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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无踪影,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个手刀砍在赵相如的脖子上,赵相如毫无招架之力,眼见被他偷袭,脑子一晕,身子站在原地就要软倒,司马靳趁势一揽,将她抱在怀中。
赵相如牙口紧闭,陷入昏迷。司马靳一只手颤抖着从赵相如的脸颊抚过,按说这样一个动作看起来温柔又亲昵,应是无比暧昧,可偏生司马靳做出来,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此刻他的嘴角挂着狞笑,而眼眸中全是憎恨,因而脸庞显得格外扭曲,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手,不让它们在没有得到太后和白起允许的情况下扼住这个女人的喉咙将她杀死。
不过他相信很快会有这个机会的。只要见过了太后,向她禀报,太后不会容忍一个秦国的宿敌活在这个世上,到时候他的机会就来了。
司马靳在脑海中将祖父司马错的样貌又描绘了一遍:“爷爷,杀死你的女人就在我手中,她已是俎上鱼肉,孙儿就快能为你报仇了!”
白起他们得到了在韩国境内细作的确切消息,有一股势力正在寻找一名女子。白起敏锐地察觉到很可能是赵国派出的秘密部队,当机立断,下令立刻离开他们的藏身之处,日夜不停前往秦国。好在之前他们有过一天多的休整,虽然不能完全解去这些天赶路的疲乏,但至少对接下来的行动是有利无弊的。
白起利用白翎传递消息,很快他便得知,这伙来追击的人,是赵相如一手训练的亲兵,号称赵军中的利刃,在多次攻城战中大放异彩的狼军。
正在策马中的白起看看怀中昏睡的女子,半是恼怒半是兴奋道:“看看你,都把谁引来了。”赵相如朱唇紧闭,对此一无所知。白起见女子毫无反应,继续自言自语道:“你一手创立的狼军有多厉害,我真想亲眼见识一番。”
“司马靳!”白起大声喊道。
落在后面的司马靳夹紧马腹紧赶了上前道:“将军,有何吩咐?”
“过了函谷关后我们改道,不去阴晋。”
“将军?”司马靳疑惑道,“虽说过了函谷关就是我国领地,但阴晋是河西最近的城池,进了城我们就安全了,到时候可命大军护送,再不用这般日夜赶路,担心追兵将至。”
白起笑道:“可若是追兵是魏姌一手创立的狼军呢?这样到嘴的‘肥肉’,怎么能不要?”
司马靳似有所悟道:“将军您的意思是?”
“从小路绕过阴晋前往武成,一路放慢脚步只待狼军来追,同时让阴晋守军断其后路,武成守军在前守候,瓮中捉鳖,想来必能手到擒来!”
司马靳一听此计甚妙,以太后为诱饵吸引追兵,如此将他们一网打尽,当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你持我手令速去阴晋通知守军,人无需多,点一千精兵足矣。”
“将军,狼军来了多少人?”司马靳一听人数不少,不敢大意地问道。
白起笑道:“总有五十之数。”
司马靳愣道:“一千精兵断其后路,会不会太多了?”
白起摇摇头道:“加上武成的五百援军,应是将好。”
司马靳不知道白起为什么要点这么多士兵参与狙击,只当他是小心,想想也不算什么大事,点头领命,在出关后向另一条道路策马飞奔。
白起担心赵相如中途醒来会坏了大事,每隔半日就给她灌下昏睡的药汁,这是之前从扁鹊那里讨来的,老头子见他开口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赵相如就这样一路昏昏沉沉到了武成郊外,她醒来时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离被掳究竟过了多久,她极力想回想起来,但是连续多日的药物作用使得她的大脑无法集中精力,她刚想了一会儿就开始直冒冷汗,多日来不能正常的进食已经严重虚化了她的身体。
赵相如抬头看了看周围,想确认自己在何处。身后的白起突然道:“你终于醒了?”
赵相如听到他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只是观察着四周。这是一处官道的路边,四周杂草丛生。赵相如抬眼看看天上的太阳,阳光绵软而无力,挂在半空。她确定那里就是西南方,而现在应该是下午酉时左右。她所朝向的南面山势连绵,山上郁郁葱葱,而她的背面,只有一座小矮坡,靠近她的位置有一棵巨大的泡桐树,树上的花随风摇曳,落英缤纷,香气盛极。
泡桐花的花期大约一周至半月,因地势、阴阳面不同,花期有早有晚,不过在四月中下旬都要落尽。赵相如算了算自己被掳,差不多也有十日左右的时间,想必此处已是秦国境内。
赵相如所在的地方是一处用木头搭起的简陋的茅草棚,四面都没有遮挡物,只是地上有几张不算干净的草席,勉强供人跪坐,看样子倒像是个茶水摊。
白起等几人的马正在悠闲地吃着草,赵相如猜测他们大概也是赶路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便停在了此处。过了一会儿,赵相如大约觉得自己的脑子能够集中精力了,便开始想着之前自己被迫中断的猜测——白起对自己,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
之前在汾阴的相遇可以说是一场巧合,并非白起找上门,而是蔺羊他们偶然遇上又不小心加入了战局,才使得白起与她相识。本来不过是萍水相逢,但事情的发展可谓波澜迭起,魏公子无忌也夹杂其中,将她掳走藏了起来,虽然最终被救得以逃脱,但当时情况非常混乱,无忌的卫士拼死反抗,狼军都在全力搏杀,很多状况都是突然发生,根本无法提前预判。无忌与白起是敌非友,二人绝无合作可能,若说当时真以秦赵魏三方势力交锋,那种情况下还能事先制定下计划,并且按部就班的操作,这除非是神人,否则绝无可能。
何况二人脱困后逃往介子山下的小村庄,赵相如当时缠绵病榻,白起真若有心,早将她带到秦国交给太后,何必蜗居在山野之地数日。而且那日白起在邯郸西郊,笑着指责她对他说谎,现在回忆起来,那笑容中除了讥讽,更多的是愤怒和怨恨。如果他果真对自己无情,又怎会因为欺瞒而动怒?人只有付出了真心,才会因此而受伤。赵相如不由庆幸,自己已经慢慢收回了真心,即便是之前对分手有那么一丝惋惜和不忍,现在也统统化为乌有。
可若说是有感情,缘何第一次见到自己时不说出真名呢?还是说他从那时起就开始提防自己了呢?何况,他身为秦国的武安君,又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别国的边城?而且被鬼方人掳到秦国少梁的她,被救时依靠的仍然是狼军的力量,白起不过是孤身相助,为何?他在秦国不是位高权重吗,虽说没有兵符难以调动大批军队,不过以他的面子,借个百来守军攻击鬼方人应该不难,为何放弃寻求帮助,独自来救她呢?
赵相如冷静地思索着,现在的她已经三十五岁了,虽然外表仍如她当初穿越来时的模样,甚至一条皱纹都没有增加,但她的内心早已不再像一个小女生般患得患失。她更加沉稳,也更加睿智,懂得国君的制衡之术,懂得在得失间取舍评判。即便是她所期待的爱情,也已从激烈的相望走向平淡的归属。
她回忆着当初白起在夜月下被鬼方人刺伤却仍不肯放弃她的模样,那件事实在是刻骨铭心,以至于时至今日她仍然历历在目,当时他发出的绝望和狂乱的气息绝不是轻易就能做出的。他是战神,却不是影帝,赵相如相信他的演技还不能精湛到骗过自己的地步。
按照现在的情况推断,第一次见面时白起确对自己有了感情,那么他为何要隐瞒身份呢?还是他本身出现在魏国就是有任务在身,在他遭遇追杀时二人巧合相遇?
地上的两只草虫正在打架,赵相如盯了一阵子,突然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休息了很久,而白起他们依然没有要上路的意思,出了什么事?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白起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吴凤一人侍立在旁,之前对自己恶语相向的司马靳和另外一个侍从已经不见踪影,连马也只剩下两匹。
赵相如一愣,随即转过身去。不知在自己昏迷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以至于队伍中只剩下两个人。难道是赵国有人来救自己了?其他两人被杀了?想到这赵相如有些兴奋,但很快她就不得不否定自己的判断,白起和手下衣饰完好,脸上和身上都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何况现在如此从容的在这里休息,显然没有被追击者的狼狈,应该是与赵军无关。
电火石光间,她突然想起,当年逃出魏国边城汾阴时,似乎秦军正在攻城,秦国人似乎挑准了时机发起进攻,而公子无忌为了阻截她的离去,调来了守军与狼军死磕,终至城破。双方的时间未免太过巧合,究竟是秦军帮了他们,还是他们帮了秦军,很难说清楚,总之一番浑水摸鱼下来,秦人攻占了河东重要的城池汾阴,而赵相如他们也算是逃出生天。
难道白起是为了寻找破城之法才混进汾阴城?若如此说来,与她的相遇并非阴谋,而是巧合?那是否也就表明白起确实对自己有情?
山外残阳如血,远处的黛色的山峦似乎也抹上了一层殷红之色。赵相如渐渐感受到一股大地地震动,她惊诧莫名,站起来伸着脖子向官道两边张望,远远只能看到官道上扬起的尘土,别的一无所获。
而身后的白起忽然起身,掸了掸衣上的浮土,向赵相如走去,吴凤则寸步不离地跟上。
“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白起语调甚是轻松地说道。
赵相如听完大惊失色,偏头看向站立在身旁的他,脑中却不停地猜测着这话的意思。
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近,赵相如渐渐看见一群黑点,骑在马上急速奔跑。就在此时,白起突然对身后的吴凤命令道:“去通知武成军,摆开阵势,迎敌!”
吴凤应诺,飞速冲向一旁的坐骑,跨上马后直奔北面的山坡而去。赵相如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怒目圆睁道:“你究竟想做什么?”可恶的是,她一路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