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道这里的皇帝只是儿戏,说不当就不当,想要谁当就要谁当?
文静想了很多,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因为不知道怎样的表现算是正常,所以她依然静静地趴在梳妆台上,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心思,任由雪儿在那里埋怨碎碎念,然后她则从里面找出有用的信息。
直到,不知何处何时响起的缓慢低诉的箫声,徐徐入耳,在这春风料峭暗思汹涌的夜晚,平添了一丝宁静,连雪儿的嘀咕都变得安静了。
“咦?”
文静没有看到身后雪儿的蹙眉,却听到她轻声的质疑,“这箫声……”
有奇怪么?
文静回头,见雪儿秀眉紧蹙,嘴角细细地磨着牙,似是在思考着什么难解的谜题。
这雪儿总赞她漂亮,却没意识到自己也是罕见的大美人么?
弯弯细细的柳叶眉,此刻紧蹙在一起,眉心拧成个麻花样,增了几分生气;活泼有神的杏眼也因疑惑稍稍眯起,弯成半月牙状,透着一股灵气,挺俏的鼻头因费力思考皱出几丝皱纹,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捏捏;樱红的小嘴紧抿着,腮帮处可见磨牙的浮动,俏皮可爱。白里透红的肌肤在烛火下闪着蜜泽光彩,健康精神,非一般雪白柔弱的古代女子所能比拟,对极了文静的喜好,直认为是她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会只是宫女?还是皇宫里就连宫女都要貌美如花?
没办法,虽然知道天香公主容貌应该是比雪儿美,但自从她在镜子里与天香公主那不愉快的初见后,她从此不敢再看镜子,自然也无法认同那个只会对她造成惊吓的脸孔是人们口中传言的天下第一美人。再说,真是天下第一美人么?眼见着一个宁可不要皇位,也不愿娶她的人。
雪儿依然纠结着眉头思索嘀咕,文静听不出箫声的异常,自然无法理解她到底在纠结什么。
“真的是文渊哥,可是……”
雪儿话到一半,又陷入了沉思。
文渊哥?谁?
“可是什么?”文静在旁引导着。
雪儿不自觉地将心里的沉思说出来,“文渊哥的箫声是米那国的经典,但他却极少吹奏,这两年更是闻所未闻了。怎么今天……啊,公主,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话音刚落,转身便不见了人影,利落翩然,来去无踪。文静原想叫住她,手未伸出,人已不见。
这身手,就算是以前的自己,也是远远比不了的吧。
武侠世界里的古代有轻功点穴等各种神奇功夫,不知有多少真假,学武术这几年,不曾窥得中国功夫一斑,这下倒有机会来鉴定鉴定。
文渊哥?谁?
雪儿出去便再没有回来。这一晚,文静是在那低沉徐缓的箫声中入睡的。这是从她变成天香公主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虽然,其实这个晚上其实最不安稳。
只是临睡前,心里不由自主地跟着雪儿默念着,文渊哥,文渊哥。没有一点意识去想着他到底是谁,好像他的存在就如同那夜里徐徐流淌的箫声一样,浑然天成,顺其自然,她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半点防备的心。
第2章 公主被转让了
有了雪儿的“备案”,第二天宫里派人来召时,文静心里也多少有了底。
一身珠光贵气的中年美妇坐于上座,雍容华贵,精明的眼神完全地隐在慈爱的表情之中。旁边坐着紫色袍服目光内敛的宁煜,那个面若刀刻,眼如鹰利的男子。刀刻是指面容美得像美术刀镂刻的雕像一样,线条分明,白玉无瑕;鹰利则是那眼神气势夺人,未及开口便已是震慑全场,尤其是震慑住了这个偷天换日的公主。
文静飘着眼神掠了他一眼,迅速敛眉,“不知太后娘娘与殿下召见天香,有何吩咐?”
太后露出世上最慈祥无害的笑容,示意她坐到身边来,执起她的手合在双手之间,“不知为何,哀家一见你就特别喜欢,真想让皇儿早点娶你过门。可惜,哀家这儿子太不争气,偏偏在这关键时刻生病了。婚期只好往后移几天。你大老远嫁过来,在行宫可住得习惯?”
昨天雪儿说的可不是这样,文静心道。面上却装作不知情,顺从道,“托娘娘的福,为天香打点好一切,都住得惯。只是听闻皇上龙体微恙,天香心有担忧,婚期后延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文邹邹的话说得着实拗口,这个婚期后延的结果,其实是大力支持的,如果可以,直接取消了更好。不愿意娶,她还不愿意嫁呢。可惜,这怨念她也只敢放在心里。
压抑着小心陪太后说了会话,宁煜也偶在太后问起时答两句,不多言,也不无言,不过是随口谈些米那风情,南月风俗。文静对此一无所知,只勉强借着书里电视里的一些古代常识,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常识以外的就闭口装文静了。还好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太后也觉无趣,借口身体困乏要歇息,将她交予宁煜引导,说是多熟悉皇宫环境。
之前尽管气氛不好,但好歹还有太后说话撑着,不至于多尴尬冷场,现在就剩他俩,文静只觉得心里发麻,秉承着大家闺秀娇羞文静的态度,安静地跟在他身后,随他引着。二人一路文静,听着宫里宫外偶尔的人声风声鸟叫声,默默地从一个宫殿到另个宫殿。文静心里哀嚎,却也自在。
“公主只需安心在行宫歇着,大婚事宜已在准备,只待皇上龙安,并不会耽搁多久。”
文静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小小惊吓了一下,悄无声息地敛起心神,确认是宁煜在跟她说话,微微抬起下巴,“如此甚好。劳烦大皇子替本宫问候皇上。”
文静也跟着学着摆着公主的架子,有模有样。再走过一段小路,隐约听闻有女子的说笑声传来,正觉奇怪,旁边的宁煜也停下了脚步。诧异抬头间,宁煜又提脚继续往前了。
就在这一愣神之间,他人已经在前面很远了。文静快步跟上,只见他转过前面的花墙,然后花墙后面的隐约笑声停止了。
“殿下。”清脆的宫女的请安声。
“煜哥哥。”一个温婉的声音,如出岫白云一般柔软,拂得人心也跟着柔了起来。
文静脚步稍顿,转过花墙,正好看到宁煜箭步上前,将要从秋千上下来的粉衫女子扶住,“毋须多礼。”
眼前花园姹紫嫣红,春意盎然,一只秋千裹着青翠动人的藤蔓,微微斜荡着,却是宁煜接手了旁边的宫女,帮着秋千上的少女荡着,但似乎又担心将秋千上娇小的人儿惊坏了,只是轻轻晃着。
言语神态温柔得叫文静直以为换了个人。温柔体贴,原来雪儿没有说错呢。
秋千上的女子很快注意到了有其他人的到来,从秋千上起身,含笑地看着文静,略带羞怯的眼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
文静也同时打量着面前肌肤白皙长相甜美的女子,淡淡娥眉,烟蒙春水,娇柔纤细的身躯,似乎轻轻一阵风就能吹走。粉色的宫装曳地,穿在身上束出纤腰柳肢,像极了昨日窗前那支不胜春风的芍药花,但这女子娇柔有余,艳丽不足,比起芍药更多三分惹人怜惜。
文静将眼光移向她身后的宁煜,发现他正一脸温柔地看着那女子。觉察到文静的视线,宁煜抬眸,“依柔,这位就是南月国的天香公主。”
依柔,依依柔柳,倒是贴切至极的名字。
被唤作“依柔”的女子恍似梦中惊醒一般,美丽的小脸随即漾出灿烂的笑容,雾气蒙蒙的双眸闪着水汪汪的光亮,“对不起,依柔失礼了。早就该猜到的,这么美的姑娘。”
依柔一边说着,走下秋千,向文静盈盈一福,“公主。”
文静不知该如何答礼,看向她身后的宁煜。宁煜解释道,“依柔是太后的义女,受封青柳公主。”
文静忙同礼作福,“青柳公主。”
依柔早过来扶起了她,“叫我依柔就好了。等你和煊哥哥大婚,依柔还要叫一声皇嫂呢。”
提起“煊哥哥”,依柔脸上黯然难过的神情一闪而过。低头的文静并未察觉,只是觉得这柔软的声音听起来真有青柳扶风的舒适之感。
这个大皇子对义妹的感情不一般呀。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便又多看了宁煜一眼。
据雪儿昨晚所言,宁煊是“留诏出走”,将皇位传于他。为何今天太后却说宁煊是抱恙休养,丝毫不提他继位之事,而他似乎对这个皇位也并无贪恋。
奇怪,这和从小到大二十几年里对古代帝位的认知完全相悖。那个能让兄弟反目,父子成仇的帝位,在这里竟成了所有人都不屑要的东西了么?
还是,只是因为这帝位与她联系在了一起,于是恨乌及屋了?
天香公主有这么让人讨厌么?
*
下午回到行宫,雪儿又神出鬼没一般出现在文静身边,“公主,关于皇上的事情,太后怎么说的?”
“皇上龙体抱恙,婚期后延。”文静淡淡地回答,心思依然放在上午遇到的依柔和宁煜身上。
“抱恙?”雪儿似乎并不相信。
“对。”文静回头直视着她,“雪儿,你怎么知道皇上留诏出走的事?”
雪儿笑道,“这事估计整个皇宫都知道了,只是不敢说而已。皇上把诏书挂在他寝宫门口,一大早就传遍了,虽然宫里极力隐瞒,哪里又瞒得住?”
文静张口结舌。退位诏书挂在寝宫门口?这倒省了宣旨的人。只是,既然整个皇宫都知道,那太后与宁煜这么掩耳盗铃是想要欺瞒谁呢?还是他们以为堵得住皇宫悠悠众口?
“对了,雪儿,你知道青柳公主吗?”
“知道啊。”雪儿轻松道,“护国将军的女儿。简将军十二年前为国捐躯,夫人跟着殉情,留下当时六岁的女儿孤苦无依。太后娘娘怜悯,收为义女接入皇宫亲自抚养,册封公主。你见过她了?”
雪儿跟她说话时,语气一直都比较随便,文静不是真的公主,且自顾不暇,又哪还有精力去在意其他。宁煊公然地悄悄退位,指定的继承人却“抗旨不遵”,反而与太后联合起来隐瞒。
为什么?
想不通。
想不通就算了,留给别人去想。这是文静的一贯宗旨,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她若无其事地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