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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我见过白素。”
林悦深吸一口气，静静的看着萧祭：“她回来找你复仇了，只是她一直不肯告诉我，你和她之间到底有怎样的故事。”
白素，她回来了？
听到林悦的话，萧祭突然大笑了起来：“她……她还好么？”
几千年来，萧祭经历过太多事情，遇到过太多人，大多数人都是他生命里的过客，而白素，却让他愧疚了千年。
“幽幽，你想知道我和白素的故事？我记得你当年被爱人害死之后，化为怨灵一直在山崖下徘徊，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帮你，救你么？”
萧祭突然深深的看了林悦一眼，低沉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
林悦也想知道那个答案，萧祭绝对不是因为可怜幽幽才会救她的。
第378章 378：鬼王大人不好惹（45）（）
“因为那时候的你……很像白素。”
萧祭的话被风吹散在寂静的山野间，在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我活了太久，这千百年来，能让我记得的人太少了，白素就是其中一个，她是个非常天真善良的女孩儿，还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时候我刚变成鬼，被一个修士追杀，重伤昏迷在山脚下，是她救了我回去，为我疗伤。”
萧祭的声音里带着沧桑和追忆，那时候他真的从没想过要伤害白素，也从没想过要伤害她的家人。
白素很单纯，对萧祭很有好感，她为了帮助萧祭，甚至不惜背叛门规，偷偷把萧祭放进了他们门派的禁地里修炼，在禁地之中萧祭的修为恢复的很快，而且，他在那个神秘的地方，见到了一个奇怪的法器，萧祭那时候只是普通小鬼，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个东西非常强大。
一想到那件法宝，萧祭就觉得心痛难忍：“当年我实在是傻的可以，在离开白素的宗门之后，我就遇到了茅山派的人，那时候茅山派的人知道我和白家有关系，就骗我说，他们有办法让我塑身成人，而作为交换条件，他们要我帮他们去白素的门派偷那件法宝。”
脱离鬼道，重塑成人。
这是萧祭千百年来的梦想，因为当年他和自己的爱人因为家族的关系无法在一起，两个人双双殉情，在殉情之时，两个人曾经结发发誓，下辈子，一定要做白头偕老的夫妻。
可惜最后造化弄人，萧祭变成了无**回的鬼，而他的恋人却投入轮回里转世成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世的誓言，她转世之后一直没有成亲，一直死死的等，等了一世又一世。
“宛如等了我几生几世，我对自己发过誓，自己一定要重塑成人，这样就能去找她。”
几生几世的轮回，千百年的孤寂。
这些，有多少人能够体会得到？
听到了萧祭的故事，林悦沉默了下来，这世间纵然有太多寡情薄幸之人，但是何尝没有如此痴心之人？
萧祭让林悦下意识的响起了叶君瑾，她觉得有点难受。
“后来呢？你偷那件法宝的时候被发现了？和她们门派的人打起来了吗？”
林悦迫切想要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萧祭在这个时候冷冷的笑了笑：“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我去偷法宝的时候的确被人发现了，但是是白素再次出现帮了我，她还帮我平安下了山，那时候茅山派的人其实都在山下接应我，我下山后就把那个法宝交给了茅山派的人，没想到……那时候白素的父亲感应到了法宝的气息，之后带着人追下山来，和茅山派的人发生了血战。”
那个晚上，白素的门派被灭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个小小的隐世门派，却守护着一个仙家法宝，这不仅招来别人的觊觎，更是给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
“萧祭，为什么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当白素发现一切的时候，都已经晚了。
踩着满地的尸体和鲜血，面对着白素的控诉，即使萧祭没有杀过一个人，他也是百口莫辩。
这场灾祸，的确是他引起的。
第379章 379：鬼王大人不好惹（46）（）
“执念，真是可怕的东西。”
回忆到最后，萧祭突然垂下眸子，看着身前的林悦面色复杂的一笑：“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一直记着自己和宛如的约定，心心念念着，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变成人，而白素……我以为她早就死了，心底虽然愧疚不安，也想过要为她全家报仇，可是我始终不是茅山派的对手，我承认，我也是个胆小鬼，我为了完成自己和宛如的约定，我不能让自己死去。”
萧祭要活着，活到能塑身成人的那一刻。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好，就算将来变成杀人如麻的魔鬼，他也一定要活下去。
…………
“五百年前，我看到为爱所困的你，就突然又想起了白素，当年她临死前，也是那么噬心刻骨的恨着我。”
白素的恨，也是一种难以消弭的执念。
萧祭这些年对幽幽很好，甚至他很愿意收留那些被爱伤害的女鬼们，都是因为他自己对白素的亏欠吧。
思及此处，林悦忍不住的开口：“王上，如果白素处心积虑的想要杀了你，你会怎么办？你会杀了她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林悦已经知道了，但是她还是要问。
在原剧情里，萧祭被李晓妍引入灭魂阵，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或许在别人看来，是因为他对李晓妍太痴情，太执着了。
但是在如今的林悦看来，或许那时候萧祭就知道了李晓妍的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灵魂。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那不是痴、爱，而是赎罪。
“幽幽，你带我去找白素吧。”
萧祭突然急切的低语了一句。
“可是你的伤……”
林悦还是有些在意萧祭的伤势，他这种伤势很容易被万魔锥的魔气入体，到时候恐怕就会和原剧情一样，那些魔气会让他失去理智，到处杀戮。
“带我去见她吧，这点伤不要紧的。”
萧祭的语气很认真，林悦沉吟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
夜已经很深了，可是李晓妍，不，或许应该叫她白素。
白素一直没有入睡，卧室里一直点着灯，她在等人。
等萧祭。
墙上的时钟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他会来么？
明知道他来了，自己或许就会死，就会灰飞烟灭，但是白素却忍不住的想要快点见到他，结束这几千年的痛苦和煎熬。
轻轻的，一阵微风吹入房间。
白素猛地瞪大了眼睛，一个穿着长袍，银冠束发的男子静静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萧祭几千年前的模样……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
萧祭没想到白素就住在李晓妍的身体里，在和她相处的这些天里，自己竟然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觉察到。
她掩饰的太好了，她也压抑的太久了……
老旧的公寓外，林悦在黑夜里独自徘徊着。
突然一道身影飞速而来，站在了林悦的身前。
是顾哲原。
“老顾，你没事吧？”
刚刚和茅山派的老道士对战的时候，萧祭突然拉着林悦走了，把顾哲原扔在那里，他自然又是和那老道士一番苦战。
好在顾哲原是千年僵尸王铜皮铁骨，不容易受伤，而且他的速度奇快无比，又力大无穷，茅山道士擅长捉鬼，遇到僵尸王，还真是颇为头疼。
第380章 380：鬼王大人不好惹（47）（）
听到林悦的问话，顾哲原忍不住的笑了笑：“那两个牛鼻子老道都受了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找你的麻烦了，不过我劝你还是快点和萧祭离开这里吧。”
顾哲原有自己的千年玄棺，实在遇到生死危机大不了再次躲入棺材里沉睡几百年，可是萧祭和林悦是灵体，很容易被茅山派的人追踪到的。
“嗯，等萧祭处理完他的事情，应该就会有结果了吧。”
林悦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这个世界里最大的矛盾冲突，其实就是萧祭和白素之间的过节，今天无论是白素灰飞烟灭，还是萧祭魂飞魄散，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当然，如果两个人能够放弃原来的恩怨，一笑泯恩仇是最好的了。
天，眼看着就要亮了。
林悦知道，如果萧祭死了，那么自己的任务也会立刻结束了。
“老顾。”
林悦在原地飘来飘去的，不由得又把顾哲原送给自己的那个平安扣拿了出来：“这个平安扣上刻着一个楚字，是什么意思？”
对那个字，林悦一直很在意。
那是女人的直觉，从第一眼看到那个字，林悦就一直记在心底，总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字似的。
听到林悦的话，顾哲原恍惚了一下。
“这平安扣是我娘给我的。”虽然是几千年前，但是可能那一辈子的记忆太深刻了，顾哲原永远也不会忘记。
灭国之仇，丧母之痛。
多少次午夜梦回，顾哲原都会回到那个时代，回到那处宫殿里。
“你娘姓楚么？”
此时，听到顾哲原的回答，一旁的林悦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而顾哲原却缓缓的摇了摇头：“我娘不姓楚，但是……那个人，他姓楚。”
那个人？
林悦眉头一动。
姓楚的人，是谁？为何自己总觉得隐隐的有些熟悉？
正当林悦还想继续追问的时候，突然从李晓妍的家里散发出一片光芒！
那光芒里夹杂着无尽的怨气，所过之处，万物哀鸣。
这，应该是白素的气息？
当林悦回过神来，就看到萧祭缓缓的从公寓里走了出来，他的表情很凝重，身上散发着所有若无的有些奇怪的气息。
“你……”
顾哲原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