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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林风终于可以放心露出笑容:“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显而易见?”
“那是当然。”林风心中委婉地对知县的智商有些担忧,“如果没猜错的话,知府大人还嘱咐过您,只要我夏某人写下自白书后便不得轻慢。”
“却有此话,但你又如何得知?”
再次验证心中的猜测后,林风刻意不急着答复。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勾起了对方的好奇心,行动便可以放肆一点,跪是绝对不会跪的,但是字还是可以留的。
他示意书生男弯腰,将宣纸直接铺在其背上,然后果断拾起毛笔往墨汁里一滚,捋顺笔锋,行云流水般写下了两个大字。
夏瑜。
“叮——”
众轮回者耳边同时响起系统提示。
“已完成支线任务一:呸,哪会有什么革命者,都是些贪生怕死的小人罢了!”
第9章 杀头背后的故事(求收藏求关注)()
林风将供状交给衙役,由衙役转呈知县。
后者端坐在案子后端量片刻,情不自禁赞道:“字倒是不错,秀润圆劲,沉著收束,绰有智永和尚的八分风骨。妙啊,妙啊,只可惜如此好字,奈何为贼呢?”
“是不是贼,您现在说了不算,一切得由后人评论。”林风望了望一干衙役和观众,露出一丝苦笑,“大人,如今我们既然站在一条船上,那么有些话咱们是否应该避开闲杂人等,开诚布公地谈谈?”
“嗯——”知县有几分迟疑。
林风继续试图“点醒”知县:“若是回府之后,程知府肯定第一时间来要人,到那个时候大人怕是再想和夏某私下聊几句都没有这个机会啦。”
“这——”
看到知县还是在犹豫,林风双手一摊:“大人总不可能不放心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吧?”
“呃——”
“何况在下的把柄就捏在大人您的手中呐。”
知县听得此言沉吟片刻,先是瞅了瞅林风脸上的伤,又瞧瞧他弱不禁风的模样,最后望了望缩在康老大身旁佝偻着身子的红眼阿义。
大概觉得夏瑜这个病秧子比较安全,更是被阿义这种货色给揍过,终于下定决心屏退左右,向林风招了招手:“有什么话,你且上来说。”
林风径直走到知县的面前站定,低声问:“在此之前容夏某问一句,绍城知府程大人可真是个心慈手软之人?”
“大胆,怎能如此妄议府台大人?程大人自然是仁慈的,否则怎么能绕了你?”知县表现的稍稍有些恼怒,但其实他却是很清楚自己的上司,并非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这是全绍城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程大人外号程长毛,在贵福离开绍城之后,他接任的绍城知府一职。
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浙江遭了水灾,各大米店同一时间将粮食藏起来准备囤积居奇大赚一笔。然而绝望的灾民无处找粮,只得把米店以及地主乡绅们宅子围了起来,赖在门口不走。
一连数日双方僵持不下,最后众乡绅求到官府头上。这位程知府二话不说,便雷厉风行地带兵进行拘捕,并亲手格杀农民两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孩童),然后将这两人的脑袋悬于北门以儆效尤。月中更是将闹事的农民公开处刑,任谁求情都没用,终将风波平息。
论心慈手软,断然没有绍城这位知府什么事情,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故而林风只是察言观色一番也不等知县回答,便自顾自地说道:“程长毛对待饿极了的小孩,尚不肯放一条生路,又怎么会放过我这个疑似革命党的人呢?”
“这?”
“大人不妨再仔细想想。”林风继续点拨,“四川保路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清廷迫不得已将鄂军西调,致使武、汉空虚,如今武昌首义,湖广一带再无新军的敌手。”
“应该——”知县有些不大敢确定,“朝廷还是有能人可平定骚乱。”
“您怕指得是在家养病的袁慰亭袁大人?”
“是啊,袁宫保乃当今岳王,北洋军更是一支雄狮。”
听到这时的人这么称赞袁世凯,林风不禁莞尔:“不瞒大人,清廷确实已经下诏启用袁慰亭为湖广总督,主抓平乱。但这位新上任的总督大人却一面奏请清廷停止进攻,另一面已经差刘承恩给黎元洪写信议和了。别忘了,袁慰亭可是立宪派的领军人物。”
其实这段时间刘承恩压根还没和黎元洪接洽,但这并不妨碍林风用来忽悠知县,反正这位知县又不可能知道。
“这你又是从何而知?”知县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说过类似的话。
“因为我的的确确就是光复会的人,会中兄弟也卖在下几分薄面。”林风终于“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但实际上既没有交代情报来源,也没有交代情报渠道,更没有交代他在光复会中的实际地位,却换来了知县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林风看了看知县,心道,你知道个屁!
“其实程知府之所以愿意放兄弟一条生路,我猜原因倒是简单的很。”林风分析起程赞清的本意,“现在天下的形式已经越来越明朗,就连袁慰亭这样高官厚禄对清廷不二心的臣子,都开始与我们谈判,程知府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程知府与袁世凯相比,他的本钱不多,也没有问鼎神器的野心,求的不过是能保住他在绍城的那点权力和财产而已。
如今大青果药丸,所以想要保住他的利益,就必须要与革命党达成合作,留下将来的退路。
但另一方面,现在毕竟还是大清的天下,他姓程的还是朝廷的绍城知府,并且他想的是保住自己既得利益而不是真的去投奔什么革命党,故而破家造反这种事情是万万做不来的。
所以在连续挠了几夜头皮之后,程长毛终于想通了两个问题。
首先,他当前最需要的是一个游。走在自己和革命党之间的合作人。如果大清江山稳固,高官得坐自不必多说;但如果局势动荡革命党占了上风,这个合作人可以居中调解,让他有个投换阵营的契机。
其次,无论怎么挠,金钱鼠尾这个发型是真的不用担心发际线的问题。
而寻求合作人毕竟是身关前途和性命,可不能随便挑选,起码要符合三个特点。
一,合作者必须得是绍城地方上革命党中的核心人物,如果只是小人物,知府大人怕是完全看不上眼。
二,所谓无欲则刚,若是合作人只一门心思利用一切能见到的资源进行驱除鞑虏的伟业,那必然会影响到程知府在两个阵营中间骑墙的计划。程知府还不想被革命党牵着鼻子走,所以此人必须懂变通,知进退,不能是个忠贞志士。
三,这种只要传出去就是杀头灭族的隐秘事,必须要将合作人牢牢捏在手心才能安心。否则将来若与这位合作人反目,他把他们之间的合作细节透露出去,无论是给清廷还是革命党,程知府怕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在精挑细选之下,程知府花费了月余的时间最终挑中了一个人。
第10章 大人别怕,就借个敲门砖而已(求收藏求关注)()
程知府挑中的自然是夏瑜。
因为一方面夏瑜平时的言论颇为高调,与疑似光复会分支的越社文人群体交情匪浅,他的娘舅白举人更是向程知府告密他为光复会的核心会员。
而且查抄夏家之时,程赞清留意到夏瑜家里是一副吃了上顿儿就没下顿儿的模样,指使阿义去探探虚实也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没找到,可谓是穷的叮当乱响。
这不正常。
试想夏瑜他娘夏四奶奶的亲哥白举人可是绍城里数得上号的大乡绅,夏瑜更是留过洋的知识分子,虽说八成是官费留洋,但夏家就算再怎么窘迫也不至于窘迫到连锅都揭不开的程度。
出现这种事情,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夏瑜曾经毁家革命,将家产全部变卖支援了光复会或者类似组织。
所以他八成是个革命党,而且破家破到这种程度,还应该在会中有几分地位。
另一方面,至于夏瑜懂不懂变通,只要稍稍一试便知。
如果他能为保住自己小命而签下供状,那自然不会是多么忠贞的反清志士,大家就有了合作的基础。如果夏瑜坚贞不屈,那杀了便杀了,他程赞清躲在幕后又没什么损失。
再加上夏瑜平常言论颇为高调,也说明他不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像这样的人,只要将把柄牢牢握在程赞清手里,无论交给哪个势力都完全可以将其搓扁揉圆,不怕他能跳出自己的掌心。
“如此合作,他程知府方能安心。”林风总结道,“所以今天的行刑,不过是知府大人设计出的一场戏而已,我说的没错吧?”
“胡说八道。”林风分析起程知府的做法,直听得这位知县大人一阵阵冷汗直冒,惊诧不已,但表面上却绝不敢苟同。
他仔细打量了几眼供状,然后又低声详怒:“你当着在场这么多人签下这份供状,已是不能容于革命党,程大人怎么可能让你去充作合作人?”
随后他双目瞪得溜圆:“来人!”
“在。”
“把这个满口妖言的痨病鬼给我拖回去。”
“慢!”夏瑜用余光扫了扫正在围上来的众衙役。
“你还有什么话说?”
对于知县的愤怒,林风丝毫不以为意:“看来大人果然不十分清楚程知府的谋划。”
“什么?”
“只要程知府不认,那供状什么都不是。若是清廷稳固,那是什么都不必多说。若是革命党胜,这完全可以解释成他程知府早已与我达成了默契,说服在下演了一出好戏用来瞒天过海而已。”
知县皱着眉头遣退衙役,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将供状藏入袖中,显然心中已有几分认同林风的说法,只是他仍有一点不明:“那你跟我说这些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