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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还没说话,马永德自己就那边跑过来了,过来就问我能不能联系上皮老板。
我说找过了联系不上,马永德露出失望的神色,不禁连连叹气,说:“唉,这事给闹的,我们洪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说完他锁紧眉头,看向我说:“小春,你肚里墨水多些,你看这事该怎么办比较好。”
我一愣,心里奇怪马永德怎么会问我,暗道我是多读过几年,但老师也没教过我怎么做法事啊。
抓了抓头我硬着头皮沉吟了一下,本来是想说去请别的法师过来帮忙,但一想,自从上次黄大仙被吓跑了以后,镇里的那些半吊子水法师听到洪村两个字就绕着走,现在出了个更邪门的事,恐怕也请不到人了。
便试着说:“德叔,我看要不要先把棺材挖出来?不管结果怎么样,总得先把人埋回去不是?”
“嗯,有道理。”
马永德一听便点点头,然后当机立断对马勇说:“这样,马勇你几个人去镇里,看看能不能再请一位法师过来,价钱方面好商量,只要把人请过来就行。”
“好的,德叔。”
马勇答应一声,村里现在已经人心惶惶,在这样下去,这村里就不能住人了,马永德安排,谁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接着,马永德又对马家亮下了任务:“家亮,你去找和你久同叔一起的那些抬棺匠,看能不能联系上久同,如果联系不上,让他们也来帮帮忙。”
待马家亮答应之后,他又看向我,神色微微有些怪异,说:“小春,你继续联系皮老板,就呆在村子里,哪都别去。”
说完他就转身安排别人去了,马勇马家亮也分头行事。
我留原地有些发愣,因为我敏锐的发现刚才马永德说话的时候好奇怪,他让我继续联系皮衣客这好理解,但为什么可以嘱咐我留在洪村,哪都别去?
这语气和口气,像极了皮衣客和陈久同。
难道他知道些什么不成?
我突然想起了皮衣客曾经在重庆那家农家乐对我说过的话,说洪村知道他木材生意亏本的,就有陈久同和马永德,隐隐约约似乎在暗示我,马永德也不简单。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发现围绕整个洪村诡事中,不光有那些脏东西亦或者犼的存在,也有人的身影。
至少有一点,整个洪村发生的事马永德都有参与,但似乎是因为他村长这个职业的关系,反而不那么引人注意,甚至是容易被忽略掉。
我一想,又不禁摇头,心说自己太敏感了,现在是谁都不信任。就算马永德真的知道什么又能怎么样,谁没有几个秘密呢。马永德可是马家的长辈,洪村的村长,他知道的多一些只会对洪村有好处。
这一点我是多想了,暗暗警醒,皮衣客的话不能全信。
之后整个洪村都忙碌起来,挖棺材的挖棺材,请法师的请法师,看热闹的看热闹。
下午的时候跟陈久同一起的那些抬棺匠来了几个,但陈久同却没回来,他们和村里的其他几个青壮一起把柴老叔公的棺材又挖了出来,抬回了家。
马勇那边也不负众望,花重金请来一个远村的神婆主持法事,再次给柴老叔公入殓,盖棺,然后赶在天黑前将柴老叔公再次下葬。
我没去送葬,因为这事太诡异了,自己现在身上还背着鬼点丁,实在是不敢去,去帮忙的是我爸,反正家里出了丁口就行了,谁去都成。
我爸忙完之后跟我说,说神婆在下葬的时候足足杀了四只大公鸡,还有一条大黑狗,鸡血狗血围着柴老叔公的坟洒了一大圈,还在那里画了好多看不懂的符号。
我听完心里总算安定了一点,暗暗祈祷那神婆能有点本事将这件事揭过去,再这样下去洪村的小伙子以后都不用娶媳妇了,谁愿意嫁到这闹鬼的村子里来啊?
天色将将擦黑,我早早吃过晚饭后就去了店子,黑狗公鸡加糯米,再重新用中指血点红门神眼睛,做好了全套,才关门准备过夜。
非常时期要加倍小心,害我的东西随时会出现,一点马虎都使不得。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昨晚那诡异的敲门声,心说不能干等着,总得做点什么吧?
想了想就拿出一个大布袋装了半袋子糯米,然后又抓了一大把店子角落里一袋装修没用完的石灰加进去,稍稍捆一下,开门吊在大门上的铁钩子上,再用一根毛线系在袋子口,绳子另一端拉进店里面,关上门用桌子抵住。
“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坐在床上,我拉着绳子恨恨的想到,如果那东西再来敲门,管它是什么,一拉绳子洒它一身石灰和糯米再说。
要是活人,这半袋石灰绝对能让他喝一壶,要是别的脏东西,糯米也许能派上用场,反正对那只犼是有效的,至于鬼就不知道了。最不济也能让它留下点痕迹。
接着,我逗了一会儿黑虎又玩了下手机,时间渐渐的就走到午夜。
“笃笃笃”
子时,敲门声准时又响起来了。
“你大爷”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虽然早有预感,也知道这东西未必能进的来,但心脏依然不争气的砰砰直跳。
“笃笃笃。”
敲门声很规律,每次三声,每次间隔十来秒。
“谁啊,说话”
我又惊又怕,忍不住咆哮一声,是真的有些生气了,甭管是人是鬼,有话就说又屁就放,死敲门干什么?
“笃笃笃。”
外面依旧不回答,敲门声依旧。
“王八蛋,去死吧”
我被惹怒了,猛的一拉毛线绳子。
只听外面哗的一阵糯米落地的声音,那敲门声一下戛然而止。之后足足过了十来分钟都没有了动静,似乎真被那袋子土“炸弹”搞中了。
“成功了?”
我忍不住握紧拳头,一阵爽快,心说知道厉害了吧,老子也不是吃素的。被你们这些诡东西吓着吓着都出经验来了。
又听了一阵,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爽”
我大松一口气,心里升起一丝满足,四平八仰的躺在床上,心说今晚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最关键的是,我终于报复了那个东西,不管它是什么,那种快感真是第一次体会到。
“汪汪汪。”
这时候,黑虎也似乎受到了我的感染,轻叫了几声,用前爪搭上来蹭我。
我笑着摸摸它的头,有些感概的对它说:“唉,还是你的狗生过的好啊,白天出去骑母狗,回来有饭吃有觉睡,啥都不用操心,老子活的提心吊胆的还真不如你。”
“汪汪汪。”
黑虎似乎是听懂了,摇着尾巴很亲昵的样子。
我逗了它一会儿,就拿出手机打算玩一会儿,如果再没动静就睡觉。
可我刚打开屏保……
“笃笃笃”
该死的敲门声竟然又来了。
“蛋”
我吓的一抖,手机砸脸上。
……
:
第四十章:人没死透()
“有完没完啊”
我彻底被激怒了,斗着胆子对大门怒吼。
“笃笃笃”
那敲门声就好像是机械的声音,定时、定量、定点,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王八蛋,能耐报上名来,看我怎么弄死你。”
“敲你大爷”
“叫声爷来听听,你个孙子,是人是鬼说句话”
“……”
骂了几句外面没反应,我胆子就壮了起来,翻着花样足足骂了半个多小时,到子时过去,敲门声才停下来,沉寂了下去。
这一夜我基本又没怎么睡,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又不敢睡过头,怕别人发现店子周围的糯米没法解释,只得起床清理了一下。
清理的时候我就发现,那些石灰粉洒了一个圈,中间很少四周很多,很显然昨晚石灰落下来的时候一定是洒中了某个东西,而且是砸的正中,一点都没偏。
“蛋”
我心里发毛,心说今天晚上是不是弄个机关阵什么的,管它什么东西先弄死得了。
比如野猪夹子?
夹死它算逑
忙活一阵打扫完后我就往家里走,精神也不好迷迷糊糊的,还没到家呢,忽然就被一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一看是马家亮,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这家伙每次着急忙慌的找我,准没什么好事。
果然,马家亮一看见是我就急吼吼的说:“不好了春哥,柴老叔公昨天晚上又回来了”
“又回来啦?”
我一激灵,急忙问怎么回事。
经马家亮一说,我才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
昨天下午柴老叔公下葬以后,那个主持法师的神婆说虽然是二次下葬,但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就像寻常下葬一样,安排了几个阳刚年轻的后生去柴大山家里帮着守夜。
可说来也奇怪,一夜下来都没事,守夜的人精神也不差,毕竟都是年轻的壮小伙,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半夜的时候所有人居然都不自知不觉的睡着了,还没人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今天早上起来一看,发现柴老叔公的房门又被打开了,埋了两次的柴老叔公又直挺挺的躺在他自家的那张床上。
这可把柴大山一家和守夜的人吓的够呛,这不一大早就开始找人,马勇去找村长,马家亮就来找我,其他人都乱成一锅粥了。
柴老叔公第二次莫名其妙的回家,这事可是越来越邪性了。
“去看看。”
我带着马家亮急忙朝着柴大山家跑过去,到的时候左邻右舍已经来了一些人,个个脸色惊惶的讨论着什么。
柴大山坐在门口的门槛上,痛苦的将脑袋深深的埋进腿弯里。柴大山的媳妇则腻死腻活在一旁撒泼,囔着日子没法过了,要带孩子回娘家,几个大婶子小媳妇正在劝。
由于时间还早,许多人刚刚起床还不知道这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