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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以及那场疯狂的飙车
她居然死了?
苏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拨打苏珊的手机,听筒里传来对方无法接通的提示。看来,苏珊真的遭遇了不测。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肖言呢,他在哪儿?”问这话的时候,苏朗已经在拨肖言的电话,还是不通。
“他还活着,我只能知道这些。”
苏朗紧紧攥着拳头。托尼怀特一定是他!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在为人类做贡献吗?真是可笑!
突然,苏朗的手机响了。是汉尼拔。
“苏朗。”汉尼拔的声音显得很失落,“你说得对,司徒凡不在这里。还有,那个汤姆爵士我们去查了,很快就能确定”
“不用查了。他只是个傀儡,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托尼怀特。”
“托尼怀特?哪个托尼怀特?”
“还有哪个?你们的‘朋友’,传媒巨头托尼怀特先生。”
“我的天!”对面传来一声惊呼,然后是一阵激烈嘈杂的对话,好像很多人在同时发言。过了一会儿,汉尼拔说:“你还在那里吗?”
“在。”
“待着别走!我们马上到!”
几分钟后,三辆黑色的兰博基尼首尾相连,停靠在路边。汉尼拔从第一辆车里跳下来,急匆匆地奔向苏朗。他身后鱼贯走出六七个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寒霜。苏朗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周遭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好强!
苏朗这才明白,汉尼拔所说的“实力”确实不是吹牛。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具备那个死去的前会长的水准。
一群六弦以上的选民!欧洲不愧是选民文化的发祥地,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苏朗!”汉尼拔走到面前,“快说说,是怎么回事?”说到这里,他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新任会长布鲁斯先生。”
布鲁斯就在他身后,是个消瘦的高个男人。眼睛呈浅棕色,头发泛黄,妥帖地垂在肩头,看上去更像个艺术家。他沉稳地朝苏朗点点头,伸出手来:“你好。”
苏朗和他握了握手。那只手坚实而有力。第一次接触,感觉比那个不知所谓的前会长靠谱多了。
“你说托尼怀特就是幕后的那个人?”布鲁斯问,“有证据吗?”
苏朗把日记递过去。看样子,布鲁斯能够阅读捷克文,他的脸色渐渐凝重,过了一会儿,把日记交给别人。
“是他!我认得托尼怀特的笔迹!这个老混蛋!”一个人大叫起来。
“苏珊呢?”布鲁斯对苏朗说,“我相信你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对你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但她毕竟是选民行会的一员。”
“她恐怕”苏朗摇摇头,“她遇到了司徒凡,就在这个地方。我还没有找到她的尸体。”
“你为什么能确定!”汉尼拔气冲冲地脱口而出。他看了叶若彤一眼,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该死该死”汉尼拔把拳头攥得“咯咯”直响,“不用问,都是那个老东西我知道他住在哪儿!”
“他不在了。”苏朗说,“我刚从圣路易庄园回来。”
“我还知道很多地方。”布鲁斯说,“但我想,他不在任何一处。想办这件事,就必须先把自己藏好,他明白选民的力量。”
“该怎么办?”
“动用一切资源,封锁所有报纸、电视台,以及相关部门我们既然落入被动,就必须全力以赴。在找到他之前,不能让他说出一个字!”
“您会得到这个结果,我确定。”一名选民点点头说,“托尼怀特会明白,他依旧低估了选民的影响力。”
“要多久才能找到托尼怀特?”苏朗忍不住问。
“如果他还在巴黎,只需几天。”布鲁斯会长望着路面塌陷的大坑,自言自语般道,“就是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时间”
他转过身,看着苏朗:“卡夫卡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不少。”
“很愚蠢的选择,是吧?”布鲁斯说,“但必须承认,很有效果。我一直认为尼古拉斯有些神经过敏——现在看来,他毕竟做对了一件事。托尼怀特的筹码少了一个。”
“那又如何?”苏朗耸耸肩,“他一样可以公布选民的信息。你们——或许还有我们——都会暴露在阳光下。怀疑不需要证据,只要一颗种子。它一旦生了根,早晚会发芽。天知道会生出什么东西。”
布鲁斯注视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你说得很对。”
这时,一名选民接了一个电话。他沉默地听着,然后挂断电话,对大家说:“刚刚得到的消息,那家伙又在第六区制造了一起死了三百人。”
布鲁斯的脸色变得很差。其实,所有人都一样。无能为力的感觉萦绕在大家心头。这些日子,他们四处奔忙,却连司徒凡的尾巴都捞不到。
“去看看吧。”布鲁斯会长不抱希望地说。
“他也许藏在下水道。”苏朗提醒,“另外,你们需要定位师。”
“这几天,我们已经把巴黎的下水道梳理了好几遍,就像一个穷鬼翻自己的口袋,甭想找到一个铜板!我们甚至沿着塞纳河查到了入海口!”一名选民怒气冲冲地说,“六个定位派的选民累惨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输营养液!结果怎么样?预言对那家伙没用!”
第33章 Ⅰ(33)()
“我们已经知道自己有多无能,犯不着反复地提醒。”布鲁斯平静地看着他,那名选民低下了头,布鲁斯对苏朗说,“抱歉,车子满员了。实话实说,我不认为这次去能逮到他。如果你想去”
“我会自己想办法,多谢。”
“保重。”布鲁斯点点头,招呼一众选民上了车。三辆兰博基尼相继驶离,速度并不快。本该激昂的引擎,此刻却带着一丝垂头丧气的味道。
“我看他们已经没信心了。”叶若彤摇摇头。
“托尼怀特、司徒凡娄子已经足够大了,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想想潮东市,我当初以为一切都完了。”
“我的预感很不好。如果不能尽快制止司徒凡,恐怕”
恐怕
苏朗眯起眼睛。越来越低的云层几乎压垮了高楼的尖顶,一缕阳光从缝隙中挣扎出来,投在他的脸上。阴天。只是阴天。一场春雨还远。
突然,苏朗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苏朗按下了接听键:
“哪位?”
“我是托尼怀特。”对方说。
托尼怀特的新住址在巴黎第八区。
这是巴黎的繁奢之所。香榭丽舍大道名扬四海,它由协和广场横越至凯旋门,天天车水马龙、游客如鲫。一路行来,两侧尽是精品橱窗、高级餐馆,呼吸的空气都充满了香水的味道。沿着圣多诺黑路,能看到警卫森严的总统府爱丽舍宫。
根据托尼怀特提供的地址,苏朗和叶若彤走进一家珠宝专卖店。店铺开在一幢十七世纪的公寓下面,通过窄小的后门,有人把他们迎到一间宽阔的办公室。
沙发上坐着一个苍老的男子。虽然他在挺直身体,努力保持一丝振奋——但不管怎么说,苏朗看到的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灰斑遍布面颊,眼中再也看不到往日的犀利。
苏朗不禁吃了一惊,这还是那个精神矍铄、顽强不屈的传媒巨头吗?他几乎没办法把眼前这个人和托尼怀特对上号。
但他的确是。
怀特先生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坐下。这个幅度不大的动作似乎格外费力,居然让他微微喘息起来。
“肖言呢?”苏朗盯着他。
“他很好,已经离开了。”怀特先生摇摇头,“我对他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保留一些秘密但我见到他,就明白了这个举动毫无意义。”
“他促使你打了这个电话?”
“一部分。最关键的,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怀特先生吃力地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神看着苏朗,“又死了三百人,是不是?”
“那要托你的福。”
怀特先生沉默着。对于苏朗的讽刺,他无法反驳。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见那个家伙——也就是你们说的司徒凡——是几个月前。当时,他在贫民区游荡,像只流浪狗一样在垃圾堆里寻找食物。然后在一个废弃工厂,我亲眼看到他杀了一个选民。那个选民我认识,居然没有还手之力”
“所以你就动了念头?”
“是的。我把他领回家——我当然知道这很冒险,但我必须赌一下——给他住的地方,给他食物,给他衣服他就像一只有了主人的狗,对我很亲热,言听计从。那时候,他的兽性没这么明显,更像个有智力缺陷的孩子我以为,这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帮助我消灭选民。为了取得关键性证据,我圈定了袭击目标,他干得很顺手。”
“证据是什么?”
“选民的资料。你肯定想不到,这些东西没有被锁进壁垒森严的保险柜,而是分散在一个叫作‘秘闻社’的组织手中。它是由选民行会创始人达芬奇亲手设立的,延续到了今天。尽管有些不合理,但传统就是传统”
“难道?”苏朗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张照片!当初在中国选民行会,会长古清河给他们看了一张照片:司徒凡袭击了一个选民,手中拿着一叠东西。当时他们都以为,那叠东西就是卡夫卡的遗稿难道不是?
“是的,那就是选民的资料。”怀特先生说,“卡夫卡的遗稿还留在尸体上,被选民行会拿走了。我本来希望,能够凭借它钓出更多东西”
怪不得!怪不得卡夫卡的遗稿锁在选民行会的金库里。原来从一开始,苏朗的判断就是错误的!
“我最失算的地方,就是想不到卡夫卡的遗稿居然自成世界,更想不到你居然进到了里面。司徒凡把它交给我的时候曾经有过提醒,但我不明白”怀特先生摇摇头,“当我听说,密室里的东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