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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暴力,只顺着心意再招呼上另一只拳头。但她的暴力却很轻松地被宁煊收进了掌心。
双手被制,文静只剩下双腿,抬脚便朝他踢去,边踢便吼着:“我说不会就不会!你个混蛋!放开我!”
宁煊不放,任她在身上拳脚相加,直到她累得松了手,才托起她到面前,一字一句道:“为什么不会?天香,既然我能喜欢上你,你当然也可能喜欢上我。”
很简单的一句话。既然他都可以喜欢上她,她又怎么可能不会喜欢他?宁煊心底微苦,却又释然地笑着。
“你以为都像你薄情寡义吗?”文静怒不择言,脱口而出,“你自己忘了依柔,就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没良心吗?”
宁煊唇角的笑容顿时僵住。文静话出口,也来不及分辨是否得当,但看到宁煊那一刹那僵硬的表情,心里忽地跟着一疼,呐呐地有些后知后觉,但说出去的话,却不知该如何弥补。
一时间,海滩上只剩下哗哗的海浪声,低沉婉转。
“不是没良心。”
半晌,宁煊才又重新开口,幽幽的声音一字字随着轻拍着海岸的朵朵浪花落进海水。
“依柔是我大嫂,不是我能继续爱的人,我只是……放下了。我希望你也明白,不是执迷于过去的爱情就是情深,那样除了让过去看起来更加悲情之外,没有任何作用。你不用这么快否认,我知道你爱文渊,比任何人都知道。我也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情,只是希望,等你决定要和文渊一起离开时,可以想想,我喜欢你,到时不要像文渊留下你一样,留下我。”
宁煊言语很轻、很轻,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扇着,扇起丝丝涟漪。
在她应允蓝傲澜时,他就知道,等她完成了文渊的心愿,她就没有再回来的打算。
文静半晌没有说话,凝睇望着他,眼底幽深一片,没有任何表情。
良久。
沉默。
过后。
“宁煊,你知道吗?文渊离开那天,你知道当我回头看到你进来时,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文静慢慢地走开,迎着海风,往海边一颗大礁石走去,轻轻一跃,坐在上头,慢慢蜷起双腿,伸臂抱住,把头埋进膝盖里。这是她一个下意识的姿势,当内心惶恐不安时,她就喜欢这样把自己缩成一团。
宁煊静静地望着她。文渊离开那天,他去找他们,看到文渊躺在床上,看到她坐在床边,看到她回头,看到她头上的芍药花,还看到,她朝他笑了。
“你知道吗?若不是当时我晕倒了,你现在或许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半晌,文静才找起勇气来,慢慢抬头,依然面无表情地望着宁煊。“当时看到你,我的第一个念头是,杀了你,也会文渊就会回来了。”
宁煊一怔,不懂她的逻辑。文静凄然地笑了,继续说道:“是,我就是这么狠心,不管任何人的死活,我只要文渊。那种心情,就是到现在也没有消减分毫。今天如果文渊的魂魄就在这里,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杀了你,替文渊抢夺你的身体!”
文静说到最后,眼中厉色渐重。宁煊则依然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答。
她说的,竟然是,借尸还魂!
“所以,别对我那么好!这辈子我是文渊的,他活着,我是他的妻子;”文静深吸一口气,跃下大礁石,“他死了,此生我也只为他而活!”
文静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经过宁煊身边时,也只有海风替她留下了清香一缕。柔软的发丝轻扫过宁煊的脸颊,然后不带任何留恋地离去。
若这荒唐的想法可行,他宁愿当时,她真的杀了他。
因为宁煊告白之事,第二天晨起的文静一时间还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他,不敢出门去,就怕会遇上。想帮花姨整理她的花圃,却被她嫌碍手碍脚地赶到一边去。因此,只得百无聊赖地坐在门槛上,看着全身白色的花姨在遍地洁白的花圃里忙碌,偶有飞来的蜂蝶,被她毫不留情地赶走。一身白衣的海烟也在一旁忙着赶那些飞来采蜜的小昆虫。
文静一时有些疑惑,这些蝴蝶蜜蜂可以帮海鸢花授粉,为什么要赶走?
“这白色海鸢花若沾上了别的花粉,可能就会沾了别的颜色,不会这么白啦!”海烟笑着回答她,文静这才发觉原来她自言自语地问出口了。
看着海烟与花姨忙碌着,文静再坐一会,顿觉索然,索性拿了玉箫想到后院去练剑。这只玉箫她一直揣在贴衣袋里,海上一番惊险,也没弄掉。
花姨的后院,仍是一地花草。文静不敢造次,虽然这些花草不若那一方白色海鸢受主人溺爱,但花姨对花的喜爱,她是深有感触,就算误伤了花姨,也不敢误伤她的花。
不知不觉地走到南坡的林子,听到里面的吆喝声和伐木声,文静才想起来康正他们应该正在辛苦地伐木造船。想到自己的无所事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她是什么时候又这么路人了?
玉箫揣到腰间,文静加快脚下步伐,顺着声音去,想帮忙赶紧把船造好,赶紧离开这里。如今被困在这个海岛,外事不闻,说不得再迟点回米那,米那都已天下易主了。
“小心!”
文静刚一踏进去,迎面一棵大树就朝她压来,迅捷地闪到一边躲开。阿祥的身影出现在面前,站在倒下的树干后面,一脸的紧张。飞身至文静面前,拉起她胳膊,急急地问着:“姑娘,有没有伤着你?”
私下里,阿祥总是称呼她“姑娘”。文静明白,这其实是“主子”的意思。阿祥为了保护她而跟随宁煊从军打仗,这她后来也知道了。感激他的忠诚,她也从不当他是外人看,更不避视他那惨不忍睹的相貌。
文静收回胳膊,笑着表示没事,抬头望一眼在林间舞刀的康正,连小四也跟着在旁耍得飒飒生风。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砍树呀!”阿祥凹凸不平的脸上凹凸得更厉害。正待继续解说,康正大喝一声,一把钢刀落在前面树干之上,只听卡擦卡擦的声响,然后就是哗啦哗啦树叶树干相擦。一棵有人腰粗的树,就这么被放倒了。
文静看得目瞪口呆,慢慢咧嘴笑了,跃跃欲试地抢过阿祥手里的钢刀,脚尖点地,越过面前高高的树枝,再落下之时,向树干借力,最后跃至一处空地,舞出一套刀法,渐渐提升内力,将真气注入刀中,然后用尽力气挥刀砍去。
只听“当”的一声,大刀砍进树干。文静愣了愣,下一秒,忍耐不住地一声“哎——哟”叫出了声,还差点咬着舌头。被那树干的反作用力震得虎口发麻,跟着条件发射地松手,垂下胳膊,半晌抬不起来。
“很疼吗?”身边突然一人窜出,拉起她右臂,迅速点她“肩井”“曲池”二穴,内力灌注指尖,帮她运畅气穴。
疼痛微适,文静方才抬了抬找回感觉的手臂,回过神来,才发现帮她理伤的竟然是宁煊。他什么时候来的?
想起昨晚之事,文静心里仍有些不自在,正不知该说些什么时,宁煊却抢先笑了,嘲笑的表情一如以往。每次她练功练到傻时,他就是这一副表情。
“挥刀不是你这个挥法!照这样,树没砍倒,你这条胳膊就得先废了!”宁煊走到旁边,手臂轻轻用力,将她留在树干上的刀取下,顺势在手里打了个转。
文静看他那显摆的模样,顿时哪还有什么尴尬什么不自在,嗤笑着回敬过去。“你说得简单,要不自己试试?”
宁煊擅长的是兵器是剑,剑走偏锋与刀势完全不同,而他还极少用,一把折扇就更别提了。砍树?文静并不太看好他,虽然知道与他的武功差距,但是依她刚才的狼狈样,她不认为以宁煊的武功就可以。康正与阿祥是因为原本就懂用刀,他可不懂。
宁煊自然猜到她是什么想法,挑眉一笑,自信满满。“那你看好了。”没有任何招数,宁煊只是慢慢抬手,然后挥刀落下。极快的一声“嗖”,然后慢慢传来哗啦哗啦的树叶树枝摩擦声,一棵树在他们面前渐渐斜倒。
文静愣愣地眨眨眼,完全反应过来,木然地喃喃嘀咕:“你是不是使诈?”
宁煊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龇着牙道:“比不过就说别人使诈,你出息了啊!”
文静回过神来,清清眼眸,极具求知欲地问:“那你怎么做到的?”
宁煊顿时得意得跟只孔雀一样,不屑一顾道:“这还不简单,举重若轻。像你那样一把蛮力砍下去,你使多大力,树就反弹你多大力,然后在以树干摇晃将你的力卸掉,这一刀下去,自然就只能伤到自己了……”
渐渐说着,宁煊收起那散漫的表情,认真地跟文静讲解着如何出刀发力,就像这一年多以来,他一直做的一样。文静专心地听着,用心地记着,然后再潜心地练着。昨晚她与宁煊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92章 等待的心
练得累了,倒在一边空地歇息。瞥见宁煊钟燕翎还有华秋瑜三个人正凑在一块,削着木头,说着什么。宁煊抬眼看到她,招呼她过去。
他们在讨论弓弩的问题。尼西铁甲骑兵不破,宁煊就是回了米那也并无一定胜算。若被虞绍攻破米那,文静绝对无一活路。
“能不能加强弓弩的劲道,能直接穿破铁甲?”宁煊拿着一根木箭,在空中比划着。钟燕翎也握着木棍在地上划着,沉吟道:“若要那么强的弓弩,弓弩手恐怕也会承受不住。嗯,我再看看。”
文静对这些不懂,也只能闲在一边当个听众。康正三个人砍树砍得快,到木材足够之后,拖到海边去扎筏。文静有时候在海烟的陪伴下在海岛上逛逛,多数情况下在一旁海滩上与小四一起在海浪拍打中练剑。这个法子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海水拍岸的力道大,出剑的同时要克服海水冲力,还要小心脚下陷进泥沙,以这个方法长期训练,与内功剑术以及轻功都很有帮助。
宁煊多带着华秋瑜与钟燕翎在林子里设计着新型弓弩,两人很少单独碰面,只是偶尔他会来海边看她练剑,态度仍然像以往一般,好似那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