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文静看他说得认真,一颗心也渐渐放下来,见他神态仍旧憔悴,便要他继续休息。文渊也觉得累,再次躺下,“再有情况,叫醒我就好。”
文静应着。文渊这里暂且无事,她也稍稍能喘口气,不知不觉想到宁煊。他那番挣扎出去,又还有多少力气进皇宫。有他留下的诏书,宁煜登上皇位顺理成章,已经昭告天下,依柔封为柳妃也同样天下皆知。他还想怎样,还能怎样?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侍卫再次叩门,不待文静叫人,文渊已睁眼醒过来,“如何?”
“回公子,江陵王一路闯进皇宫无人阻拦,最后他……他去了……去了‘静华宫’,但是……呃,他去晚了,皇上……与柳妃……均无恙……最后……最后江陵王便从皇宫消失了……”
侍卫禀报得吞吞吐吐,断断续续,文渊始终一言不发,直至禀报完毕,方才低喃自语,“是吗。”
文静慢慢知晓一个大概,原来宁煊被关在牢里还未死心,仍想去皇宫带走依柔,谁知去晚了,皇上皇妃大婚,房已圆,礼已成,他再也没有资格带走了。
文静看着文渊,不知该说点什么好。怎么说也是她的前任未婚夫,虽然下场确实是惨了点。可是,能有什么法子?
“他果然是会离开。”文渊低语着,突然脸色一变,伸手捂嘴,血丝从指缝渗出。文静大惊失色,“文渊,你怎么了?”
文渊轻轻摇头,捡过帕子擦擦手,文静帮他把嘴角的血丝擦净,“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宋大夫来!”
文渊轻轻摇头,躺在床头,“帮我倒杯水吧,另外我衣袋里有个白色的小瓷瓶,一并取来。”
文静依言将他要的东西送过来,文渊从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投入碗中,将药丸慢慢化开,最后喝下。文静见他脸色果真好了许多,心念一动,“这是那个神医帮你配的药?”
文渊点头,并未多惊讶,淡淡地问道,“你知道了?”
文静有些不高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有什么好说的,身子是好是坏,该做的事还是得做,总不至于因身子不好,就借口好吃懒做吧。”
文静见他还有心思说笑,知是无恙,心里放宽,想起之前自己那一番哀怨可怜,顿时觉得汗颜,文渊岂是那种需要别人同情可怜的人?
“现在皇上也登基了,他的江山他自己会去打理,还有朝中那帮臣子,你也不需要多管。至于溯津阁的差事,新皇下旨,准你不定期任意休假,你就乖乖在家先休养着吧。”
文渊温柔地笑着,“我能做的已经做了,现在危机过去,自然是在家里歇息了。”
文静扶着他躺下,外面夜已三更,夜雾正重。
第二天宁雪来探,从她那里方才知道昨夜的宁煊有多吓人。
“二皇兄披头散发满身伤痕带血杀气腾腾地闯进宫来,幸亏大皇兄事先吩咐,若是二皇兄进宫,就不用阻拦,不然,真不知道又会死伤多少人。我赶到的时候,只见二皇兄全身都是血,连脸上都是,他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看着大皇兄和依柔。那表情……我……我都不忍心……”宁雪说着说着几乎要哭了起来,“母后当时就昏了过去,我又是伤心又是害怕,生怕二皇兄会和大皇兄打起来,还好没有,他们对峙了足足半个多时辰,一言不发,最后二皇兄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我怕他想不开,想跟上去,谁知道一出皇宫就不见他人影了……”
文静想象着宁煊的模样,在她印象中,他一直都是那个坐在高处,一身明黄尊贵无比的皇上。当时的她胆小心虚,连仰视都不敢仰视的人,如今竟然被宁雪形容得那般落魄。衣衫褴褛,满身伤痕,七窍流血,披头散发,整个发疯了的模样啊!想必脱离刑部大牢那番囚禁,花了他十二分气力,只想去阻止依柔与宁煜的洞房花烛。谁知,耗尽了全部心力,仍是晚了一步。母亲、兄弟、妹妹、朋友,还有心爱之人,全部都背弃他了,那种情况下,万念俱灰也不为过了吧。
“文渊……”文静回头去看文渊。文渊低头一片沉静,最后方道,“他不会的。他会想通,也会回来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是宁煊。”
第26章 等我回来
从那天之后,宁雪便留在齐御王府住了下来,因为她“一到皇宫,就会想起那天二皇兄的模样,怎么都睡不着。”
文渊身子也渐渐好起来,只剩咳嗽难愈。文静细思之后,明白文渊的状况,放在现代其实就是免疫系统能力弱,所以才会体弱多病。好在她念体校,身体素质要求高,吃食营养搭配都很重视,对那些有助于增强免疫系统功能的食物也比较在行,于是吩咐厨房注意菜色搭配,慢慢帮他调理。另外,她也努力去回想上辈子所学的一些缓慢的强身健体的运动武术,比如打打太极什么的,可惜文渊生就不喜习武,见她摆出那些花招,根本不去理会,宁愿关在屋里看他那些破书。文静无奈,好在见他气色也逐渐好起来,心下放宽,也不逼他,只是更加注意他在饮食方面的营养均衡,再以宋大夫的药膳作辅。
日子就这么先过着,宁雪虽住在府里,却总是拉着她往外跑,文静因为要照顾文渊,也三次里有两次拒绝她,她也不恼,只是近来,那股殷勤劲却越来越浓,竟是要带她出远门。
“文渊哥都已经好了,哪还需要你时时在旁边照顾。再说了,就算照顾,自然有下人帮忙,你就天天陪他看书写字,多无趣,说不定他自己一个人更自在,你在旁边还是个干扰。咳咳,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就不能偶尔出去走走吗?我都问过文渊哥了,他说没有限制你的行动。你就跟我去一趟吧,西北关那边,风景绝对不是兰都城能比的,而且你跟着我们‘飞雪女兵’,还可以去边城,那是与你们南月国交界的地方,你不想去看看吗?”
任她千说万说,文静无奈,最后只得应允,“等文渊身子再好些了我才放心出去。”宁雪无奈,虽然急切得恨不得打晕了拖走她,最后也只能妥协。文静其实很不懂,宁雪喜欢带着她的红色娘子军闯边关,为何一定非要她也同去?她不喜欢在兰都城会想到宁煊,自己离开去散散心不就好了,何必非要她也同去?
诸多不解,想不明白,也就算了,只将心思放回到文渊身上来。文渊如今不用进宫当差,却也极少出门,要么在“揽浩楼”看书,要么在“逸心苑”歇息。逸心苑就是后院那个雅致的小院子,夏日凉快,里面琴棋书画一应俱全。想必文渊定是个中高手,无一不通,可惜文静是个粗人,无福欣赏,为了避免出丑尴尬,她基本上不怎么踏进“逸心苑”。倒是“揽浩楼”的书,她是越翻越顺手了。没办法,非读不可的书,不可不读,再讨厌也要读,死也要读,不够的,她到“溯津阁”去搬回来读。只是心里哀怨过后又暗暗祈祷千万别变成书呆子了。
文静瞅着文渊看着他那枚令牌很久了也没翻过一页书,上次见过文渊的令牌之后,她也翻出她自己那枚细细查看了,如今熟悉这里的字体了,方才有些认清楚,那令牌上面果然像是个“霊”字。那么,真的是与文渊说的“快灵阁”有什么关联了?
可是,当她拿过文渊的令牌时,却发现与她那枚不尽相同,她那枚只有一个“霊”字,而文渊的令牌,却是两面都有字,一面刻“霊”,另一面,则是个“快”字,果然是“快灵阁”么?
文静顿时愣住,“这块令牌……”
快灵阁里令牌有讲究,自上次听文渊说过后,她便留了心,翻过相关的书籍。“快灵阁”是南月国的一个江湖组织,分为“快”“灵”两阁,令牌均只刻各阁的字。“快”阁负责打探消息,“灵”阁则负责行动,所以送给她令牌的那个人定是“灵”阁的人,当初就是接受了刺杀依柔的任务委托。但唯有一枚令牌,正反均有刻字,属于“快灵阁”总阁主所有,而那枚令牌很明显,就是现在文渊手里的这一枚。
文渊自嘲地笑笑,“闲来无事,想起来,把玩一番。”
文渊行事,向来实诚,若在平时,文静定不疑有他。然今天日里,她与宁雪在兰都城中游玩,饭时去“醉君阁”,正好看到文渊进来,掌柜将之奉为上上之宾。当时奇怪,但见文渊似乎并不想让人知道,所以她也并未进去找他。如今看来,文渊估计是出示了这枚令牌。
他也有什么事想找快灵阁帮忙么?
快灵阁的总阁主是个叫“沈落潇”的人,正是文渊上次说送他令牌的人,那人把唯一一枚号令全阁的信物交予他,想必关系匪浅。关于沈落潇,文静就是想不知道都不行,不限于什么“江湖史”的书,随手翻开一本相关书,都会有记录:沈落潇,南月国江南人氏,“木叶城”少主,人称“落萧公子”,十五箫声闻名,十八医术达世,二十落萧神剑划破长空。才比天高,貌拟冰玉,名动天下,乃天下第一公子是也。
及此,文静终于想起这个名字最开始是从哪里听到的。她与文渊第一次见面时,提到他箫声悦耳,他自谦南月国更有人上人,宁雪在旁补问是否指“沈落潇”。当时她不知其人,只记在心里,未曾多问,时间一长,也就渐渐淡忘了。
难怪文渊时时带箫却不吹奏,那箫的确不是他人相赠,他带着箫,估计也是因为沈落潇了。他二人到底是怎样的关系,让文渊如此念念不忘?
文静想了想,方问道,“为何你这枚正反都有字?我见过的,好像都只有一个字的。”
文渊回答得简洁,“因为这是沈落潇的令牌。”
又是沈落潇?文静回忆起的确有书里记载沈落潇与快灵阁,可惜不可能面面俱到,可能有些细微的东西,书中并未详细记录。
“这枚令牌在快灵阁独一无二,至尊无上,为何他会偏送给你呢?”文静没有注意到自己语气里带的小家子气,文渊却是全听出来了。只是,听出来是一回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