此,他这么一说,乔致庸便立即打断他的话说道。
“修然兄,这几年若不是有兄帮我,又岂会有乔某的今天!”
突然乔致庸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一次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身边能有个人出谋划策倒是不错,就像把船交给军队一样,当时就是他和孙茂财商量之后定下的主意,现在看来,也正是当初敲下的这个主意,让乔家获益颇深,不仅仅只是钱,更重要的是名声!
但是这一次,实在是太冒险了,或许对于乔致庸来说,他知道这次爱尔兰之行,关系到乔家的将来,但是自赴险境却依然有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原则。
孙茂财却微微一笑,看着乔致庸说道:
“乔东家,若非是险地,又岂会有乔东家的机会?”
孙茂财的回答,让乔致庸点点头说道:
“道理倒也是这个道理……”
见乔致庸如此,孙茂财立即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乔致庸说道:
“乔东家,世间道理这么多,又有几人能抓住?就像孙某,若是能抓住机会,年青时不那行持才傲物,甚至就是数年前,若能痛下决心,如友人一般,南下投奔今上,又焉会……”
话到嘴边,孙茂财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摇头叹道。
“只可惜,这世间的道理,不是人人都能看到,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许是正因如此,方才有你我的今日……”
对于孙茂财来说,或许,这一生他最后悔的恐怕就是数年前,好友往武昌投奔今上时,他却仍然乱发荒谬之论,仍在那里指点着江山,点道着武昌的不足,可谁曾想,不过只是短短数年,在他眼中不可成事武昌,便坐稳了天下,至于大清国也没有了影子,甚至就连那位励精图治的同志皇帝都逃到了亚美利加。
世事如此,谁又能想到?
听着孙茂财的话,乔致庸不禁笑了笑,然后说道:
“蒙茂财兄不弃,乔某方才有今天,乔某对兄台多年相助自然是感激不尽,想来,乔某也是运气使然,若不然,恐怕就错过茂财兄了!”
“错过……”
孙茂财微微一笑,倒是没有任何言语,而是朝着海上看去,乔致庸见他如此,也跟着朝着海上看去,他看着不见星月的海天,手扶着船舷,心底甚至显得有些紧张,之所以紧张,是因为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了爱尔兰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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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商人之用()
港口,冷清清的,几乎没有什么船,尽管英国人的舰队现在因为缺少铁甲舰,无力与全铁甲的中国海军进行远洋作战,但是现在,他们却成功的对爱尔兰实现了封锁。英国海军的封锁,使得这座港口鲜少有船进入,即便是有船,那也是少数的走私船。
而对于乔致庸来说他却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颇为惊险的海上追逐——商船在接近海岸的时候,被英国的巡逻炮舰发现,为了躲避英国海军的攻击,船长不得不加大马力,试图摆脱对方,相比于英国海军小功率的蒸汽机,中国商船的蒸汽机功率反倒更大一些,速度稍快于那些老式的木壳巡洋舰,和过去一样成功的摆脱了对方。
一场有惊无险的追逐之后,商船满载着数百吨物资成功的进入港口,而对于乔致庸来说,现在他所关心的并不是船上搭载的一百多吨属于他的货物,他关心的是市场,这片市场是否有他想象的那么广阔,能够给他带来足够多的财富。
下船之后,腰间别着两支手枪的长栓紧随在东家的身边,至于东家则与船上的二副一同走在前面。他们不过是刚一出现,就立即引起了一些爱乐兰人的注意,立即有人围了过来。
“东家!”
就在长栓试图保护东家的时候,李长白便轻声对东家小声说道。
“这些人都是码头附近的商人,他们都挤在港口试图弄到一些货物,现在因为英国人的封锁,爱尔兰什么都缺,棉布、火柴还有其它各种各样的日用品,反正,只要是个货,这里都需要。”
现在爱尔兰之所以会陷入这样的困境,是因为在过去的几十年间,尽管英国进行了工业革命,但是爱尔兰却并没有从工业革命中受益,反而因为工业革命受到损害——这里不过仅只是原料的生产地,那些新教徒地主们所有的种植都是为了满足英国的工业需要,甚至这也是导致爱尔兰饥荒的原因之一。
在战争的爆发之后,为了确保英军的胜利,伦敦立即制定了封锁计划,伦敦试图通过对爱尔兰的封锁,迫使这里的人们生活陷入困境,最终让他们放弃对中国人以及对爱尔兰共和军的支持,也因如此,现在这里才会陷入眼下的物资不足的困境,而英国人的策略已经影响到了这里数百万爱尔兰人的生活。
对于那些爱尔兰商人来说,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与走私商打交道,高价购买他们从法国走私过来的物资,不仅如此,每一艘船上的水手,同样也是他们的交易对象,毕竟那些水手总会带来一些物资,现在的爱尔兰甚至就连火柴都供应不上。
“李先生,李先生……”
在他们被一群商人团团围住的时候,一个身体矮胖的爱尔兰人好不容易挤了过来,他好不容易挤到李长白的身边,然后讨好的说道。
“上次,我们可是说好了,这次您过来的话,一定会首先考虑我的,而我已经把定金都带来了……”
这个时候菲尔斯甚至都没有考虑“财不露白”的道理,而是直接拿出了一个钱袋,摇着那个钱袋试图向眼前的这个走私船的二副证明,自己的有钱。
钱袋中的硬币发出哗啦哗啦的撞击声,任谁都能听出来,这是英镑金币!尽管英镑纸币在英国或者欧洲大陆都可以兑换成金币,但是对于走私商来说,相比于需要兑换的纸币,他们所需要的是金银硬币,如果在纸币与金银硬币之间选择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看着眼前的这些神情热切的商人,乔致庸立即意识到,这一次自己没有白来,在商人把他们团团围住的时候,他对着李长白吩咐道。
“这附近有饭店吗?把他们都召集过去,我有事情要和他们一起谈!”
最终饭店还是没去,而是进入了码头附近的一间酒吧,酒吧内,刚刚下船的乔致庸,满面春风地用着他那有些生便的英语招呼着那些爱尔兰商人,在过去的几年间,他和一些人一样,同样也开始学起了英语,现在倒也派上了用场。
好不容易落座之后,乔致庸看着这些第一次相处的爱尔兰商人笑容满面说道:
“诸位不是第一次与中国人打交道,而乔某虽说是与诸位第一次打交道,但却是抱着想要与诸位做长相与的心与诸位打交道,从鄙祖父贵发公当年推着小车去包头,乔家的生意从无到有,从一家广盛公店到复字号的十一家买卖,全靠相与们的帮衬和扶助啊。相与的意思,就是相互给与,相互扶助呀……”
酒吧中的那些爱尔兰人显然不知道什么是相与,而乔致庸的英语水平有限,自然也解释不太清楚,但是众人互相看了看,并没有因为不解,而表现出困惑,于是纷纷都附和起来。
看着这些外国人,心知自己的话,他们根本就体会不了其中含意的乔致庸放弃了继续客套的打算,而是端起了装着威士忌的酒杯,举起酒杯说:
“致庸初来乍到,今日备一杯水酒,敬大家一杯!希望我们以后能够成为好朋友,共同发财……”
或许这些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