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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宝蟾泪雨哗哗的,不停抽打自己耳刮子。
嫦娥喝道:“够了,打坏了那张脸,岂不辜负湘妃娘娘一番苦心美意?”
我知道嫦娥心里一定不好受极了,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被信任的人背叛与出卖的感觉如鲠在喉,恶心至极。我想起我的婆婆纳、紫鹃和初龙,他们对我忠心耿耿,让我心生暖意。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己一个也难求。
“但愿你是真的知道错了,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但是不能一错再错,否则,伤人伤己。”我言尽于此。嫦娥已经脸色灰败,她尴尬地起身,喝了宝蟾一句:“别在这里污了湘妃娘娘的地!”便和我道别。
我握了握她的手,仿佛握了一块冰,心里也十分不好受。我知道她是深受了打击。嫦娥一行人离去,锦儿便急着和我剖忠心表义胆,但我却无法心无旁骛地相信她。日日夜半瑶池边的训练,不知她何时才会跟我坦白真实的动机。嫦娥回广寒宫后如何处置宝蟾不得而知,主仆一场,不会下什么狠心,但是亲密程度大不如前是一定的。一根绳子断了,再接上也有一个硕大的结。希望宝蟾日后不要再做辜恩负主的事情。
吴刚擒妖,顺利归天,无疑很好地转移了嫦娥的注意力。只是天君没有再让吴刚去做广寒宫的护院,而是让他和杨戬一起守卫南天门。这样也好,不见面,多少能让彼此的感情淡些。天界中人谈爱情,绝对是玩火**的节奏。那我呢?想到此处,心虚不已,惊出一身冷汗。
神瑛来潇湘馆探我,给我带来一些小点心,我们坐在竹林里边吃边聊。不知为何,现在面对神瑛,我就浑身不自在,耳根老有烧灼的感觉,眼睛也不敢像从前那样落落大方地瞅他了。
第15章 离别()
“绛珠,你今天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神瑛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的脸也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我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并不敢注目,手指着他,视线却落向别处,嘴里道:“哪有?你的脸才红,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我的脸如果像猴屁股,你的脸就是母猴屁股。”
神瑛已经抓住了我的手指,我一颤,仿佛被什么狠狠击了一下,那麻酥痒疼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我抽回手,一时语塞,只能不停地用手抠竹子根部的泥土,然后讶异地发现一队蚂蚁在搬食。我惊呼出声:“天庭怎么也会有蚂蚁?”
神瑛的目光也被那群蚂蚁吸引,他答我道:“一人得道鸡犬飞升。蚂蚁勤劳,得道成仙不足为奇啦!”
“说的也是哈!”
然后又陷入沉默。
我的手指不停抠泥土,抠得狠了,指尖传来痛感,神瑛早已拿了帕子替我擦拭,边擦边絮叨:“你看你手都弄脏了,小心抠出血来。”
我抬头望见神瑛专注的面容,好一个惨绿少年。神瑛见我注目,脸颊更红了,他放开我的手,捧着自己的脸戏谑道:“我很帅是吧?”
哪有人脸皮这么厚的?我在心里嘀咕。
神瑛却仿佛听见了似的,道:“如果不帅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
一句话,宛若燃烧的柴火中又滴入两滴火油,火势噌就上去了。我也捧着热辣辣的脸庞,扭开头道:“讨厌。”
神瑛嘿嘿笑着,拉开我的手,带着邪坏的笑容狠狠打量我的面庞。我简直羞得无地自容了,问他:“你看什么?”
神瑛正色道:“你记得第一次在灵河岸边见到我的情景吗?”
怎么可能忘?永远也忘不了。可是我嘴里偏偏道:“太久远了,都过了三百多年了,不记得不记得了。”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神瑛一下捧住了我的脸,猝不及防在我唇上小鸡啄米般啄了一下,我一下愣住了。神瑛的眼里燃烧着两簇小火焰,亮晶晶的,热腾腾的,仿佛要将我的心融化了,他的声音变得极其性感,“这样你就不会忘记了吧?”
我一时羞赧难当,口不择言道:“你欺负人,我要告诉你娘去。”一言既出,猛然怔住。所有的热情从我和神瑛的脸上退却,死一般的沉寂之后,我哑着声问神瑛:“她……真的是你娘吗?”
神瑛点头,带着丝痛苦和惆怅,“如果可以,我宁愿不是。绛珠,我希望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我重重点头,我当然要保守这个秘密。仙界连儿女私情都容不下,更何况是私生子?一旦秘密大白于天下,月神也好,神瑛也好,全都保不住。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秘密的?”
“在昆仑山的时候,无意听见西王母与我娘的对话。”
怪不得那夜昆仑山顶,月神说为了神瑛她必须让我死。或许这是她与西王母达成的协议吧!西王母答应向天君求情保住神瑛,月神就必须替她铲除我。都是出于母亲对儿子的爱,然后必须牺牲我。我若有娘,就不会这样受人欺凌吧?想到此处,我不免感伤。我不过一棵野生野长的小草,哪来的娘啊?
“你眼圈怎么红了?你怎么了?”神瑛担忧地看着我。
我笑着摇头,落寞道:“没什么,只是羡慕你,有娘的孩子真幸福。”
天君来找我,神秘兮兮地说:“我想带你一同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我疑惑。
“下界。”天君微微一笑。
“下界?”我刚想惊呼,就被天君掩了嘴巴,他“嘘”了一声:“轻点声,一盏茶功夫就回来了,不要惊动其他人。”说着,拉了我就走。
我不知道天君使用了什么遁身术,他牵着我的手大摇大摆走出南天门,竟无一个天兵天将发觉。我看见杨戬和吴刚正在交接班,我无法和他们打招呼,天君已经拉着我坠下云端。
人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放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我和天君降落凡间时,一股寒流迎面袭来,我搂着自己双臂瑟缩了一下。天君朝我身上一指,一件鲜红大氅便披在我身上。再看天君原地一转,许多金色光点闪闪烁烁间,天君已变身凡间贵族家的公子。他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上下打量他,心里暗暗惊艳。天君真是个气度不凡的男子。
“怎么样?这身行头好看不?”
“没有这身行头也好看。”我乖巧地答。
天君笑着敲了一下我的额头,“绛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巧嘴?”
我摸着自己的额头,笑着道:“我经不得夸,天君一夸我就笨嘴拙舌了。”
天君不解地看着我,我道:“现在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天君了,到了人间就该入乡随俗,用人间的称谓,可是我该称呼天君为老爷呢,还是称呼天君为少爷?”我卖了个关子。
天君一副静待下文的样子,我笑道:“叫您老爷呢,您又好生年轻,叫您少爷呢,富人家的子弟多纨绔,没人能有您这气场。所以我看我该叫您老少爷。”我说完已经忍俊不禁大笑起来。天君没有吭声,只是目注着我,眼神里似笑非笑。我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止了笑声。
天君戏谑道:“那老少爷我该称呼潇湘妃子你什么呢?”
我一愣。冰天雪地里,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流浪汉走了过来,将乞讨的碗伸到天君跟前,讨好道:“老爷,夫人,行行好,给点银子吧!”
我黑着脸,天君却朗声大笑,一抬手,一锭金灿灿的金子已落入流浪汉的碗里。流浪汉何时见过这么大一锭金子,忙不迭地磕头谢恩,嘴里“老爷夫人”叫得欢畅。天君目注着我,眼神里全是奸计得逞的得意样。流浪汉走远了,我愤愤然,天君却乐淘淘,牵了我的手走入集市。
大街上,积雪覆地,小商小贩们在雪地里艰难地维持着营生,来来往往穿梭的乞儿抖抖索索地乞讨着。
“这是皇城,天子脚下,怎么如此萧条?”我蹙着眉问。
天君先前的笑意已经隐去,一脸沉郁。我偷眼看他神色凝重,不敢多言,只是随着他缓缓而行。北风刺骨,大雪纷飞,天君替我拉了拉红色大氅,便从袖子里变出许多银钱施舍给路边的乞儿。拖儿带女的流浪女泪眼汪汪地对天君叩头谢恩,令人心生凄楚。
天君抿着唇始终不发一言,蓦地他拉起我疾走。走到一座巍峨的皇宫前,他盯着那金碧辉煌的宫殿,神色越来越阴郁,一如暴雨来临前的阴云密布的天空。我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举头看皇宫顶上,分明一团浓得化不开散不去的妖气,我大吃一惊。天君已拉了我遁身穿进皇宫。我们向着妖气最重的地方而去,不是别地,正是皇帝的寝宫。
当我们凭空出现在那个猥琐皇帝的龙榻前,龙榻上正痴缠着一对赤身男女,颠鸾倒凤,挥汗如雨。我的脸大抵刷一下就红了吧,别开脸的时候,天君已经挡在了我身前。
“谁?你们是谁?胆敢擅闯皇帝寝宫!”床上的裸男已经大声嚷嚷起来。美女更是娇嗔道:“皇上,一定要砍了这两个贱人的头!”
天君手起掌风落,床上二人立时被定住了。“来人哪,有刺客!”裸男继续嚷嚷。
天君喝道:“再喊就要了你的狗命!”天君大手一挥,地上的衣裳就飞到了那对男女身上。我松了一口气,终于能直视床上的二人。皇帝肥头大耳,一脸油光,美女倒是娇艳无比,透着一股子狐媚之气。头顶的绛珠隐隐有了反应,我已经清晰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狐臊味。
天君大抵也明了眼前的女子不是凡人,而是一只千年狐狸。只听他对那狗皇帝道:“残民以逞,岂是为君之道?你这种人不配担当天下苍生大任,不如结果了你的性命,再择贤主。”
天君动了真格,我忙制止了他,劝道:“天君,他只是被狐狸精迷惑,请天君再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天君忍耐着对那狗皇帝道:“饶着你的性命将功赎罪,好好安顿皇城里那些颠沛流离的