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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听着，克制不住身体本能的反应——内心发酸，她摸了摸苹果姐的头，道：“嗯，好，我知道了。”
苹果姐不胜酒力抱着她呼呼大睡，纪满插着裤兜，吊儿郎当地走到向晚面前，挑着眉头问向晚：“你经纪人？”
“她喝醉了。”
纪满坐在了向晚旁边的空座上，他拿了个干净的酒杯，往里头倒了点酒，向向晚举了举：“这杯，就感谢你完美演绎了我的公主殿下。”
他说的是我的，公主殿下。
语气何其暧昧。
向晚听出来了，却不怎么在意，只是问：“这里的空调能调高点么？”
纪满一愣，失笑：“你冷啊？”
“是挺冷的。”
纪满叫了服务员，让服务员把包间温度调高。
服务员调整温度的时候，包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景亦扬。
他来得突然，来到包间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寻找乔白莹的身影。
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扫到向晚时顿了一下，他的眼眸幅度极小地眯了眯，眸光藏着并不明显的恶意。
他又很快移开了眼神，继续寻找乔白莹的位置，他发现他的小女人和另一个年青俊逸的男人交谈甚欢，他愣了一下，随即脚步带着怒气往乔白莹的位置走了过去。
景亦扬出场太过高调，让人想无视他都很难，纪满自然也看到景亦扬了，他举着酒杯，侧着的脸庞看不到他面容的嘲意，他的语气更是不加掩饰：“金主和女明星，有好戏看了。”
向晚意兴阑珊：“不好看，没有意思。”
她对景亦扬和乔白莹都没什么好感，更懒得关注他们的八卦。
但他们那边闹的动静着实是大，向晚想无视都不行。
景亦扬一把扯开了乔白莹身边的男人，非常霸道地把乔白莹扯到了怀里。
空间太大，音乐太响，向晚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能看到景亦扬的嫉妒和愤怒，乔白莹生气却又极力解释。
包间里的一双双眼睛，都在看他们。
而他们仿佛天生的戏子，在这一双双眼睛下面，尽忠尽责完成他们的演出。
景亦扬和乔白莹太将旁人熟视无睹了。
让观众之一的向晚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为了这诡异的违和感。
她应该觉得眼前这场闹剧是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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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8章 当红小花人设崩塌62（）
可是她为什么笑不出来？
甚至觉得很违和，违和得刺眼。
那股违和的感觉从景亦扬和乔白莹的闹剧之中，传到了看戏的其他人身上。
再从其他人身上，又传来了抱着她已经醉了的苹果姐、坐在她身旁的纪满身上。
浓浓的违和感将向晚淹没，却没有侵蚀到她的理智。
她很清醒地知道，这股违和感源于何处。
她所见所感所闻所知的这一切，统统都像预先写好的剧本。
自她穿到苏韶颜身上开始，除了凤洛这个意外，她所遇到的其他人，发生在她身上的其他事，似乎都有剧本，每个人的反应都在她预料之中。
每个人都很奇怪。
奇怪得像NPC，人设都是设定好的，做的任何事情都符合其人设，符合写好的剧本。
眼前的场景在向晚眼里凝结成冰，还在争吵的景亦扬乔白莹，抱着她的苹果姐，坐在她身边的纪满……都被定格住了。
向晚从苹果姐的拥抱之中脱离开了，她走过每一个人的身边，观望他们面上的神态、身上的动作，完全无动于衷。
真的，真的很像NPC。
无论是苹果姐，还是纪满。
就连她自己，也有演化为NPC的趋势。
跟着剧本走，下一步永远和自己想象得一模一样。
“大白？”
世界被定格住了，向晚试图呼唤大白。
但是，没有回应。
“大白，出来。”
她觉得那系统在，没有原因，只是直觉。
还是没有回应。
“不出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么？”
没有回应，仍然没有回应。
向晚走过一个又一个人的身边，她走出了包间，凤眸落到包间以外的人，那里和包间里一样，画面都被定格住了。
服务员撞倒了人，托盘里的瓷盘摔了下去，因为定格住了，瓷盘停在半空中，看上去有些滑稽。
向晚却笑不出来。
她的凤眸眸色一寸一寸沉了下去，面色接近恍惚，她忘却自己是苏韶颜，只记得自己是向晚。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怎么都涌不出来。
只差一个机会，给呼之欲出的东西出来的机会。
向晚一步一步往前走，几乎是无意识地往前走，她感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只要她再走几步，再走几步。
她走到了一个充满浓雾的地方，她看不清眼前之物，只觉得自己置身于半空之中。但脚下的实在又提醒她，都是她的错觉。
“晚晚……”
“晚晚……”
“向晚……”
耳边忽然多出急切的呼喊声，那声音分外熟悉，似乎听过百遍千遍万遍。
呼之欲出的东西没了动静，向晚的思绪恢复清晰，她抬起凤眸，看着定格的世界在自己眼前变成零碎的碎片，飘散在空中。
下一秒，耳边充斥了喧嚣，她的意识一并回笼。
“韶颜，我好困，好想睡觉哦。”
倚在身上的重量真实非常，苹果姐身上的酒气熏得向晚皱了眉头。
她微微侧头，身边的纪满视线在演偶像剧的景亦扬和乔白莹身上，他的手里拿着酒，脸上带着纨绔子弟的玩味。
他察觉到向晚的视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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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9章 当红小花人设崩塌63（）
“没怎么。”
向晚迎上纪满的眼神，男人眼中浮着一层浅浅的醉意，醉意底下，是看好戏的玩味，玩味之下……是他和她都心知肚明的情绪。
“苏韶颜，喝么？”纪满举过他的酒杯，举到向晚面前，嘴角噙着迷离的笑意，然后，又将酒杯举到嘴边，酒杯里剩余小半杯的酒，被他一饮而尽。
此时的纪满，生动真实，所以为什么之前，她会觉得他是NPC呢？
“谢谢，不喝了。”向晚看向演着偶像剧的两个人，乔白莹推搡着景亦扬，景亦扬霸道地搂着她，不让她离开。
来来回回，他们是众人的焦点，每个人都在看他们的好戏，两个主角不在意他人的目光，情绪激动，甚至当场接起了吻。
包间里一时间口哨声齐飞。
向晚把抱着自己的苹果姐拉到了一旁，她撑着下巴，观望四周的人与物。
一个个人的脸上或喜或悲或艳羡或嫉妒，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鲜活的。
所以，刚才是怎么回事呢？
她为什么在那一刻会有那种想法，而且，那呼之欲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以及那两声“晚晚”和一声“向晚”，她没辨别错误的话，那应该是凤洛的声音，那他的语气是可见的焦急，尤其是最后一声。
他终于舍得出来了。
那么他现在人呢？
整个晚上她都没有喝酒，向晚却觉得脑袋发疼，钝钝的，没收了她的思考能力。
揣在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拿出手机，看着来自赵天野的来电，手指却没有触摸屏幕，接了这个电话的意思。
她眼睁睁地看着手机结束震动，回归平静。
面前的闹剧有结束的趋势，景亦扬紧紧拥着乔白莹，而乔白莹也没有挣扎的意思了。
她的姿态，分明很依赖景亦扬。
向晚对身侧的纪满说：“我有点热，出去透透气，我把苹果姐交给你，你帮我照看好她，可以吗？”
纪满有几分醉意地点了点头，对她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我会看好的。”
向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苹果姐一眼，她担心起一件事，如果纪满也喝醉了怎么办？
纪满似乎看出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放下酒杯：“我先不喝了，你去吧，快去快回。”
“谢谢。”向晚面色很真诚，转身便离开了。
包间的人很多，一张张嘴，每人一句话，便能跟菜市场似的吵闹，更别说还是在充斥着摇滚乐的地方。
走出包间，关上门的那一刻，向晚感觉世界都清静了，她穿过人流，来到厕所里。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有些苍白，精神恹恹的，像遭受了什么打击。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确实经历了什么，不过不是打击。
“大白，出来。”
水龙头开着，水流哗啦啦下流，她接了水往胳膊上泼，降下胳膊间的热意。
她出来，除了热，也是因为安静的空间会给她更清晰的思绪。
“你准备装死到什么时候？”
【嗨，玩家向晚。】
冷冰冰的电子音拿捏着与本身不符的活泼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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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0章 当红小花人设崩塌64（）
怎么听怎么怪异。
“别装，我们都真诚点，可以吗？”
“告诉我，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世界被定格，为什么被定格的世界变成碎片，然后时间似乎倒流了，她又重新回到了那间包间？
还有她看到的浓雾是什么？以及脑海中呼之欲出的东西，那又是什么？
如果不是那三声呼喊，她现在会不会站在这里？向晚觉得，应该不会了。
她莫名感觉那呼之欲出的东西很重要，那东西有改变一切的能力，改变眼前，改变她的现状，更甚至是改变她自己。
那东西被压制了回去，她颇失望，却觉得，那东西迟早都会出来的。
她要做的，就是等。
【系统中了病毒，引起混乱，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很敷衍的回答，至少在向晚看来，没有说服力。
“我突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