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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绍侧退两步避开,在黑熊再次扑上来时,翻身绕到它身后,朝它颈项处又是一刀。黑熊吃痛,更加发狂,痛苦地嘶鸣,一张嘴张得更大。
文静在一旁看着这一人一兽抖得惊心动魄,脚下不知不觉地后退,直到靠在一棵树干上,方才安心了些。
她这边安心了,那边战争却更加白热化。受伤的黑熊完全发了狂,一扑被虞绍躲开之后,竟直接低着头往前冲来了,文静傻愣着看着那凶猛可怕的野兽朝她扑来,一时吓得忘了反应。
虞绍在后面看到更是吓得脸色都白了,眼看着文静竟然爬树想躲过,他不及多想,纵身扑上去,将黑熊从树干上拉下来。
虞绍被黑熊背压在地上,趁着黑熊未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反手拍向黑熊的额头。只听“轰”的一声,黑熊狂吐一口血,吐在了文静脚下的树干上。黑熊再挣扎几下,终于不再动弹。
虞绍终于吐了一口气,瘫倒在地。文静愣愣地看着地上这戏剧性的一幕,看虞绍伸手推那黑熊没推开,慌忙从树上下来,拽起黑熊的一只腿帮他。
“王子殿下!”文静惊慌失措担心不已地上下检查着虞绍,确认他安然之后,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忍不住泪眼横飞,“你没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虞绍有些愣了,“王妃?”
文静在他怀里摇着头,“不要叫我王妃,我不要当王妃,我不要当王妃!”
虞绍正色地拉开她,“王妃,请自重!”
文静不理,依然往他怀里钻,“我不要自重,不要自重!你不要推开我,不要推开我!我好怕,好怕再回到哪里,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不要当王妃!”
“王妃!”虞绍再次要推开她,“你清醒一点!”
文静跳着闹着往他怀里钻,“我不要清醒,不要清醒,清醒了又是他吓人的样子。我不要当王妃,我从来就不要当王妃,是他把我抢来的,我喜欢的是王子殿下,我想嫁的是王子殿下,不是他,不是他,是他把我抢来的!”
言语控诉,字字血泪,在血搏后的寂静里更增凄厉,林中萧肃的风过,只剩下一声声从密林深处传来的泣血之音,几多悲伤,几多绝望。完全仿照琼瑶悲情戏,反串扮演咆哮教主。
没看过琼瑶戏的虞绍整个人像傻了一样,“你说……什么?”
“是他把我抢来的,我说要嫁的是王子殿下,是他抢的,不是我愿意的!我喜欢的是王子殿下!”
虞绍扶起她的肩膀,语露惊喜:“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文静低头抽着肩膀,收回抱着他的手,状似抹着眼泪,实际上却是暗自掐着眼皮,眼泪忍不住哗哗留下来了,才抬起泪痕满面的脸,仍旧一抽一搭哭的梨花带雨,“殿下,求你带我走,不然就杀了我吧,能死在殿下手里,妾身此生也甘愿了。”
虞绍似是明白了,放开她的胳膊,“莫说傻话,你是父王的王妃,如何……”
文静再次抱住他,“王子是嫌弃妾身么?妾身心里只有王子,一心一意只有王子,求王子莫要抛弃,莫要抛弃!”
虞绍无奈,反抱起她坐到马上,静静道:“你是父王的王妃。”
文静见他执意这么说,也不再纠缠,松了手低着头,慢慢地任虞绍牵着往前走,低低地说着,凄婉凄凉,伤感伤悲。
“是啊,我是你父王的王妃。”
林风阵阵,送来声声低语。
“妾身从小身居深宫,偶然听闻尼西王子驰骋西部草原,英姿飒爽,马背英雄,便心系之,爱慕之,也曾偷偷地盼想着哪天能有尼西来的使臣求亲,能与梦中的英雄结红线之缘。”
“却不曾想到,命不由人,姻缘更是不由己。国家危难,妾身只能以国家为重,和亲米那,实非妾身之愿。米那皇帝因妾身心系他人不肯迎娶,妾身在米那受尽委屈,最后下嫁晋文渊,妾身言明心有他人,若有强迫,宁死不从。”
“晋文渊感妾身之情,放妾身来此。误打误撞之下被带入皇宫,原以为能见到王子,却遇大王,强逼妾身下嫁为妃。妾身不从,被软禁三天,无奈之下,只好应允,应允王子凯旋之日成婚。”
“妾身只望此生得见王子一面,就算是在婚礼之上也无所谓。今生既然无法与王子白头,生又何欢,不如等来生再聚。可是,当妾身在婚礼上见到王子,王子比妾身想象中更加英武非凡,妾身别无他法,不舍离去。既然同在一个宫内,只盼日日能看到王子,能多看妾身一眼。”
“可妾身深知与王子已无任何可能,妾身是大王王妃,不能因妾身之私心,害王子名声。且王子有飘飘姑娘日夜相伴……”
“小王与飘飘情同兄妹,并无他情。”
虞绍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狭长漂亮的丹凤眼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文静。文静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深情回忆中,喃喃自语。
虞绍突然纵身上马,从后面搂住文静,下巴越过她肩膀,拿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
文静挣扎着避开来,“王子说得是,妾身是大王的王妃,不应该对王子有此非分之想。”
“若我许你有这种非分之想呢?”
文静身子一震,惊喜地回头,“王子?”
虞绍将她重新揽回怀里,轻轻蹭着,“世间哪个男子会不爱你?父王如此,我自然……也逃不掉。”
文静闻言欣喜,却喜中带悲,“那我们不要回去了,好不好?你带我走,我不想回去。”
虞绍在她脸颊处轻吻,“我们走不掉,父王不会放过你。”
“那我们……”
虞绍的吻渐渐移向她前襟处,“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多久了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懊恼,为什么你会是父王的妃子。”
文静豁然惊觉,推开他,“王子!”
虞绍从迷乱中清醒,“怎么了?”
文静正色道:“妾身自知命薄,但也是知羞耻之人,若王子想让妾身周旋于父子之间,人理伦常,妾身万万做不到。”
一时气氛僵住。
林中日照不足,过午已昏,如今日已偏西,林中已是夜幕降临。凄风阵阵,凉风飒飒,文静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虞绍将她抱下马,烧起火堆,垫着外衫让她坐好。文静望着熊熊的篝火,幽幽地继续低语,“自古云,烈女不侍二夫,妾身虽嫁两任丈夫,但心里只属一人,洞房花烛夜定是要留给自己的爱人。妾身福薄,王子如今欺妾身非清白之身,便着意轻慢。心里思着父王,想着父王,怕着父王,却不曾想过妾身面对王子思之、想之、怕之的父王时,又是怎样的惶恐不安。”
不需要再用什么伪装,过去的委屈一起袭上心头时,鼻子一酸,便再也忍不住了,扑簌的眼泪哗哗地从眼眶低落地上,又迅速被篝火的炽烈所熏干。
“初进皇宫第一晚,妾身以死相逼,若不让见王子一面,宁死不从!”
“父王知道你心里喜欢的是我?”虞绍惊讶地看着她。
文静也不抬头,继续道:“接着妾身被软禁在宫内三天,连院门都不让踏出。第三天,听说王子凯旋,却被阻在城外不让进城,妾身心急,想见王子。冒着生命危险出宫,却不巧碰到飘飘姑娘,将妾身送回,却不知,只是送羊入虎口。”
“大王威胁妾身,若不应允,定六亲不认,伤妾身心系之人,妾身无奈之下应允下嫁。婚宴也是王子的庆功宴,宴会上,妾身舞剑三笑回眸,便是希望能像古人一样,三笑姻缘定终生。虽然知道此生无望,却希望此生留下三次回眸,换下辈子不要再擦肩而过。”
“洞房花烛夜,妾身原打算见过王子,此生已了,血染洞房,以表心意。奈何,心念王子近在咫尺,便怎么都舍不得离去。贪心地希望能和王子再多见一面,就算只再多见一面也好。直到妾身再也无法守住清白之身那天,再为王子以死守身。”
“你说什么?”虞绍失声道,惊讶不已。
“妾身之身,从来只为王子。大王三番五次强迫,妾身以死抵抗,后大王以王子之命为要挟,妾身不愿王子受伤,也不忍离王子而去,故而自残,以造天葵假象。今日再也瞒不过去了,大王带妾身前来,就是……就是……”
“所以白天,你明知身上有伤,骑马不便,也要与我同行?”
文静不直接回答他,“过了今晚,大王定然不会再放过妾身。妾身想在临死之前,猎一只小狐狸,留给王子做狐裘。听说冬天出征,很冷。”
“你怎么这么傻?”虞绍满眼心疼,伸手慢慢抹去她的眼泪,将她揽在怀中。
第50章 逃脱
“妾身不是傻,只是痴。只可惜,妾身福薄,无法与心爱之人共度余生。今夜若是王子不嫌弃,妾身愿意献给王子,只是妾身身上伤重,望王子怜护。过了今夜,妾身自当以死回报王子,只求王子莫要再折辱妾身回到大王身边。”
虞绍半晌不语,终将她揽在怀中,“你以此心待我?我怎会如此不领情?你身上既有伤,来日方长,我们再想办法吧。”
文静淡淡摇头,“有什么办法可想?他是大王。王子既然不愿意带妾身离开,那就成全妾身这一番心愿,妾身虽死犹感王子之恩。”
远处依稀混乱着人马声,此时情浓的二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虞绍定定地看着文静,那张绝美的脸上尚自挂着晶莹的泪珠,惹人心肝儿颤。
这么美的人,这么美的心,叫他如何舍得放下呀?
初闻她,是飘飘报告父王不让进城,乃是因宫里多了个王妃,一个貌若天仙的南月国公主,竟然半夜挟持飘飘想离宫。
初见她,她是披着嫁衣的新娘,所嫁之人是他父王。以前听到“貌若天仙”他并无甚感觉,那日初见方真正明了如何叫貌若天仙。难怪父王为讨好她,如此郑重地给她一个如此盛大的婚礼。
那日初见,他见她华丽婚裳之下容颜娇美不可方物,却眉间尽是疏离漠然,不与那热闹的气氛相融,一时好奇多看了两眼。
接下来的情景,却让他措手不及。那个漠然状似傀儡一般的人儿,注意到他之后,整个人似乎活了过来,豪气地喝酒,娇媚地舞剑,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