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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龙附在赵相如耳边低声道:“此人十分顽固,除了说出他是吕方指派的以外,其他话有不少是假的,与隔壁一印证就出了差错,可见是个奸猾之徒。”
赵相如冷笑,再狡猾的狐狸,也得把尾巴给露出来!
她也不废话,走到那人面前直接问道:“吕方派你来的是吧?刺杀完成后他交待你们做什么?说实话。”
赵相如的语气是极淡了,给人感觉她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根本不在乎是否知道答案。那方脸自然知道她是谁,鼻子里哼了声,把眼睛挪到一边,根本不看她。
赵相如咯咯一笑,王阿龙就知道这孙子要倒霉了。太后的手段别人不知道,他是见识过的,不见血就能把人弄得死去活来。
果然,太后出声道:“把他嘴里的嚼子拿出来。”
王阿龙一愣:“太后,万一要咬舌……”
赵相如笑得眼睛眯成了两个弯弯的月亮,露出的眸子波光盈盈:“不妨事,取出来后,将他的牙齿全部敲掉。”
那人一听,含着嚼子嘴里呜里呜噜道:“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我们燕人多义士,你别想从我这知道什么!”
赵相如拿指甲在他的脸上戳了戳道:“是啊,横竖都是死,可是死也有很多种,其中有一种,叫做生不如死,你想尝尝吗?”
她的声音霎时变得无比暧昧,仿佛在引诱他。方脸一愣,随即撇头不信道:“你们的刑罚我都已受过,不过如此罢了。”
赵相如嗔怪地看了一眼王阿龙,表情妖孽。王阿龙接到赵相如的眼神,吓得把头一低,自己办事不力,看来太后是记上了。
“不急,一样一样来。”说罢,赵相如示意王阿龙行刑,接着方脸的嘴巴便被撬开,原本坚固的牙齿被一颗颗硬生生敲下,牙龈露出巨大的洞,由于合不拢嘴,方脸的口水流了一下巴,里面还混着血丝。
没一会儿,上下两排的牙齿都被敲光了,方脸的嘴里只剩光溜溜的牙龈,嘴唇因为失去牙齿的支撑而皱在一起,顿时老了十岁。他虽然觉得疼,但也没到不能忍受,于是恨恨地看着太后,嘴里却嘲笑她手段不过尔尔。
孰料太后无声笑开道:“不过是老妇担心后面的游戏太有趣,怕你撑不住咬了舌头就不好玩了,所以先敲掉,免去你我的后顾之忧而已。”
那人听完太后话中阴冷的意味,心中顿时对即将到来的酷刑充满了恐惧。人总是因为无知而恐惧,虽然他心中没底,但是还是强自镇定道:“凭你什么伎俩,都休想让我开口!”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有些愤然,只不过没了牙齿,无法将音发清楚,总是呼噜呼噜的,顿时少了一半的气势。
赵相如越看他这模样越是可笑,明明心中已经怕的不行,却还嘴硬。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让他体验下生不如死的感觉了,看到时候这张没了牙齿的嘴是不是还能这么硬。
敢伤害庞澈的人,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于是在闷热的刑房里,赵相如冷眼看着这个方脸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手段有多残忍,因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
“我说!我说!”那人终于支撑不住,松口喊道。
赵相如冲提着他正欲过刑具的士兵挥挥手,示意暂停,沉声道:“你可以说了。”
“吕将军派我等……来,只为刺杀守将……一旦……一旦完成,则在城内放火,届时将军……自会领兵来攻。”方脸已经被酷刑折磨得奄奄一息,这些刑罚他闻所未闻,更未料到竟会让他如此痛苦。
赵相如冷笑:“到这份上了,还不说实话。”她用眼神示意手下继续施刑。
方脸被拖向刑具,他一想到那些刑罚就头皮发麻,用尽力气大喊道:“我说的是实话!为何不信!”他拼命想让自己不被拖走,却是徒劳无功,以他现在的力气,根本无法和狼军的士兵相抗衡。
“你说的是没错,可是刺杀任务万分危险,主将身边又多是亲兵,纵使你们得手,却也是插翅难逃,还有谁能在城内放火告知城外的燕军呢?”赵相如笑笑,“既然说的不尽不实,也休怪我无情了。”
说罢赵相如转身离开牢房,王阿龙赶忙跟上,牢房内传来的惨叫声久久盘旋,令人不寒而栗。
“隔壁的那个也如法炮制。”
“诺。”
“从燕军手里救回的百姓要隔离审查、仔细甄别,所有人的底细必须盘问清楚,若不能有五个以上百姓为他作证,则由专人看押、提审。”
“诺。”王阿龙躬身应道,二人已走至大牢门口。
望着门外的夕阳,赵相如低声道:“看来还有燕人的细作混进城了。”
燕军似乎真的在等待城内刺客放出的消息,连续几日一丝动静也无。而王阿龙的动作一点也没有慢,在分别对两个刺客施以严刑后,他们终于承认在百姓中还有两人负责与城外的燕军联络。
另外一边,针对救回俘虏的隔离审查也进行的差不多了,有十来个人因为缺少旁证而被单独拘押,其中有六个人最为可疑,王阿龙都让人将他们单独看押起来。
最后经过那两名刺客的指认,剩下的两个放火报信之人确实在那六人中,他们被分别带入牢中拷问,剩下的那些人,赵相如本着宁枉一千,不漏一个的原则,将他们继续关押。
最后,王阿龙将审问的结果禀报太后。
彼时庞澈已经清醒过来,伤口愈合得也不错,赵相如心情大好,对着王阿龙赞许道:“这件事你办得不错。”
王阿龙哪里敢真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前两天太后因为庞澈的事心情阴郁,自己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会儿纵是她表扬,王阿龙也不敢接,只得微笑着谦虚道:“一切都是太后训导有方。”
赵相如眉眼含笑道:“既知燕人伎俩,总要将计就计还以颜色才对。”
“不知太后如何打算?”
“他们想在邯郸城放火,便如了他们的愿。想必此时吕方正伸长脖子翘首以盼,太叫他失望了总不好。”
“诺。”王阿龙领命而去。
不久,邯郸城北燃起熊熊大火,滚滚浓烟直冲九霄,而玄武门守军一阵骚动,随即血凤旗就消失在城楼上。
远处一直在等待消息的吕方听到斥候来报大喜过望,心想自己巧施连环计竟然擒到了一条大鱼,于是他立刻领着二十多万人马直奔玄武门而去。由于燕军营地就在邯郸北边,而通向玄武门的又是一条官道,十分利于行军,所以没多久,吕方和近三十万大军就浩浩荡荡出现在了玄武门外。
吕方开始还有些小心翼翼,因为当初与派出的刺客约定,刺杀行动便宜行事,一旦得手,死的是哪个门的守将,就在同样的方位点火。这次着火的方向是正北,指的是玄武门,而吕方知道,玄武门十分大,这里的守将绝非寻常之辈,而根据斥候观察,血凤旗日夜飘扬在城楼,可见镇守此门的将领很有可能就是赵太后本人。
如果北方着火,血凤旗又消失……意味着这次暗杀行动狙杀的正是太后,那可不是一条大鱼嘛。吕方对这个意外之喜既觉得高兴,又担心不够真切,因此部队行进中,他放出了几批斥候搜索北门情况,不过回报令他一颗悬着的心慢慢放下:四野无人。
吕方一直密切注视着城头,一看到突然出现的大批身穿甲胄的士兵整齐地出现在防守的城墙内,鲜艳的旗帜上展翅欲飞的朱雀口衔日月、霸气无比,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太后没死?这些突然出现的士兵怎么看怎么像一场阴谋。
玄武门守军见剧辛已经偷袭得手,不再刻意掩藏,而是獠牙尽露,给予城下入侵者以重击!
一时间城头万箭齐射,下方燕军损失惨重,已经攻到一半的燕军中军开始畏缩不前,甚至有人开始后撤,进攻节奏明显慢了下来。吕方一见这种情况,气得吹胡子瞪眼,死了这么多人好不容易抵达了城下,只差附城,而后续部队竟然因为城头的防守太过猛烈而迟迟无法跟上,一旦先头部队全部阵亡,那么前面这么大的牺牲就全都白费了。
吕方不停催促着后面的部队赶紧推进,并亲手斩杀了两名后撤的士兵,这才勉强稳住了阵脚,继续向前推进。这是突然有名士兵冲到吕方身旁跪倒道:“报——”
吕方双眼盯着前方的攻势,看也没看他一眼道:“何事?”
“将军,不好了,大营遭袭!”
吕方听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立刻跳下战车转向一边猛然揪住那名士兵的甲衣,将他提起来怒道:“司马越派你来的?莫要胡言乱语动摇军心!”
那士兵被揪住甲衣,吓得不敢说话,只以手指指北方。
吕方往左一看,北方营地方向黑烟滚滚,隐隐可见火光。
吕方自知大事不妙,老巢被人端了,想来里面的军械、粮食必遭焚毁,心中一急,眼前一片漆黑,人直挺挺向后倒去。
周围的亲兵眼疾手快,见此情景立刻冲上前将他扶住。
“将军!”
“快传巫医!”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吕方抬到路边的阴凉处,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醒转过来,环顾四周后突然跃起,向北张望。
他以为这一切是梦,可是直冲云霄的浓烟告诉他,遭袭已成事实。
“回营!马上回营!”
吕方当即作出决定。血凤旗再现,太后没死,大营又在此时遭袭,这明显是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若再攻打下去,玄武门有备而来一时无法攻破,而营地物资被毁,数十万燕军的粮草尽没,周边又被赵人清理得寸草不生,他们就得活活困死在此处。
赶快回去,能抢回一点是一点,那么多物资,总不可能一把火全烧光了。
所有正在攻城的军队全部被撤了回来,调转方向匆匆往回赶。而最惨的莫过于靠近玄武门城下的士兵,大军正在后撤,而他们因为与赵军近在咫尺,根本无法安然撤走,很多士兵前一秒还踩在云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