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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几乎是发自身体本能的拒绝。阮翌惊恐的看着他们。他不要跟伊斓分开。
“这是什么话,你的病既然已经好了,当然得出院。”
“伊斓呢?我要见他。”伊斓为什么要说自己的病情已无大碍?为什么这种时候他不在自己身边?他就要被带走了,为什么他还不出来大声制止?伊斓,你在哪里?快出来。
十一年,他早已对他产生了依赖,大脑第一反应就是要见他,只有见到他,才能安心;只有见到他,才不会害怕。他很肯定只有伊斓才能帮助自己,因为他只相信他。
“伊医生今天很忙,恐怕不能来跟你道别了。不过你应该替他高兴,美国院方前几天就以高薪聘请他去那边当顾问,今天应该已经谈妥,明天他就要离开了。”院长脸上不免显露出自豪的神色。那是当然的,伊斓既是他的下属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学生,如今他能有这番成就,怎能叫他不为他高兴。
“什么?”犹如晴天霹雳般,一时之间,阮翌煞白了脸,险些晕厥过去。
“阮翌,你还好吧?”院长看着他反常的神态,有些担忧的问道。
“院长,你说伊斓他很早就接到去美国医院的通知了,对吗?”
“是啊,怎么了。”院长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伊斓虽是他的主治医生,但两人的感情已经深到不可分开的地步了吗?他记得,当初伊斓接到美国院方通知的时候,他很犹豫,曾说过要照顾阮翌,想把他一起带走。不过现在阮翌既然已经不是这个医院的病人,他应该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吧。
“不,没什么。”原来一直以来他只是把他当白痴耍而已。什么永远在一起,根本都是骗人的。一得到他的身体就毫不犹豫的把他抛掉,原来他只是他闲来无事拿来消遣的玩具罢了。十一年,多讽刺的十一年啊,可笑的自己,居然把他当成了生命里的全部。
伊斓,你一定在哪偷着笑我是傻瓜吧!
眼泪不争气的滑落眼眶,一滴连着一滴……
伊斓,这是我为你流的最后一次眼泪。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只剩下恨。
第五章 冰山动容
躺在冰冷的实验床上,阮翌知道自己被父母卖了,卖给了这些道貌岸然的灵异研究者。
每个研究者都口口声声的喊着:他们所做的一切研究都是为了造福人民,造福社会,让世界变的更美好。也正是这样的一句口号,他们得到了国家给予的特权,资金上的无限供给。
多荒唐啊;再冠冕堂皇的理由,还不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不惜拿活人做研究的人,也配说这些话,也配得到支持。这个世界真是太荒唐,太可笑了。
身上插满了无数细小的管子,阮翌只是像具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般躺着,任由人在他身上做着实验。还有什么比心死来得更可怕的呢?
为什么老天对他如此残忍,在让他以为自己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后,又狠狠的将他抛弃,打入地狱。他恨,他恨这个世界,他恨伊斓,恨所有对不起他的人。如果能消失就好了,所有人都消失……
当伊斓拒绝了去美国留医的邀请,回医院后,面对他的是一个轰然倒塌的世界。阮翌不见了,他的阮翌不见了。
他狂奔进院长室,在弄清了所有事情的来胧去脉后,不要命似的一路飑车赶往灵异研究院。
阮翌父亲的公司面临到了资金周转不灵的困境,在无计可施的状况下,他们想到了曾被他们扔在精神病院的儿子。儿子从小就能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东西,他的灵异感官与特殊体质,是每个灵异研究者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实验研究体。当初不是没有想过把他交给研究院,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他们还是舍不得啊。
把他交给精神病院后,十一年,他们又有了自己的两个孩子,除了对医院汇入必要的资金外,他们对他不闻不问。
十一年,足以让一个人成长,也足以让亲情淡化,他们早已对这个儿子形同陌路,更不会怜惜他毕竟还是他们俩的孩子。最终他们做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将他给卖了。得到一笔可观收入后,公司的财务状况得到了解决,这更让他们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伊斓从没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没有陪在阮翌身边,为什么让他独自一人承受着这些。他那么脆弱,怎么受的了……
在他连闯了数个红灯后,终于赶到了灵异研究院。但一切都晚了,面对他的只有熊熊烈火……
整栋实验楼被大火所吞噬,里面哀嚎、惨叫连连不断,消防队虽及时赶到,却抢救无用。不论他们怎么使用灭火器,都扑不灭火。这根本不像普通的火灾现场,反而像是包涵了对世人所有的怨恨,而引起的报复——欲望之火。
伊斓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阮翌,他的阮翌还在里面。他失神的朝实验楼走去,却被路人给拉住了。他奋力的挣扎着,就算是死,他也要陪在他的身边,他绝对不要让他一个人单独离开。像得了失心疯般,他挣扎的越来越激烈,身体直往被大火团团围住的实验楼移动,有好几次拉他的人都差点没拉住,没办法只有将他摁倒在地。
面对眼前的大火,他大叫着阮翌的名字,完全不听路人的劝告,撕心裂肺的狂叫着……
隔日,各大版块的头条都是:研究灵异现象的灵异研究院于昨日被莫名大火所吞噬,无一人生援。
花月痕再次倒退了数步,就算再恨,以他现在三岁孩童的身体,根本什么也做不了。想着,他背转身,奔跑起来。
“啊!”惊叫出声,还没跑几步,他已被人高高的抱起。
“啊——”他连连惊叫,小手胡乱挥舞着,害怕的使劲挣扎着,妄想要挣开那紧抱着自己不放的温暖大手。
“别怕,小家伙。我不会伤害你的。”见他似乎没有听到自己的话般,挣扎的越来越激烈。花傲孑微露不悦,但他依然轻声哄道:“别怕、别怕,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小家伙,你叫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有些笨拙的用右手轻拍花月痕的背部,轻声安抚着。但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低声下气的安抚、诱哄,都不见怀中小人儿有平静下来的迹象,到最后,仿佛力气耗尽般的,头一偏,晕了过去。
“……小家伙。”惊呼一声,花傲孑暗暗心惊,在玄冰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已抱着晕过去的花月痕,施展绝顶轻功,纵身向太医院奔去……
轩阳殿内
“陛下,六殿下只是身子虚弱,外加风寒入侵,才会晕倒,只要稍作调养,三日内便可痊愈。”太医院首席医师,王若平松了口气,半鞠着躬回答道。
不是他不相信其他太医的就医水准,实在是他们陛下太大惊小怪了。听传话给他的太监说,陛下一进太医院便大呼小叫的带走了院内所有太医。现在的脸色也是要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似乎只要他说出一点点对六殿下不利的话,就会立刻被五马分尸。真是祖上保佑,还好六殿下只是得了点小风寒。
花傲孑抱着怀中小人儿闯入太医院时,王若平正好被皇后招去了华沁宫。他冷声招来了太医院其他的太医为花月痕诊治,虽得到并无大碍的诊断结果,但他还是不放心,伸手招来一太监,命他速速赶往华沁宫,宣王若平回来。
趁此空挡,他又向众人问起了小人儿的身份。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他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其中有位太医曾在丽妃临盆时,在她寝宫门前候命等消息,有幸见过六殿下一面。当时六殿下虽是婴儿模样,但五官小巧精致,轮廓分明,让人过目难忘。如今一见陛下怀中小儿,几乎不用考虑,那名太医便认出其身份。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脸上却依然不见缓和迹象。
太医们个个心惊肉跳的等着花傲孓的指示。今天,他们的皇帝陛下实在是带给他们太多的震惊了,简直超出了他们脆弱的心脏所能承受的负荷。还好他们平日没少进步,身子骨强健,才没立马得心脏病而亡。
真的很难想象,他们的皇帝陛下会发了疯似的闯进太医院,招来了所有太医,就连安贵妃生小公主时,差点难产死掉,都没见他露出半点惊慌,可是现在……
原以为陛下是个无心、无血、无情之人,没想到如今却露出了百年,不,应该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原来冰山也有被之动容的一天哪!真是可喜可贺!不过,这个六殿下到底是何方神圣,一个三岁小儿,竟能让这位出了名的冰山皇帝流露出这么多不为人知的表情,以前也不曾听人特别提起过啊……
“都退下吧。”
“是。”太医们个个面露喜色的退出了轩阳殿。要知道,能这样离开等于是捡回了一条命。谁知道他们的冰山陛下,会不会一转身,一个不高兴,就拿他们来试刀。
花傲孑神情复杂的看着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绝色小人儿。没想到他竟然是他的儿子。可身为皇子,他又为何如此落魄,为何他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仇恨。
“唔!”正想着,床上的花月痕发出了一丝痛苦的呻吟,睫毛不安的颤动着,缓缓睁开了双眼。
七彩的琉璃眼,此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气,失去焦距的双眸无助、脆弱的睁着,甚是惹人怜爱。
“痕儿。”
听到声音,花月痕有些迷茫的眨了几下眼,才像终于清醒过来似的,朝花傲孑看去。
瞬间,流光溢彩的眼眸迸射出浓浓恨意。
“痕儿,我是你的父皇。”花傲孑无视他眼中的恨,温柔的低声说道。虽很生气他竟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但理智告诉他,要忍,千万不能再吓到这只防备心极强,不容人靠近的小老虎了。
老虎。是的,一只招牙舞爪、带着强烈的怨气,丝毫不会隐藏自己情绪的小老虎。明明身处在对他不利的境地,眼中却没有惧怕,只有浓重的恨意。
有趣的小东西,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