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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回家,明天就回!
想到文渊束发的玉簪,文静的眼光移向一旁,一根白玉簪,光泽细腻温润,样式又简单朴实,文渊应该会喜欢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伸手要拣起那簪子细看。伸出的手,突然被宁雪抓住,“天香,你来看看这个……”
文静回过头去,宁雪另一只手托着一根银色玉带,“看,好不好看?”
文静看那样式,猜她应该是想买回去再找个机会“赔”给风南礼的,不由得又笑了,正要说话,突然人群窜动,她身形不稳,往前扑倒。慌忙之间,握住凉棚的一根柱子稳住,待要回头,听到人群里喊着,“马贼来啦,大家快跑!”
在南月国西边陲无人敢管的地带,常有马贼出没,只是在靠近风南礼守城区一向安全,怎么会突然出现马贼?
第35章 丢失
文静不知详情,只当是像电视里那样演的强盗趁着赶集来抢东西,顿时调出身体全部余力,凝神迎敌。她性直,遇到这种危险惯性地就想冲在前面,绝不退缩。
倒是身后的宁雪,虽然并不把马贼放在眼里,可如今这情况混乱,若在平时她还能有点法子,但现在她们马已伤,人也早就精疲力竭,还加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天香。如今能屈能伸,寻思着先且退下,保存实力,他日告了风南礼,一并掀了马贼的老窝,永绝后患才是道理。
思及此,她只念着“跟我来!”反手握紧文静的手,拉着她往巷子里跑去,避过混乱的人群。一手捏着玉带,一手拉着文静,路上还要推开那些挡道的人们,好一顿逃亡。宁雪心里暗暗赌誓,来日本公主定要将方圆百里的马贼一扫而空!
终于到安全的地方了,宁雪方才停下脚步,扶墙喘着气,“总算没事了,你怎么样?”
抬起头来,宁雪一双美眸顿时嗖嗖睁大,呈铜铃的形状,望着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面目白皙的斯文少年,“你……你……”
那少年弯腰作揖,“在下多谢姑娘相救……”
宁雪拳头攥得死死的,咬牙切齿,“你是何人?”方才她就觉得有异常,但当时情急也没多注意,但现在回想,握在手里的骨节突出,分明是男子之手,她……
想到这里,更加气恼了!她竟然拽着个男人跑了好几条街,这个下流无耻之徒竟然不出声阻住她,占尽她便宜。
心头念头刚起,宁雪手里的拳头就付诸了行动,那少年正解释着,“姑娘叫在下跟上,在下……”
“在下”的鼻子顿时血流如注,稀里哗啦直下三千尺。宁雪仍不解气,一脚踹过去,“去死!”然后握紧长鞭头也不回地重新奔回马贼出没的集市。
回到刚才的街道铺子,凌乱的街面,早在马贼来时,大家都卷着铺子跑路了,如今连半个人影都不剩下。倒是那两匹伤了的马倒在地上,伤口崩开,血流不止,身上还满是人们的脚印。
叫喊几声“天香”,没有回音,宁雪心里咯噔一下,满头的乌鸦飞过,只只都在向她喊着,“完了,完了,你完了。”
“姑娘……”那个不知死活的斯文少年竟然跟着她跑回来了。宁雪气不打一处来,反手一鞭去,那少年竟不躲开,身上转瞬被抽出一条血痕。宁雪视而不见,龇牙哼着,“识相赶紧走,不然姑奶奶不保证不杀人!”
那少年倒也硬气,衣衫被刮破,皮肉被扯开也只是掀了掀嘴角,仍自若地抬手作揖,“在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宁雪满腔的怨气顿时被他轻描淡写地消弭于无形,愣了一愣。等回过神来,那少年已经走了。
宁雪定定神,陡然想起天香,刚才的一股子气又冒了出来。若不是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臭男人,她拉着天香逃开,此刻回到沭王府,还不是好端端地和风南礼抬杠作乐,哪里……哪里要在这里提心吊胆!
宁雪很认真地开始思考,到底是要把那个臭男人捉回来毒打一顿泄愤呢,还是赶紧趁乱抢匹马了逃回南城去。天香丢了,她可怎么跟风南礼交代啊。
抱着万一的希望,宁雪赶着脚步直追回沭王府。风南礼正好回府,见她形容狼狈,顿感不悦,坚硬的眉头皱了皱,“天香呢?”
宁雪呐呐不知该怎么解释,最后只道,“我们路上遇见马贼,走散了,她……她说分头行动,在沭王府会合。”
“马贼?”风南礼冷眼眯起,审视着宁雪。
宁雪心虚,涣散着眼神飘向别处,“嗯,就在外面那个小城镇里。你奉命守城,竟然玩忽职守让马贼抢进城里了!”宁雪想到这里,骨子里那股傲气又出来了,把天香的丢失之责怪罪于风南礼的不尽职,“你派兵驻守此地,竟然让马贼在眼皮子底下猖獗,你真有脸面对全城百姓!”
风南礼阴沉着脸,“本王守城,不需旁人来指手划脚!天香不懂武功,你护送她出城,遇到马贼竟然扔下她一个人回来?若她有什么差池,本王教你纳命来偿!”
宁雪心里一阵瑟缩,知他向来说一不二,把自己说过的话当作军令来执行。倘若天香真出事,此番她恐怕真的没命再回米那了。
害怕的同时,心里又更升起一股更浓的悲哀。
她八岁时初到来西关,遇到当时十六岁的风南礼。当时边境未宁,两军也时有冲突,那时她好奇心起,跟着鲁青荣随军作战。两军阵前交锋,见他一人连挑米那三名大将,年小不服气的她趁鲁青荣不注意,策马上前叫阵。
当时正欲打马回去的风南礼听到有人叫阵,回头扫了一眼,冷冷的寒光,从她头顶而过,方才看到小小的宁雪。这寒光一扫,小宁雪像被冻僵了一样,吓傻了眼,盯着他俊美的面容看了半天,最后弱弱地问了一句,“你……要杀我吗?”
风南礼的眼眸有一刻的回暖,就在那一刻,小小的宁雪仿佛看到那冷面寒枪中生出了一朵温馨的小花,然后看着那小花面带柔色地回答,“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快回去。”
小宁雪睁着天真纯洁的双眸反问他,“为什么?打架嘛,我也会。”小宁雪边说着,举着她练得得意的短剑,赶马朝风南礼攻去,“不信,你看!”
风南礼哭笑不得地看着小宁雪攻过来,微侧身子就避开她的剑锋,一只手轻轻握住她拿剑的手,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小肩膀,要将她扶回马背上。
小宁雪狡黠地笑着,空出的一只手,抢过风南礼横在马脖子上的马鞭,顺势一甩,将他双臂缠住,扔开短剑,正要双手并用地把他绑起来,突然听到后面喊声震天。
原来鲁青荣见二人过招,以为小公主遇险,什么也顾不上了,率大军压上,要将她抢回去。风南礼见后面军至,黑眸一沉,提起长枪横扫一大片,阻住敌军攻势。南月国这边见对方压境,小王爷一人独挡,也早上前来救,一时之间,混战而起。
小宁雪愣愣地看着手里空悬的马鞭,回过头去看持枪英勇的风南礼。他临战还没忘记将她扶稳呢。
这一愣神间,战场混乱,刀枪无眼,小宁雪握紧马鞭,笨拙地用舞剑的姿势去保护自己不被刀枪伤到。可小小的年纪能有多少能耐,一柄枪至面前,她躲闪不及,吓得滑下马背,却在最后关头,被一只手拉住。
回头一看,只看到那个背影,坐于马背之上,一手持枪,所向披靡,另一只手,则垂至身下拉着她小小的身子。然后找了个空挡,用力将她拉至马背,护在胸前。
战争仍在继续着,战马在两军的厮杀声里得儿当得儿当,小宁雪小小的一颗心呀,跟着那战马抖啊抖的,抖得忘了那冷面寒枪的肃杀,忘了那杀人不眨眼的无情,只记得那开在冰冷之上的那一朵温情的小花,开呀开的,越开越大。
后来两军言和,她也常赖在西关,有事没事干扰他一番,知道了他是南月国皇帝的弟弟,知道他为人冷淡严厉,也知道了他有个未婚妻。
小小的年纪没意识到未婚妻的意义,仍是仗着身份来往于两军之间。可是这些年下来,似乎当时那一抹温情之后,便再无其他。他对她的态度往往不耐烦,她也不放在心上,嬉皮笑脸,总是以捉弄激怒他为乐。只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心里的感情不知何时起了变化,但从小的习惯却再也改不了了。他请旨回京完婚,将她弃之不管,好不容易又听说他婚事未成,兴高采烈地来见他,却依然被拒之门外。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竟然狠下心来,要取她性命,为别人偿命?
这心,如何能不痛?如何能甘心?
风南礼并没有注意到宁雪的异常,撂下狠话后,叫她带路,派一队侍卫出去寻找天香公主。只是,寻至半夜也没有天香的影子。宁雪心里担忧着急,偷偷瞥一眼风南礼,所有的担忧着急全被害怕恐怖替代了。
天香啊天香,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不会真的被马贼捉去当压寨夫人了吧?
天哪,还有文渊哥,你让我回去怎么跟他交代?
想到文渊,宁雪心里头涌起无限的自责,是她把他的新婚妻子拐骗了出来,回去后若还不了他一个原装的妻子,可怎么办是好?
她是宁愿自责回去了该怎么面对文渊,也完全不愿去想她是否还有命回去。
到底天香去哪里了?
在宁雪心惊胆颤地害怕担忧时,文静其实正躺在马车里呼呼地睡着大觉,做着春秋大梦。
她梦到了二十一世纪,她梦见她和同学在欢乐谷的蹦蹦床上颠簸,不知怎么的,蹦蹦床变成了散打的圆场,大家你一拳我一脚地变成了群殴。她在其中也不甘示弱,摩拳擦掌,却不知怎么搞的,手出不去,脚伸不开,打出来的力道都是软绵绵的。眼看着对手的拳头都要往身上来了,她无奈只得侧身避开。避着避着,近到身边的拳脚突然嗖嗖地全变成了明晃晃的刀剑。惊讶之下她大声呼叫着“救命”,拼命躲开。左右躲闪不及,眼角突然瞥到一抹白色,便不顾一切地喊着文渊的名字,朝那白影奔去。及至近处,伸手要抓住文渊,却不想抓了个空。细看时,不知是什么东西在手里化作了一缕青烟。回望来时处,人影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