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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天点了点头,叹道:“公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要不然处在士卿和公族之间,公子将无处安身呐!”
“老伯这你也知道?”小白一惊。
“是管夷吾跟我说的,我们这些小商人平日里无聊,就好在一起聊聊国家大事,公子,你可千万别小瞧管夷吾这个人啊!啧啧!可了不得!”
小白一听老者这样夸赞管夷吾,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哦?我到觉得管夷吾这个人很普通,甚至有些地痞流氓的气质。”
姒天笑了笑:“老朽虽然没有很高的学识,但我也活了大半辈子了,走南闯北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依老朽看此人非闲人,注定要做出一番大事业,只是时运不济而已,犹如潜龙勿用,若是初遇贵人那也是见龙在田,可只要等天时地利一到,即可飞龙在天,惊艳四方。”
姒天指了指那柄赤螭剑,说:“其实这把剑除公子外,管夷吾也曾经拔出来过,我原本是要将此剑送于他,可他却说此剑吾非主,日后定会有人前来取走此剑。”
小白听闻后,心里是又惊又喜,他知道管夷吾说的人是谁,就是指自己,可他又担心这个管夷吾会不会是和北狄族长大良一样是同为穿越者呢?
但不久小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对方也同为穿越者就应该知道最终是我得了齐侯之位,当时就该回归我的帐下了,这样还能加快了历史进程,如若不然那他就是想要逆天而行?
如果真是这样此人将会是我小白的大敌,而非历史上的那样,不过这些都是小白的假设猜想,但光是这些就已经让小白不寒而栗了,原先的小期待荡然无存。
小白与姒天相谈甚欢,从国家大事到坊间名谈,二人是越聊越起劲直到半夜才入睡。
第25章 三人择主()
管夷吾一回家中,便来到患病卧床的母亲面前,“娘!儿子把债给还上啦!”
管夷吾的母亲一听,艰难起身焦虑地问道:“儿啊!你不会又是去借债还债了吧?”
“娘,一次两次可以,三次行吗?娘,儿又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弊,拆了东墙补西墙这事哪是什么长久之计啊!实话跟您说了吧,儿子是遇到贵人了。”
“贵人?”管母将信将疑,借着昏暗的烛光发现管夷吾脸上有淤青,管夷吾极力用手遮挡,借口去熬药暂时躲过了母亲的询问。
管夷吾服侍母亲睡下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做在客厅的椅子上从怀里掏出晌午被撕毁的书简,借着昏暗地烛火将书简残骸一个一个拼好。
拼着拼着,管夷吾不由得想起今早小白为自己挺身而出的画面,想着想着不经笑了起来,“缘!真是妙不可言啊!”
五年前
齐僖公十七年,冬,齐国下了一场大雪,这场雪下的,跟扯絮撕棉似的,整整下了一星期。这一年对鲍叔牙来说,可以说是喜忧参半。
今天是鲍叔牙他的乔迁之喜,既然有喜事,自然有人会前来恭贺。
首先就是齐国的一些有头有脸的士族公卿们自然送了许多的重礼,毕竟姒姓鲍氏一族在齐国也还算是名门望族,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即便鲍叔牙北被齐僖公撤去大夫一职。
除此之外,宫里也赐出几箱珠贝绵缎之物,据说其中是齐僖公添备的。这些东西也算是齐僖公回报鲍叔牙这几年来尽心尽责为齐国做事,夷仲年与公孙无知代表公族前来道贺,他们父子二人带着贺礼在新宅里转了一圈儿,夷仲年感叹道:“想不到鲍大人如此简朴,不过这院子确实难看了点,鲍大人如不嫌麻烦,改日我给大人另找新宅,绝对比现在这座要好的多。”
其他上门的访客从语境里听出了夷仲年的意思,却不敢发表类似的评论,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院子是齐僖公拨给鲍叔牙的,刚才夷仲年的话显然有些犯上了,不过他是齐侯的亲兄弟,倒也不至于因此而犯下什么罪来。
待到来访的宾客都差不多离去之时,
又来了两名宾客,一位是召忽,齐国的大夫自幼与鲍叔牙相识,另外一个则是叫做管仲,字夷吾,颍上人,姬姓后裔。他祖上是贵族,后来家道中落,沦为平民。
管仲的青少时代曾经为“圉人”,替人牧马,后来和鲍叔一同在南阳经商并相识成为知己。
在外人看来,鲍叔牙与管夷吾的关系就是老实人被一个无耻小人利用。
每次管夷吾与鲍叔牙合伙做生意,管夷吾总是多拿利润,而鲍叔牙还为他开脱,说他家有老母尚在,他多拿钱是为他的母亲。
二人还曾经上过战场,鲍叔牙总是奋勇当先,而管夷吾则畏首畏尾的,被人骂是懦夫。鲍叔牙依旧为他辩解。
鲍叔牙始终认为管夷吾是一个大才,只是时运不济而已。
这三人相识许久,可谓是情同手足。
进入新宅,召忽和管夷仲正准备给他道喜时,鲍叔牙脸上却流露出那么一丝愁眉苦脸的表情。
曾经三人见面都是在,那欢笑融洽的气氛中,如今却早已不复存在,管夷吾言语里还在努力地说着种种趣事,引逗大家开心,召忽大致猜到鲍叔牙的心事,知道这于事无补。
于是也开始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所以基本上就没接过几句话,这下让管夷吾也不知怎么了,整个人呆呆的打不起精神来。
鲍叔牙回过神来,见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于是微微一笑,就势说道:“两位此院宽阔,拙朴有趣啊
二人一听,顺势说道:“打扰了!”
三人围着火炉而坐,管夷吾性格直爽先挑开了话题,问鲍叔牙道:“姒兄出了什么事了?”
鲍叔牙这才张口缓缓说来:“世人皆知齐僖公有三子,长子姜诸,次子姜纠,三子姜小白,如今这三人皆以成年,按照以往惯例齐侯要从齐国众大夫中挑选一名做这三人之一当中的师傅,召忽兄被齐侯选做姜纠的老师,而我则被选为姜小白的老师。”
管夷仲听到这句话立刻明白鲍叔牙的苦衷,“怎么?你不想教小白公子?”
管夷仲长叹一声:“唉!不是不想教,我是压根就没想过要教他,这个小白的资质在三位公子中是最差的,且又是庶子,这太子之位怎么也不可能是他的,教了也是白教,我倒是想教姜诸的,可那小子恃才傲物居然看不起我,不愿让我教他,你们说,我这大夫一职撤的也太不值了吧!”
召忽同情地说:“您如果坚决不干,就不要出来,我可以向君上求情,说您大病一场,恐难教育公子小白,如此一定能把这份差事推辞掉。”
鲍叔感谢地说:“有您这样做,那就太好了。”
管夷吾看鲍叔牙一眼,脸上带着笑容答道:“兄有这种想法未免有些太过草率了吧,毕竟世事无常,眼下齐僖公正当壮年立储之事还不合时宜,况且这三位公子还指不定谁是太子,即便当中有人被选为太子,也难保他就能顺利登上大位,所以兄多虑了,依我看兄不妨先试试,看看这个小白是不是真的无可救药!”
召忽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他也对小白没有信心,他不同意管夷吾的意见,说:“管兄你可能不太了解这个情况,这小白无权无势他拿什么争这个大位呢?”
管仲见鲍叔、召忽都对小白没有信心,认为小白不可能继承君位。不以为然。他分析说:“我看不对。人们都憎恶公子纠的母亲,因为他是鲁国公主,齐鲁关系本来就差劲,这点必然会连累到公子纠本人,长公子诸儿虽然年长,但品质卑劣,三人前途如何还不一定。”
“反观公子小白虽然不会耍小聪明,性格也确实急躁了些,但是能把握大方向,就论这点他还是很不错的。如果不幸有一天上天降祸加灾于齐国,退一万步讲,能担此大任还不知道呢?”
召忽是个耿直之人,他对齐僖公之后的政局非常担心,忧心忡忡地说:“国君百年之后,若继位之君不是我所拥立的公子纠,而是他人的话,就算他得了天下,我也不愿活着辅佐他。在下只一心一意帮助我所拥立的公子,保证他不被废除并登上大位,这就是我义所当为的事情,这一点吾绝不背叛。”
管夷吾笑了笑指了指召忽,“召忽兄,您这是愚啊。”凡成大事者注定是个注重大局而不拘小节的人,我不会赞同召忽这种愚忠思想。要我说:“我等作虽为人君的臣子,但国君亦是齐国之生子。岂能为公子而牺牲自己?我只有在国家破、宗庙灭、祭祀绝的情况下才会去死。除了这三种情况,其他我都要好好的活。”
召忽鄙夷地看了管夷吾一眼
管夷吾接着又非常自信地补充说:“只要我管夷吾活着,就会对齐国有利;如果我管夷吾死了,就会对齐国不利。”
召忽冷哼了声,“管兄,这岂不是苟且偷生,于君不忠吗!”
管夷吾反驳道:“为国为民才算尽忠!”
鲍叔牙听二人把话题扯远了,赶忙插进来问道:“那么我到底该怎么办?
管夷吾回答说:“您就欣然接受委任就是了。”
鲍叔牙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姑且试试!”
管仲、召忽和鲍叔三人还相互约定,无论将来是公子纠或公子小白做君主,他们三人都要相互引荐。
鲍叔牙随后想了想,说:“能否请管兄助在下一臂之力,与兄一同辅佐公子小白,如何?”
管夷吾听后一愣,不觉哈哈大笑起来,指了指旁边的召忽说道:“兄还晚了一步呀!方才来的路上,弟已经答应了召忽兄与他共同辅佐纠公子了。”
鲍叔牙有些遗憾,随后又向召忽和管夷吾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三兄弟虽无血缘亲兄弟,但交情却胜似亲兄弟,如果将来我们辅佐的公子因为君位而祸起萧墙,我真不愿与二位兄弟刀剑相向,因此我鲍叔牙向二位保证,今后无论辅佐的公子能否继承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